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124 监督锻造，偶尔礼拜

  
  
  
    打铁声在锻造场里此起彼落。长方形的房间中，靠其中一面墙设置了数具小型熔炉，年轻锻造师们正在熔炉前专心一意地持锤敲打。我则是什么也不做地看著他们的作业情形。是的，我正忙于监督菜鸟们。但这份差事比我想像的更闲闲没事耶。答应监督艾德等人后，大约3天一次的频率，我会像这样来确认他们的作业情形，但真的没太多事可做。啊，之所以是3天一次是因为我自己也需要修行时间。问我为何不多给他们一些建议？不不，作业中被人打断容易失去集中力，会造成反效果……话虽如此，完全只是旁观也很无聊，其实也挺伤脑筋的。不过我也不是真的只会旁观，注意到有问题的情形还是会出声建议一下的。喂，那边那位学徒，听到了吗？「那边那位，你捶打太多次了。反正待会还会继续捶打让钢条均衡延展，现在稍微厚一点也没关系。」「啊，是！谢谢您！」大概就像这种感觉。「老师，这部分该怎么做比较好？」「看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喔。」艾德开口问我，我冷淡回应。看我回答得爱理不理的，艾德似乎感觉很失落，但这种问题本来就只有这种答案。为防误解还是得说一下，我可不是故意想霸凌他喔。不过我看还是补充说明好了，毕竟我已经答应监督，害他太沮丧而丧失干劲也很麻烦。「你想打造的剑的意象只存在你的心中。问我该怎么打造出来，我也无法回答你。你只能尽量多制作几次，去接近自己心中的理想形态。」「啊……好的！我会努力！」我对学徒和对艾德的态度有差，主要是因为他们的锻造技能的等级差距。我并不是基于个人好恶才霸凌艾德的喔。2名少年学徒──其实和我几乎同年纪──最近才开始拿锤子，实力完全不足，无法随心所欲地打造出剑来。他们2人在打造的是短剑，目标是造出符合这间工房规格的制品。师傅指示他们要以工房资深工匠的作品为样本，实际去触摸看看，试著打出相同东西来。虽说在这个冬季要摸索到能打出同样等级的东西恐怕有点困难，但如果能打出还不错的，师傅答应会送去品评会参展，因此2名学徒干劲十足地努力著。另外还有一个比我大了2～3岁左右、现在负责辅助其他资深工匠的新手，则是在努力练习打出样品剑。所谓的样品剑是各工房或流派在接受锻造委托时，用来当做样品的剑。客户在下订时以工房提供的样品剑为基础，进行个人化调整重量或长度、重心平衡等。我个人也有制作几把样品剑，但应该很少有机会派上用场。附带一提，学徒基本上是负责锻造作业相关的打杂。像是搬运钢材或煤炭、熔炉的准备等等。至于锻造工作以外的打杂工作则是由小厮负责。店员也是由小厮充当。新手担任的是锻造作业中的辅助，像是帮忙擦汗或准备饮用水、或者准备在淬火时冷却剑身用的水，有很多事要忙。所谓的淬火是……算了，这先不解释。总之打造一把剑有许多程序要做。等到新手能打造出样品剑后，在这间工房就会被当成是一名独当一面的工匠。从这个阶级起就能打造店面贩卖的量产剑了。然后，话题回到艾德身上。艾德能轻易打造出工房规格的样品剑，所以被视为能独当一面的工匠。但因为他在学习锻造的过程中养成了坏习惯，所以师傅不允许他接受锻造委托。这间工房的工匠在累积一定经验，成长到能称为老手也没问题的时候，就会让他试著接受锻造委托，替客人打造订制的武器。艾德毕竟是师傅的亲儿子，又有天分，原本打算让他早点承接委托。他被视为独当一面时，已拥有承接委托也没问题的锻造实力。然而……他因为个性太扭曲，又养成了坏习惯……所以这件事就告吹了。总不能赔上工房的信用吧。附带一提，他的哥哥阿尔在独当一面2年后，就升格为能承接订单的工匠了。因为和哥哥的待遇不同，使得艾德生闷气，个性也变得更加扭曲，但后来被我狠狠击碎自尊后，又恢复成过去那般……不，甚至比过去更认真的个性。因此师傅有点期待这样的艾德能在年初的品评会取得佳绩。听说和师傅关系很差的斜对面工房预定继承的儿子也会参加这次品评会，总是和斜对面师傅吵架的阿鲁诺师傅当然很想趁著这个机会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既然如此，师傅自己去参展不是更好吗？