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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一百六十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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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宴未尽,宴中几人已上头正酣。
默哥儿对风离胥道:“过两日就是将军的婚宴了......真是恭喜了......”风离胥吃了几杯酒,还是清明,他冷脸与默哥儿碰杯。
默哥儿醉醺醺道:“寡人看,曜灵真是海量,脸还越喝越白了......”
璟谰道:“你可别跟她拼酒,我们几个男人加起来都拼不过她。她太厉害。”祁盏又命人满上了一壶酒,“哪里呀~~明明喝不过璟谰的......”
“得了吧......”璟谰捏她脸,祁盏笑着躲。
除了他们三人,在座的可谓是提心吊胆。
说不准,祁盏就出手杀他们了。
夏侯颜沽手心冒汗,不住地看默哥儿。她也想让祁盏给她个痛快。
夏侯颜非只是低头进食。“公主殿下真是厉害,这才几日,就把人都一个个解决了。”
“那是,本宫手中有证词。慕叔叔父子在死前,交出了证词,还有他们的画押呢。二姐姐,这人犯了错,不该受惩罚么?”祁盏水眸盈盈,如一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般。
夏侯颜非道:“我自以为,既然赢了,那是不是就放下了?”
“是么......唔,没有这么好的事吧。前提是,输的这一方在博弈时候也是光彩的。不然,都把人捅得千疮百孔了,还非得让人原谅,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人活着,得讲理是吧?”祁盏托腮甜笑。
风离胥自嘲一笑。吃了杯酒。
“二公主还是别跟她辩了,这么多年,俺从未赢过她一次......”他目光闪烁,吃了酒也说了平日不说的话。
夏侯颜非侧目看他。
祁盏点头,抿了口酒。“对呀,从来不曾说过本宫。说不过就打本宫,本宫好几次险些死在自己这张嘴上呢~~”
风离胥紧握酒杯。
“七妹妹,你这是干嘛,都过去了。”璟谰劝道。“人嘛,得大度。”
“唔————”祁盏吃到了坏果,险些呕出。
璟谰连忙给之拍背。
“怎么了?”默哥儿关切问。“要不要叫太医来?”
璟谰道:“她吃不惯酸果蘸辣粉。”
“还是得上心些,别是怀了......”此时夏侯关突然开口。
默哥儿点头,“话说,寡人的后宫也有不少妃子有了身孕,你们也快些,给寡人的孩子生个堂兄弟姐妹......”
风离胥终于笑出了声。
“陛下想来不知吧,曜灵跟我多年都没有孩子,就是因当年她滑了胎。伤了根本......”风离胥可算畅快些了。
谁知祁盏冷笑一声,放下酒杯道:“看来将军确实是不知呀。本宫为何没有孩子......将军可知,本宫随身一直戴着的香囊,还有本宫在落霄洲烧的香,枕头下里也是香......都是上思哥哥给本宫调制的药,防止本宫怀上你的孩子。”当年她的母后,在生下她后也是随身带着香,她心死不会再怀父王的孩子。
“你,你在说笑......”
“本宫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惹诙谐。”祁盏又恢复了人畜无害模样。璟谰摸摸她的头,“您说这些,岂不是伤了将军的心。”
祁盏吃酒。
默哥儿道:“不说当年罢。你们想要几个孩子?”
“嗯......这倒是问住我了......”璟谰吃着酒道。
祁盏果断道:“最多三个吧。一个大姐儿,两个弟弟。若能生双生子,就太好了。”
“什么?两个?我觉得至少得要五个吧,你晚上都那么凶......”璟谰撇嘴。想起了还伸手扶了一把腰。
祁盏伸手打住,“别了吧......你又不生。你是不知有多痛,虽晚上是极为舒服的......”
