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替饮毒酒

    德公公能成为皇后身边的红人，那自然是有本事的，这样的人只能拉拢，绝不能得罪。
    “德大人，不知皇后娘娘唤我进宫所为何事？”叶婧姝坐上马车，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德公公抬了抬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皇后娘娘的安排，咱家哪里敢揣测？”
    叶婧姝浅浅一笑，谢了德公公，心里却有些琢磨不定。
    听德公公这语气，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只不过德公公毕竟还是皇后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同她说明白到底会怎么样。
    她不过是个丞相府的嫡女，跟皇后自然是对抗不了。
    她微微蹙眉，这种只能任人摆布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马车停在皇宫内一条红砖铺成的甬道上，德公公看着叶婧姝了马车，说道：“叶姑娘跟咱家来，过了那道拱门，可就要叶姑娘自己进去了。”
    叶婧姝抬眼望去，这皇宫布局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儿不就是历代皇后的居所椒房宫么？她上一世住了没几个月的地方。
    踏进皇后的寝宫，迎面走来了一个面庞雪白，穿着宫衣的姑娘。
    她瞥了一眼叶婧姝，倒是一点儿恭敬的意思也没有，说了一句“跟我来”便扭头就走。
    皇后用来待客用的侧殿中，一个穿着大红色袍子的女子斜靠在贵妃榻之上，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从袖笼里伸出来，执着一枚白色的骨棋，一双魅惑动人的眼睛微微垂下，只盯着棋盘。
    就连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曾抬眼看一下。
    那宫女只顾把她带进来，随后立马就离开了侧殿，只留下叶婧姝一个人瞪着眼睛看着贵妃榻上的女人。
    叶婧姝站了一会儿，也不见那人理她一下。但瞧着女子通身气派，估计她便是皇后了。
    皇后这是估计晾着她呢？这就开始了？
    叶婧姝哪里肯就这么任她摆布，她一掀裙摆，双膝点地，声音清亮道：“皇后娘娘万福，民女叶婧姝拜年娘娘！”
    这下子，皇后就算是不想理她，也不能了。
    皇后抬眼，将叶婧姝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最后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你就是叶丞相家的嫡女？倒是生的好样貌。”
    “不及皇后娘娘万分之一。”叶婧姝眨了眨眼，将马屁拍得噼里啪啦响。
    她的脸本来就小，仰着脸的时候看上去便更加娇美动人，再加上乖顺地眨着一双清澈的桃花眼，任凭是看谁都能叫人心头一软。
    皇后手中的棋“啪嗒”一声放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缓缓坐直身子，定定地看着叶婧姝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皇后眉头微微蹙起，精致的脸上神情愈发冷峻。
    “本宫听闻，那日冬狩，叶姑娘在马球场上风姿卓绝，不若今日便让本宫开开眼界吧。”
    说话刚落，便有几个小黄门小跑过来扣响了殿门：“皇后娘娘，殿后场地已经布置好了，马球等物这都齐全，就等叶姑娘了。”
    叶婧姝看着皇后唇角那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只觉得里面估计是有诈。
    她牵了牵衣角，依旧跪在地上。
    因为从一开始，皇后就没有让她起来过。
    韩若雪虽不是她害的，顶多算是跟她有关系。可就因为这个就要把一切都算在她的头上，未免也太过了！
    叶婧姝咬了咬后槽牙，突然扑在地上，对着皇后行了个大礼。
    皇后蹙起秀眉看着她这番动作，便听见叶婧姝说道：“皇后相邀，姝儿本不该推辞，可姝儿近日里身子不大好，只怕是不能打马球了！”
    一听这话，皇后两条细细的眉毛揪在一起，不悦地冷哼道：“本宫见你好的很，怎的在皇上面前打得，在本宫面前倒是要推辞？”
    “来人！”皇后不耐烦地抬起手，眼中厉色一闪而逝，便有宫女立刻走了过来，将叶婧姝死死按住。
    “掌嘴！”皇后红唇轻启，宫女便张开双臂，左右开弓地对着叶婧姝开始打。
    叶婧姝从小到大，还真没受过这种委屈。就算是上辈子心甘情愿为云霄烨做了那么多，那也是她鬼迷心窍自愿的。可被皇后故意掌掴，这个仇，她已经记在小本本上了。
    韩家，韩氏，叶娩秋，这个账以后一块儿算！
    她掐住掌心嫩肉，闭上双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母后！”
    云北羽听得宫人通报之后急急赶来，却还是看见那丫头被按在地上受刑的瞬间，连忙对着皇后行礼求情道：“母后，不知叶姑娘做错了什么事？她不懂宫中规矩，还请母后宽容于她。”
    那掌掴她的宫女手下未停，恶狠狠地盯着叶婧姝白嫩的小脸便打下。
