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话

推荐阅读:谍影:命令与征服巡天妖捕坐忘长生四合院之车门已焊死名侦探世界里的巫师我的邻居叫柯南名侦探世界的武者巨门卷嘉平关纪事超级基因猎场


        且说祁盏跑出了御书房,一路跑回了东宫。
祁祯樾听说她无事,才放了心。
他一步步往栩宁宫走,一路眼看宫墙巍峨,金砖红瓦,威严却阴森。
禾公公扶着,祁祯樾目光流连。他此生为此折了一辈子心力。如一场宏伟旖旎大梦,虚虚实实,他总觉得一切如昨,回首却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栩宁宫内外摆上了海棠,祁祯樾紧绷面上浮现一丝笑意。
“禾子……咳咳咳,你把人都带下去,只留个人,在外候着。”
“是……”
“你去一趟东宫,再看看若瓷,切莫要她做傻事……”
“是……”
禾公公拱手退下。祁祯樾唤住他,“嗯……这么多年在朕身边,也苦了你了。”
禾公公跪下:“奴才惶恐。”
“退下吧。”
待室内空无一人,祁祯樾发自内心一笑,给邵韵宅上了柱香。
跪坐在牌位前,他缓缓张口:“小祖宗,两个孩子都恨朕……这朕不怪。他们不恨才不对……”祁祯樾轻抚心口。“朕……啊,不,我。小祖宗你这么多年也没来过我的梦里,我也庆幸之。万一让我梦见你,我定撑不下去。你肯定觉得,我心狠,怎么这么利用两个孩子……唉,其实呀……在你走后,我想跟你走的。但你说咱们两个孩子,一个十五,一个十岁,前有豺狼,后是虎豹,多少眼睛盯着,止安每个弟弟妹妹后面都站着心怀不轨的妃嫔,和一群乱臣贼子……咳咳咳,我要那时候死了,他们不得把两个孩子分食了?我得挺着,为了孩子也要挺着……”
他喘几口气接着道:“后来你知道的,我表面不能偏爱两个孩子……我、我、因会遭人妒忌,对他们下死手……我……唉……我不骗你了,我就是不会爱。你也没教会我如何爱,我真笨,到底没学会……别的孩子在我面前说,我不爱他们……怎么会不爱呢?那是你们的母妃心思就不纯,你们心思也不纯,在自己父亲面前都存着算计。但最使我伤心的还是两个孩子……我把他们推出去,是我不对。但风雨是非得经历不可的,不然等我不在了,他们也能独当一面……好在他们都学的好……被他人利用当了一次棋子,今后就不会再次被当做棋子了,我要逼着他们做下棋的人,硬逼也得逼……”
祁祯樾说了许多无力气了,他静默一会儿,接着道:“我跟你解释了半天孩子,咱们的事倒是忘说了。我这些年……自从你走后身子便不好了,我不要医治,我就要病痛折磨,这是我对你的罪孽,你能原谅了么?不满意的话,这辈子……我是不成了,下辈子再接着赎罪……直到你说原谅......”
之后伸手拭泪,祁祯樾虽哭却是欢喜:“......从小我就不被人喜欢,自己这辈子到了头也依旧不喜欢自己......那时候父王不喜欢我,弟弟哥哥都隔着心,也看不起我,母妃走的这般惨,让我早就懂得,这世间没什么谁是谁的......后来你出现了......原来我也,我也配被人心疼,我也配有人真心爱......我从未告诉你,跟你在一起的十七年,我没有一日是不幸福的......哪怕后来你恨我,我也是幸福的,只要远远的看你一眼,我比旁人幸福得多......可惜,这辈子,我也只了幸福十七年......”他哽咽,有些泣不成声。
“谢谢你了......真的谢谢你......”祁祯樾起身,拭泪。
他早已满头华发,与年轻时判若两人。
踱步到了海棠林,祁祯樾眼前全是过往烟云。
他不悲不喜,望海棠连天成片,春风吹飞花若雪,漫天不休无止。
微微一笑,他静坐在秋千上。
忽听见祁祜来了,他心漾起了笑意。
至少,最后能见一面他的儿子。他紧紧攥着玉佩,等着祁祜。
祁盏进东宫,挨着屋子找祁祜。
蝶月跟在后:“殿下,这是怎么了?”
