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45 深谋远虑

晨光明媚，府邸的庭园内。我举手抬起园中一处造景里的巨岩。那是一个长宽皆有常人数倍大的硕大岩石。我轻而易举将其抬起，如同在做重量训练般上下举动。───────────────姓名：诺亚亚拉莱特总理亲王大臣性别：男等级：10／∞HP SSS 火 SSSMP SSS 水 SSS力量 SSS 风 SSS体力 SSS 地 SSS智力 SSS 光 SSS精神 SSS 暗 SSS速度 SSS敏捷 SSS运气 SSS───────────────瞥了一眼以魔法显示出来的公开版个人状态表，我把岩石放回原位，接着又拔出了准备好的长剑轻轻朝自己的上方抛去。轻巧飞舞空中的长剑以剑尖朝下的势头直接落下。只不过那剑尖并未直直刺入我的头顶──而是如橡皮般弹开来滚落地面。能力超群。明明只是血肉之躯却强悍至此。现在的我说得谦虚一点算是世界最强的了吧！「真是不同凡响……您又变强了吗？诺亚殿下。」「嗯？」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张写满惊讶的熟悉面容。辛蒂亚兰。初遇之际还是十岁小女孩的她，如今已长成了即将年满二十岁的大美人。「你来啦？」「是的。我收到艾妲庶妃直接递来的书信，想等殿下您过目以后再请示该如何回信。」「书信？什么样的？」「在这里。」辛蒂取出了那封信递给我。艾妲是在我的推荐之下进到父皇后宫，如今已经成为庶妃。尚未诞下子嗣却十分得宠，说她是如今后宫中最受父皇宠爱的妃子也不为过。听说有她写来的书信，我立刻飞快地看过一遍。不过那封信上并未提及什么要事。只写到因为父皇要出宫前往避暑地，所以庶妃要全员一同前往。就只写了这么一件事。「原来如此。」「这样根本不知陛下实际身体状况如何。我想进一步询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在回信之前过来请示殿下。」「不，无需如此。」「咦？」「父皇的身体状况如何，已经全部写在信里了。」我轻笑出声。「您这是什么意思？」「她说父皇依旧生龙活虎呢！」事实摆在眼前。我故意给了句通俗一点的回答。「生龙活虎？」「带着所有庶妃一同前往就是最好的证据。庶妃的职责是什么？就是侍寝取悦父皇啊。」「啊……」「若真是因病需要静养就不会带上所有庶妃。由此可见父皇身体还相当硬朗。」「确实……」「要是父皇反过来只带皇后娘娘一同前去，这就难以判断了。」「为什么呢？」「重病缠身而继位者又……事若至此就不会忽略掉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了。无论选谁都不会漏了皇后。」「原来如此……真是精辟的着眼点。我都没想到这一点。」辛蒂朝我投来敬佩不已的目光。与初次相遇时相比，她的情绪明显丰富了许多。总之无论如何。我得知父皇身体十分硬朗。既如此，不论父皇真正的意图为何，我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处理政务──以万民为优先。☆由于府内原先的书房不够我处理身为总理亲王大臣分内的大量政务，所以我又仓促地在庭园盖了间宽敞的书房。我正坐于其中，在女仆打扮的奥莉薇亚柯尔协助下处理政务。「接下来是关于哥伦西亚代官艾姆斯的弹劾案。」「弹劾？他做了什么？」「擅自挪用今年领地征收下来，本应送往帝都的税金。」「喔……嗯？」「怎么了吗？」奥莉薇亚不解地问着。「拿来我看一下。」我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文书。打开并浏览内容。政务文书里除了本文外，还附上了简要概述。对一个统治全境的皇帝来说，幅员辽阔的帝国着实太过广袤。故一般来说无论禀奏何事，凡需要皇帝裁决的事情都需附上详情摘要。而加注这些摘要的人正是第一至第四宰相。这么做的优点在于几位宰相会先将所有案件看过一次，利于皇帝在无法做出决断之际征询意见。从帝都转送过来的文书已经写上了几位宰相的摘要。由奥莉薇亚先念一次主旨，遇到我想深入了解的案件再亲自确认详情摘要。看完摘要疑惑更深的我自然会再把本文看过一遍。「原来如此。」「有什么不对劲吗？」「要说不对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了。上面的摘要也对此事表示存疑，特意去挪用运送中的税金也太奇怪了。」「……的确如此。要是真想挪用税金中饱私囊，与其窃取征收好的款项，在征收期间偷斤减两窜改文书才更不容易被发现。」「没错。运送中的税金已有了实际数额，还是经过公开的。没有人会傻到对这笔钱出手。所以我看了本文。」「上头写了什么？」「哥伦西亚在案发前发生一场大火。因为空气太过干燥，风又大，是把城镇近八成都烧毁了的严重灾害。」「──这！」奥莉薇亚呼吸一窒。把一个城镇将近八成焚烧殆尽的大火……已经可以说是大型天灾了。「几乎是付之一炬了。于是艾姆斯把送出门的税金运输车全又叫了回来，拿出税金到附近的城镇买粮分给灾民。」「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难办了。」我瞥了一眼说出这句话的奥莉薇亚。她虽是吉尔伯特的家臣，也就是仆从，但毕竟生来就在贵族之家，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税金既已送上路，意味着那笔钱已归入国库，进了皇帝陛下的口袋。擅自挪用皇帝钱财触犯了大不敬之罪。话说回来，挪用的钱财都用在了救灾上也是无可奈何。若是天生的平民，肯定会为艾姆斯送上一声「做得漂亮」的喝采。尽管奥莉薇亚也是平民，但一出生就在亲王家中长大的她，却也无法否认艾姆斯犯下了私自挪用皇帝财物的有罪主张。「请求处以──死刑吗？简直荒唐。」「……可是。」「我说了简直荒唐。人材是珍宝，人民是至宝。」「──是。」「这则弹劾文书里隐隐透露着挟怨报复之情。恐怕是平时就跟艾姆斯不睦之人所写的吧！」我拿起笔，在上面写下我做出的裁决。「艾姆斯无罪。甚且念其救灾有功增俸一年。」「遵命。」「反过来还要对上表弹劾，以致艾姆斯蒙冤的那个人发出申斥。」皇帝的申斥并非只是口语上的斥责。而是不折不扣，相当于实际削减薪俸的重罚。「诺亚殿下英明。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你指的是？」「一旦有了这样的裁决先例，日后若再发生大规模天灾，就会有更多的人做出相同行为而减少国库税收，最终影响到陛……皇室诸位？」奥莉薇亚吞下本欲脱口而出的「陛下」二字。虽只是在就事论事，但还是会顾虑太多而忌惮把话说出口吧。她都把话吞下去了，我也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忍着点就好。以保障弱者为优先勉力而为，也是贵族的特权。」「太了不起了。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把这种事说是成特权，还打算去实践的贵族。」能对「把为民努力视为贵族特权去实践」这一点大感钦佩，也是因为奥莉薇亚是半个平民的缘故吧。其后，我下达了从帝国粮仓霍乔伊调拨粮食去援助。让帝国认可的奴隶商人「有利可图」。为灾区重建而优先提供建材与人力……等一系列命令。奥莉薇亚则是一直用尊崇的目光，望着我那接连颁布诸多让哥伦西亚不用再挪用半分税金的命令的身影。☆夜幕深垂，府中外苑。待在书房里的我叫来女仆柔伊。「我要派你去一趟哥伦西亚。」「去……哥伦西亚吗？」「对，那地方前阵子刚发生大火。」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