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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篇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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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 轻之国度图源:伐木工协会录入:伐木工协会1我书斋里的书箱内有一个抽屉,收藏着各种不值钱的小玩意。很久以来抽屉里一直放着一个软木制的小盒子,每个接头上都贴有牡丹花样的绘纸。听说小盒子原本是装外国香烟的。由于软木的颜色虽然不鲜艳,一点都不漂亮,可是手感很柔软,合上盖子时会发出“嘭”的轻柔的响声,至今仍是我所喜欢的东西之一。子里有子安贝、山茶花的果实以及小时候经常玩的玩具等各种小玩意。其中最无法忘怀的就是一支形状罕见的银汤匙。那是一支短柄、微微弯曲约一点五厘米长的银汤匙,看起来像一只小小的盘子。因为质地厚重,以手指拈起,感觉有些沉甸甸。我时常从小盒里将它拿出来,细心擦拭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是我在很久以前,无意间发现的一支小银汤匙。原本我家有个放碗盘的橱柜。在我小时候,小到得踮脚才能触及那个橱柜的时候,经常喜欢打开橱柜或拉开抽屉,好奇地把抽屉一个接一个打开,东翻翻西翻翻橱柜里的物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橱柜抽屉的两个把手是玳瑁材质,其中一个状态很不好,以我当时小孩子的力气,无论怎么用力也拉不开。因为拉不开,反倒让我对它抱着更强烈的好奇心。有一天,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成功地拉开那个抽屉。我很高兴地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榻榻米上,发现有风镇*、有印笼的吊饰等,其中有一支银汤匙,不知为何我就是想占为己有,于是马上拿着它跑去央求母亲:[*注:风镇为挂在字画卷轴下方,避免字画被风吹起来的镇石,通常将玉、石制成的镇石以绳子打成类似中国结的模样,便于垂挂。]“这个银汤匙给我,好不好?”母亲戴着眼镜正在茶间缝缝补补,露出些意外的表情说:“那你要好好保存这支银汤匙。”出乎我的意料,母亲轻易就把银汤匙给了我,让我在开心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泄气。原本我家从神田搬到山手时,那个抽屉就坏掉拉不开了,所以连母亲都忘记那支有一段故事的银汤匙。于是,母亲一边拿着针线工作,一边把银汤匙的由来说给我听。2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而备受折磨,连当时很有名的产婆也放弃了她,于是家人请来中医师东桂照顾她。不过,母亲就算喝下医师配的中药也不见效力。脾气暴躁的父亲愤怒地责骂东桂医师,让他感到非常困惑,只得一边把汉方药书上的相关部分读给父亲听,以证明他的配方并无错误;一边等待母亲生产的征兆出现。母亲就这样辛苦地把我生下来。当时困惑不已的东桂医师,一边以手指头沾口水翻开一页又一页的药书,一边从药箱里把药草抓出来。这情景后来成为把我养大、生性诙谐的大阿姨*经常模仿的一出“喜剧”,并且大受欢迎。[*注:依据作者年表,此人为作者母亲的长姊,因家境困苦前来投靠。]我一生下来就身体孱弱,出生不久又饱受肿疱的折磨。母亲形容我是“好像松果般”的丑八怪,从头到脚都长满肿疱,所以得继续让东桂医师诊疗。东桂医师为阻断肿疱进入皮下,每天都搓乌黑的药丸,调配乌犀角的药剂给我服用。听说那时候很难用一般的汤匙将药喂进还那么小的孩子嘴里,所以大阿姨四处寻找才买到这支汤匙,从此每天就用它来喂我吃药。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在不知不觉中却对这支银汤匙有种怀念感,也许只能说是跟这件事有关吧。听母亲说,我因为全身长满肿疱而搔痒到无法入睡,所以母亲和大阿姨轮流用装着红豆的米糠袋来“咚咚咚”地敲打我身上的肿疱,等我感到舒服些才能入睡。后来我长大了,因为身体还是很孱弱而有些神经过敏,加上三天两头就头痛,母亲经常用米糠袋敲我的头,所以家人总喜欢说,我的脑袋是被敲坏了。母亲这般辛苦地生下我,自己身体也变得虚弱而需要有人帮忙,因此除了哺乳之外,我都是由当时刚好寄居在我家的大阿姨照料。3听说大阿姨的丈夫叫总右卫门,是个身份不高的地方武士。夫妻俩为人亲切却不善营生,在明治维新时生活便已陷入困顿。某年,总右卫门染上当时流行的霍乱一命呜呼。大阿姨难以维生,只得投靠我家。