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过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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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刚升上高二不久的时候,发生了某个学生的鞋子不见的事情。事到如今,那是霸凌抑或恶作剧已不可考,而且我只碰见过对方这么一次,因此不晓得之后的发展。那天我碰巧晚回家,遇见了那名在鞋柜前不知所措的学生,于是便询问了状况。对方是一年级生,当他准备放学回家而打开鞋柜时,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翼而飞。也是由于我正好有空,才会陪他找鞋子。我们在鞋柜周遭、出入口附近、走廊和他的教室这些地方四处寻找。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在校门旁发现一双黑色乐福鞋搁在那儿。把它藏起来的家伙,或许期待苦主死心后,打算穿着室内鞋或什么回家时,才在校门口发现鞋子。尽管是场肤浅的恶作剧,但没把鞋子丢掉算不错了。找回鞋子的学生极度惶恐地不断对我道谢,还想知道我的姓名与班级,不过我郑重拒绝后踏上归途。我丝毫没有卖人情给他的意思。而且坦白讲,如果我不是恰巧晚归遇到他又有空闲,纵使知道对方有困难我也不会特意出手相助。我在人际往来这方面很消极,归根究底是不擅长这档事。因此即使和他有牵连,事后也并未特别发展出什么特别的交情。我并不是想当成自己个性冷漠,只是想先搞清楚,自己便是这样的人。我很容易被周遭状况带着走,没有主动改变的意思。生活方式就像是仅仅漂流在河面上的树叶。我会逆来顺受、随波逐流,无论最后抵达何方,都会接受那个结果。和奏音及藤二往来,就结果来看或许也会变成那样。我只是在情势所趋之下和他们在一起。倘若分道扬镳的日子将在尽头到来,接纳它感觉也很符合我的个性。*到了第二学期,面临高中生活最后一次文化祭而干劲十足的三年级各班学生,和负责相同项目的成员一起行动的情形变多了。这可说是高中生活最后的大活动也不为过。我们班将要表演音乐剧,我们三人分别被分派到不同的幕后工作,而且不是什么显眼的差事。尽管如此,在班上雀跃不已的热情影响下——也或许是试图借此蒙混夏天的尴尬——我仍致力于文化祭活动。我被分派到道具组。虽然工作量不大,但暑期大伙还得读书,因此进度不甚理想,导致我们得在暑假过完后快马加鞭地进行。自然而然地,我变得较常和组上的成员接触,而和奏音及藤二拉开距离。自从烟火大会后,我们便维持着尴尬的关系。在补习班见到面也顶多只会打招呼,并不会聊很久。始作俑者藤二先姑且不论,和奏音也变成那样的关系,无庸置疑是我的错。假如藤二所言当真只是信口雌黄、子虚乌有,我应该能毫无顾忌地一如往常面对奏音才是。之所以办不到,正因为那是事实,而奏音肯定也感受到了。因此,我再也没有办法像先前一样和奏音交谈。先不谈抵制文化祭也不参与负责工作的藤二,我和服装组的奏音曾在教室碰过面。她经常在教室一角动手裁缝。在多半是女生的成员中,我几乎没见到奏音开口聊天的样子。我有好几次想开口向她攀谈,可是每次涌到喉头的话语都只会变成为时已晚的借口。我所期盼的状况并非如此,奏音也不会想听到那种话吧。从结果来看,我们几乎不再交谈了。就某种意义来说,我只是打回原形,只要这么想我就不认为有什么大问题。然而,奏音与藤二先前很要好,破坏他们交情的人或许是我。一思及此,我便觉得过意不去、深感抱歉,却又束手无策。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过了一段就只是在自我厌恶的日子。道具组当中,有个叫佐伯的男生。他在班上挺受欢迎,是个隶属足球社的爽朗好青年,对我也相当和善。「神谷同学,你感觉都不太和别人打交道,所以难以开口攀谈,可是实际一聊,就觉得挺普通的呢。」我和佐伯是三年级才开始同班,因此没什么交集。他似乎一直把我当成不妙的家伙看待。「因为你和井崎同学感觉很要好,我还以为你是小混混。」「我并没有长得一脸小混混的样子吧。」「嗯,我现在会这么觉得了。」佐伯毫无歉意地笑道。也许是我至今都在应付难搞的藤二和怪怪的奏音,面对老实又好懂的佐伯非常轻松——而想要一个借口逃离他们俩的我,正透过此事蒙混自己的思绪。