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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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责罚了两位宠妾之后,将军府妾室们倒是安分了许多。再加上整个将军府多是祁祜从宫里分过去的人,祁盏过起来更是自在了许多。
    “殿下,今日中秋,各个姨娘来给二夫人请安,大约会说殿下把她们老家人差遣走的事。”蝶月给祁盏梳着头道。祁盏戴上耳坠,“那是自然会提一提的。但,莫要担心。我有应对。”
    她倒是淡然,当她到了正明堂,祁盏如往日一般给梅渡锦请安。梅渡锦面上冷冰冰的,也同往日一样不怎搭理她。
    祁盏坐下,命人上茶。“娘亲,若瓷今日的茶是用去年的雪水泡制的,再加上新进贡的铁观音,味道定是甘甜的。中秋了,大家都食些甜的,好讨个彩头。”
    “......我吃不惯这些,还是喜欢浅墨泡的茶。”梅渡锦说完,其他人便都来请安了。
    一见鱼堇堇张浅墨,梅渡锦便喜笑颜开,“哎呦,都来了,快坐,坐到老身身边来......”她十分喜爱鱼堇堇张浅墨,故而让两人一人一边,坐在自己身边。
    祁盏只是笑而不语。
    “咦,苒筠姐姐的花钗掉了颗珠子。”祁盏看到许苒筠头上的钗子嵌宝石的地方空空,便上去低声询问。许苒筠看到祁盏跟自己说话,连忙低头摸了摸头上的钗子,“哎,定是不知掉到何处去了......罢了,先这样吧。”
    “姐姐,本宫这里有一枚细花钗,姐姐可以先戴着。”祁盏道。
    许苒筠吓了一跳,“不成不成,妾身要不得殿下的东西......”
    “怎么要不得?都是姐妹,没什么忌讳的。蝶月......”她把蝶月唤来,给许苒筠换了一只头钗。
    “想是本宫不对了,竟让姐姐还用这废钗子。回来妹妹送给姐姐一套新的头饰。”祁盏说罢,许苒筠连忙道:“殿下这般好心,妾身万万不敢受的......”她望着祁盏面如花娇,不禁耳尖发热。
    “怎就不敢?如今本宫管事,自然有些地方疏忽,今日就是疏忽了吧......”刚说完,梅渡锦便唤了祁盏。
    “殿下这是什么事?听闻殿下把各个阁子里的老人都遣走了?”梅渡锦冷眼望着祁盏。
    祁盏点头回道,“是。那些人做事不利索,不少做事的下人到本宫这儿说了。本宫便把她们遣出去将军的庄子里做活了。”
    梅渡锦并不吃此说法,“殿下可知,你遣出去的都是她们家里的,跟着她们来到将军府六七年了,殿下说遣就遣,可跟谁说了?”
    “啊,是家里人呀。”祁盏柔柔一笑,“但家里人做不好,总是出事,岂不是也砸了她们的面子?本宫并未让她们家里人吃苦,都是去管庄子的,不是做苦活的。在府里做事,还是需小心谨慎些来的好。”
    梅渡锦瞪她:“常人都说曜灵公主性子温婉,如此看看,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她说完,鱼堇堇接着道:“婆母还是莫要管这些事了,将军上次就因殿下哭了,责罚了我和浅墨姐姐。”
    “是呀,我们可不敢乱说话,乱提要求了。”张浅墨跟着道。
    接着苏宸兮道:“殿下,如今妾身也把话说明了吧,妾身不能离开家里人,我的婆婆跟了我数十年,要被送去山上吃苦,那不能。我们无话不谈,我离不开。”
    祁盏道:“但是听其他人说,姐姐的婆婆仗着姐姐的身份,克扣了不少人的月钱,还要人给她交钱,她出面护着人为非作歹。父王在位最痛恶便是拉帮结派,收受贿赂,本宫想来,也没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那殿下完全可以跟妾身讲,妾身去管教!”苏宸兮性子本就又野又烈,看祁盏竟然怼她,自然不服。祁盏道:“姐姐方才也说了,婆婆跟了姐姐数十年,无话不谈,那这件事都闹到本宫面前了,姐姐会不知么?”