    叶婧姝被死死按住，躲无可躲，硬生生挨下这一巴掌。
    云北羽心内焦急，却也不敢再皇后面前造次。
    皇后朱唇一张一合，倒也肯不出情绪：“羽儿来了？你许久不来看本宫，这会子就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你我母子情分了。来人，赐座！羽儿，你来看着本宫如何处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叶婧姝在他们说话间隙，又挨了好几下，脸上早已火辣辣地肿起，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亮，黑得叫人不敢逼视。
    “皇后娘娘，民女只是表述一下事实，怎么到了皇后娘娘口中，倒是变成了不知天高地厚？”叶婧姝喘了口气，只觉得说话脸都在疼。
    “贱婢，还敢挑衅本宫？”
    皇后眉头一皱，一边的宫女便凑上前来，骂道：“皇后娘娘也是你可以评判的？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叶婧姝抬起头来，还想再说什么，便看见云北羽一个劲拧着眉头给她使眼色。
    她幽幽叹了口气，忍住了想说话的欲望。
    皇后是摆明了要收拾她，她做什么都是错了。
    “三王爷来了！”一声尖利刺耳的传报声。
    “母后近来可好？”云霄烨一身玄色衣袍，比起平日更加庄重文雅，一进殿便规规矩矩给皇后行了个礼。
    “好烨儿，今儿怎么知道来看母妃了？”皇后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招手唤云霄烨来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叹道：“瘦了，近日没好好歇息？”
    他这时候来皇后殿中，简直就是给叶婧姝原本就沉入低谷的心情添了一把火。
    云霄烨转过身，状似不经意间发现了这儿还有个人似的，惊讶道：“今儿母后这儿还有客？怎么，她惹母后不高兴了？”
    皇后被云霄烨逗得咯咯笑，说道：“这丫头，本宫不过是叫她表演一下马球，弥补那日冬狩本宫没去成的遗憾，谁知她如此冥顽不灵，竟当众驳了本宫的面子。”
    “既是如此，倒也该罚。”云霄烨立刻收回目光，笑道：“不过今儿儿臣来了，母后还是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吧。听说御花园腊梅开得正好，不若儿臣陪着母后一同去看看？”
    “那可不行。”皇后一双锐利的凤眼在叶婧姝身上扫了一眼，看见她那张白净的脸，便心头不舒服。
    韩策进宫同她提起，这个叶婧姝居然胆大妄为，害得她的侄女毁了容貌！
    而这丫头一张脸倒是好端端的，一点儿事也没有。
    “哼，本宫今日，偏要看看这叶姑娘的马球之术！”
    云霄烨敛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叶婧姝，自觉止住了话头。
    皇后虽然偏爱于他，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出身低贱的皇子罢了。若是惹恼了皇后，便失了他在这后宫唯一的助力。
    “叶姑娘，你是打这马球不打？别让本宫再说一遍！”
    皇后的威压全部释放，云北羽坐在一旁，没法插话，只能脸色苍白地看着叶婧姝。
    叶婧姝心中冷笑一声，慢慢抬起头来：“皇后娘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姝儿哪里还有不打的道理？”
    “好！来人，带叶姑娘去马球场！”皇后唇角掀起，听她终于松口，眼中划过得逞的笑意。
    马场外，一匹黄骠马踏着蹄子，焦躁不安地甩着尾巴。
    叶婧姝一看便发觉了不对，这马身上没有马鞍，缰绳，甚至马蹄铁都没有打！
    完完全全就是一匹野马，要不也是不曾驯服的马！
    皇后为她准备的鸿门宴，便是这个吗？
    叶婧姝心跳如擂鼓，正摒着呼吸观察马的时候，蓦然发现这黄骠马的双眼赤红，鼻孔不住翕动着出着气！
    这马喂了药！
    叶婧姝猛地转身，却只对上皇后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指了指那匹马，皇后的语气毋庸置疑道：“上马吧，叶姑娘。”
    她已经等不及要看着这个狂妄的死丫头被发狂的野马甩下地的场面了。
    地上她早已安排了人，在细沙之中掺进尖锐的石子，只要她一摔落，必定会毁掉那一声白嫩的皮肤！
    叶婧姝低垂着头，云北羽以为她觉得为难，却见她抬起头来一笑，“好。”
    她手里捏着一根马球杖，她十分清楚发狂的马该如何能让它们顿时失控。
    只要她在上马之前让黄骠马疯跑出去，搅乱这个场子，这马球便打不了了。
    正当她准备动手的时候，云北羽忽然抬起头来，声音里带着些喜悦：“老七，你怎么来了？”
    云瑾宸抬眸，眼中潋滟着些叶婧姝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也正是他的到来，叫叶婧姝停了手。
    “姝儿，你身子好些了？”云瑾宸未曾同皇后请安，径直穿过场地，走到叶婧姝身边。
    看了一眼明显不正常的马儿，他长臂一揽，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确保她安全无虞之后，这才回过身对皇后一拜。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
