第一卷 武士道十六岁 1 气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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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剑道服,我前往小道场。没有戴上防具,只提着一把竹剑。我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道场中央冥想。不去思考,不去观望,不去感受。只集中精神融入这无人道场的空气中。不,就连这也不行,只能化为「无」,因为这就是让自己化为「一切」。远方传来了声响,我差点不自觉地侧耳聆听;而这可不是忽略它就好,必须从心底驱离。忽然间,脸颊感觉到空气的流动。那是从窗口吹入、仍带有几分炎热的九月之风。闷热的草味里,混杂着淡淡花香——可恶,我还太嫩了!这不就是在微微地感受风?不就是在思考那股气味吗?只能化为空、化为虚,甚至连自己的存在也必须从意识中消失。那就是所谓的暗吗?暗即是黑。不对,黑并非无。那么是白吗?白即是光。但那也不可能是无。在内心里创造出一个连明暗都不存在的虚无。空无一物。无论是身体的内或外,甚至是介于内外之间的分界——该死,有人来了。先下手为强。「……清水吗?」接着,地板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唉呀,真是厉害呢!矶山选手。」清水大剌剌地走近。「……什么嘛,眼睛闭着还能知道是本大爷我啊?」愚蠢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感觉到有人后张开了一点眼睛而已。结果就看到了你这家伙,像讽刺搞笑短剧中的小偷般,打算蹑手蹑脚地走进道场的蠢蛋模样。「难道说,其实矶山选手爱上本大爷了?」少开玩笑了。「……别打扰我,出去!」「妳又发出那种恐怖的声音了……话说现在正举行开幕式,妳不去好吗?」「那你呢?不换装,在做些什么?」清水穿的是制服。「妳在说什么啦,我今天没比赛,是来帮大会的啦。」听他这样说,好像有几分道理,但是——「你为什么不参赛?」「我还想问妳咧。像矶山选手这么了不起的人,为什么会想参加这种市民比赛?妳是全国国中组的亚军耶!」瞬间,心思紊乱。在想斩了这个男生的冲动下,我下意识地伸手握住放在膝盖旁的竹剑。「……你是什么意思?」「啥?」「那个『亚军』,是在称赞我,还是贬低我?」清水倒抽了一口气,他似乎感受到了杀气。「这……当然是在称赞妳啦,那还用说嘛!」「愚蠢。所以说你不管过了多久,都是粪握啊。」在竹剑的握法里,如果双手内侧张开,称为「粪握」。这会成为剑路凌乱的原因,所以得特别小心。清水直接说了句「什么东西嘛」后,闭上嘴巴。或许是居合拔刀的表演赛已经开始,比赛场静得出奇。「……这话我只在这时候说。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认为自己输了那场比赛。对方那记击手,我确实及时化开了。事实上,在我后方的副审,举的是我击出的退击面(注:退击面,指退后的同时击打对手的面。)。」「可是主审和另一个人举的是对手吧?」所以才说你是粪握嘛。「那是裁判程度太差。明明就没看到,却靠声响跟喊叫声举旗。」剑道的攻击必须让「气剑体」一气呵成,也就是足够的气势、正确的击打、端正的姿势,最后是保持警觉防备反击的残心(注:残心,武道里结束一个动作后,仍保持紧张的心态。剑道中的残心为攻击对手浚,马上准备接下反击的心理准备。)。具备了所有条件,才能被视为有效攻击。但是,偶尔也会有无法在一瞬间完全辨识的裁判。真是可叹啊。清水莫名地苦着脸,皱起眉头。「嗯?既然及时化开了,那为什么会有声音啊?」我要宰了你这混帐。「对手打到的是我的小手头,小手布垫根本连边都没擦到。那个三流裁判误以为有打中才举旗……换句话说,我在那场对决中,一次也没被砍中。甚至应该反过来讲,是我的击面确实打中了对方。