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甲方呱

        呱呱一一记录完，“谢谢你。”
“不客气，我还要谢你呢，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
呱呱收下王早早替王越还的钱，把欠条给她，“好啦，过几天我再来结算，你觉得还需要什么货物？我下次来给你带上。”
王早早想了想，“马上就到春天了，春天的衣服应该很好卖，还有一些头绳发卡什么的，如果有好的糖块也可以来点。”
“好的！”
跟王早早告别，呱呱先飞去老银匠那边。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看着呱呱，“娃啊，你找谁？”
“我找老银匠。”
妇女让她进来，“我爸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坐下等等吧。”
呱呱没等多久，老银匠回来，见她，问出心中疑惑，“娃啊，你前两天半夜是怎么来的？我正要去送你，结果出去你就不见了。”
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妖怪。
呱呱如今撒谎已经非常熟练，“我跟我爸妈一起，但他们有事忙，就让我自己过来的。”
“哦。”老银匠心道，怪不得，他就说嘛，谁家能让小孩子大半夜自己四处跑。“图纸我画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呱呱一看，说实话跟她心中察觉非常大。
在她心里，鹤，那是神圣、美好、优雅、光辉、闪耀、集一切美好词汇的生物。
但图纸上的鹤就太普通了，根本没有表现出她的美好。
于是甲方呱开始指手画脚，“老爷爷，你看你这鹤画的，腿是不是太短了？不知道还以为你这是鹅呢。”
老银匠抓抓头，“鹤的腿就这么长，而且都说仙风鹤骨嘛，重点是它的气质。”
甲方呱：“老爷爷你以前念过书吧，懂的还挺多。”
“是念过几年私塾。”
甲方呱：“不过你还是略显得有点孤陋寡闻了，鹤的腿也可以很长的，而且这个翅膀也有点小，不够大，不够美。”
老银匠满头都是问号。
鹤翅膀能有多大？
甲方呱又指着脖子，“脖子也不够长！不够优美！而且这个低头的姿态我不喜欢，鹤，就应该昂首挺胸，身上该有股傲视天地的气概！”
老银匠：...
甲方呱：“还有你这个整体构图，说实话，太平淡，太普通，根本没有我想要的感觉。”
老银匠闷声问，“你想要什么感觉的？”
“要高贵典雅大气美好，要有一种独立于整个世界之外的强大，要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只呱...这只鹤是百鸟之王，所有的鸟类都会臣服与她的脚下！”
老银匠：“你说的，那不叫鹤，那叫凤凰。”
鹤都是仙气飘飘，仙风道骨，梅妻鹤子这种的，什么臣服脚下，那是鹤该干的事吗？
甲方呱一顿，“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鹤继承了凤凰的血脉，突破了鹤原本的血脉限制，成为一种特殊的鹤？”
老银匠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
旁边老银匠女儿噗嗤笑出声，“爸，小姑娘既然想要凤凰一样的鹤，你就画一个试试呗，要是好看，我家女儿结婚的首饰也要这个图案。”
“胡闹！鹤就是鹤，凤凰就是凤凰，那能混到一起吗？”老银匠皱着脸，“怎么混？难道还能把鹤的脑袋安在凤凰上？”
呱呱察觉出不妙。
但她早就跟妈妈学过一个道理，这世上很少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于是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把钱放到桌上。
老银匠顿时一僵。
“娃你这是什么意思？”
甲方呱大手一挥，“我的意思是，只要图案让我满意，钱不是问题！”
老银匠说不出话了，他按按咂舌，“那个...你拿这么多钱出来，也不怕你爸妈打你？”
“放心，这都是我自己的钱，我爸妈不管的。”
大概是见过她拿钱来取货，而且这孩子说话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也不像是故意捣乱的。
再说，就算她真是来捣乱耍自己玩，自己损失的也不过是一点时间，又不赔什么。
于是老银匠脸色缓和了。
“那个，你再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图案吧。”
甲方呱：“这个鹤，它继承了一部分凤凰的血脉，羽毛要更加华美...”
说到进行处，她还拿过笔在一旁画起来，不过她没学过画画，画出来的东西就极其...抽象。
老银匠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很想将这个熊孩子扔出去。
“哪有鹤的尾巴这么长的？翅膀也没有这么大啊，还有，这脖子和腿比例也不对...”
呱呱：“要突出它的强大和优美！”
老银匠无奈，只好拿过笔，自己尝试，他先是按照这孩子的要求，把鹤的腿、脖子都拉长一点，“你看这样呢？”
甲方呱：“太丑了！肚子怎么这么肥这么圆？优雅！优雅你懂吗？”
老银匠：...
他又把肚子画瘦一点。
甲方呱：“这身体怎么这么小？太小家子气了，大气一点！大气你懂吗？”
老银匠：...
折腾半天，老银匠的女儿端上饭菜，招呼呱呱一起吃饭，“爸，你先吃饭吧，一会儿再画。”
老银匠气的把笔一扔，“我画不出来！你自己画吧！要么你找人画个让你满意的，然后拿来我给你按图刻出来。”
他宁可少赚点，也不受这个气！
甲方呱：...
“那我回去找人试试吧。”她见老头气的饭都要吃不下了，当即有点心虚，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汽水放到桌上，“那个，你喝点汽水...”
老银匠：还嫌肚子里气少吗？
他很快就消气，“行了，吃完发在琢磨，我闺女这的菜好吃，娃你尝尝。”
呱呱：“我爸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先走了。”
她转头就要跑，老银匠连忙叫住她，“你的钱！”
呱呱回头把钱抓起塞进书包，然后灵活的跑掉。
等她走了，父女俩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
女儿感叹，“我现在才明白，您赚这份钱真的不容易，太辛苦了。”
“倒也没有...”毕竟像这么事多的主不多。
“爸，我肯定要求没有那么高，我闺女的嫁妆，您看着做就行，只要让她能最风光的出嫁。”
老银匠瞪女儿一眼，这还叫要求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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