“三个也好,但是我觉得还是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吧。就像皇上保护你一样,多一个哥哥保护妹妹。多好......哎,说了半天,发现咱们谁也不确定啊......这不是咱们能定下的吧?”璟谰大笑,众人跟着笑。
夏侯颜非不禁道:“怪不得曜灵公主跟个孩子一般,女人没生过孩子,就是这样水灵灵的。”祁盏看眼夏侯颜沽道:“说的是哦......不过二姐姐,您放心,等您和将军成婚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本宫定不会亏待你们家的孩子的,还有二姐姐,缺什么尽管同璟谰说......”
夏侯颜沽一滞。后抬头愣愣看向夏侯颜非。
此时已是酒过三巡。
夏侯关道:“曜灵公主......我懂您这番的恨意......请您千万要原谅我......”他见人一个个都惨死,到底是怕了。毕竟,当年他也有私心。
“哎,璟谰,陛下,等到本宫生下孩子,你们觉得起一个什么字好呢?若是男儿,本宫想起一个平安喜乐的名字......叔父觉得呢?”祁盏佯装没听见,依旧笑盈盈。
夏侯关双眼通红,“当年,我其实能帮璟谰逃走,他离开耀国就好,但我真的——————真的不甘心——————”
“叔父,本宫觉得这个东西味道极为怪,又有些果味,又有些辛辣......”
“我们只能出此下策了。”夏侯关忽然垂泪:“我们这一帮老臣,只剩下我一个了,当年的老臣,都没了......终是没能熬住......璟谰为了我们耀国,吃了许多苦......”
“本宫比较能吃酸~但这个酸,本宫还真有些降不住......”
“璟谰本该是有安稳的半生,都被我搅乱了——————”
「哗——————」
一杯酒泼到了夏侯关脸上。
他止住了言语。
祁盏冷脸放下酒杯。
“趁本宫还在好言好语时候,见好就收。”
“是......”
默哥儿道:“嗨,这是作何。寡人看大家都吃酒多了,就此散了吧......”祁盏起身,“璟谰,走了。”她行礼之后,疾步出殿门。
“璟谰——————”夏侯颜沽看祁盏先走,连忙开口唤住他。璟谰止步,“大姐姐,怎么了?”
夏侯颜沽哽咽,“求求你,求求你让你的王妃停手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不知为何,风离胥瞧见她这幅样子,忽不觉得她可怜了。
“璟谰......璟谰,你想想——————”夏侯颜沽上来拉住璟谰的衣袂,“我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宫妃生的,我们自然看不顺你,你是男孩,能继承王位————但,但你也是我们的弟弟......”
“我的母妃,也是宫妃啊。她生了我们之后被追封为欣采女。”璟谰道。
“是,是......我知道了,我以后记下了,请让曜灵公主收手吧......我们无力反抗,战场上杀人也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夏侯颜沽哀求道。
璟谰无奈耸肩,“大姐去跟七妹妹说吧,她不追究,我就放下了。我是她的狗。”
“......”
“......”
“......”
众人皆无语。
祁盏刚回头,璟谰便追了出来。
“大姐姐留我说了句话。”
“嗯。”祁盏挽住他的手,“咱们走回去吧,吃了酒就想透透气。”
璟谰点头,“成啊。”
“哎,荷花哎~”祁盏指着水塘中的睡莲,真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白莲绽放在一片睡莲中,相当惹眼。
“璟谰,去摘给我。”祁盏指着道。璟谰才不:“方才吃了好几杯酒,我这都走路画龙了,摘什么,你再让我摔水塘里……明日,明日我下了朝给你上街上买,买他个几大缸……”
祁盏不依不饶,“不要,我就要这个!你轻功那么好,过去摘来,鞋尖上定连滴水珠都没有……”
璟谰往前走,“不了,我今日真的吃了好几杯,我这腰还疼着呢,你还要不要我抱你了……”
“这跟抱我有何相干啊……快点!我就要那个!”祁盏索性耍赖。璟谰哭笑不得,“小泼皮,你要了我的命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祁盏扯着他,“怎么又扯上要命啦……呜……”
“为何不给她?!你就给她吧!”
