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侦探社设立秘话 侦探社设立秘话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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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传闻横滨有个功夫十分了得的保镳。拿起刀来便能砍倒百名恶徒,拿起枪来便能对抗一整支军队。修习居合、柔术等百般武艺,闲暇时与书本、围棋为伍,也具有极高的教养。工作态度冷静沉着,如狼一般的镇定,确实保护委托人。若是硬要指出缺点,那就是他绝不与任何人联手,独自进行护卫,不相信任何人。换句话说,他是名独行侠。周围的人总是说「他绝不可能和别人联手,更别说是隶属组织,成为某人的上司,那是天翻地覆也不可能的事!」,是名孤高的铁汉子。不羁的银发之狼。男人的名字是——福泽谕吉。这则短篇是某个男人苦斗的纪录,成长的纪录————也是育儿的纪录。那一天,福泽的表情十分不悦。假日人潮如退潮般避开大步走在马路上的福泽。当福泽行经路口时,即使是绿灯,汽车也会停下。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福泽的表情透露出不悦的气息。不过——实际上这与不悦有些不同。福泽是感到自我厌恶。委托人遭到暗杀。简直晴天霹雳。担任保镳的福泽,主要有两种工作。平时给予安全指导,出事时第一优先赶往处理的契约警卫,以及以天数作为单位,针对人物或物品进行护卫的一次性警卫。今早遭到杀害的是经常性契约的顾客。前几天才刚答应以保镳身份提供保护的某企业女社长。除了工作以外,他们不曾交谈。由于福泽以往极力避免工作以外的往来,因此对于保护对象的私事他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他曾有一次接到「是否愿意成为专任保镳?」的招揽。不愿隶属组织,拥有同事或部下的福泽,当场拒绝了那次的招揽,不过——如果成为专任保镳,一直待在社长身边,或许能够改变结果。根据他听到的说法,女社长今天一大早遭人从公司大楼推落。杀手将她从社长室窗户推下。已经找到证据,杀手也遭到逮捕。福泽抵达该栋大楼。那是一栋距离港口不远的红褐色砖造建筑。建筑物位在坡道上,虽然老旧却似乎盖得相当牢固。走进大楼的途中,可以看到步道一旁,社长室正下方的地面上,拉着禁入进入的胶带。这天吹着强风,黄色胶带被风吹动,啪哒啪哒作响。福泽将视线移开。社长的遗体早已被带回进行鉴识,但柏油路面残留着无法隐藏的血迹。福泽不带感情地通过坠落现场,走进「株式会社S·K商社」的招牌下方。搭上电梯前往社长室。「麻烦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请稍等,我马上好。」在他抵达的社长室里,秘书正与一堆文件格斗中。那是不像一般杀人现场的景象。在宽敞到若是尽量挤,能够挤进三十人的社长室里,排满的不是人而是文件。桌面和地板被一整面几乎毫无空隙的文件,密密麻麻地掩埋。看来似乎全是重要文件。正在排列那些文件的,是刚才发言的秘书。他是个身穿黑色长外套,打着深红色领带,脸色欠佳的男人。他瞪着文件形成的平原,取出一些放回书架上,接着再次排列新的文件。「——你在做什么?」福泽忍不住劈头询问。「我啊,在整理文件。」脸色欠佳的秘书回答。「因为只有我对放在这里的文件一清二楚。」若这是说明,那就是相当不亲切的说明。福泽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虽然不懂,不过福泽猜想是与业务相关的事。在算他雇主的女社长遭到杀害当天处理文件,福泽无法判断是不敬还是勤劳。总之,福泽想起了现在是惨案发生的当口。「真是令人不胜唏嘘。」福泽低下头。「失去了一位优秀人才……我听说是从这里的窗户被推下去。」位在社长室的窗户面对横滨街景。社长被推落的大型窗户现已关上。「是职业暗杀者。」秘书阴沉的表情显得更加阴沉。「就公司来说,真是令人痛心之至。就个人来说,社长挖角原本任职其他工作的我,栽培到现在,既是老师也像主君。我认为揭穿行凶的真相,将正义摊在太阳底下就是最好的饯别。」秘书的视线指向隔壁房间。「杀手已经被捕。杀害社长后,在逃亡时被一楼的警卫逮个正着。现在被绑在隔壁房间。我把他的长相传送过去给鉴识人员,在调阅资料后,发现从社长衣服背上检验出的十枚指纹,与犯人的指纹相符。」