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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侏儒的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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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赏艺术鉴赏,是艺术家本身和鉴赏家的结合。可以说鉴赏家只不过是把一个作品作为一个尝试自身创作的课题。因此,无论哪个时代保持良好声誉的作品都必须具备可鉴赏的种种特色。但是鉴赏的种种特色,说的意思正如阿纳托尔·法朗士所云,由于处处都存在暧昧,所以不是轻易就能够解释的。其实就像是庐山的山峰一样,根据观察的角度,远近高低各不同,具有鉴赏所得的多面性。古典古典作家之所以幸福,是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又我们——或者各位之所以幸福,是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幻灭的艺术家有一群艺术家住在幻灭的世界里。他们不相信爱,也不相信良心这种东西,只是像古代的苦行僧一样以寸草不生的沙漠为家。在这一点上也可能值得同情。但是美丽的海市蜃楼只能产生在沙漠的天空中。对于人间社会幻灭的他们,大概在艺术上还没有幻灭。不,只要说起艺术,常人不知的金色的梦就会突然出现在空中。他们也出乎意料地拥有幸福的瞬间。告白完全的自我告白,不是谁都可以办到的。同时对自己不告白,也不是那么容易。卢梭是一个喜欢告白的人。然而在《忏悔录》中我们没有发现赤裸裸的他本人。梅里美是一个不喜欢自我告白的人,但是在《高龙巴》中不也隐约地谈到了自己吗?总之,告白文学和其他文学之间的界限不是很清楚。人生——致石黑定一君如果命令没有学过游泳的人游泳,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没有道理吧?或者如果命令没有学过跑步的人去赛跑也不得不认为是胡搅蛮缠。但是,我们从出生时开始,就背负着同样愚蠢的命令。我们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在学习人生的处世之道吧。然而或许我们过早地离开娘胎,踏入了像大竞技场一样的人生中。当然,没有学过游泳的人,要自由自在地游泳是不可能的。同样,没有学过跑步的人,大多数都落在了别人身后。那么我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地走出人生的竞技场。诚然,世人也许会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但是纵观一百个游泳选手或者上千名跑步选手,也不能马上就学会游泳和跑步。不但如此,所有的游泳选手都悉数喝过水,所有的跑步选手无一例外地在竞技场上浑身尘土。你看,就算是世界上有名的选手大部分不都是在得意的微笑下隐藏着苦楚吗?人生就像是疯子举办的奥林匹克大会一样。我们必须一边同人生搏斗,一边去学习如何同人生搏斗。对于这种愚蠢的比赛,按捺不住气愤的人还是赶快到场外吧。自杀不失为一种简便的方法。然而想在人生的竞技场上留下的人,就只有不畏创伤地殊死搏斗了。又人生就像是一箱火柴,必须非常小心谨慎地保管。不小心谨慎的话是非常危险的。又人生就像缺了好多页的书,很难把它称为一本书,然而它又确实是一本书。某自警团员的话那,就到自警的岗位上去吧。今夜星星在树梢上闪烁着皎洁的光芒。那,就在这长条藤椅上躺下,点一支吕宋烟,整夜就这样轻松愉快地警戒吧。如果喉咙干的话,就把水壶里的威士忌倒出来喝点好了。幸好口袋里还剩下几个巧克力棍。你听,高高的树梢上好像有窝里的鸟在扑腾,鸟大概不知道这次大地震的困难。可是因为我们人类衣食住的基本保障都失去了,所以尝尽了一切苦头。不,不是衣食住的程度。因为连一杯柠檬饮料都喝不上,忍受了很多的不自由。人类这种所谓的两脚动物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呀。我们在丧失了文明的最后,只能像风中的灯火一样,必须捍卫我们无依无靠的生命。看,鸟儿已经静静地睡着了,不知道羽绒被和枕头的鸟儿!鸟儿已经静静地进入梦乡,睡得也许比我们还要香甜。鸟儿只生活在当下,但是我们人类却必须生活在过去和将来。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品尝悔恨和忧虑的痛苦,特别是这次地震,这不是给我们的未来投射了一个凄凉的阴影吗?