「佐伯同学,你应该上台表演,而非加入道具组才对啊。」随和又讨人喜欢的佐伯,感觉很适合当演员。「咦,不行啦,我超级五音不全耶。」「五音不全?」「像是卡拉OK之类的,我也绝对没办法。我现在就在担心,万一庆功宴要去唱歌的话该如何是好。一说自己五音不全,不晓得为什么大家就是会想逼人开口唱呢。这是哪门子的拷问啊?」「原来是这种理由。」我配合佐伯笑道。道具组的活动场所主要是在物理教室。我们班导是物理老师,他为我们开放了物理教室后方的空间,当成道具的放置处使用。负责人还有其他男女同学各两名,可是我主要只有跟佐伯聊天,而佐伯无论和谁都会说话。他同时是道具组的组长。「你才该找个角色来演呢。感觉你出乎意料地上相。」「开玩笑,我不喜欢抛头露面。」「嗯,你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讨不讨厌和擅不擅长是两码子事吧?」「说得好。但即使如此,我也丝毫不认为自己适合当演员。」「你还真是消极,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搞不好你意外地超会唱歌……」这时物理教室的门传来拉开的声音,我把脸转过去发现是奏音,于是倏地别开了目光。「佐伯同学,你知道老师在哪吗?」奏音指名佐伯如此问道。想必她有注意到人在身旁的我吧。「不,他不在准备室,也许是在开教职员会议。」「喔,原来如此。谢谢你。」物理教室的门发出关上的声音后,我抬起头来就已经不见奏音的身影。佐伯望着奏音离去的门扉方向说:「神谷同学,你和皇同学也很要好,是吗?」「嗯……我们只是上同一所补习班罢了。」「咦?你们没有一块儿吃午餐吗?就在中庭。」「因为近来她好像忙着读书。」我含混不清地带过,把注意力集中到手边。「那就是文化祭了呢。」佐伯忽然说出这种话,令我歪头不解。「什么意思?」「一起逛逛的好机会。」他轻拍我的肩膀,使我愣在原地。「毕竟是最后一次了,得留下一点回忆才行。虽然我不晓得井崎同学是怎么想的就是了。」「……最后……是吗?」高中三年级,高中的最后一年。若是能和奏音一同逛文化祭——我的内心有些雀跃,可是一想到现况,便立即萎靡了。我的考试准备没什么进展。在夏天之前成绩虽然有起色,不过来到八月后半段,模拟考的结果却差强人意。原因显而易见,就是书读得不够。这阵子就算窝在自习室里,我也会马上陷入沉思,导致念书没什么进度。这样的日子不断持续。我脑中所想的是奏音——以及藤二的事情。我待在自习室时,目光忍不住都会投向奏音。她大多会坐在前面,因此多半坐在后方座位的我,可以很清楚看见奏音的背影。当她集中精神时会把自动笔尾端底在嘴唇上的习惯、将长发拨到耳际的动作,偶尔会左右摇晃身子是表示她在烦恼。和我不同,奏音几乎不会发呆。我先前听说,她之所以会坐在自习室前方,是为了避免他人进入视线范围而分心。她正如打算,一直都很专注。即使发生了那种事,看似依然如此。藤二经常坐的位子,最近总是不同人坐在那儿。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不再到自习室来了。尽管会到补习班上课,却会坐在远离我和奏音的地方。他在上课时仍一副恍恍惚惚、不怎么专心的样子,有时会望向不相干之处转着笔,下课后就匆匆回去,简直像是害怕我或奏音向他攀谈。我甩甩头,将这些想法驱赶出去。就像奏音一样,专注在念书上吧。但我的脑袋反而接二连三浮现出多余的杂念,让我随即停下动作。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之前是怎么集中精神的。半年前我独来独往是理所当然的事,自个儿用功就是我的日常,因此用不着刻意为之,也能够自然而然地专注才对。和别人扯上关系,表示要把脑内空间腾出一些给对方,相对地能够分给自己的部分便会减少。与他人有所牵扯的人,将会疏于关注自己,自个儿的事情会一点一点变得随便。纵使变回只身一人,那些轻忽掉的地方也不会那么简单就回复。我原本以为,人与人之间的牵绊能够轻易斩断,可是并非如此。我、藤二及奏音,至今依然联系着。即使不再交谈,维系也残存着。正因我们仍然相系,才会感到痛苦。如果可<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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