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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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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中阴冷,谁也不成想,风光无二的玥婕妤如今沦为阶下囚。
风离胥扶祁盏步步艰难。
“将军......”
“我慢些,你小心走路。”风离胥命人开牢门。鹿姝也看到祁盏,立刻起身,她满身泥泞也不愿在祁盏面前现眼。风离胥怀威胁瞪鹿姝也,鹿姝也看了眼祁盏,又盯着风离胥。
风离胥柔声对祁盏道:“你先在此跟她说罢,我出去等。”
祁盏点头,“将军......”
“我不走远。”风离胥看似宠爱祁盏,实则威胁鹿姝也。
鹿姝也攥拳。
风离胥出去后,祁盏目露可怜:“玥婕妤......”
“哼,如今你这幅样子——————真是令我恍惚,到底哪个是真的你?”鹿姝也看祁盏就犯怵。祁盏摇头:“婕妤娘娘这话什么意思呀?本宫是被哥哥的事冲昏了头,这会儿娘娘还在生本宫的气呢?”
鹿姝也道:“你有什么话,快些说罢。要是来告知今日我的叔叔伯伯斩首,就不必了。”
祁盏委屈道:“娘娘何必把人都想得这般坏?”
虽然我就是这么坏。
“婕妤娘娘,本宫不顾今日伤病,只想来问问,婕妤娘娘的家人,真的是当年刺杀母后的秦氏一族么?”祁盏哽咽。
鹿姝也看她难受就痛快:“是。我认了。就是我的家人,杀了你母后。而且你父王早就知道。”
心猛被一扎。
祁盏佯装无辜:“什么?真的么?”
“是,皇上早就知道了,一直......一直都纠结呢,就是不想杀本宫罢了,但本宫认罪了、”鹿姝也扯谎。
祁盏道:“不是这样的......明明你真心交付父王的呀......婕妤娘娘,您的家人已经没了,是不是里面还有什么误解?”
鹿姝也道:“能有什么误解?就是这样——————”她忽然被点醒。是啊,如今家人都没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祁盏唤:“婕妤娘娘?”
“我本就是冲着富贵锦衣来的......但有人把我......”鹿姝也正说,风离胥忽然从后露面。
她顿时吓得脊背僵直。
这种悚惧刻印在骨子里,除非挫骨扬灰。
祁盏已然感受到风离胥气息,她心急:“要不,你讨厌本宫,去跟南初哥哥说?”
“曜灵,别信她。”风离胥进来道。“她就是存着蛇蝎心肠,就是故意磨你。你别信。”他伸手揽住祁盏,祁盏暗自咬牙。
鹿姝也颤抖道:“我蛇蝎心肠??”
“......”风离胥不语。
忽然,鹿姝也指着风离胥对祁盏高声道:“公主殿下可知,就是这个人——————这个人把我安排在——————”
「啪——————」
风离胥一耳光打得鹿姝也跌倒无力起身。
祁盏怒火直撞心口。她佯装胆怯,“......”
“曜灵,你不要跟她废话,她非得把我咬一口,挑拨你跟我——————”风离胥道。
祁盏胆怯看他。“但是......她说的是什么?”
鹿姝也口中血直流,含糊不清道:“我被他强迫过跟他有过露水缘——————他身上哪里有伤疤,我都知道!!”
“??什么??”竟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祁盏心头乐。
风离胥猛踹鹿姝也一脚。“住口——————”
鹿姝也吃痛痛哭。
“曜灵,别同她废话,我们走。”他执意拉祁盏走。祁盏毫无办法。
鹿姝也用力喊:“风离胥——————你以为她是真的么?!都是在骗你!!”