    被噎得说不出话,苏宸兮气得起身,“你们都说说话啊!方才在清水阁不是很能说么?怎么到面前了都不言语了?!苒筠,你不是说要去跟将军说么?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有......”许苒筠吓了一跳,“我只是说,若是说不通可叫将军来评评,不是要去告状————”
    祁盏直接道:“原来姐姐们对妹妹早就不满许久了。如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本宫先回了,你们若是有何不满,尽管去跟将军说,将军若是不允,那本宫也不会做。”
    行礼后,她望了眼手足无措的许苒筠,“姐姐,钗子送你了。”
    冷冷道完,便去落霄洲了。
    这一遭下来,祁盏心知,她们定会去找风离胥告状。想到又要见此人,她心头便一阵烦闷。
    果然,入了夜风离胥到了。
    祁盏正看书,风离胥直接进了书房。他一进来,便闻到了上次闻到了香味。书房案子上放着一瓶子秋菊。
    “曜灵,你今日在正明堂跟娘和其他人起争执了?”
    “嗯。”祁盏放下书,从贵妃榻上起来,慵懒伸懒腰。刚要越过风离胥,便被他拉住了手腕,“我正跟你说话呢。”
    祁盏挣开,“将军想说的话,本宫心里都清楚。无非是想指责本宫不近人情,把她们的家里人遣走,除此之外,无非就是责怪本宫不敬重娘亲,不爱护姐姐们。还有什么?”她目光不卑不亢,风离胥一阵恼怒。“你既然知道,为何定要这么做?得罪她们对你有好处?还是你只顾得上讨好我爹了?”
    祁盏道:“本宫讨好每个人,只有爹爹肯买面子,怎么?将军这也要说?罢了,跟将军没什么可说的,将军觉得本宫不对,那就觉得吧。只要本宫还管家,这些人留不得。明日本宫还要进宫过中秋,将军请回吧。”
    “你怎么这般固执?”风离胥更恼了。今夜明明只是来找她过问此事,并不想恼火的。
    “将军累了吧?请回穿林阁早些歇着吧。”祁盏刚想越过风离胥,便被他一下扛起。“俺今晚哪儿也不去————”
    祁盏险些叫喊出来,她被重摔到床上,疼得一咬牙。“将军————”她喊道。
    风离胥欺上来,“你这招老子见多了,你有什么可喊的?”他眉眼间都是邪痞,是惹人心痒,祁盏却厌恶至极。
    “将军又不喜欢本宫————这样子不别扭么?”祁盏往后退,眼中皆是惊恐。风离胥一皱眉,“你看得出来我不喜欢你?”
    祁盏气道:“你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压本宫哥哥一头么?你尽管伤害本宫,本宫绝不会跟你求饶————”她说着被风离胥掐了脸强迫她看自己。
    “才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随便乱说————我对你们的恨,根本无法解开!”风离胥眯起双眸,“何况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我如此冷淡,不就是还心心念念着宫里的情郎么?”
    “!!!”祁盏眼眸瞪大,风离胥心里更为梗。“说中了。那个质子能跳河救你,却娶不了你,你到头来为只是一场空罢了。如今你在我身子底下还想着别人?你也不想想,你们还有半分可能么?那个夏侯九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孬种!”
    “......”祁盏说不出一句话。天知道她多想开口痛骂风离胥,告诉他她与璟谰的事。苟且不是她和她的璟谰,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光明正大。
    风离胥见她不说话,便上去咬住她的唇,祁盏吃痛,但一声不吭。
    这一下风离胥双眸紧了,他辣手摧花何谈半分怜香惜玉。
    不是的。
    祁盏想着。她没有心心念念璟谰,而是她跟璟谰就是同心同体。与她喝交杯盏的是璟谰,与她洞房花烛的是璟谰,与她上邪乃敢与君绝的是璟谰,为何最后被嘲讽为何还是璟谰?
