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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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床板和寒意让人辗转难眠。一方面也是昨晚早睡的缘故,利瑟尔在天边染着美丽朝霞的时间醒了过来。当然,这里没有看得见朝霞的窗户,利瑟尔在牢笼当中也无从得知当下的时间就是了。利瑟尔裹在薄毛毯里,睡眼惺忪地看着拘束双手的手铐。抬起一只手,锁链便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响。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戴手铐呢,利瑟尔在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脑袋里这么想着,将双手按在冰凉的床单上,缓缓撑起身体。毛毯从肩上滑落。再怎么薄还是比没盖来得好,利瑟尔于是将毛毯重新拉上肩头,坐在床上仰头朝天花板望去。「呼……」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满肺部,身体随之打了个寒颤。虽说是黎明时分,但在这气候温暖的阿斯塔尼亚居然冷到这个地步,这里肯定位于地下没错。得小心不要着凉才行,利瑟尔将双脚放下床,穿上长靴。大腿的皮带很难系上。他站起身,不经意往牢房外面一看。那名男子就像昨天一样,背朝这里,坐在铁栏杆的另一侧。毕竟是被唤作奴隶虐待的人,坐着睡觉对他来说似乎也习以为常,利瑟尔看着男子低垂着脸的背影这么想。虽说利瑟尔昨晚睡在床上,但床板硬得让他身体有点疼痛,他实在很纳闷男子为什么能保持这姿势熟睡。「(还真缺乏戒心……)」假如现在利瑟尔能够使用魔法,往他后背施放法术是轻而易举。假如身上藏着小刀,要朝他背后刺去也很简单吧,虽然利瑟尔不会这么做。不过男子缺乏戒心也是当然的,利瑟尔点点头。这名自称为「战斗奴隶」的男子假如真是利瑟尔所知的那种存在,那么无论动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伤得到他。『魔力,没有。身体,结实。所以,奴隶。』『魔力会对你产生影响吗?』『?……不。』男子摇摇头,刃灰色的头发随着动作反射出刀刃般钝重的光。他对于自己究竟了解多少?正因为不了解,所以男子才会心甘情愿接受现在的状况吧。利瑟尔这么想着,来到奴隶男子所坐的栏杆旁边,静静蹲下身来。「(啊,站起来的时候身体一定很痛。)」其实,现在利瑟尔正在经历人生初次的肌肉酸痛。作为冒险者大肆活跃,并依赖头目的辅助尽情讴歌肉搏战的美好之后,他得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再加上坚硬床板,效果加乘,他全身酸痛得要命,痛到足以让他把遭人监禁的事实抛到脑后。大腿内侧和上臂都好痛,手脚也无法自由抬起。「(劫尔说多活动会好得比较快……)」他相信劫尔的建议,所以从刚才开始就静静地、慢慢地活动着身体。可是有件事让人有点在意:劫尔为什么会知道舒缓肌肉酸痛的方式?他肯定没有肌肉酸痛的经验吧。「(肚子也饿了。)」应该是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也没吃的关系,刚脱离起床状态的胃发出了小小的咕噜声。利瑟尔看着倚在铁牢上的褐色后背,一边想着不知道他能不能快点起来,一边低头看向铺着石板的地面。石板缺损之处,有些仅有几公厘大的小碎片散落在地,利瑟尔拈起几块收集在掌心。接着,他开始把那些小石块往眼前的背影丢过去。即使被丢中也只会感受到些微异样、或是有点搔痒而已,不过这样应该就够了。「…………?」忽然间,男子动了动身体。原本低垂的脸庞抬了起来,男子环顾周遭一圈之后,回头朝这里看了过来。「早安。」利瑟尔拨掉手掌上的小石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地露出微笑。男子盯着利瑟尔看了几秒,带着纳闷的神情点了一下头,便重新转回前方去了。利瑟尔蹲在地上,仰头看着男子以灵活的动作准备站起身来。然后,利瑟尔张开双唇问:「你不回答我吗?」说出这话的嘴唇描绘出浅浅笑弧,男子一听,停下了准备起身的动作。利瑟尔的嗓音比起疑问,更像带着敦促色彩,极为自然地催使旁人听从他的话行动,心里甚至不会产生半点怀疑。男子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还是慢慢把正打算抬起的臀部坐回原位。看见男子一边重新坐下、一边回头朝这里望过来,利瑟尔悠然眯起双眼。