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Rusalka 下 第三章「灾厄的二级皮拉」

  
  
  
    1──听到警报响起，阿尔玛康特罗立刻有所反应。踢开椅子起身，第一个冲出餐厅。尽管个子娇小又纤细，然而少女平时勤于练跑，瞬间爆发力相当优秀。她拚命地奔跑，为了比任何人都要杀得更快、更多──尽管阿尔玛年幼的外表与平常的态度容易让人误解，不过在希格德莉法部队的女武神里，她对于皮拉的战意格外强烈。老实说，阿尔玛认为自己英灵机的过剩火力，就是体现她对于皮拉的怒火。阿尔玛成为女武神，是为了「复仇」这个不算罕见的动机。但是她和莉兹蓓特不一样，失去的不是家人或故乡。她复仇的动机是学校的朋友。而且，是一群交谈机会不多也没一起出去玩过的同学──在她留学的学校里，每天忙著念书、恋爱、社团的普通少年少女。皮拉灾害，残忍地粉碎、蹂躏这些同学们的青春时光。阿尔玛之所以能幸免于难，则是因为个子小，能够挤进体育用具室的最深处，那里恰好没被压垮。仅此而已。这么微不足道的理由分了生死，阿尔玛康特罗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她很感谢当时将自己推进角落的同学。但是，她也恨对方让她一个人活下来。所以，阿尔玛之所以战斗，不是出于对同学的感谢或恨意。阿尔玛之所以战斗，是因为失去那段时光。远眺讴歌青春的同学们也好、受到人家邀请依旧不肯踏入圈子里也罢，全都是阿尔玛自己的选择。阿尔玛喜欢同学们。喜欢看著那些快乐的少年少女。她会在教室的角落，暗暗祈祷同学们将来能够幸福。这种小小的心愿，某一天，遭到巨响与惨叫践踏。这件事，在阿尔玛康特罗心中与痛楚共存。──名为阿尔玛康特罗的少女，就是为此而战。「阿尔玛小姐！」「太慢了，蕾莉。」在阿尔玛换衣服时，姗姗来迟的蕾莉冲进更衣室。接著阿尔玛就像和喘著气的蕾莉交换似的，抓起飞行帽离开房间。「先走一步──因为露莎卡和娜塔莉不在。」虽然莉兹蓓特也因为出任务不在，然而阿尔玛对此不怎么关心。尽管她对待蕾莉也是一样，但阿尔玛其实是还没决定要用什么态度面对新人。过去和同学们的关系也是，阿尔玛不喜欢和他人关系太过密切。这和拿不拿手无关，甚至可以说她刻意回避。就这点来说，阿尔玛和娜塔莉之间的关系，对于阿尔玛来说很特别。回想起来，娜塔莉是第一个真正主动接近阿尔玛的人。她估量距离感的方式很特别，讲得直接一点就是会令阿尔玛不爽。大剌剌地接近，想拉远距离也没用，明明没拜托她帮忙却会操各种心。对于不爱踏入热闹圈子喜欢在远处看的阿尔玛来说，娜塔莉的态度实在是烦到极点。不过──「──事到如今，讲这些也没用。」一来没有理由疏远人家，二来听不到她的唠叨会觉得坐立难安。希格德莉法成立后当上副队长的娜塔莉，每天都精力充沛地活动。自从分发到这座霍恩基地，她更是显得干劲十足。最近还会纠正阿尔玛和夏侬的生活态度，变得比以前更啰嗦。所以，她和露莎卡都不在的情况下，会觉得非常不对劲──「──你的表情变得柔和不少呢，阿尔玛。」「──」突如其来的话音、突如其来的气息，令阿尔玛停下脚步，瞪大眼睛。前方，前往机库的通道上，出现了不该在场的人物──不，神。「奥、奥丁……？」「加个敬称也无妨喔？虽然我希望你们用景仰的语气喊我父亲大人……不过愿意这么喊的女儿实在不多啊。」耸著肩说出这些话的，是个装扮休闲的美少年──大神奥丁。突然出现加上全身散发的异样气息，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正牌的。令人不解的，则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找上阿尔玛。「怎么啦？尽量问吧。只要是爱女的疑问，什么我都会回答喔。」「……时间，不够。现在，皮拉出现了……」「啊，也对。毕竟总是得等它们出现才能应对。虽然这种状况实在不太好……但是没关系，不会持续太久。」