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序章-3「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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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有那么一次,梦想成为隐形人。只要能隐形,我就能光明正大看姊姊换衣服了。洗澡也能看到爽。……可是回头想想,姊姊本来就看不见,隐不隐形根本没差,我的隐形人梦就这么碎了。而如今我真的成了隐形人,我自问──这样真的没差吗?我睡也睡不著,静待黎明。总觉得有哪个地方好重,成了重力的一部分。对失去轮廓之重不再那么揪结的速度,来得比预期快得多了。我是在站前的商务旅馆过的夜。只要我想,潜入进别人房间也没问题,漫画咖啡厅包厢也随便我睡,但我的意识仍使我回避犯罪行为。肩伤似乎并不深,感觉没有生命危险,血也止住了,大概吧。看不见伤势,危机处理也相对难。有点冷。痛归痛,手能动,肩膀也能转。我坐在沙发上吐一口气。以畏惧的眼窥探全是问题的现实。我逃啊跑地,最后来到了这里。情绪已经镇定,也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实。我成了隐形人。并非自愿,是她害的。我回想昨晚的经过。变异恐怕就发生在被刀刺中那一刻。是因为春日透本身,还是那把刀有特殊的力量,我仍无法判别,但总归就是她干的没错。假如她带刀外出是为了杀人,而且是习惯性地那么做,虽然缺乏证据,不过我想我找到了镇上失踪案的犯人。既然被她刺中会隐形,就能隐藏杀人的证据。犯人果然是镇上的人。那家伙──春日透会是超能力者吗?饭店住客从电梯下来。是外国人,这么早就要出发啦?候在柜台边的饭店人员以待客笑容送行,然而等人一走就完全不顾虑正前方的我大打呵欠,我也跟著流泪了。感觉上。我往住客离开而关上的自动门一瞥,站起身,和那位外国人一样大摇大摆走出去。半夜我也不时这样出入,但无论我怎么玩自动门,饭店人员都只当作故障而不予理会,大概今天就会找业者来修吧。到了外头,一辆辆计程车奔过车道流向车站。车站对侧的夜晚云朵开始背负起光芒,电车也发车了。我倚著旅馆的墙抬起头看著这黎明的城镇。听著远去的电车声,反思我怎么会在这里。好想大叫。我离开墙壁转过身,却因为不晓得自己的手在哪里而使力不当,中指用力撞上墙。只有痛楚浮在空中。往那注视也什么都看不见,但似乎能看见意料外的东西,令人不寒而栗,心境转换得很忙。一转念,我锁住差点扯开的喉咙,用力握拳向旁锤墙,以别种方式发泄冲动。没有任何候兆,就只有一声闷响。那是我敲的。感觉就像变成超能力者。大肆自嘲过后,我牙咬得轧轧响。好想杀了那个女人。可是就现况而言,能帮我解除这现象的希望,很遗憾地只有春日透。倘若她能解除隐形,该怎么求……怎么样都不会答应吧。我不禁叹气。她没理由乖乖听从我的要求。虽不知她是初犯或累犯,既然被我知道她想杀人,她一定会想杀我灭口。她是我心腹大患,而反之亦然。对杀人魔而言,解决方法十分单纯。杀了我就行了。我要怎么让那种人接受我的要求?我不会说出去什么的口头承诺她才不会信,必须找到我解除隐形对她的好处……会有这种事吗?到昨天之前毫无交集的我们,谈得了什么好处或利益?哪可能找得到那种积极正面的东西。再说了,若她能解除,那都还有得谈。最糟的就是那根本无法解除。这么一来,无论我下大的决心作多少努力再怎么挣扎,打倒所有敌人袪除一切灾厄,都只能得到无可奈何的结果。人们给这种事起了个名字,叫绝望。我有种强烈预感,事实极有可能真是如此。希望这单纯是因为我心灵不够坚强。有什么能让我找回积极进取……该在我前方领导我?就只有姊姊了。姊姊似乎看得见完整的我。这也是当然的,姊姊从一开始就看不见任何形体。只有姊姊会注视这样的我,是我偌大的安慰,同时也是枷锁。假如没有任何问题,我早就回家了。除姊姊外谁也看不见我,父母也不例外。假如在这种状态下生活久了,姊姊明显会被视为异端。