原来她居住的地方,不仅是穷人,连生活过得去的人也会利用他们夫妇善良的个性,装穷来借钱。夫妻俩不顾自己,反而常常借钱给人家,以致原本生活就贫困的他们几乎破产;倒是那些借钱的家伙,还在背后无情无义地讥笑道:“他们就是太有同情心了。”他们实在穷到无以维生,才想去向借钱的人要求还钱,但一听对方哭诉,又非常同情人家,也跟着一起落泪,徒然无功返回家中后还直说:“太可怜了,实在太可怜了。”大阿姨和姨丈是一对相当迷信的夫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相信白老鼠是大黑神的使者,所以买了雌雄各一只,他们称那对白老鼠为“大福公”,每天小心翼翼地养育,结果白老鼠生下很多小老鼠。他们看见家里到处都有小老鼠跑来跑去,还认为这是天大的喜事,r一有机会就煮一大锅红豆饭或把炒豆放进一升大的容器内供养白老鼠。如此一来,原本就没什么财富的家里,钱被人家借光,米缸里的米也被“大福公”吃光。他们只好穿着身上那套仅有的衣服,投靠我家。当年,我家从远方来到这里。不久总右卫门因感染霍乱而过世,大阿姨成为孑然一身的寡妇。当大阿姨提起当时的情形,她总是说因为从异国来的基督徒企图歼灭日本人,让邪恶的狐狸在日本国内到处流窜,才会引发霍乱。那时候曾发生过“一霍乱”和“三霍乱”两次霍乱大流行。总右卫门是在“一霍乱”时期,因感染而被送到隔离医院。听说被隔离在那里的病患,医院一杯水都不肯给他们,一心一意只等待那些霍乱病患发烧后皮肤变黑而死掉。因此,病患都因为内脏烧坏而致死。对大阿姨来说,能够照顾我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幸福。虽然这的确是因为她没有家,没有孩子,又已经上了年纪,生活中没有任何寄托的缘故。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才使她如此全心全意照顾我。原来在我出生的前一年,家里诞生过一个应该是我哥哥的男孩,但出生后不久就因急惊风而死了。当时大阿姨就像自己的“我希望你投胎再回来,一定要投胎再回来!”翌年,我出生了。所以她坚信由于佛陀的慈悲,那个小男孩又投胎转世了。这就是她无私无悔照顾我的另一个理由。虽然我全身长满肿疱,是个非常丑陋的孩子,但孤寡一身的大阿姨深信佛陀回应了她的祈愿,我就是从极乐世界匆匆投胎回到人间的那个死去的小男孩。因此她对我的宠爱真是非比寻常,在我四五岁以后,每天早上大阿姨在将供品献给列祖列宗牌位时(这对虔诚的她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任务),经常要我坐在列祖列宗的祭坛前,让我这个还不解文字意义的小孩念诵我哥哥的法号“唤即应童子”。因为大阿姨深信这个法号就是我以前在极乐世界的名字。4我除了在家之外,每次外出总是紧紧抓住阿姨的背部,虽然她常常抱怨“腰酸啦”“手麻啦”,不过大阿姨肯定不愿让我离开她的身上。直到五岁左右,我还很少有机会站在地上,纵使大阿姨以勒紧带子之类的方法让我站在地上,我仍会觉得地在摇动,心生恐惧地拼命抓住大阿姨的衣袖不放。那时我的胸前经常勒着一条浅蓝色的带子,带子上挂着小铃铛和新胜寺求来的护身符。这是大阿姨想出来的办法,她为避免我受伤或不小心跌落水中,所以为我求来护身符。另外,因为她的视力不好,看不到远处,很害怕我跟她走散而找不到我,所以在我身上挂着小铃铛,希望铃铛声能够帮她立刻找到我。不过,对于一整年几乎都趴在大阿姨背上的我来说,这个小铃铛与护身符根本无用武之地。我的身体过于孱弱以致智能发育太慢,情绪抑郁寡欢,除了大阿姨外,几乎不曾对其他人露出笑容。加上我不仅不敢说话,纵使家人有什么问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偶尔在心情愉快时才默默地点头而已。怕生又没出息的我,常常一看到陌生人,就把脸埋在大阿姨的背上哭泣。我一身皮包骨,头很大,眼眶凹陷,家人都叫我“光头章鱼、光头章鱼”,不过我总是将自己名字加上“哥儿”,口齿不清地自称是“某某哥儿”。5我出生于东京最具神田特色的地区,也就是火灾、打架、醉汉、小偷不断的地方。家附近残留在我孱弱身体的脑海里的,都是些不起眼又狭小的米店、廉价糕饼店、豆腐店、公共澡堂、木材店等矮屋子,只有家对面医生宅邸的黑色墙壁,以及曾经是领主豪宅(我家就在这个宅邸内)的大门才令我印象特别深刻。天气好的时候,大阿姨经常背着我这个紧抓着她的背、好像《一千零一夜》中阿拉丁故事里的妖怪,走路到她老人家走得动又能让感到愉快的地方。我家屋后的小巷里有一家炒糖豆的工厂,那里的工人身上刺着俱利伽罗龙王图案,裹着兜裆布,缠着头布,边唱歌边<p style="font-weight: 400;color:#af888c;">(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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