祁盏眼圈潮红,“将军,本宫不是个暴烈性子,出手的时候,心里也在怕。之前,瞒着将军会骑马的事,是本宫不对……”
“……我的确是气过你欺瞒我。但想想,当初我也待你不好,待你不真心,你怎么会对我真心呢。好在都过去了,咱们今后互相坦荡就好。”风离胥道。
祁盏欲泣,“玥婕妤方才说将军跟她……”
“曜灵,你不要信她的话。她已经疯了,没实话的。”风离胥压着火道。“我这就送你回去歇着。”
祁盏点头,“梓粟被送去侯府了……”
“送去就送去了。谁也别管他,等过几日他自该想家了,再接他回来。”风离胥道。
祁盏垂目。
次日下朝。
祁祯樾刚上步辇,禾公公便前来低声道:“皇上,昨夜鹿娘子咬舌自尽在牢中了。”
祁祯樾毫无波澜。“可惜了,朕还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像皇后的。”可惜鹿姝也这幅皮囊了。
鹿姝也被投入牢之前问祁祯樾可曾对她有过真心,祁祯樾实话实说“从未有过”。
他懒理鹿姝也心不心死,他只把这人当邵韵宅的赎罪,如此看来,是他会错了意。
到栩宁宫后,祁祯樾进殿。
“止安睡醒了么?”他问宫女。
“回皇上,太子殿下已醒。”
祁祯樾褪下龙袍进寝殿。“止安……”
“父王……”祁祜欲行礼被祁祯樾拦下。“你身子还很虚弱,坐着就好。”
这三日祁祜就在栩宁宫歇息,祁祯樾一直陪在身侧。
祁祜道:“父王,儿臣回东宫了。”
“东宫阴冷,这里舒适。何不在这儿养病。”祁祯樾问:“是朕碍着你了么?”
见父王小心翼翼模样,祁祜一阵不自在。
“不是……儿臣想不冥。”祁祜道。
祁祯樾静默一刻。
“朕命人接他来。止安,进早膳了么?”
祁祜摇头:“还未。”
“朕今日起的匆忙,也未进早膳。”祁祯樾抬手,“禾子,去安排。”
禾公公应声退下。
“止安,你还记恨朕么?”祁祯樾问。
祁祜这几日昏得浑浑噩噩,父子二人未曾静坐相谈。
顿时一问,祁祜语塞。
祁祯樾道:“你恨朕是应该……”
“父王,儿臣也不对。”祁祜道。
祁祯樾不语。
二人对坐,看早膳呈上。
祁祜只觉压抑。“父王,儿臣那日被气昏了头,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不该这般对待父王,父王能恕罪儿臣感激不尽……”
“不是。你说的每句都对。你没有错。朕对不起你。”祁祯樾不直视祁祜。“止安,朕也是从儿子过来的,朕的父王也待朕不好……他死后,朕忽然发觉没这么恨了。多年才想通,朕也只是要他认错罢了。”
“父王儿臣不敢当……”
祁祯樾摇头:“你可能不懂,其实……朕真的从来都是偏爱你和若瓷的,其他女人生下孩子朕也爱,只是你们不同。”他不自觉哽咽。
“吃饭吧。父王。”祁祜语气轻快。
“……嗯。”祁祯樾拿起筷子。
今日,二人才彻底做回了父子。
公孙不冥来前,祁祯樾移驾御书房。
“父王,儿臣还是觉得住在栩宁宫多有不妥。儿臣回东宫后,明日来找父王弈棋如何?”祁祜道。
祁祯樾回首,险些垂泪。
“何时来?就午膳之后吧,来了再陪朕弹一曲,或吹一曲也可。”祁祯樾道。
祁祜颔首:“是。”
“朕等你。”祁祯樾上了步辇。
“那明日儿臣就跟着上朝了?”
“嗯。”
祁祯樾答应。
他走后,公孙不冥才到。
“不冥,你本可以不来的,我要回去了。”祁祜往外走。
公孙不冥起色极差。“止安,这几日我晚上都偷偷进来看你。”
“真的么。”祁祜笑道。
公孙不冥咳了几声。“看你气色好,我真欢喜。”
“但你气色极差。”祁祜担忧。“不冥,我把你放到外面养病如何?”