“哥哥......我非得见哥哥,就这个时候见——————”祁盏慌极了。
“公主殿下——————”禾公公找到祁盏。“还好公主殿下无事,皇上要咱家来瞧瞧殿下......”
“别提他......”祁盏咬牙。
海棠林中,祁祜席地而坐,仰视祁祯樾,“......儿臣,儿臣去叫若瓷来。您来说她。”
祁祯樾细细看着祁祜,并未接着言语一句。他手中捏着祁祜刚给他折的海棠。
此时他眼中含万语千言,可却一句话都不愿说了。
祁祜对外面的小太监道:“去送父王回去吧,这儿风大,本宫不想让父王吃风。”
小太监应声过去。
还未跑几步,只听身后高呼:“皇上殡天了!!!”
“皇上殡天了——————没气了——————”
祁祜回首难以置信,“父王!!!”
这厢东宫,祁祯樾驾崩消息传来,禾公公恍然大悟,祁祯樾是刻意支开了他。
“公主殿下……”蝶月大喊。
祁盏疑自己听错,腿软倒地。
蝶月与禾公公连忙扶着她。
祁盏脸色煞白,“不……父王……”
禾公公垂泪:“皇上殡天了,公主殿下节哀顺变……”
痛到无法呼出,祁盏两行泪滑落爱恨交杂。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走了,临死前还听了自己的咆哮。
“噗……”一口血呕出。
“殿下!”
“御医!传御医!!”
祁盏仰头垂泪。自己心头不舍去恨的人,她终于下定决心去恨,人却走了。
“不必叫人来……”祁盏擦拭嘴角,“本宫心里有数……”
“若瓷……”祁祜进东宫,朝她疾步走来。祁盏挣扎起身,猛奔入祁祜怀中。
祁祜将她抱起,她死死搂着自己的脖颈。
“若瓷……父王驾崩了……”
“我知道……哥哥……我……”
“不怕……不怕……”
祁祜柔声安抚。
顿时祁盏焦躁抚平。
祁祜附在她耳畔道:“父王,犹如睡去般安详,脸上还漾着一丝笑……”
刹那,祁盏心定。祁祯樾不怨自己,便足以。他此生意难平和解,祁盏终可以学着从头再爱了。
祁祜亲亲她耳尖,“剩下的,还有许多事未做。打起精神吧……”
“是……”祁盏含泪点头。
祁祯樾驾崩,举国长痛。
百姓自发烧香拜佛,哀哭不断,香火超度人堪比未祁祜遭人陷害祈福时;祁祜接大任,思来想去,领群臣为祁祯樾起谥号为「慈」。
祁盏听闻,只觉祁祜坏心眼。祁祯樾一生薄凉自私,竟叫后人唤其「瑞慈帝」,他功过不论,唯心慈非也。祁祯樾泉下有知,定能再气背过一次。想至此处,她就不禁暗自一笑。
洛酒儿知祁祯樾驾崩后,只愣了一刻,后屏退宫人,乐出了声。在凌霜殿中连唱五六支小曲儿,欢喜得不知如何安放手脚。之后办事才佯装大悲,哭其命苦,肝肠寸断。
群臣群妃皆跪下守着灵,素白与海棠相似。
祁盏跪地如白海棠带露,透几分动人心魄。她垂眼抿唇,出神发呆。
如今这帮孩子里,在身前的只剩她一个女儿了。
祁祜跪在前垂头烧纸,无一滴泪。禾公公在旁伺候,无言垂泪。
祁显则哭倒在地,嗫嚅着话。
祁祯央拭泪:“伏里……怎么走得比我还早……”祁苍道:“这几年病得厉害也不让治,自然身子不好了……娘……您……”
毛珂也无泪,“活该。”她脸上只有厌恶。
“嘘嘘……”祁祯央拦住她,“你胡说什么?!当心被人听见……”
毛珂冷脸道:“万般皆报应。”
祁祯央连连摆手,毛珂道:“你也过了耳顺之年,孙儿成群了,竟还小心翼翼的。子祥,他当年是怎么对娘娘的?是怎么对年糅的?”