    她好恨风离胥。好恨这个人。
    她一动不动,鱼肉任凭刀俎切割。
    风离胥扳过她的脸,浑身不禁猛地一动。祁盏的双颊双眸皆是潮红,眼角痛得带泪,瓷白肤透着淡粉,眸子早就茫茫然一片了。
    纯欲诱甜模样非自瑶池仙。
    更像是仙子跌入阎罗殿,阎王却一见倾心,想着网开一面。
    抽了口气,风离胥似止渴般吻住她。抬抬手,祁盏就能掐死他。
    她可真想。
    风离胥却心头胜似饮蜜,数次后才恢复往日理智。
    “曜灵啊......”他紧紧抱着祁盏,将她扣在怀中。他天生肤黑,又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皮糙肉厚浑身肌肉,抱着祁盏跟抱着个软棉花一般舒服。他侧脸贴在祁盏后颈上,长长吐了口气。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祁盏双眼颓废。
    “曜灵,你真的好乖啊。我见过无数女子皆是风情入骨,无论是谁跟我睡一起都一样。你怎么这么乖,怎么摆置你都听话。”他吻了一下祁盏的肩。“跟我讲讲,你跟你从小到大的事吧。”
    祁盏拨开他的手,转身道:“将军,本宫给你擦擦汗吧。”她起身拿过床头的汗巾,给风离胥擦了擦额头,脖颈,胸膛。风离胥瞧她温柔乖顺,止不住的望。
    擦完,祁盏挨着他躺下,“睡吧。”
    “你还未曾讲过你儿时的事......”
    “本宫没什么可讲的。”祁盏道。风离胥伸手搂着她,让她趴在自己怀中。“俺给你讲讲俺小时候的事儿吧。那时候,我跟我娘住在乡下一直住到十三四,我爹的大儿子被皇后......咳咳,就是你的母后设计给杀了,我爹彻底膝下无子了,三个姐姐全出嫁了,只能把我接来了,后来还有一个妹妹,也出意外早死了。我是真不爱好读书,便想着从军也能尽一份力,也能争光,便从了军......曜灵?”
    他讲了半天,一低头,祁盏趴在他怀中竟睡着了。
    “天爷啊。这个宝贝。”低头亲了她几下,风离胥闻着她的味道,睡熟了。
    次日醒来,祁盏早已不见了。唤来人,只说她早起进宫过中秋了。
    中秋不上朝,风离胥伸了伸腰,摸到了几根祁盏的头发,不禁一笑。
    待他穿衣梳洗完走后,穗儿带人立刻换了床褥,点上熏艾叶香熏了熏床,把屋内里里外外都熏上了一遍。
    “再来————”祁盏浑身无力地对璟谰道。璟谰不依,“别了,再来你得睡一天。”
    祁盏抱着他,缠在他身上流泪。“我想杀了风离胥。”
    “那是你夫君————”
    “不许说。”祁盏捶了他一下。
    璟谰给她穿衣,“你是怎么了?天不亮就来了。”
    “没事。”祁盏待穿好衣服,紧搂着他的脖子,“就是想你了。”
    璟谰一笑,“这不都见到了么。”
    此时门开了,祁祜进来道:“快些去洗漱梳头。你这小丫头,早上闯进来要吓死我么。”他把水盆放下给祁盏梳头。
    “哥哥。”祁盏转身抱着祁祜的腰。“昨夜风离胥辱璟谰了。”
    璟谰听到,与祁祜对视一眼。
    祁祜道:“那你跟他撕破脸了?”
    “没有,他折辱我了一夜。我好生恶心。”祁盏道。祁祜给她梳头,“你以为我心里好受么?上次给你上药,我心滴血滴了一天。他怎么能这么狠。”
    璟谰在一旁默默穿完衣服,梳上发髻。
    “殿下,我先去了。一会儿你们都要去参加中秋家宴吧。”
    “是要去寿安宫。”祁祜道,“璟谰,你不去么?你也去吧。”璟谰摇头,“我去了他们要拿我讥讽七妹妹了。”
    祁盏牵着他的手,“好,那你改日再来东宫找你。”
    “好。”璟谰冲她笑笑。
    祁盏顿时安心。
    之后祁祜拉着祁盏出来,上了步辇,两人往寿安宫去。
    “若瓷,待会儿南初也来......”
