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一半的赤紫色的眼睛——（她、她是——！）因为给人感觉得落差实在是太大，以助于美空一时间都没有注意到。而现在，她知道了。（是爱尔菲缇娜·佛伦费鲁斯——！）那是，曾经存在于音乐界顶点，如今却已经陨落的——『女神之腕』。超越自古以来所有指挥名家、年龄仅有16岁的天才少女。如今却被病痛和过去的回忆所折磨着，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正如她的姓——FallenFeathers。陨落的羽翼。强烈的同情让美空的胸口像被针扎一样阵阵刺痛。美空下意识地把爱尔菲缇娜拉到自己的膝上，轻轻地抱住她的头，从后面抚摸着柔顺的秀发，希望藉此让对方好受一些。「祐…………我好想你…………祐…………」意识不清的少女没有分辨出美空来，把她当成祐人——紧紧地抱住。「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对吧？」「…………！」看着轻轻微笑的爱尔菲缇娜，美空下意识地咬紧牙关。＊『祐人君！拜托你，请你快点来我家里！』刚接到电话，里面传来的就是美空酱的喊声。「怎么了？」『什么怎么了？！爱尔菲缇娜……她在被我发现开始就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还在说「对不起，是我的自私」之类的！』「可是我……她有说过，最讨厌我了。」因为我不了解她的一切，不了解她的痛苦。『那是在说谎，祐人君！她对你的思念，绝对不止是普通的「喜欢」！那甚至可以上升到「羁绊」的程度了！』「……我……」去还是不去，这两个问题在我的大脑中形成了二重螺旋，怎样都无法摆脱。过去两年间，和她一起演奏、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的记忆，丝丝缕缕地从飞散的各处慢慢编织在一起。「祐人……」爱丽莎露出了迷惘的神情。她也不知道我会怎么选择……或许是希望我不去和她见面吧——可是每次看见爱尔菲缇娜在病痛中颤抖着却只有咬紧牙关坚持的样子，让我难以放开的双手……这大概就是我不会相信这样的她会随便就这样放弃的理由吧。所以我——「我会过来这边！能不能在门口等我，美空同学？」『我知道了！那就这样——』「抱歉……爱丽莎，我果然还是要去见她一面。可能有段时间来不了了。」「…………我知道了，快点——回来哦。没有你的话是绝对不行的。」爱丽莎难得轻声地对我说话。「我知道了。」我没有回头，一口气跑到最近的十字路口拦下一辆计程车。「不好意思，请尽量快点！去樱滨家——」「樱滨家……你是说那个很大的财阀吗？」「是的！请快点开，我有急事！」千万要坚持住啊，爱尔菲……坐在车里什么都不能做的我，只有为她祈祷。比我想象的要快不少地，计程车在十分钟内就到了位于市中心附近的樱滨本家。虽然说樱滨是日本的大财阀，但是本家的建筑设计却采用了西洋风的设计。广阔的腹地在围墙外就能看见，远处还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豪宅坐落在山丘的顶端。「这里，祐人君！」看见了在大门口挥手的美空酱，我很快结了车费下车。「现在……爱尔菲缇娜的情况怎么样？」「还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祐人君，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快步在前面走着的美空酱，突然转身。「——你和爱尔菲缇娜小姐，以前曾经是恋人吧？」……啊啊，是问这个啊。我收到的冲击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听见这样的话从美空酱的嘴里说出来，也没有动摇。——反而是，意外地冷静。「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不过就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仅仅是曾经合作过的人而已。」「……分手了吗？」「……嗯，就在两年前。所有人在电视上看见爱尔菲缇娜在演奏会上谢幕的那一刻——」飞散的血如花绽放，站在离她最近地方的我就这样看着她在我面前倒下。没有人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因为在谢幕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带上麦克风。「……用身上的刀割腕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站在这里不是因为她曾经和我交往过，而是作为一个了解她的情况而自愿帮助她的一般人。」这是我现在的立场。我不能再被过去束缚，所以我要说清楚。「祐人君——」美空酱露出了抱歉的神色。「为什么看上去像想和我道歉一样啊……没这个必要。还有，谢谢你愿意救她。」「嗯……总觉得祐人君，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呢。明明是被对方抛弃，现在反而为了对方去竭尽全力——」美空酱对我绽放出花朵般的一笑。「是、是吗？这个先不说了，要快点让爱尔菲恢复才行。拜托你请人搬一架钢琴进爱尔菲现在休息的房间，行吗？」真是的，所以说我处理不来和女孩子有关的事情啊。「好的，我知道了！国枝先生听见了吗？请尽快找人把客厅里的Steinway搬进爱尔菲缇娜小姐休息的卧室！」手上的对讲机……从哪里出现的啊，美空酱。在美空酱的带领下，我们跑进宅邸大门，穿过回廊，来到位于一楼深处的一个房间。「就在里面了……祐人君，没有问题吗？」「没问题的，交给我吧。」我握住了对开式红杉木门扉的把手，然后转下去——她就躺在床上。从呼吸的紊乱程度就可以知道状况从发作开始就丝毫没有好转过。「——美空同学，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吗？」「我、我总觉得祐人君说的方法有点太夸张了，所以只为她准备了药……对不起！」美空酱万分羞愧地向我鞠躬道歉。「啊哈哈……是谁第一次听说都会这样的。我不会怪你的美空同学所以快点站好吧！不用一直这样道歉啊！」钢琴已经摆在了宽大床铺的对面。曲目我早就出于本能地想好了——就是她为我所写的钢琴曲《琉璃蔷薇》。轻柔地、舒缓地。铭记于心的琴谱遵循着记忆的丝线在这里回溯。「哇啊……」隐约听见了美空酱的惊叹声。我就在这里，就在你的身边，爱尔菲缇娜。快点醒来吧。脆弱却美得无与伦比的，琉璃蔷薇啊。这首融入你思念的曲子，应该能够唤醒你吧——最后一个和音——被我灌注了全身的精力按了下去。一曲终了。我们都静静地等待着。「呼吸，真的平稳下来了……！」听见美空酱欣喜的声音，我心中一直紧绷着的弦也终于得以放松。「呼……太好了。」「呜……嗯。…………这里，是？」怀念的声音。那如同小声弹拨的竖琴般轻柔的声音。「终于醒来了吗，爱尔菲缇娜小姐？」美空酱兴奋地问。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当她看见我正坐在对面钢琴的前面时——「祐…………————」惊讶的声音结末变得颤抖。「醒来真是太好了……爱尔菲。」我尽量装作平静地和她打招呼。「真的……真的是…………祐…………祐人…………！」「请等一下爱尔菲缇娜小姐！现在你的身体——」没有理会美空酱的阻止，她从床上翻身下来，直接跑到了我的面前。她比以前长高了。头发似乎从那时候起也没有剪过，柔顺的白金色头发一直垂到腰部以下。脸孔也变得成熟了，怎么说——与以前的可爱相比，显得更加接近「美丽」了。「——等等，爱尔菲缇娜！我现在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注视着她，说出了决定性的一句话。「……<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