若她隐瞒的超能力也曝光,不晓得会遭到什么处置。绝不能殃及姊姊。因此,在我治好这副身体之前,我不能回到姊姊身边。「……………………………………」我会先解除隐形,还是先发疯呢?开始照耀大地的晨曦,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回头看有没有影子,却只见到失望。尽管如此,黑云仍向远方退去,天色渐亮。凄惨的夜终于结束。◆好凄惨的一夜。尽管如此,从浅眠醒来的我心情仍然平复了很多。整理完器具而倒进床铺时,我还很怀疑睡不睡得著,结果很意外,意识一下子就模糊了。即使明知学生会长可能杀过来,但心里却是管他三七二十一,会死就死给他看,什么戒备或对策都没有。结果就是,朝阳好刺眼。纸门一开,柔和的春光便探出头来。时节已不同于三月,一早就是大晴天。时钟告诉我起得有点早,就去晒个太阳放松一下。刚睡醒的身体堆满了蜡一般怠惰,在它们融光前我不想动。这样才叫春日。我自个儿对这冷笑话咯咯笑。我决定用酸痛贴布盖住脖子的伤,拿落枕当藉口。用脚贴那个位置有点勉强,弄得我一早就脖子痛腰也痛。干嘛咬那么不方便的地方。而且在那种状况下咬人,实在很不正常。就算被刺了一刀而暴怒,哪有人有手脚不用先出嘴啊,又不是我。那家伙脑袋有问题吧?那个学生会长昨晚是怎么过的呢?假如他们家懂得谅解超能力者,应该会直接回家,但这个镇上很难有这种事。他会在哪里睡觉呢?随便,他不怕找不到地方吧,毕竟是隐形人。只要有心,哪里都进得去,现在就坐在我旁边也不奇怪。怎么想都不奇怪。我慢慢环视房间,刀若无其事地横躺著。「今天……」就算正常上学好了,然后呢?唔唔唔,嘴如说梦话般碎动。我需要学生会长的资料,名字、住址和姊姊都想知道。知道名字,就不难从姓氏找出住家位置。只是在这个情况下,明目张胆地行动或许不太明智。学生会长失踪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顺著风波走说不定能打听到几个相关人物。能在台面下行动当然好,只是我估不出台面有多高。总之,在学校问问他的名字应该无所谓吧。一直叫他学生会长,对他印象就是深不起来。有名字才有我们嘛。头发和皮肤一阶一阶地从恍惚中苏醒,恢复原有的柔软。在角度偏移,开始加强的阳光曝晒下,眼睛深处伴著疼痛紧缩起来。意识甩开睡意的黏泥,奋然挺立。双脚随之伸展,站起身。尽管亮得眼睛有点睁不开,置身在春天中总是很舒畅。对我的杀意,是否正潜藏在如此闲适的时间与景色中,不停涡漩呢?学生会长迟早会来找我吧,带著语言或暴力。危机将在今天、明天或此时此刻到来。我过得了这关吗?难以预料的情况,使我感到心跳加速。它带著如同初春般的轻快,在我脚上加了对翅膀。◆该说果然吧,离开站前后,我不可靠的脚走向了自己家。但不是为了回家,而是保护姊姊。我前不久才想到春日透恐怕会杀姊姊灭口。虽不知当时她是锁定姊姊还是临时起意,都不表示她不会再度行凶,所以守在家门口也不吃亏。反正我现在和学校无关,出席也会被当成缺席,去了也没意思。参加晨练的学生与我错身而过。整个镇像浮上的气泡,静静地呼吸。人口少的乡镇晨空蓝得像海,彷佛能听见它阵阵扩散的声音。我一路走在人行道边缘,来到家门口。晚上还觉得这里遥不可及,现在却不当一回事地来到它面前,心中满是奇妙的疑惑。从正面仰望二楼,我房间当然没开灯。姊姊房间在一楼,没窗户所以无法从外窥探。转往车库,老爸的车不在。即使我没回家,他还是照常去上班了的样子。满符合他的个性,没什么问题,不过他不担心我的感觉让人有点在意。我这个好儿子应该扮得还不错啊。我背向家门。没人看得见我,在院子站再久都无所谓,但若姊姊出门时撞上我就糟了。那样我是很高兴,但情况不允许。于是稍微拉点距离,监视家门。我背靠别人家围墙吐口气,湿黏的疲劳跟著压上肩头,不知是精神累了还是单纯的疲劳。肩伤也乘此之便发起疼来。「……睡眠不足。」我<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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