但这次师傅承接的委托来自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实在无法拒绝。虽然师傅说得很隐晦，似乎跟贝克特先生有关，我猜是来自王族的委托吧。这先不论，斜对面工房的继承人和艾德的关系也很差。另外，阿尔似乎根本不把对方当成对手，与其浪费时间竞争，还不如先增进自己实力。我觉得身为一名工匠，阿尔这种专心自我精进的态度才是对的。阿鲁诺师傅原本也和阿尔的想法相同，但是对方有事没事就来挑衅，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啊～扯远了。总之，我没什么能教导艾德的。况且锻造有所谓流派的问题，随便教我的做法的话，反而会对原本学会的做法造成影响。就算他总有一天会自立门户，在拥有那个实力前，专心学习这间工房的做法才对。因此，虽然对艾德不好意思，我我对他真的就单纯旁观而已。只要他没发生很离谱的过失，我基本上不会出嘴。而且我认为凭艾德的技术应该能做得更好。相反地，少年学徒们连基础都还没打好，所以我会教他们一些很基本的技术。虽说如此，我也不会啰唆地指导他们。因为我认为学习碰上困难时如何好好思考怎么做比较重要。不过，如果有任何不清楚或感到疑问的事，只要来问我，我都会好好回答，若表现得不错，我也会给予夸奖。我的方针基本上是以赞美代替责备。至于那位新手工匠……没特别好指导的。因为他的修行是努力打造出和样品剑相同的物品，除了旁观以外，我真的没什么事好做。所以这不是偷懒喔。不过啦，我是觉得他偶尔转换心情，去打造一点别的东西也不错，说不定能从中获得一点新的体会喔。新手工匠听到我的建议，似乎获得启发，便另外去打造几把非样品剑规格的剑了。结果再回来打造样品剑时，精度一口气提升，看来是在打造其他剑的过程中领悟了一些事。我后来偷偷用【鉴定】确认，发现他的【锻造】等级虽然维持不变，【金属加工】等级倒是有所上升，或许对金属处理有更深的体会了吧？嗯嗯。咦？说我明明说提不起劲，却还是很认真在监督？话不能这样说吧！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好好做啊。那个（干劲）归那个（干劲）！这个（工作）归这个（工作）！担任监督的日子，我会在晚饭后放松心情泡澡，养精蓄锐，准备面对隔天的修行。热水澡真舒服……全身暖和起来了。「嗯啊啊啊……」呣，不小心发出怪声了。得小心一点。这间工房的浴室相当宽广，而且全天提供热水。听说是利用熔炉余热来加热的。好像是在墙壁里埋水管之类的？万一发生火灾时也可以打穿墙壁，用里面的水来灭火，总之设计很周全。嗯～真的考虑得很多呢～于是像这样，日子就在平日修行，隔2天监督一下之中来到年末，我在除夕夜里独自熬夜，做了一碗荞麦面来庆祝跨年。啊啊……就是这个，日本人就该在跨年时吃荞麦面啊！去年在森林深处无法取得荞麦粉等材料，所以做不了。难得恢复了前世记忆，这些节日果然还是想庆祝一下。当然，我没有请工房的其他人享用喔，不必担心。◇大年初一工房休息，没有开工，所以我也好好地睡了一天。新年参拜？这个世界虽然也有去教会祈祷，类似新年参拜的习俗，不过我不是虔诚的教徒所以不去。应该说，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是的，本来没打算去，但特莉耶拉大年初二来拜访我，结果就被强制带走了。可以别这样吗？今天天气很冷，还下著雪耶，可以不去吗？不行？……似乎不行，我只好乖乖跟著走了。啊，诺伦母女也会一起去，安全上不必担心。然后照例是男生女生分开行动。这个国家的国教是风神教，所以我们当然是到风神神殿祈祷……才怪，是去其他教会。神殿前广场有举办新年祈祷大典，但机会难得，当然想在礼拜堂祈祷啊～而且，神殿前人很多耶。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去神殿前广场，所以教堂的礼拜堂意外很空。顺带一提，神殿的礼拜堂仅供贵族使用，平民没有资格进入。该死的贵族……！在教会礼拜堂完成祈祷后，看到教会前广场提供蔬菜汤供祈祷者暖身体，想说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