“求你别说了......”
毛珂道:“还有少爷……少爷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祁祯央看看前面跪着的平隐,低声道:“诺梨,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你师兄去烧纸了?”
“那又如何?”毛珂问。她看看平隐,平隐也看她,两人无言相视。
祁祯央小声道:“不如何。哼。”抬头看看祁祜,他清嗓高声道:“禾总管,皇上走时候可留下了口谕或遗诏?”
“回赵王殿下,并未听皇上留下任何遗诏。若按传统礼法,理应太子殿下继位......”
“且慢——————”鸳妃拭了把泪,跪直了。“皇上走得匆忙,但这几年身子不爽想来后宫姐妹都是知道的,皇上也不可能不知的。还请禾公公细细找找,皇上定会留下些什么的。”
禾公公还欲回话,祁祜按住,“罢了......您就找找吧,劳烦您了。”而后他高声道:“一切都等父王下葬之后商议。本宫如今还是东宫,谁敢扰了父王,本宫决不轻饶。”
众人高呼:“是——————谨遵太子殿下之命——————”
洛酒儿本在假哭,闻言瞥了鸳妃一眼。
祁祯樾驾崩,新皇未登基,且天下也有贼人趁乱作孽。
风离胥坐在囚车中,听闻路人置论皇帝驾崩,不禁讥讽一笑。
他机关算尽,也无福享胜者之喜。
“出来——————”
禁军道。
风离胥昂首而立,阶下囚依旧不减霸气威武。
睥睨环顾,他一步步走向断头台。下面咒骂叫好,风离胥才不顾。
万般在他眼中皆蝼蚁,岂能使他所惧。
「嗖嗖——————」
忽两道暗箭从人群中飞出,射杀了刽子手。
人群大乱——————
风离胥眼看人群中蹿出两伙人,与禁军厮打。他身旁禁军难抵袭击,被引开,顿时风离胥孤立在断头台边。
“阿胥——————”
忽一蒙面人抓起风离胥就跑,风离胥惊呼:“一棠?!我以为你逃命去了——————”
“咱们还没输,我怎会抛下你——————”一棠一手抓风离胥一手与禁军厮杀,空隙时他转身砍断风离胥的枷锁。
风离胥从地上捡起刀。“好了.......”
他如修罗在世,反手一刀便是腥风乍起,禁军根本不是对手。
傍晚将至,祁祜跪地念经。
何行萧进来报:“禀太子殿下——————罪臣风离胥今日在菜市口断头台被人劫走了——————忽蹿出一伙人,十分邪门——————”
祁祜猛睁开眼。而后又闭上。
“全城搜查,杀无赦。”
“是!!!”
此番话众人听见,多为惶恐不安。只有祁显一人露出一丝喜色,鸳妃连忙抓住他。
“贵妃娘娘,靖蕴忽觉不适,还请让靖蕴回去歇上一歇......”
洛酒儿倒是不在意。“好啊,悄悄的,别让人瞧见了。”
祁盏略有不安。
她跪了一阵,上前跪在祁祜旁,抚上他的肩头,“哥哥,风离胥......”
“不意外。”祁祜道。
她说罢,祁盏才恍然大悟。
天已全黑,风离胥逃至城外。
“风大将军,我们陛下说了,只管救出将军,将军想去何处,我们陛下都是随将军去的。”夏侯关前来道。
风离胥看夏侯关用了不少人马救他,也略表感谢。“我且与一棠商议一下。”
一棠随他进郊外林后。
“阿胥,左二和竹庆都......”
“我知道。”风离胥面露几分悲戚。“太子也厉害。皇上更为厉害......”
“如今怎么办?”一棠问。风离胥却反问他,“一棠,你想如何?去耀国,还是留在大瑞?”
一棠道:“耀国是小国,但人少才更少,咱们去了定能闯出一番作为。可大瑞......咱们的根毕竟在这里啊。也相对熟悉,如今皇上驾崩,程王定要有所动作的。”
“程王......”风离胥问一棠:“他让你来救我的?”
一棠答:“自然不是。程王并未过问过你。”
“......呵。”风离胥冷笑一声。“你还不懂么?我死不死程王都不会过问,只是在那里左手渔翁之利罢了。我死了反而对他更好。”
“那......”