风离胥突然在身后。
两人吓了一吓。
天黑,一棠在后掌灯,看不清风离胥面容。
风离胥道:“一棠,你去把荷花摘来给曜灵。”
“不要了。别摘了。”祁盏白了一眼。
风离胥还未开口,祁盏抢道:“风离胥你知道你最惹人厌恶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话都说明说透了,你却还在执迷不悟。”
“你恨我是应该的……”风离胥憋出了这一句。
“不,本宫不恨你。早就已经不恨了。若没有你,本宫也不会和璟谰两情相悦。想想,你也是被骗得很苦。”
她连恨都没留给自己。恐将来,只剩形同陌路。
风离胥尽力道:“曜灵,为何我待你再好,你也还是不为所动?我明明,都能容忍你心里有别人,我只求你不要离开,你这点可怜都不肯施舍……为何?”他绷不住了,任凭嘲笑吧。
祁盏讥讽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就算解渴也涩嘴。”
“其实将军很好,只是我不好。”璟谰道,“我不该出尔反尔,还缠着七妹妹……将军,对不住了。”
“你,不要说话……”风离胥强忍着怒火让一棠推自己走。
祁盏唤住他,“你且等一等。”
风离胥背对着她,并未回头。
“你待本宫好,本宫的心也不是石头。本想着放你一马,不让你太惨,但本宫唯独不能原谅虚牙的事。你敢算计到他头上。这么多年了,本宫不信你看不出这个弟弟就是本宫放在心尖上的,你却还是毫不留情害死了他。自此之后,无论你做什么,你多卑微,你跟狗一样跪在本宫面前一直磕头,本宫都不会原谅你。只要能让你生不如死,那让本宫做什么都行。”祁盏说罢,一棠连忙推着风离胥离去。
风离胥攥紧拳。
太疼了。
他何时才能麻木无感。
人走后,璟谰揽着祁盏问:“你说的是真的?你想过放他一马?”
“假的。”祁盏弯唇一笑。“为了让他不得安宁罢了。自从我嫁给他的第一日起,我的目的就只有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璟谰跟着一笑,“你这小白兔......”
次日,璟谰下朝回府换了衣裳,只见信鸽飞来,他吹了口哨,信鸽下来。
单手解开信,璟谰放走了信鸽。
“七妹妹……”
祁盏正趴在大缸边看莲与缸中红鲤。
“下朝啦……”
“皇上来信了。”
“哎!?我瞧瞧……”祁盏拿过信。璟谰坐在她身旁看鱼,“皇上说让咱们不着急回去,他收到了你的信,甚是欣慰,也叫你莫要任性倔强。就是梓粟有些想你,被上思家的王妃带着去祭拜了许姨娘。”
祁盏把信给璟谰,趴在缸边,“哥哥真是......我都想透了他,他竟不想我。”
“怎会不想呢。”璟谰道。“皇上定想让你把事情做痛快了,再回去吧。”
祁盏上前勾住他的脖子,“璟谰,你觉得呢?咱们该不该回去?该不该收手?”
“随你了。我都听你的。”璟谰道。祁盏看他,忽然一笑,“你呀,就是等着我帮你出手收拾他们呢。明明自己也行,却要借我的手。”
“我没你......能让他们这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本事。我怕我心一软,就原谅他们了。”璟谰吻了下祁盏侧脸。“只是,我想起我竟没见不冥最后一面......他定是想见我的吧......”他说着不禁含泪哽咽。
祁盏只叹气。听璟谰道:“......宫里数年,我都是跟不冥相伴相依的。在宫里,皇上是对我怀着成见,我性子也不活泼,在社里只有不冥跟我像,我们是真心朋友......”
“人死不能复生,你若不好好活着,他们就算在那边也放不下心的。”祁盏抚上璟谰的脸。璟谰点头紧紧抱住她。
祁盏拥着他,前半生的苦难她全然想不起来了。
酒楼中,风离胥又是一日酩酊大醉被一棠派人推了回来。
风离胥一路上都念道着他之前的小妾们,还念道了几个孩子的名字。
进府邸之后,一棠命人安置了他。
“......别走——————”风离胥一把扯住一棠,“为何这般对我?我只是喜欢你,有什么错......”
