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话 前女友变成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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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份「委托」突然降临,是在酷暑有如钡剂般黏稠的七月初某一天。自从六月的那件事过后,风香再次没来上学了。虽然她好像有时候会请学校让她在保健室交作业,但不会来教室。学校说那主要是她「自发性」地想这么做。那真的是风香自己的意愿吗?不是月矢为了不让她和我接触的手段吗?只要一思考,脑海里就不断出现这类疑问。为了抹掉这种怀疑,我倚靠文字来填补风香造成的缺口。跟国中时代来者不拒地追求女孩子相比,这是更友善环境的举动,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你最近好像哪里不太一样耶。」广濑浩二还是老样子,「砰砰砰」地拍我的头想聊天。沟通方式笨拙是聪明的人特有的缺点吗?我挥开他的手问:「什么不一样?」进入七月,教室也差不多变得闷热,三十名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塞在其中,根本是地狱。班上女生用「简直像待在火灾现场」来比喻,教室吵成一片。「这么说太不庄重了。」某个人说道,因为前一晚学校附近又发生火灾。这是今年以来的第四栋建筑物起火。天气这么热,真亏纵火狂还会想点火。「该怎么说呢?感觉很振作。你最近不错喔。」浩二竟然会夸奖我,是有什么企图吗?「什么啊?」「是因为那个吗?因为嘿美没来的关系?」嘿美,他指的当然是风香。因为戴著安全帽「helmet」,所以叫「嘿美」。不知不觉间这个神奇的绰号就在班上流传开来了。我觉得那是个还不赖的绰号。嘿,hell,地狱。或许她真的是从地狱现身来诱惑我的吧。「我不是说过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吗?」「呵呵,是吗?虽然你装得一副天然呆的样子,但你的真面目大概不是这样。」浩二把手伸向我乱翘的头发。「还有,这颗爆炸头。与其说是睡乱的,其实是用发胶固定的吧?你想用天然呆当作本性的保护色。你的目的是什么?」「……啊?保护色是什么?食物吗?」我决定装傻装到底,然而浩二不肯轻易放弃。「真顽固呢。那我来推测一下吧。我想,你国中的时候虽然来者不拒地追求女生,但其实很渴望真爱。因此,为了得到真爱,你的目标是以天然呆的形象重新出发。我猜对了吗?」浩二的观察真敏锐。如果说有什么要修正的话,就是我不是为了得到爱才假扮天然呆的形象,而是在扮演天然呆的时候,爱上了架能风香。「你说的都是误会。我只是因为头发乱翘得很严重,要抹发胶才能勉强控制到这个程度。我国中时很受欢迎这件事是谣言啦,一个哏。像我这种笨蛋会受欢迎,不是很好笑吗?所以只是大家那样闹而已,实际上我根本不受欢迎。然后,我没有在谈恋爱,尤其是没有喜欢那种戴安全帽的奇怪女生。要说我有什么改变的话,是早餐吧?我不吃面包改吃谷片了。谷片很好吃,很推荐喔。」我装傻到底回应后离开浩二身边,却察觉到自己心境的变化。我现在为了风香,一心反覆练习文笔,在掌握卡夫卡的书写方式中挣扎。为此,连《美食猎人》和《航海王》都戒了,之前考虑买下整套《请叫我英雄》的事也暂时拋到一旁。唯一的娱乐,顶多是每星期看一次电视节目「偶像挖掘鉴定团」。成为卡夫卡是道困难的课题。只是依样画葫芦是行不通的,只会成为卡夫卡的劣质复制品。我必须继承卡夫卡的精神,彻底确立个人的写作风格。「致敬」当然很重要,不过风香又不是叫我写出向卡夫卡致敬的作品,而是跟我说「请你成为卡夫卡」。换句话说,就是成为与卡夫卡相比也不逊色的作家。她对区区一个高中生下达多么庞大的命令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自己在回答这个天大难题而切磋琢磨的过程中,的确一点一滴地改变。不同于过去谁也不爱、只讲道理、冷眼看世界的时候,我现在会注意生活中的各种荒谬,真挚面对与这些荒谬相关的症结。一切都与我爱上风香这件事息息相关。我的注意力单纯地转往写作。就某重意义而言,我现在过的日子,前所未有地平静、安稳。然而那天放学后,因为某个突如其来的麻烦委托,我寂静的日常生活突兀地画下句点。那个委托,就像暑气中丑陋的海市蜃楼般令人晕眩。2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芙兰桥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是深海枫学长吧?」