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乐园啊，沉入我的梦境 下 第七章 没有报酬的委托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翻译：IBW「……嗯，是梦吗。」博尔坎睁开眼睛，喃喃自语着。虽然他不记得那是怎样的梦，但毫无疑问，那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仿佛直接被冷水泼了一样，强烈的疼痛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感官还是很敏锐，但身体反应很迟缓。视野内十分模糊，但数秒后逐渐清晰了起来。他面前是绿色石头材质的天花板。石头表面遍布着刮痕。刮痕纵横交错，看上去像是一种文字，但他无法辨认，不管是刮痕还是文字，都无法影响眼前景象的美丽。他突然想到了故乡。马斯马图里亚，那是地人的自治区。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乡愁了。即使他想到，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故乡，只是应该在它该在的地方。博尔坎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种温暖的感觉像是缠绕着他，他无法行动自如。这里的空气十分沉闷。当然了，因为这是在屋内。现在，关键是——。「……我忘掉了什么？」博尔坎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他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又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只留下一种不愉快的感觉，他仍躺在地上，缓慢地摇了摇头。当他摇头时，他看到的是和天花板完全一样的墙，绿色的墙。天花板也是绿色的，但不是鲜艳的绿色。它是一种褪色、暗淡、低劣的绿色──如果让世界上所有的「绿色」参加一次排名考试的话，这种无聊的绿色肯定会垫底，且会消沉下去。他所看到的天花板、墙壁和地板，所有的一切都是绿色的。视野变得黑暗，他似乎要闭上眼睛了。突然，博尔坎睁开了眼睛。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本能性地抵抗了瞌睡的侵袭。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困。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勉强保持着清醒。如果是一名战士──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地人民族英雄──他觉得自己不能在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入睡。给自己一个理由，保持清醒就没那么困难了。十分疲倦的他仍尝试起身。他环顾四周，包括自己的身体。他躺着的不是床。不，至少看起来不像床──更像一个地台床。但是更准确地说，它只是一个比房间中央略高的地板，高度约为一米。考虑到自己的身高，博尔坎判断这是相当高的。在墙的一侧，有一个方形的洞，像是一个出口。房间内没有门，外面有一条长长的通道，一直延伸着，不知道通向哪里。在天花板附近，有一种奇怪的光，不像煤气灯。它是一个不自然的光球，聚集了光线。似乎是这光球的缘故，房间十分明亮。不过，如果没有这种光，房间里就会一片漆黑。因为房间里没有窗户。「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博尔坎断言道。尽管他可能无法出去然而──他双臂交叉，歪了歪头。感到困惑。在床上，他呻吟着。「……为什么做了个我死了的梦？」◆◇◆◇◆最终而言，火灾本身并没有造成严重损害。奥芬在环视了被他的魔术完全修复的森之枝旅馆后，静静地自言自语着。（问题是……是否会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情。）这是很有可能的奥芬现在后悔没有抓住纵火犯。他一边咬着舌头，一边挠着头。昨晚他确信自己让纵火犯吃了点苦头，让他再也不会乱来。但纵火犯已经逃脱，就不能排除其再次犯罪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还有可能再次纵火。「……出于什么动机呢？」他喃喃自语着，环顾四周。虽然他知道那个纵火犯不可能躲在附近。然后──「师父～」被叫到后，他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从旅馆二楼的窗户里，一位金发少年伸出头来，低头看着他。奥芬仰头看着他，心中感到非常惊讶，并回答道。「什么事，马吉克？那不是客房吗？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师父，你不知道吗？」马吉克眨了眨眼，显得非常惊讶。「爱丽丝小姐说的，你知道吗，在昨天师父你灭火之后，她就告诉我说可以一直住在客房里，不用走了。所以我正在搬行李。」「哦……」奥芬随意地说了一声。虽然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没必要说出来，因为马吉克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所以他没说这个，相反，他问道：「我们不是今天要离开这里吗？」「是啊，不过……」马吉克皱着眉头，有些困惑。「既然能住在这种好房间里，多住几天也无妨吧。」「嗯……」「那就这么定了。而且这房间很不错哦？不过要和我一起住，因为这是双人房。克丽奥好像还是要一直住在爱丽丝小姐的房间里，她对此不停地抱怨。」「真是贪心。」「是啊，另外，我们不用帮忙做打扫旅馆的工作。所以师父，今天请好好陪我练习吧。」「…………」奥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师父？」原本看起来心情不错的马吉克的脸很快就阴沉下来──他的眉头皱得深深的，与他总是穿着的黑色斗篷不太相称。「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可以的啊！你总是这样找借口偷懒……请替我着想。我一直遵守着约定，直到掌握对魔术的控制之前不使用魔术。如果你不快点告诉我如何控制它，那就不公平了吧──」「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奥芬一边阻挡着马吉克涌出的台词，一边挥手打断对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并不是说想要偷懒啦，只是……」「只是什么？」马吉克仍然带着不太满意的表情，奥芬苦笑着低声叹了口气。「唉，就是说……不需要再露宿街头，也不会像个下人一样被强制劳动，我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他一边把手放在腰间，一边俯视着那座紧凑的白色小旅馆——不只是马吉克正在探出身子的窗户，而是整个建筑。比之前更长的沉默之后，奥芬继续说道：「……可我有一种感觉，会比之前更加忙碌。」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天气晴朗，他的心情本来应该是舒畅的，为何如此烦恼呢？（……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还是性格？）奥芬苦笑着想到，无论哪个原因都差不多吧。总之，到死亡来临之前，二者都无法消失。如果它们一直伴随着他，他除了苦笑之外，还有什么能做呢？但是，什么都不能做，这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被清新的晨风吹拂，奥芬躺在屋顶上仰望着天空。在山上看着天空，比地面上看起来更加广阔。在这清澈无污染的蓝色天空里，鸟儿盘旋飞翔。这是理想的天空，从无数个色彩中挑选而来，最终汇聚成一个单一的色调。让人沉醉其中，幻想着那空中究竟有什么。无论在大陆的哪里，天空都是一样的——无尽的天空。无论在陆地的哪里仰望，从哪个的方向望去，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也有人说这片天空是无限的。虽然还还未完全探索完这个世界，但奥芬心里不禁觉得这个说法或许可信。（天空……啊）最直白、最简短、最易懂、最坦诚的死亡的世界。没有人能在空中生存。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在空中死去。没有人会从空中掉下来……「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突然被搭话，奥芬抬起头——爱丽丝从屋顶上方的方形门中探出上半身，看着他。由于门扉跟屋面颜色一致，他并没有注意到屋顶上有这样一个口子，但不知为何，奥芬并没有感到惊讶。空气有时会吸收仰望者的大部分情绪。「怎么了？」奥芬再次仰望天空，问道。虽然只是瞥了一眼，她的身影就好像被映射到了蓝天中，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样子。她好像笑了——虽然这可能只是奥芬的猜测。她带着有些阴沉的声音说道：「……看起来像是要去什么地方的样子……」「去什么地方？」「这里可没有那种表情的人。住在这里的人永远不会离开这里。」「游客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吧。」「他们的表情是要回家的表情。这里的人不会去其他地方了。」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吧——奥芬想着，但他并没有说出来。他坐了起来，透过肩膀看着呆滞的爱丽丝，发出一声叹息。「我也不是没家可回。只是有点事情要做。」「…………」她眯起了眼睛——并不是微笑。她似乎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