    皇后凤目微眯，不悦道：“你倒是同叶家的这位熟识？”
    “熟识算不上，生死之交罢了。”云瑾宸勾了勾唇，抬眼对上皇后的眼，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波澜不惊：“姝儿前几日为了救儿臣，受了不少伤，母妃且看她救人有功，免了她这次马球的事吧。”
    “若是母妃真的想看，不若叫父皇组一场来，儿臣也可下场为母妃表演。”
    云北羽一开折扇，笑嘻嘻地在一边应和道。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刁难叶婧姝便显得太过于刻意了。
    皇后心头火起，却也不好在几个皇子面前失态，便站起身来，笑道：“本宫哪里就真的要把叶姑娘怎么样看？不过是看个马球罢了，瞧把你们一个个紧张成什么样子。”
    “凝香。”皇后掀了掀唇，“刚刚叶姑娘估计是被本宫吓到了，去端本宫宫中最好的酒来，给叶姑娘压压惊！”
    那宫女应声去了，很快便呈上来一尊酒，皇后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酒汁清亮，映得出天花板上的藻井。
    叶婧姝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杯酒有料！
    可是人家毕竟是皇后，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叶婧姝盯着那杯酒，一时间想不出如何推辞。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的酒杯被一只修长莹白的手拿了去。
    云璟辰仰头饮下，唇边带笑，长睫轻垂，声音如珠玉落盘，“喝完了么？姝儿伤势未愈。不若本王送你回府如何？”
    叶婧姝眼睁睁看着他一口把酒闷了，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这一切皇后并没有看见，她听见叶婧姝喝下了酒，转过身便看见空空如也的酒樽，甚是满意。
    同皇后辞别，叶婧姝被云璟辰带出宫门，上了马车。
    “你是不是疯了？你不知道那杯酒……”
    “嘘。”云璟辰唇色泛白，竖起一根手指置于鼻尖，轻轻地对她笑了笑。
    “你——”叶婧姝心里发酸，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她看不惯云璟辰这幅没事人似的样子，从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站起身来，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按在云璟辰的肩膀上。
    嗯？
    第一反应是这人的肩膀怎么这么宽？摸上去的触感喝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叶婧姝晃了晃脑袋，这才勉强找回理智，她盯着云璟辰的脸看，担忧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试试，还能不能吐出来！”
    她也不知道皇后会给自己下什么样的毒药。不过看她对自己那么怨恨的样子，下砒霜她都觉得有可能！
    “吐不出来。”云璟辰眨了眨眼，也不挣扎，就着她的动作靠在了马车车壁上，一双长眸如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试试啊！”叶婧姝觉得自己都要被气哭了，干脆手下用了点力气，推了他一下。
    云璟辰脸色一变，立刻转过头，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落在衣襟上，竟然隐隐约约泛着些可怖的紫黑色！
    再看云璟辰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而摇摇欲坠起来。
    “你刚刚是死撑着的是不是？”叶婧姝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云璟辰抬眼看着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方才那样的情况，他只能出此下策。
    “车夫！停车！”叶婧姝朗声道，待马车挺稳了，她用衣角擦去云璟辰嘴角的血，随后对他说道：“你先回府，叫最好的大夫，我先走了。”
    要是等云璟辰慢悠悠地送她回府，再回七王府，这毒在脏腑之内只怕更深一步了。
    “你去哪儿？”
    衣袖被拉住，叶婧姝心里气急，扒开抓住他的手，纵身跳下马车，自然也没看见身后那双深情缱绻的双眼中一闪而逝的坚决。
    匆匆回到叶府，顾不得去同叶鹤文与叶甯请安，她径直回到梅园，找到桑白。
    “小姐，这是怎么了？”
    桑白被叶婧姝拽着顺着小道王府外走，不禁有些疑惑道。
    “随我去一个地方。”叶婧姝周身气压极低，她记得上一世，神医莫奕在被云霄烨收用之前，一直居住在京郊一处城隍庙里。不知这个时候，莫奕是否也还在那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去找到这个人，去救云璟辰。