公孙不冥道:“我就在此。今后你别再说这些话了。你昏迷的几日,虽不长,却也是磨心得很,让我吃不得睡不下。见不到你和若瓷的面了,这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见他固执,祁祜也不便说什么。
“止安,你知么,昨夜鹿姝也自尽了。”
“是么。那风离胥的事就难弄了。”祁祜思索一刻。“父王心中有数吧。这几日都是程王代我的事,慢慢得该将权收回来了。”
公孙不冥道:“那若瓷呢?何时接回来?”
“再等等,她无动作,就是还不想回来。”祁祜只能如此道。
话说鹿姝也还未等到降罪便自尽,这令宗南初略措手不及,他未从其他人口中逼问出风离胥,鹿姝也还死了。更何况,他亲眼见尸首,明白了其中诡异,鹿姝也下巴有几道指痕,明显是被人捏着下巴胁迫的。宗南初也不想从此入手,鹿姝也死了,祁祯樾暗示结案,他也不便多言,横生枝节。
“曜灵,你若是难受,咱们就回去吧。”风离胥扶着祁盏道。
祁盏戴帷帽挤在人中,“不。本宫想最后瞧眼玥婕妤......”
鹿姝也虽自尽,其罪不恕,被悬在城楼鞭尸三日。
众人谁看不道一句“可怜可惜”。
祁盏立城楼下,掀起帷帽,看鹿姝也尸首被鞭。风离胥在旁道:“真不知是谁的意思,这真真是残忍至极,死了也不让安生。”
自然是我喽。
祁盏心中暗笑。她恨不得把鹿姝也凌迟后挫骨扬灰,怎么能折磨她怎么来。她对这个女人的恨,岂是杀了她就这么容易消散的。
“曜灵,别看了......血淋淋的,看多了不少吃下饭。”风离胥搂着她道。祁盏不动声色挣扎开:“将军......本宫只是觉得,这张脸,也好像本宫的脸。真的好像本宫在上面......”
“什么呀。哪里像。或许乍一看是像的,但细细看,你们一点点都不像。”风离胥道。
祁盏帷帽下轻蔑一笑。
风离胥问:“曜灵,你还这么恨她么?是因她抢走了皇上的宠爱么?”
“是。”祁盏道。“我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父王像看母后那样去看其他女人。”
“……”风离胥不语一刻,后道:“也无碍的,等我们离开京城,彻底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天大地大,我一定不负你。”
“将军这辈子说过几次不负呀?可都有做到?”祁盏轻声甜笑。
风离胥一怔,“我......”
“将军,本宫好累了,想上车。”祁盏道。
“我抱你......”
风离胥被扎了心。便语塞不想再说。
寿安宫中,祁祯樾正与祁祜弈棋。
“止安,你怎么不吃这个山楂?朕命人在里面夹了果仁,外皮是奶酥,你尝尝......”祁祯樾道。
祁祜张口:“喏,吃好几个了。父王别总关心着儿臣了。外面海棠抽新枝丫,等过几日,就都开了吧。”他嚼着山楂,说话含糊不清。
“是啊。”祁祯樾点头。“都开了好。”
祁祜道:“母后定高兴。想来,这两年国事繁忙,咱们也没去大奉乐宫避暑,今年,好好去避一避。”
“好啊......好。”祁祯樾点头。
“......父王,儿臣还有一事。”
“说。”
“风离胥近日是不是递进表,欲带着若瓷归隐天下了?”祁祜问。祁祯樾答:“他是给朕说过有这心思。”
“难道就让他这么走了?”祁祜落棋。
祁祯樾盯棋盘:“朕知道他这么多年做事不干净。只是未曾想到,他能谋害皇子。要不是亲耳听见宋未春的话,朕也想不到。”
不想听他惋惜之言,于祁祜而言,全是猫哭耗子。“父王,儿臣上朝后,可就动手了。他日一点情面不留,还请父王不要插手。”
“本就是朕错了。你想如何,朕不会过问。”祁祯樾伸手覆上祁祜的手。
祁祜恍惚一刻,后笑道:“儿臣可算知道后宫女人对父王为何死心塌地了。”他宠爱人的时候也是真的宠爱,薄情时也是真的心狠。
“止安......”祁祯樾看着他不禁一笑:“你长得真像朕年轻时候,朕或许年轻时候真生得不错。”
“如今也不错。”祁祜又落棋。
祁祯樾大笑:“不行了。朕那日还感慨十分,才五十九,头发竟白了好几年。”
“母后走的那日,就白了。”祁祜吃口茶。“父王要输了。”
祁祯樾含笑:“你再看看。”
“唔?啊,我竟没看还在这儿有一道机关。”祁祜斗志起来。
窗外花繁繁。零落几片,点点知春。
“宗南初——————你等等我啊————”左丘琅烨实在走不动。无奈,宗南初转身过去扶着他,边走边道:“我让你接的人,都接来了么?”
