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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四 每个人都嘶喊为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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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这似乎是在清理门户。」拉撒禄以心不在焉的眼神眺望著眼前男子的发旋,将头伸到了朱莉安娜的前方说道。为败北的耻辱和失去权力的恐惧颤抖不已的男子,在听到拉撒禄的话语后吓得缩起身子。桌上摆放了无数金币、好几张权状、散放的扑克牌和变短的烛台。这间房里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赌局,而坐在拉撒禄身前的椅子上的朱莉安娜所拿著的一张纸,说明了最终是由拉撒禄拿下了胜利。(市议会席次的权状啊……)这一张薄薄的纸,赋予了持有者担任市议员的权利。而在这次的风波之中,这张权状同样也是用来决定镇上之王──仪典长的一张选票。这天,拉撒禄带著朱莉安娜,造访了似乎是当地名门的宅邸,在以赌博刮走他大部分的家产后,接著以这些家产为赌金,逼出对方拿出市议员的权状跟注。证明了攀上这地位人类的努力和名誉的纸片,如今落到了朱莉安娜的手里。「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奉了仪典长坎卜登威布斯塔的指示。至于仪典长为什么派我过来,你应该心知肚明吧?哦,你不用回答没关系,我没打算听你解释那些无所谓的背信行为,而且我八成也听不懂。」在感受到自己的话语有些太过锐利后,拉撒禄做了一次呼吸。胜利的余韵是苦涩的,若这是以有违赌博师该有的态度参与,而且还是在他人的逼迫下进行的赌局,那更是苦不堪言。对于拉撒禄的话语,镇上的名门男子并没有做出回应。但看到他用力咬紧的嘴唇,就能明白他确实做了触犯威布斯塔底线的事吧。巴斯目前正陷入风波之中,而会在这段过程中转换阵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无论是要攀附有利的一方,还是加入不利的一方协助胜利,好在事后获取更高的地位,都是个人的自由。当然,要是在跳槽的过程中东窗事发,就得像这样承担背叛所带来的庞大风险。顺带一提,朱莉安娜之所以在场,是因为拉撒禄并非巴斯居民,无法拥有市议员权状的关系。因此就名义上来说,拉撒禄是以朱莉安娜的代理人身分参与赌局。「你这威布斯塔的走狗…………!」听到男子望著自己忿忿地开口,拉撒禄忍不住轻笑出声。也不晓得朱莉安娜对状况理解到什么程度,只见她一副一头雾水的模样。虽说男子的说法没什么错误,但男子迄今躲在威布斯塔的保护下分一杯羹,却又为了寻找更好的庇护者而试图跳槽到纳许的阵营,最后还以失败作收。被这样的男子称为「走狗」,著实让拉撒禄觉得既讽刺又好笑。总之,他顺利从眼前的男子手中抢到了市议员的权状。拉撒禄随意地将这张纸片揣入怀中后,望向了桌面。留在桌面上的,是在对手死心将权状放上赌桌之前,被拉撒禄一一搜刮出来的大量家财。若是将这些金额收入怀中,应该可以玩乐度日个好几年吧。金钱的数量之大,让他的胃部产生了遭受重物挤压的错觉。(把这些钱留下的话好像不太妙啊……)他将视线投向房间的角落,只见一名女子正站在那儿待命。握在她手里的黑手杖,无言地证明了她是温斯顿的伙伴之一。「严格履行在赌场进行赌博的结果」。温斯顿在这镇上所担任的角色便是如此。一如预期,这严格的监督似乎也包括了「赢家不得舍弃赢来的战利品」。他以视线询问能不能将这些赢来的份留下,换得的是女子斩钉截铁的摇头动作。真没办法──他叹了一口气。接著他摇了摇手指,让对面的男子抬起视线。拉撒禄以手指敲了敲椅背,要朱莉安娜也留心听他说话。他尽可能调整口吻,以听起来不带敌意的方式对男子说道:「在我回去之前,我们再赌一局吧。」在结束赌局离开宅邸后,拉撒禄和朱莉安娜便返回了旅馆。虽说恢复到能够行走的程度,但朱莉安娜依旧是个伤患。由于不忍让她在降雪的天气中陪同自己递交权状,拉撒禄先将她送回房间后,与温斯顿的部下一同外出。乾脆让这个女部下转交权状不就好了──拉撒禄虽然萌生这个念头,但他才刚踏出旅馆,就忍不住皱起眉头。「看来进行得挺顺利的啊。」因为坎卜登威布斯塔就在眼前。他今天也是坐在轮椅上,并由不认识的女子推著轮椅。拉撒禄看向轮椅在雪上拉出的胎痕,随即啐了一声。