    “小姐，你是哭了吗？”桑白愣了愣，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婧姝随手擦了擦鼻尖的泪珠，冷哼道：“哭什么？我才不会为了那个傻瓜哭！”
    桑白：“……”
    行吧，小姐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两人坐了马车来到京郊，时间已经不早了，夜幕渐渐降临，京郊又荒无人烟，愈发漆黑得难以看清道路。
    “小姐！您小心些吧！桑白扶着你走好不好？”
    在叶婧姝险些被碎石绊倒的第不知道第几次，桑白终于忍不住了。
    叶婧姝摇了摇头，拒绝了：“这条路窄，走不得两个人。”
    路两边都是高高的芦苇荡，尖而锋利的芦苇叶子在她身边擦过，她也顾不得去看划伤了多少地方。
    “是不是那里！”突然间，桑白拉了拉叶婧姝，有些激动地指着一个地方，大声说道。
    叶婧姝抬头去看，终于在黑暗之中分辨出一个小小的建筑。
    果然，视力这种东西，还是练武之人的强项。
    叶婧姝看着那栋瓦房，心里一震，嘴角不自觉勾起。
    就是这个地方！上辈子她来过一次，是这个地方没错了！要不是天色太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住么？”桑白用火折子打出一些火来，照亮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眼中有些嫌弃。
    叶婧姝则是激动不已，她走到门口，在门板上轻轻地敲了敲。
    “有人么？”
    “什么事？”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走了出来，漫不经心地看了门外的二人一眼，随后便要关门。
    “先生！”叶婧姝心一急，连忙用手抵在门缝里祈求道：“我有事求先生！”
    “什么先生，不过是个山野村夫罢了，姑娘看样子是上京人，大晚上来此地岂不荒唐！”那男子虽一头白发，却容颜年轻，一身气质低沉而阴郁，不愿意喝叶婧姝多说，直接掰开了叶婧姝的手，就要关门：“松手！”
    “赢玉！先生不是想救她么？”眼看着门再次被关上，叶婧姝连忙对着门内大声说道。
    她没想到这个莫奕居然会如此不近人情，尽然直接都不见她，所以只能通过上辈子对他的了解来让他松口了。
    果不其然，门瞬间又被打开，莫奕的脸色极为难看，那双凤目冰冷，好似一把钩子似的盯着叶婧姝。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叶婧姝怀疑她要是不说清楚，莫奕真的能把她掐死在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莫奕笑了笑，轻声说道：“毒姬赢玉，你一直想要救她，可是她被关在六扇门地牢之中，你根本没法靠近，是不是？”
    面对着莫奕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叶婧姝不仅没害怕，还抬眼同他对视：“如果说我能帮你呢？”
    莫奕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直接说话。
    但是叶婧姝心里着急啊，云璟辰那家伙喝了毒酒生死未知，还等着眼前这尊大佛去救命呢！
    “我是叶府嫡女。”叶婧姝弯了弯粉唇，镇定道：“丞相府唯一的嫡女。更何况，你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么？”
    “你想要怎样？”许久的沉默，莫奕终于抬起凤目，松了口：“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没有骗我……真的帮我酒出赢玉。”
    行嘞，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叶婧姝抿了抿唇，笑道：“我自然不会欺骗先生，以先生的本事，杀了我不是易如反掌么？”
    医毒本一家，她才不会忘记莫奕真正的本事，未必真的就是救人，因为他杀人同样十分在行……
    ……
    “王爷这是什么病啊？”七王府内，王叔看着躺在床上苍白如纸的云璟辰，一张老脸上胡子都在抖。
    吓得。
    “我们七王爷，平日确实身子不太好，可是从来不会这般啊……”
    几个大夫摇了摇头，纷纷表示无能为力：“这症候太急，只怕是不太好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王叔一听，瞪大双眼，撸起袖子就要把这几个庸医赶出府去：“你们胡说八道！滚，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滚出去！”
    “王叔，门外有几个人求见！”一个小厮匆匆走了进来，对王叔附耳说道。
    “什么人，都不见！”
    没看见王爷病成什么样了么？还见什么客？想到这儿，王叔正打算转过头来骂那小子没有眼力见，却听那人说道：“是叶府嫡小姐，说是带了神医，来救治王爷的！”喜欢谋女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谋女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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