所以,站在可以看清全场的副审才会举我啊!但是对手之后却以权宜之计四处躲窜。当我想以剑锷相推(注:剑锷相推,指用剑锷挡住对方剑的攻击。)拉开距离时紧贴上来,但是当我反过来压上去时,却又一副要保持距离的样子,之后又贴了过来。就算是我击打,也只是争取闪避的时间。真是的……都已经被人劈开脑袋挂掉了;死缠滥打也要有个限度吧。」清水露出苦笑,在自己的脖子上啪地拍了一下。「……这么说,妳是为了一吐被三流评审判输的郁闷,才想要再打一场比赛,是吧?」「蠢蛋,谁这么说了。只要活着,战斗就是武者(注:此处原文为「兵法」。日文中「兵法」有「战略」与「武术」这两个意义,所谓的「兵法者」也有「精通战略之人」与「精通剑道之人」两种意思。本书中将酌情翻译。)之道。这无关地点或对手,凡是站在我面前的对手必斩,就算那是父母或手足。」当然,如果手足被人斩了,就必须替他报仇。「不是啦,没有人站在妳面前啦。或者该说大家明明都闪到一边了,妳还朝人家冲过去。」够了,要是说太多,自己也会变成笨蛋。「……清水,你要是那么闲,就去看一下我的比赛顺序,快到时通知一下,我会一直在这里。」清水有如小丑般地张开双臂,点头说着「是、是」。「小的遵命。但在比赛前要穿好防具喔,表演赛已经结束了,马上就要进行比赛。」「知道了。」我目送清水走出道场之后,拿起了竹剑。起身,挥剑,划过空中。不重也不轻,状况良好。我今天当然会赢,而且是压倒性的。但是,我一直没接到通知。难道那个笨蛋完全忘了我交代的事?该不会正在和哪个女生高兴地聊着没营养的话题吧?当我感到不耐时,他终于来了。「那个——矶山选手——再两场就轮到妳了!「未免太慢了。」我拿着竹剑和头盔起身,麻痺感当然还在。「当然啦,妳在第一战是种子选手嘛!」「是吗?难怪。」「怎么,妳不知道喔?」「嗯,不知道。」「那妳要是变成不战而败的话,怎么办?」「我就是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才拜托你的。辛苦了。」清水再次做出小丑般的动作。我也清楚是自己勉强要求清水这么做的,但他竟然只是跟我做了个这样的姿势就接受了,我应该要谢谢他吧。「我是红色还是白色?」「白色啰。」「那就用这个。」我挑出自己的白色绑带交给清水,红的就先收在腰垂的名字袋里。「……好,绑好了。」「那么走吧。」离开小道场走向楼梯,爬上二楼的剑道场。我在入口处缓缓行礼。做不到这点的人,就没有资格握竹剑。「在那边,从里面算来第二个比赛场喔。」就拿清水来说吧,在多次出入之后,就渐渐地不再低头行礼了,所以我主张只要不出入那么多次就好了。不对,让他进出这么多次的人,就是我自己啊。我照着清水说的,从排成一列的比赛场旁边走过。右手边是为数不多的观众席,只见前来加油的学生和家人占满座席。我来到了国中女子组的比赛场。我坐在靠墙的空位上,将手套和头盔放在一旁。接着把头巾绑在头上,戴起头盔。由于已事先绑好面绳,只要直接拉下来就完成准备。「啊,是矶山。」从某处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胜负已分!」看来又一场比赛结束了。「欸,大姐头,妳是下一场啰。」「我知道了。」我和落败的选手交替,走进比赛场。「红色,户冢南,五十岚选手。白色,桐谷道场,矶山选手。」简短回应后行礼。往前三步,站在中央的起始线前。附带一提,我就读的学校是保土谷二中,但今天是以地方道场的选手身分参赛。至于理由嘛,嗯,不是很重要。对手是个特别高大的选手,但我并不惧怕。都是一把竹剑和两只脚,没何任何特别之处。蹲踞——慢慢地蹲下。接着,缓缓构持竹剑,剑尖指向对方的喉咙。换句话说,我是第一次拔剑。一旦拔剑,之后就只思考着如何去斩。那是我的心灵导师:新免武藏(注:新免武藏,即日本剑豪宫本武藏。)的教诲。「开始!」起立的同时提高气势,接着跨出半步。咦,对手没<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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