“接来了。”左丘琅烨点头。“此事紧急,能不接来么。放心,我让允儿去的,并未引人耳目。”
“接着你同我去趟谏议阁。”宗南初拭汗。天越发热了,人不敢轻易减衣,动一动便是一身汗。
左丘琅烨道:“你手里如今有多少证据?”
“弄死姜隽他们足以,只要皇上别再站风离胥那边。”宗南初沉声,“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一个最好的机会可以弄死风离胥了。死去的虚牙,玄剑也该安息了。还有远在耀国的璟谰,他的仇也要报了。”
左丘琅烨点头。
“那咱们快些走罢。”
两人趁着天亮不敢松懈。
入夜后,将军府一阵静谧。
“将军还未回来?”祁盏问蝶月。
落霄洲中正点灯。
蝶月道:“还未回来。”
许苒筠本在一旁刺绣,闻言道:“将军这几日要辞官了?京城都传遍了。说是将军看太子殿下九死一生,无力还击,便想要跑。”
“那是他的事。”祁盏艰难起身,许苒筠连忙扶着。“将军是要带咱们走么?那太子殿下那儿会点头么?”
祁盏轻哼一声:“谁要跟他走。姐姐,咱们去瞧瞧宸兮姐姐吧,自她滑胎后,我还未去好好见见她呢。”许苒筠扶着她:“但苏宸兮兴许不想见咱们。”
这可由不得她。祁盏温婉一笑:“那至少,咱们得去瞧瞧吧,我是这个府里的大夫人,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姐姐。”
“你呀,就是太过心善,才总是被欺负。”许苒筠点点其鼻子。“只是不知梓粟过得如何。”
“在侯府,粤粤姐姐心细,定能好好待他。总比在这里,见着将军就龇牙咧嘴强。”祁盏喟叹。她与许苒筠出落霄洲。“姐姐你说......这明明是亲儿子,怎么会这般恨自己的爹呢。”
许苒筠道:“他从小就见将军刻薄你。自然心中生厌。”
“我以为他那时候不记事呢。”祁盏道。
言语间两人进了雨花榭。
“不见——————不见——————”苏宸兮本在狂怒,见盏、许二人进来才静下来。
祁盏坐下:“宸兮姐姐......”
“殿下今日好个悠闲,能来看妾身......”苏宸兮见她泪就止不住。祁盏欲去握她的手,被她甩开:“殿下也别在这儿假心慈了。你什么样子,教训起来我们的时候,大家都见过。”
许苒筠语气不善:“合着好人都得闷声被你们欺负死。殿下是来关怀你,你少看不清好人了。”
“我看不清好人??你们真不知我这孩子怎么没的?”苏宸兮痛哭:“我的孩子......阿胥亲手把我从楼上推了下去,那么高的阶梯......殿下,你就真敢说,你没吹枕边风,不然阿胥怎么会这么对我——————”
祁盏道:“本宫不屑于这样。并未在将军面前提及姐姐一句......”