胎痕并没有被雪掩埋,而且威布斯塔的身体也几乎没沾到雪花。换句话说,无论是拉撒禄今天会在何时造访宅邸,还是会花上多少时间夺得权状,全都在威布斯塔的掌握之中。不仅被人颐指气使,还被用一副洞悉一切的态度悠悠哉哉地等著上门,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拉撒禄踢著脚下的积雪迈步,接近到威布斯塔的身边。轮椅后方站著照顾威布斯塔的几名女子,看似女儿的小孩打算为拉撒禄撑伞。拉撒禄以手势制止她后,将权状递给了威布斯塔。「还以为你不打算结束这场风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威布斯塔将权状递给身后的女性,露出了看似不快的笑容。「这也没什么。无论平时多么用心经营人脉,只要和平的时间一长,上好的项圈还是会松脱,而忘了老夫平日恩情、打算反捅一刀的无情之辈当然也会随之涌现。若是要将这些忘恩负义之徒一网打尽,这次的风波倒也是个好机会。」他刻意放任风波不去解决,藉以锁定打算跳槽到纳许阵营的人物。在这段期间,只要找个实力不错的赌博师──以这回来说就是凑巧来访的拉撒禄──将对方逼入死胡同,并掌握足以让对方伏首称臣的弱点。之后,他只需让拉撒禄透过赌博的手段,从背叛者手中回收市议员的权状即可。比起亲自出马,这样的做法显得既安全又轻松。就算拉撒禄不小心输个精光,他也还留有自行回收的手段,如此一来,他就没必要和有背叛嫌疑的人们一一进行钜额的赌博对决了。只要握有身为仪典长的权力,要将对手拉上赌桌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而真正必要的花费,就只有让拉撒禄回收权状所需的赌本而已。这对威布斯塔来说,甚至算不上一点零头吧。「愈是和平的治世,就愈该绷紧疑心,这就是掌握人心的要诀。凯因德的孩子啊,你今后应该也有站上高位的机会,要好好记住啊。」「要是在任何状况下都得抱持著疑心过活,那就该进疯人院生活才对吧…………喔,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说出真心话了。」虽然刻意地按住嘴角,但威布斯塔只是露出了感到有趣的笑容而已。由于说人坏话这个动作原本就像是输不起的表现,会遭到嘲笑也是理所当然。看到交出权状后,身上似乎一无所有的拉撒禄,威布斯塔挑起了眉头。「就只有这样吗?」「根据约定,我要给的不是只有权状而已吗?」「老夫好像有说过,在过程中得到的东西都可以任你处置啊……」有那么一瞬间,威布斯塔的视线锁定了站在拉撒禄身后的温斯顿同伴。他的视线似乎是在评估这群人的中立程度。虽然不晓得温斯顿的女同伴是做出了什么样的动作回应,但威布斯塔似乎明白了拉撒禄身上真的是别无他物。「看来『便士』凯因德确实是名不虚传。」对于威布斯塔喜孜孜的话语,拉撒禄只耸耸肩作为回应。在获得权状后,拉撒禄又进行了一次赌局,他刻意在这场赌局中败北,将权状以外的成果全数还了回去。当然,这不代表这天结下的梁子得以一笔勾销,但起码会缓和几分吧。要在赌博之中放水败北并不困难,反而是想让已经一无所有的对手在怀著警戒心的状态下坐上赌桌,才是更为困难的部分。「总之,我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对吧?」「今天的份是结束了没错。」「有背叛嫌疑的不只一个人喔?你也太没人望了吧?」「真是的,每个人都在欺负老夫这把老骨头,真伤脑筋呀。」说著,威布斯塔以看似自然的动作将手伸向站在身旁的少女。虽然抚摸头顶的行为看起来像是常见的亲子互动,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与亲情大相径庭。被乾枯手掌触碰的瞬间,少女的身子便开始颤抖起来,目睹此景的拉撒禄不禁叹了口气。既然阻止不了威布斯塔将儿女丢到下塌处的手段,现在的拉撒禄就没有忤逆他的选择。「你明天也愿意做同样的工作吗?」拉撒禄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是要我喊『汪汪(bow bow)』是吧?」「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戏剧的目的都是作为反映自然的镜子。(注:出自《哈姆雷特》)」站在舞台上的蹩脚演员如是说。如果我是莎士比亚的话,现在就会把那家伙拖下舞<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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