    “真的么?上次他中状元,我还未好好恭喜他呢。”祁盏也是欣喜,“这次终有了回报。听闻一下子就是三品翰林大夫,管理科举出题呢。父王一下子给了这般大的官位,就无人言语?”
    “怎么没有。岑缄带着宋未春李厚没少身后非议南初,说他仗着跟我关系好才得以一下登天。虚牙还在殿前怼了南握瑜,说宋未春也是仗着皇家夫婿得了这官职财富,险些没把南大人气背过去,因此还被父王责罚了。”
    “哈哈哈,虚牙怎么跟母后一般,这么好斗。”祁盏大笑。“想想南大人黑一阵白一阵的脸,我就忍不住笑。”
    “他多喜欢母后啊。自然学会了气人。”祁祜也跟着笑。
    两人到了寿安宫,祁盏一眼便看到了宗南初。
    “南初哥哥————”祁盏小跑过去,宗南初笑道:“慢慢跑,别摔着————”
    祁盏拱手,“恭喜哥哥,高升。”
    “哪里。”宗南初摆手。
    “这一下同僚是不是都想给你塞几个女儿妹妹,跟你结亲呀?恭喜哥哥喜得妻妾成群~~”祁盏道。宗南初作势要拧她脸,“你这小泼皮,如今倒是编排起你哥哥来了————”
    祁盏笑着往后躲,“救命救命,宗大人,小女子再也不敢了~~哎哎,玄剑哥哥救命————”她躲到方玄剑身后,方玄剑刚到,就看到这一幕,他挡着祁盏道:“行了,你跟她认真起来了?”
    “我凭什么不跟她认真啊?不让她体会一下人世险恶她就白叫我一声哥了————”
    “罢了罢了————哎,你打着我了————”方玄剑捏着宗南初的手腕防止他去抓祁盏,也防止他打到自己。
    “你们收手吧,如此这般像什么。青天白日的......”祁苍带着祁元也到了。打闹的三人才发觉身周众人都在看他们。
    祁盏过去挽住祁苍的手,“上思哥哥,听闻你封王了,还赐府邸了......”祁苍拉着祁盏坐下,“对啊,封了‘怀’字。”
    “哪个王府?离将军府近不近?”祁盏期待问道。
    “千藩王府。”祁苍笑道。祁盏与祁祜对视一眼,“哇,这不是三伯伯之前住的王府么?”
    祁苍给她倒酒,“对呀。”
    说话间,祁祯樾到了,也开宴了。
    祁盏转而问祁元。“虚牙听闻也封王了?”
    “封了啊。封了‘淳’字。”祁元道。“我住景平王府。”
    此话一出,祁盏与祁祜顿时愣住。
    祁元喝了口酒,“哥姐也别多想,那是母后住过的宅子,有母后的影子,对么?”
    “对啊。”祁祜点头,“也是我长大的宅子。你是有心的孩子,不枉母后疼了疼你。”
    “那里有一大片空地。我昨日忙活了一天都种花了。”祁元道。祁盏听后,给他摁着肩膀。“种了什么呀?”
    祁元眸子一亮,“海棠。”
    在座几人皆不言语了。
    邵韵宅的影子或多或少都萦绕在了心头。蓦然回首,无论舍与不舍,皆是覆水难收。
    “琅烨哥哥呢?不来呀?”祁盏先开口问道。宗南初笑道:“品阶太低了,来不了哈哈哈。回来咱们找他去。”众人也是跟着一笑。
    方玄剑低声问祁盏,“你若是想出来见我们,风离胥会答应么?”