会称呼我这个高一生为学长的,也只有国中的学弟妹。我回头确认,一名陌生的少女站在那里。虽然她穿著我国中的制服,但不管我怎么搜寻记忆也不认识这位少女。是学妹吗?「我是。」「我叫如月弥生。」「如月……」我下意识地对这个姓氏感到无言。因为这是我国中时交往过的女友姓氏,我们当时交往了半年左右。那个少女继续说:「我是如月诗织的妹妹。」「……是吗?我就觉得是这样。」所谓讨厌的预感,就是大多会成真。之所以对弥生有戒心,是因为我和诗织分手时分得不太好。两人交往的最后三个月,我到处在躲她。尽管我已经在我们经常约会的S公园提出分手,她却硬是说无法分手。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一直躲她躲到毕业为止。朋友虽然说我「逃脱成功」,但直到春假结束,四月大家念了不同高中后,我的心情仍然没有平复,因为不知道她哪天会不会闯入我家。「诗织还好吗?」「……其实,关于这件事我有话想跟你说。」看吧?来了。我提高戒备。诗织之前一直不肯分手,这次她又找了什么藉口,派妹妹来想挽留我吗?「边走边说可以吗?在这边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一栋总是被误认成摩铁的粉红色诊所前。高中生站在这边说话,不知情的人见状,很有可能误以为我们在谈些不可告人的事。弥生表示同意后,配合我的脚步迈出步伐。然而,弥生口中吐出来的话语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今天早上我醒来以后,发现姊姊变成毛毛虫了。」「嗯……你刚刚说什么?」人类只要听到太过难以置信的话时,大脑就会判断是听错了。虽然听进了那些话语,但大脑认为「不可能」,下达反问的指令。但弥生一字不差地重复相同的话说:「今天早上我醒来以后,发现姊姊变成毛毛虫了。」「……你刚刚果然是这样说的呢。」我叹气,将弥生拉到路边小声地问:「你老实说,你姊姊拜托你什么事?」「是真的,姊姊变成毛毛虫了!」弥生用彷佛写著「纯真」二字的眼睛看向我,反覆强调「请相信我」。还是坚持这么说啊?到现在还这么认真地主张非现实的事情,感觉妹妹也很贯彻始终,是个不太妙的人,枉费她长得这么可爱。「那你给我看看证据。」我放弃地说。今天体育课上游泳已经很累了,加上我得早点回家继续写小说。弥生看起来有一瞬间犹豫,但最后说:「你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你家?不要。我不想见到你姊,死都不要。」这是真心话。纵使法律规定我必须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也会一辈子不跟她见面。我就是不想见诗织到能下定这种决心。「就说了,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抱歉?你说什么?去你家的话,就算她外出好了,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我们不会碰个正著吧?」「百分之百保证,你不会碰到人类样子的姊姊。」「……你之后可能会跟她说我去你家了。」「我不会说。应该说,我无法说。」「无法说?」「对。就跟我刚刚说的一样,姊姊已经变成毛毛虫,连话都无法说,所以你可以放心。」什么时候卡夫卡的现实覆盖了这个世界的现实呢?诗织变成毛毛虫,她漂亮的妹妹来见我?「我知道了。总之必须去你家一趟对吧?」虽然心想:「深海枫,你在说什么啊?」但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要说藉口的话,这时的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弥生感觉脑袋有点不太正常,但似乎没有恶意,去她家确认后马上回家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你能跟我保证,这不是你姊姊的陷阱吗?」弥生认真地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保证。」「……知道了,走吧。」就这样,我久违地朝如月诗织的家前进。然而,行进途中我很忧郁,连弥生偶尔说的话也没有认真听进去,只是回想起和诗织那些彷佛令人窒息的约会。她真的变成毛毛虫了吗?不可能。不可能──才对。尽管如<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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