「你说什么?」福泽大吃一惊。「他还在隔壁房间?」「他似乎死了心,非常听话,你可能还会以为他睡着了呢。」福泽会吃惊是有根据的。横滨的杀手危险等级高出其他都市许多。在魔都横滨这里,自从上一场大战结束后,便有联军当中的各国军阀陆续进驻。以统治为名滥用治外法权,犹如蚕食横滨土地般筑起各自的自治区。因此横滨逐渐成为跟战时难以相比的无法地带。治安警察,亦即市警好歹发挥了机能,不过军警、沿岸警备队等等几乎是发挥不了作用。现在的横滨是罪犯的乐园,群雄割据的黑社会组织、国外非法资本以及罪犯和杀人凶手的熔炉。更别提有异能者的存在。既然是在横滨这里杀死大企业领导人的职业杀手,那么就算不是平时和他们对峙的福泽,首先也会考虑异能者犯罪的可能性。这个世上存在为数不多,能够使用超能力的异能者。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异能者,首先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大部分市民只把异能者当作是传闻或是都市传说。但是对于以保镳身份保护要人的福泽来说,异能者及异能犯罪是熟悉的存在。再说福泽是武术高手,不是异能者。在面对以暗杀为目的的杀手时,福泽是否能够毫发无伤地取胜,端视对决的走向。福泽之所以惊讶焦虑,是考虑到杀手为异能者的可能性。如果是异能者,那么只以绳索捆绑在隔壁房间,并不足以令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等同是把高性能炸药放在隔壁房间一样。「我想看看那名杀手的情况。」「当然可以,请便。」福泽正想朝隔壁房间的房门踏出一步时,又停了下来。「虽然你说请便,但是……」无路可走。这句话并非譬喻,接近房门的地面上,百分之九十五的面积被排列整齐的文件占据。人类无法在此走动,是以八只脚在瓦砾当中往来的救援器材才能做到。「可以把它移开吗?」福泽指着文件询问,不过——「啊啊,不能碰!」秘书首度大声制止。「绝对不行!因为我现在整理的,全是左右公司命运的超重要文件!别说是弄丢,就连一个印刷字体糊掉,都不知道往后会形成怎样的瑕疵,为公司带来灾祸!请不要碰、不要移开,巧妙地避开它移动!像福泽先生这样的人应该办得到!」福泽差点不禁要惊呼出声。这和办不办得到无关。福泽是武术高手,不是杂耍演员。不论再怎么看,露出的地板宽度都比福泽的脚底宽度还要窄。「还是请教一下……为什么要把文件排满整个房间?」「这是理所当然的疑问,我就回答你吧。依我的看法,杀手的目的是盗取这些重要文件,或是加以破坏。那名恶徒潜入是为了让我们S·K商社一蹶不振,目击此事的社长因此遭到灭口杀害——那是我的推理。所以我才会这样进行检查。」原来如此。把社长室当作杀害社长的地点,对杀手来说的确不算是一个方便的地点。何况还有警卫在,可疑人物四处徘徊会太过显眼。不过假使目的不是社长的性命,而且放在社长室内的文件,那么就说得通了。也不难了解秘书早早开始过目成为动机主轴的资料。「那么,能不能暂时把走道上的文件放回书架?」「那也不行。」秘书摇头。「这个房间的文件全都按照某种规则性排列。排列方式是用来识破犯人目的的重要方法论。按照日期、部署、重要性……这整个房间就是一个目录。我在被社长挖角前任职的工作中,学习到这项技术。这点除了我以外,公司里其他人都做不到。归位的方式也有规则性,一旦乱掉,社长遭到杀害的真相将会离我们更远。」这番说明让人似懂非懂。不过秘书的表情很认真。和道理为何相比,随意移动资料时的骚动更令福泽心情沉重。他原本就是经营公司的门外汉,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成为组织领导人,为资料、人事及契约烦心。既然专家这么说,那也只能相信。追根究底,福泽丝毫不打算提出异议。原本过失就出在他身上。若身为保镳的福泽能够事先察觉危机,保护女社长,便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如此一来,这名秘书也不会如此拼命地排列资料,被迫进行确认。秘书是在执行他自己的职务。既然如此,他也只能默默执行他的职务。福泽以目测确认,与门之间的距离大约是五步。若是使出锻练过的脚力,或许两步就能走到。但如此一来,途中那一步和落在门<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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