    “他不会管这些的。”祁盏道。且不说他不会在乎这些,他就算想管量他也管不住。
    太后望着他们胡言乱语社一帮子人谈笑,开口道:“看着曜灵跟她哥哥们关系真好。如此哀家也放心了,之前曜灵总是被传性子弱,被欺负,如今看来,这也是放心了。”
    祁祯樾点头,望着祁盏满是温柔。她越发像邵韵宅了。
    只可惜,邵韵宅满脸的野心与对权利的渴望在祁盏身上丝毫看不到,她终究是个不谙世事的公主。
    他也只想让她永远不谙世事。
    “切,太后说这些,为何不想想,七妹妹都嫁做人妇了,还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这是不是不守妇道?”祁荣面色熏红,一看就是酒吃多了,接起了这阴阳怪气的话。
    南嫔连忙伸手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别净胡说。这可是你七妹妹。”
    “呵。若瓷是本宫一手带大的,本宫这些朋友也都是看着若儿长大的,于情于理都不该生疏了。”祁祜冷笑。
    祁荣押了口酒,“三哥哥,你这话不就是明着纵容七妹妹么?你还真不怕把七妹妹性子宠坏啊。”
    “要宠坏早宠坏了,本宫倒希望她跋扈些,能不总被人欺负了还傻乎乎的不知别人为何讨厌她。”
    他就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看他们一脸不知如何回复的表情,他心就爽快。
    “那七妹妹要是要月亮呢?”祁荣嗤鼻问。“你也能给?”
    “……本宫若是能见见嫦娥,也不是不能商量。”祁祜道。
    在场都笑了。
    祁祯樾也笑道:“止安你的口气越发像你母后了。”
    一提邵韵宅,在场众人瞬间神色一变。
    洛酒儿道:“是呀,止安活脱儿像皇后娘娘。”
    祁祯樾此时已喝了不少酒,他不禁问:“你们可知,你们母后若是走到奈何桥,只能对此生留下一句话,她会留什么?”
    “当皇后太他妈的爽了。”
    “当皇后太他妈的爽了。”
    祜、盏兄妹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祯樾大笑。“是了是了,她真会这么说……”他越笑,心口就越痛。她不在了,他只能以这种方式追忆她。
    他也是在怕,怕有一天忘记了她的模样。
    在场氛围诡异得肃静。
    此时螃蟹刚好上来。
    祁祜熟练给祁盏剥螃蟹喂给她吃。
    就如当年自己给邵韵宅剥螃蟹一样。他就喜欢惯着她,把她惯得跟小祖宗一样,他就想天天供着她,一刻也不让她离开。
    “咳咳咳咳咳咳咳……”猛咳了一阵,禾公公连忙送热姜汤,令人捶背顺气。
    你别这么狠心,你再等等朕。
    祁祯樾想到此处,便想起邵韵宅弥留之际说着爱他。
    最后他如何跪下,如何恳求,她还是狠心走了。
    越想越伤神,越伤神越伤身。他捂着心口,禾公公连忙道:“皇上,要不回去算了?”
    “好……咳咳咳咳咳咳咳……”
    因祁祯樾身子不佳,今日大家只能草草散了。
    “哥哥,父王这是想到伤心处了吧。”祁盏问。
    祁祜道:“他想到母后就伤心。”
    “唉……罢了,我也走算了。南初哥哥,玄剑哥哥,咱们一同走吧。”
    “殿下。”蝶月从祁盏身后拉了她一把。“这是夏侯公子给殿下买的山楂糖。说就不来看殿下了,望殿下走好路。”
    “哎,”祁盏一笑。与祁祜异口同声道:“就好这口。”
    祁祜捏了些糖吃,祁盏上车还没到将军府便吃完了糖。
    一脸甜喜下车进府。穗儿急匆匆敢来:“殿下,可是不好了,将军因昨日苏姨娘说了要去讨说法,今日真带着许姨娘来讨说法了……”
    “那将军怎么说?”祁盏漫不经心地问。
    “将军怒了,责罚了两个姨娘……”
    【邵姐辣评】:行了,可以了,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已经死了喜欢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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