一棠推开他。“来人,帮将军洗漱。”
“管家大人,外面长公主来了。”
“啊?我且出去瞧瞧,你们服侍好将军。”一棠道。
带人迎了出来,在他人地方,虽长公主为寇,礼数却还是要尽的。
一棠行礼:“不知大公主所来何事?将军吃酒多了,已然睡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后日,不就是他和颜非成婚的日子了么。我也只是来看看......”夏侯颜沽道。“这里有几份薄礼......”
哪里有不请人进来之说,一棠请夏侯颜沽进来。“大公主请。”
“这儿比起你们在大瑞的府邸是不是小了不少?”夏侯颜沽问。一棠道:“的确是小了,但也不至于住不了。哦,大公主请就座吃茶,小的去安置好公主送的礼。”
“管家不必管我了,我随意走走,之后便家去了。”
“如此也好,公主请便。”一棠道。
此时夏侯颜沽满心都是祁盏昨夜的话,夏侯颜非与风离胥成婚,她念及这层关系,就会放过夏侯颜非。
“......什么好事岂能让你都占了。”夏侯颜沽心中生妒,又怕祁盏报复到她,这几日都睡不下吃不下。
询问下人之后,她踱步到风离胥的寝室。
风离胥正在屋内余酒未醒。
“曜灵......曜灵......”他声声咕哝着,让人听不清。
夏侯颜沽看四下无人,蹑手蹑脚推门进去。
屋内酒气熏天,夏侯颜沽忍着过去轻声唤道:“风将军......”
她不禁掩鼻,风离胥身上味道极为令她皱眉,她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风离胥微微睁开眼,“曜灵,你来了......”
“哟,还是个痴情种。”夏侯颜沽道。下一刻风离胥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曜灵,你说我哪里不对,我改......我也不是想杀你的哥哥弟弟,只是他们......他们......唔......”他干呕几下。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质子,我比不上他在你心里的位置......要不咱仨一起过吧......”风离胥胡言乱语。夏侯颜沽无语,“什么东西?唉,要不是我得活命,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人扯上干系。”
说罢,她推了风离胥一把,把他推进床里。
接着她轻解罗裙。其实细看风离胥,的确是英俊非凡,眉宇间尽是霸气威武,无论哪个女儿家看了都会为之一颤。
“这个曜灵公主怎想的?”夏侯颜沽摸过风离胥的面。“这个模样不比璟谰那种粉面小生好看?”说来也许久没有静心跟自己夫君行过周公之礼了,覆上风离胥的胸膛,她不禁喉间一紧。
到底是她得利了。
月上枝头,风来叶底百分清。
祁盏终于跟着璟谰进了红鲤庙。
这座庙如大瑞皇宫里的祖宗祠堂,前后有人严加把守,庙红顶白墙,倒是颇有几分书中妙屋的味道。
璟谰一直护在祁盏身前,“你得当心,她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
“不必担忧我。”祁盏倒是不怕。
“是,我可是知道,你胆子大。”璟谰含笑念了她一句,命人开门。
侍卫不敢松懈,这个寒贵妃极为狡猾,先前几次想方设法出来,都被发现带了回去。
二人进去,璟谰交代,“把门关上吧,防着她出去。”
“谁?”庙内忽然有一女声乍问。
祁盏循声看去,一美妇坐在神像下,并未回头。
“本宫是大瑞的公主。号曜灵。贵妃娘娘可唤本宫曜灵。”祁盏道。
璟谰垂目:“许久不见了啊。贵妃娘娘。”
那寒贵妃张开眼,缓缓回身。
祁盏瞪直了眼睛,此人的确样貌不凡。她是窄脸尖下巴,细眉薄唇,她虽不在笑,嘴角却是勾着的,看起来就是在阴笑。