“去耀国。不要插手程王任何事了、”风离胥道。
一棠点头:“好。”
“但是——————在去之前......且先等等......”风离胥垂下双眸。
却说祁祯樾出殡那日,阴霾无光。
禾公公主持下葬,宫妃皇子们只来了祜、盏兄妹。祁祯央昨日带毛珂回了桑海,两人到底不放心家中,祁祯樾丧事也办完,便无心再留。洛酒儿索性也不佯装悲伤了,欢喜不已。毕竟这世间不会因谁故去而停下日落日出。
往人挖土下棺椁,祁盏对祁祜道:“哥哥,要不要,把母后的墓迁出?我觉得她还是想入邵家坟。”
“不必了吧。父王不得气活过来。这可是他的执念。斗了一辈子,就是为了跟母后在一起。毕竟这是他此生唯一遗憾。”祁祜道。“我也放下了,算是让自己好过。父母子女,哪里有仇恨一生难消。”
闻言祁盏噙泪。“哥哥,父王是不是被我气死的?那日我真的就撒泼般说尽了狠话......有许多都不是出自本意的......”
祁祜叹:“罢了,别想了。这些都是命数。我也对父王说过狠话,最大的狠话便是......我说他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爱。”
“......怎么你我的心总是一样。我也说了这话,咬着牙说的。”祁盏靠在哥哥肩头。祁祜不禁一笑:“我们本就一样的心。若儿,一切都过了,今后,哥哥定带你好好过下去,咱们什么都不怕了。”
“璟谰......我想要璟谰......”
“能先别提么?你总得让我想个法子吧。”祁祜喟道。
下了棺椁,在墓穴中填了陪葬之后,祁祜将手中玉佩扔了进去。
祁盏眼神一亮,“唔,原来母后的血色玉佩在父王这儿?父王不是说许久没找到这枚玉佩么?那父王的玉佩呢?”
“不知,反正我只找到了这个。”
黄土一抔一抔,说填上倒是快。
祁祜带众人上香祭拜。
“功德碑等个一年半载的才能立上。”祁祜轻声对坟冢道,“父王母后,你们这两个纯坏人,终合一穴了......”
此话说完,云开见曜。
祁祜仰头,释怀露笑,暖光夺目,浑身融融。
祁盏念道:“瑞慈帝终与他的乐成皇后相见了,恭喜呀......”她心霁颜开。
父母之情到此,无念无恨。
二人回宫之后,出奇死寂。
祁盏道:“哥哥,我把梓粟放在闵娘娘那儿了,我如今觉得不是很对,我得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去。”祁祜刚说一句,东宫四处便蹿出不少禁军。
祁祜连忙拉祁盏至身后,“你们这是......都要反了不成?!”
“程王殿下有遗诏,新皇在即,清除乱臣——————”
说罢便朝祜、盏打来——————
祁祜拉着祁盏踢翻身后人,就往后门奔。
“等等哥——————”祁盏匆忙中只拿了一把落云剑,弓箭落下。“哥哥,快去大殿,祁显定在大殿——————”
“不,先不能去——————”
祁祜拿起剑柄,利剑出鞘,遇神杀神。
大殿中,祁显忐忑仰望龙椅。
鸳妃在旁道:“你怕甚?”
“母妃,我们这样,会不得好死的吧......”祁显抚胸不安。鸳妃冷哼:“你去问问你的太子哥哥,是不是成王败寇?宫中行走,没什么对错,只分输赢罢了。”
祁显木讷点头。
鸳妃拿过假圣旨,“这一下好了,平隐将军都蒙过去了,如今有了炎翎军,咱们什么都不用怕了,最强的棋子在咱们手中,闭眼走都能赢......”她忍着笑意,目露癫狂。“洛酒儿......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本宫是太后了......啊哈哈哈......”
外面通报:“娘娘,外面太子殿下带曜灵公主杀来了——————”
“任凭他们顽抗——————”鸳妃大笑。
“但他们去了寿安宫......”