奥丁摇摇头，说了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然而，阿尔玛无意追究。现在，她只想尽快搭上英灵机出动，和皮拉战斗。理由不只是阿尔玛不太擅长应付奥丁。直觉告诉她，让露莎卡和娜塔莉一起离开的极机密任务，与奥丁有关。「露莎卡和娜塔莉不在的此刻，你和夏侬就成了最资深的。会特别有干劲也是理所当然。靠你喽。」奥丁就像要肯定阿尔玛的直觉似的，微笑著这么说道。看见那张温柔的笑脸，阿尔玛咽下口水，挪动紧绷的脸颊回应。「既然你知道……我可以走？」「当然，这是你的工作。我只是想要鼓励你而已──你的表现非常出色。这么一来，或许你会成为特别的女儿啊。」「────」奥丁这种像在演戏的口吻很难理解。不过，阿尔玛姑且当成他同意结束对话，于是敬了个礼，再度迈开步伐。背后──「──选择的时刻近了。别犯错喔，斯薇德。为了你所爱的朋友。」传来语重心长的呢喃，阿尔玛在开始奔跑前，回头瞄了奥丁一眼。但是，理应还在的神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尔玛小姐！抱歉我来晚了！」就在阿尔玛因为奥丁消失而狐疑时，换好衣服的蕾莉赶来会合。虽然被占用的时间长得会被她追上，令阿尔玛有些气愤──「阿尔玛小姐？」「……没什么。立刻出动。」阿尔玛摇摇头，跑向机库，蕾莉立刻应了声「是！」紧跟在后。就这么带著后辈前往机库的阿尔玛，安静地动了动嘴唇。「──斯薇德。」奥丁最后给的鼓励里，含有没听过的词语。它奇妙地令人难以忘怀，这是为什么呢？阿尔玛带著疑问持续奔跑。「────」冲进机库之后，她立刻奔向已经做好起飞准备的爱机，爬上较人家来得大一圈的机体，跳进位置比两层楼建筑还高的驾驶舱。一同冲进机库的蕾莉、慢了一步赶到的夏侬与其他队员，也做好了出动英灵机的准备。再来，就是等待和女武神一同飞上天空的男性们──『──全员注意，出问题了！女武神以外的飞行员，停止起飞！』「什么……？」通讯线路传来通讯员焦躁的声音。事出突然，不只阿尔玛，整个机库──不，整座基地的人都停下动作。究竟出了什么事？然而，立刻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大家答案。声音主人是亚历山卓奥斯特雷。这座霍恩基地的司令，也是率领希格德莉法队的指挥官。亚历山卓总是自信满满，但是，此刻就连他的声音也显得紧绷。理由在于──『通告全员──敌人是二级皮拉，通称「槲寄生」。』「────」『重复一次。敌人是槲寄生──女武神以外的人绝对不能进入它的射程。只要踏进范围一步，就会被它毫不留情地变成神木。』2「──正式开打了呢。」露莎卡拍掉狭窄通道顶端飘下的尘埃，轻声说道。隔著一层厚重泥土的地表，人类与皮拉的战斗愈演愈烈。一行人听著远方的震动与战斗声响，在已经放著数十年没人理会的幽暗防空洞里前进。考虑到头顶与脚下都有崩塌的可能，让她们的脚步十分慎重。娜塔莉大概是受到前进速度的影响，有些担心地抬头往上看。「我和少校不在……阿尔玛和夏侬没问题吗？」「不能保护过度。她们两个，也已经不是新兵了。更何况，夏侬的性格很适合担任小队长。至于阿尔玛……当事者的气质和机体性能都不适合。」有分寸拿捏得宜的夏侬在，部队不太需要担心。亚历山卓的指挥也值得信赖，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安──「……怎样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莉兹蓓特不在，蕾莉可能无法发挥她真正的价值。」「为什么啊？我不在的话，蕾莉就能尽情表现啦。」「或许意外地并非如此喔。有时候，平常关注的人不在，反倒更容易出问题。我也有过经验。」娜塔莉忧心地轻触自己胸口。她担心的不知是阿尔玛还是夏侬。喜欢照顾别人的她，很难找不到这种对象。「虽然讲得好像一副事不关己，但是不久前少校也包含在内喔。」「……当时让<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