而最惹祁盏的,还是那双如蛇一般冰冷勾人的眼眸。
她这辈子除了自己的母后,还未曾见过这般让人挪不开的样貌。
“好美啊。”寒贵妃先道。
祁盏“啊”一声。
寒贵妃缓缓起身走向祁盏,“璟谰,这就是那个不远万里追着你来耀国的大瑞嫡公主?好美,这辈子还从未见过这般灵气剔透的长相。你是如何骗到公主的?”她起身直勾勾盯着祁盏。
祁盏只觉被一条大蚺盯上了。
“本宫已经是璟谰的妻了。”祁盏道。
“是么。”寒贵妃身着素衣,却尽显贵气。就如邵韵宅当年一般,就算素面朝天,也不掩举手投足的雍容。
璟谰走近一步,“你别吓唬她。也别对着她耍心思,她不好骗......”虽祁盏已然无比厉害,璟谰却还是有些担忧。
寒贵妃笑了,不知为何她笑起来竟惹得人眼挪不开。“你担忧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你们来,不就是来看我落败的么?怎么倒是你们怕起来了?”
祁盏依旧盯着她不动。她眨眨水眸,灵得如林间小鹿一般。
寒贵妃盯着祁盏,“璟谰,你可真是好福气呀。这种姑娘,在耀国是生不出的。你们今夜来瞧我,倒是什么意思?”
“本宫只是告知娘娘一声,太上王已成了先皇。”祁盏道。寒贵妃愣了愣,而后疑自己听岔了。
璟谰道:“不错,父王是驾崩了。他自尽了。依照娘娘的意,父王他死的很痛,撕心裂肺。”
“哈哈哈哈哈哈——————”寒贵妃猛然抃笑,“你们谁动手杀的他?哈哈哈哈哈——————我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听见如此爽快的话,真是太爽快了——————”她自然高兴得不行,她从前往后,只是为了让夏侯仇痛苦去死。
璟谰不语。
祁盏道:“如今见了见娘娘,本宫倒是懂了娘娘的恨。”
“嗯??”寒贵妃止笑。她不解看祁盏。她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却丝毫不怕自己,腰板挺直,毫无胆怯小气,由内而外生出一股不折不屈的气场。
“娘娘生得如此美艳压人,定自小就无人敢跟娘娘过不去,敢反驳娘娘的吧?遇上了先皇,先皇却让娘娘此生无法有孩子,娘娘心中定很是忿忿的吧?何况先皇整日跟赤将军在一起——————”
“住口——————”寒贵妃抬手要打,被璟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璟谰凉声道:“我跟你还能客客气气完全是不想让七妹妹难受——————”说罢,他甩开寒贵妃,寒贵妃应声倒地。她起来,“你们如今已经赢了,还在我面前说什么?”
祁盏道:“贵妃娘娘,您是受了许多委屈吧?本宫都能理解的。”
“你能理解?”寒贵妃疑惑看向祁盏。祁盏点头,“是呀。因本宫的母后也是如此,当年父王为大业根基稳固,纳了不少妃子。多是高官嫡女和别国公主、郡主,冷落了母后许久。而母后的全家被父王所害,只剩下母后一人了。故而她手中除了权,其他什么都没有。”
说罢,寒贵妃眼中闪烁几下。
“......那,那你母后如何做的?”寒贵妃不禁问道。
璟谰抿唇,“你能请七妹妹坐下说么?她瘦,站着容易累。”
寒贵妃打量了祁盏一把,“哪里瘦?”她真是没看出。
“腰,腿,胳膊,都没有肉。只是遮住了而已。”璟谰让祁盏坐,祁盏对寒贵妃道:“夜还长着呢,咱们慢慢说罢。”
无奈,寒贵妃也只能跟着坐下。
这厢,一棠带人来瞧风离胥睡得是否安稳,推门进入,众人吓得高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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