鸳妃道:“任他们去哪儿。传令下去,遇上就杀无赦。”必须杀了两人,以绝后患。不然她这辈子都是噩梦缠身。
“是————”
“哥哥到底为何要去寿安宫?”祁盏不解问。后面禁军紧追不舍。
“先拿到星辰剑——————”祁祜没头没脑说了这一句。祁盏不再多问。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好......”祁盏推着祁祜,“你先进寿安宫,这里交给我——————”
“不能!”
“你信我!”祁盏夺过落云剑。“放心去吧......”
祁祜郑重点头,“好,我信南初和上思定得到消息,不会让咱们四面楚歌的——————”他说罢立刻进了寿安宫。
只剩祁盏立在寿安宫前,身周空旷。
倏尔禁军追来,把祁盏团团围住。
“还请公主殿下交出太子,我们不会伤及公主殿下性命——————”
“请公主殿下懂我们是奉命行事——————”
毕竟曜灵公主是公主,他们不敢擅自伤及性命。
祁盏轻蔑冷哼:“一群蠢货。要抓到哥哥,先过了本宫再说。”
说罢,她挎上落云剑,撕了一条衣袖,闭眼蒙上。
缓缓拔剑。
众人不解其中玄虚,步步逼近。
祁盏动动耳尖。
璟谰从小教她,轻功落地无声。
提剑横劈,剑气凌厉倒了一片人,这下禁军奋起拔刀。祁盏身轻如燕,根本袭不到人。
她自小投射百发百中,方玄剑教导她射箭闻声。
回神剑柄在手中翻转,抵下身侧几刀,落云剑会用便是削铁如泥,「当当当当」几下,数把刀成半截。
公孙不冥教她的,也是最受用的。即为清除杂念,哪怕无感官,敌在心中也可凭意念而断。
祁盏每一招毒辣狠戾,石破天惊,顿时寿安宫前一片血雨腥风。
禁军得增员,祁盏丝毫不怕,见招破招,就算死也是站着死。邵氏血脉,天生不懂投降作罢。
眼看祁盏一副天地俱灭的架势,众人略犯怯。
可军令在前,不敢不从。
“炎翎军至——————”
一声高呼,众禁军心中慰藉。
祁盏微微弯唇,就算来了又如何?
「嗖——————」
箭声袭来,祁盏出剑打掉飞箭。
倏听身后呼吸异样,她顿时安。
「当当当——————」
祁祜挡在前替祁盏打掉又射来的飞箭。他手持星辰剑,威严如盛世天神,只可远观,不敢近身。
“哥哥......”祁盏大喘。
祁祜与之背靠背。“咱们杀出去。”
“好......”
两人抱着死而无憾之心,杀上前去——————
炎翎军毕竟为六军最首,自然出手厉害得多。
祜、盏当年与胡言乱语社被逼得险些暴露,如今两人是放空心,豁出去了。
铁刃相见,祜、盏毫不留情。
祁祜到底是受过大病,身手不如从前,却也咬牙抵挡。
“住手——————”
马蹄声至,一声喝。
祁盏听出是平隐声音。
她解开眼前的布。“叔叔——————”
“谁让你们来杀太子和公主的?!”平隐气极下马道。
祁祜松了口气。
“叔叔!”
平隐疾步与祁祜碰面。
“是真的么?皇上立了遗诏?程王为帝?”
祁祜摇头:“叔叔,你信么?这番话你信了,就带着炎翎军来捉我?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平隐点头:“我自是知道。”
祁祜还欲张口,平隐又道:“但我信你父王和大瑞。若是你父王的意志,我无言其他。全看你父王意思。只要他的意志,那就是对大瑞好的。”
“我知道了。”祁祜点头。“还请叔叔护送我去大殿,我得跟程王当面对峙。有些话,非得当面说。”
“止安——————”
“止安——————”
话毕,宗、苍也赶到了。
祁苍不禁骂道:“祁显这个贼子——————”
祁祜与宗南初对视一眼。
平隐道:“那还请众人去大殿说明。”
宗南初道:“我爹把群臣都请来了,不如大家当面说清。”
祁盏任他们说,就靠着祁祜后背放空。
如今才是真的大局未定。
    喜欢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

本文网址:https://www.663d.com/xs/29/29497/20999257.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s://m.663d.cc/29/29497/20999257.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