接着他微微偏着头,再次向男子打了招呼:「早安。」「……早、安?」男子窥探着他的脸色,也回了一句早晨的招呼。利瑟尔夸奖似地眯细眼睛笑了。男子看着他,眨巴着眼睛,而利瑟尔在凝神打量男子之后,也点了个头,站起身来。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随着动作发疼,实在相当难受,劫尔和伊雷文一定和肌肉酸痛这种事无缘吧。利瑟尔回想着他们两人的身影,低头看向那双仰望着自己的刃灰色眼瞳。「耽搁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听他这么说,男子无意间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不用这么紧张呀,利瑟尔见状露出苦笑。「我肚子饿了,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吃呢?」「我去问。」听见利瑟尔这么问,男子简短回答他之后便离开了。应该是打算去问那些信徒吧。刚才也是,男子一醒来便立刻打算到其他地方去,或许信徒交代他看到自己醒来要通知他们也不一定。如果是这样的话正好,利瑟尔目送那道背影离开,在床铺上坐下。「(他太听话了……)」嗯……,利瑟尔像在思索什么似地,抚摸手腕上的镣铐。归根究底,假如男子不受魔力影响,那魔法也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才对。如果真是这样,把他当作奴隶使唤的狂信者,甚至他们奉为师尊的异形支配者,对他来说都不足为惧。根据利瑟尔的猜测,男子不可能生来就是奴隶;既然如此,他对于现状并无不满,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也有可能是洗脑吗……那方面我不太熟悉,所以无法断定……)」每个魔物使都各有让魔物听令的术法。这些术法五花八门,有的适合自己,有的则是顺应目的而产生;在利瑟尔原本的世界,也有魔物使采用以洗脑为主轴的方式。对魔物使来说,这似乎是主流做法之一,因此位居魔物使巅峰的「异形支配者」不可能不谙此道。使用魔力洗脑的效果比较好,不过听说不动用魔力也有办法进行。只要让人遗忘自己的出身、失去自己的根源,就更容易加以灌输新的立场。「(指定人听从特定对象的命令感觉相当困难,对我也这么顺从是很合理的……啊,不过应该有优先顺位的差别吧。)」比起利瑟尔,男子会优先听从那些狂信者的命令,这是当然的。不过说是洗脑,这或许更接近印痕效应:面对长期严格带领着自己的人物,更加忠心地服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丧失了出身,也会连带使得记忆中的语言模糊不清吗?回想起男子断断续续的说话方式,利瑟尔兀自恍然想道。就在这时,鞋底敲击石板地的叩叩声朝这里接近。利瑟尔坐着朝铁牢外一看,是昨晚跟他说过话的那名傲慢信徒。「起得真早。你不满意那张床吗?」「假如我这么说,各位愿意为我准备其他床铺吗?」「失礼了……看来我问了多余的问题。」狂信者这么说道,笑意扭曲了他的嘴角。与昨晚不同的是,没看见他原本带在身后的那几个人。虽然这么说,但他们的关系似乎没有上下之分,该说是同志才对吧。或许其他人还在睡。狂信者在监牢前停下脚步,将视线转向这里。没看见刚才去叫他的那名奴隶男子,是在为自己准备早餐吗?利瑟尔想着,也跟着回望狂信者。「这牢笼不错吧?」狂信者的眼神宛如爱抚,缓缓扫过粗重又坚固的铁栏杆。「原本这里只有粗糙鄙陋的栏杆,是我施加了魔法处理。光是把一根指头伸进缝隙之间就会感受到剧烈疼痛,直接碰到铁条更是不在话下……对吧?」狂信者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自卖自夸起来,利瑟尔切实体认到人家说「有其师必有其徒」的道理。不过老实说,根据利瑟尔的猜测,应该只是狂信者擅自把异形支配者奉为老师,而支配者本人并没有特别教导他们什么,只把他们当成打杂的而已。尽管如此,能待在有国家作后盾的支配者身边,这些人肯定也是优秀的魔法师吧。关住自己的这座牢笼看来也是他相当自豪的作品,利瑟尔微微一笑,把滑落肩膀的毛毯往上拉。「我就想应该是这么回事,所以一次也没有触碰栏杆,原来施加了这么厉害的魔法呀。」被关在牢里的人一定会碰触栏杆——狂信者刚才的话以此为前提,这下一瞬间哑口无言。一般人肯定会先去触摸看看,狂信者并没有错,错在他<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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