“说谎——————不然好端端的,阿胥为何要这样对我?!他怎么能亲手把我推下去,怎么能......”苏宸兮道。
祁盏佯装悲伤:“这真是将军做的?”
“哪里还能有假?你到底给阿胥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他怎么这般痴迷你啊——————”苏宸兮哭着咬牙质问。“孩子啊——————我的孩子——————”
许苒筠起身扶起祁盏:“若瓷,跟她是说不通的。她不看事实,只信自己。”
“可是......”
“走罢、”许苒筠扶祁盏出去。“这个女人不知好歹。”
祁盏心中早就乐开了。“我还是觉得宸兮姐姐可怜,这几日得多多往她这儿送些补品吧......”
两人欲回落霄洲,忽见钱挽禾提灯在候。
“挽禾姐姐?”
“殿下。苒筠姐姐。”
钱挽禾行礼。
“挽禾姐姐在等本宫么?”祁盏问。
想来钱挽禾是在等她。
许苒筠警惕:“何事?这么夜了。”
钱挽禾道:“妾身有事询问殿下。”
“好。”祁盏点头,“苒筠姐姐可先行去前面等本宫么?一会儿咱们一同回去。”
“嗯。有事你唤我一声即可。”许苒筠带丫鬟们前行离去。
祁盏道:“可坐在一旁说么?本宫身上还有伤,不宜久站。”
“是。”钱挽禾扶祁盏坐下。“殿下真是温柔宽和。”
“哪里。把我逼急了也乱凶人的,可别伤了人心才好。”祁盏道。钱挽禾清嗓:“妾身只是想问,太子殿下如何了?可还好?”
“还好。身子都好了,承蒙姐姐记挂。”祁盏甜笑。
钱挽禾目光一柔:“殿下,您当年与妾身说的话,妾身都懂了。”
“什么话?”
“殿下所言,让妾身不顾一切之人出现了。妾身不求他多看我一眼,也不求他知道我,只用在远处。默默知道他一切安好,便好了。”钱挽禾道。
祁盏疑惑,“姐姐所言,本宫不懂了。挽禾姐姐说的是将军么?”
钱挽禾摇头:“并不是将军。殿下不必知道是谁。妾身今日找来殿下,只是想告诉殿下,妾身愿不遗余力帮殿下,若殿下需要妾身在面圣,妾身都能说清楚的。”
祁盏道:“姐姐说什么面圣?何事要见父王呀?”她真是不懂了。
钱挽禾做了个“将军”口型。祁盏不由心惊。
“啊?”
拉起祁盏的手:“殿下,妾身知道许多事。若能帮到殿下,妾身定舍身。”烛光下,钱挽禾眸光坚定。
“好......”祁盏也不懂,只先应和了下来。
夜深人静,宗南初掌灯,扶左丘琅烨前行。街上无人,打更人刚过。
“这一下就明了了......我这手里有这么多年姜隽纵着鹿姝也家人纵恶的证据,足以证明他们沆瀣一气了......”宗南初喘息。
左丘琅烨不由得立着歇一歇。“唉,也不知允儿何时回来。我这几日可让我们允了受累,到处找人了。”
“我们粤粤也是,等回来再补偿她们吧。”宗南初道。
左丘琅烨叹:“她们心中也存着口恶气,自然是想发泄出来的,毕竟玄剑、虚牙,这都是跟她们家人一般。还有芸娣,芸娣一走,允儿哭了好几日,说什么京城三美被拆了......”
“哈哈哈哈,你们小允咋这么多年,还跟个孩子一般。”
“就是孩子啊。”左丘琅烨不禁宠溺地笑。
「刷刷刷——————」
两人正相谈,几道黑影乍现。
“什么人?!”还未等左丘琅烨问出口,便被五个蒙面人围住。
宗南初连忙与之背对背。“琅烨......”
左丘琅烨眯眼:“是风离胥派你们来杀我们的?”
还未问完,那五人齐齐举刀朝两人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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