东京被烧毁了,我们被现在的饥饿所折磨,也为明天的饥饿感到痛苦。鸟儿幸运的是不知道这些痛苦。不,不只限于鸟儿。懂得三世痛苦的只有我们人类。小泉八云曾说过,比起做人他更希望做一只蝴蝶。说起蝴蝶,请看看蚂蚁吧。如果幸福只是指痛苦少的话,蚂蚁应该比我们幸福吧。但是我们人类也有蚂蚁不知道的快乐。蚂蚁可能没有因为破产和失恋而自杀的痛苦,但会和我们一样拥有快乐的希望吧。我仍然记忆犹新,在那月光微露的洛阳废都里同情连李白的诗一句都不懂的无数蚂蚁群。但是叔本华——哦,哲学去见鬼吧。我们确实和来到那里的蚂蚁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确实如此,那么我们必须更加珍惜人类的全部感情。自然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们的痛苦。我们必须相互同情。不用说喜好杀戮——或者是把对手绞杀,这比辩论胜出还容易。我们必须互相同情。叔本华的厌世观给我们的教训不就是这个吗?好像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了,星星仍然像往常一样闪烁着皎洁的光辉。那,你倒杯威士忌,我躺在长椅上吃块巧克力棍吧。地上乐园地上乐园的景象经常在诗歌里被歌唱。但令我深感遗憾的是,我不曾记得我想在这种诗人的乐园里居住。基督教徒的地上乐园毕竟是无聊的全景画。黄老学派描绘的地上乐园只不过是个荒凉的中国饭店。不用说近代的乌托邦——威廉·詹姆斯也为之战栗的事情仍然存在人们的记忆中。我梦中的地上乐园不是所谓的天然温室,也不是兼做学校的粮食和衣服的配给所。在此居住的话,双亲在子女长大成人后必须咽气死掉。还有兄弟姐妹,就算是生做坏人,也不会有生做傻瓜的结果,所以绝对不会给彼此添加麻烦。还有女人一旦成为妻子,为了孕育家畜的灵魂而变成顺从的化身。还有小孩,不论男女都遵从双亲的意志和感情,一日之内要数次成为聋子、哑巴、胆小鬼和瞎子。还有甲的朋友不能比乙的朋友穷,同时乙的朋友又不能比甲的朋友富,互相以吹捧对方而感到最大的满足。还有——简单的举一反三即可。这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地上乐园,这是满载世界上的善男信女的地上乐园。只是古今的诗人和学者从来没有梦见过这种金色的神游境界中的景象。没有梦见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能梦见这样的景象,那简直是沉浸在真实的幸福之中。附记:我的外甥梦想着买幅伦勃朗的肖像画,但是他不梦想能拿到十元的零花钱。因为这十元的零花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沉浸在真实的幸福之中。暴力人生经常是复杂的。把复杂的人生简单化,除了暴力之外别无他法。因此,只拥有石器时代智商的文明人,比起争论更喜欢杀人。但是,权力归根结底也是取得特许的暴力。为了统治我们人类,暴力也可能是必要的,或许也有可能是不必要的。人性我的不幸在于没有崇拜“人性”的勇气。不,事实上我经常会蔑视“人性”。但事实上我又经常对“人性”充满爱意。爱?或者说比起爱来,怜悯更恰如其分。如果不能被“人性”所感动的话,人生终将变为一个不堪忍受的精神病院。斯威夫特最终发疯了,只能说这是必然的结果。斯威夫特在发疯前的几天,看到树梢枯萎的树木,嗫嚅道:“我也想像那棵树一样,先从头部开始衰亡。”每当想起这段逸事,我总是不寒而栗。我为没有生成斯威夫特那样绝顶聪明头脑的一代鬼才而感到暗自庆幸。椎树叶能得到完美的幸福,这是只有白痴才会被给予的特权。无论是怎样的乐观主义者,都不会自始至终面带笑容。不,如果真的允许乐观主义者存在的话,那么只能说是对幸福彻底地绝望了。在家用饭碗盛饭,风餐露宿时用椎树叶盛饭。我并不是要讴歌这样的旅途情怀。我们常常用“想拥有”来代替“能拥有”,以达到妥协的目的。学者们给予椎树叶各种各样的美名,但随手拿来看看,椎树叶还是椎树叶。赞叹把椎树叶作为椎树叶,比主张用椎树叶盛饭更值得尊敬。但是和对把椎树叶作为椎树叶一笑而去的相对比,是有些无聊吧。至少不厌其烦地重复人生的同样的慨叹是滑稽而且有些不道德的。实际上伟大的悲观主义者也不总是愁眉苦脸的。就算患不治之症的莱奥巴尔迪,也偶尔对着苍白的玫瑰,脸上浮现出凄凉的微笑。追记:“不道德”是“过分”的另一种叫法。佛祖释迦牟尼悄无声息地离开王宫后,苦苦修行了六年。六年修行的原因,当然是对在王宫<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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