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东（32）

    历史的滚滚长河，大浪淘沙，涤荡浮尘，始见真金。
    实践证明“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古训确实具有普遍性，对于羽人族中的“隐翼卫”，这点也同样适用。
    在这几百年间，“隐翼卫”的功勋不能埋没，但是也发生过几次叛乱。
    其中反弑族群统治阶层的事件屡见不鲜；还有勾结外族屠戮同胞的祸事也发生过；最常见的还是出现了大权独揽的“独裁者”，最终为了一己利益与整个族群为敌。他们背弃了誓言，成了羽人族的叛徒。还有的去当了杀手或雇佣兵，彻底放弃自己，落入暗黑之道。
    每次叛乱的是“隐翼卫”，最终镇压和稳定局势的还是“隐翼卫”，他们就是如此游走在危机的边缘，总体上成为牺牲最大的群体。
    最终“隐翼卫”的传说甚至比羽人族的正统记载流传更多更丰富，也给羽人族的开拓史增添了一抹悲凉的色彩。
    最终，在清王朝初年，族群统治阶层不得不将声名日下的“隐翼卫”制度取消，以控制其权力的膨胀。
    虽然取消了“隐翼卫”，但其职能必须有人来继承，如此情况之下，以族中一众女眷豪杰为主，自发请缨，要求接管此前“隐翼卫”的工作。
    如此取而代之设立了“翎羽社”这个机构。表面上看“翎羽社”专司文化、教育、祭祀、礼仪、等事务，其中的人员以女性居多，掌权者传统上也由具有威望的女性长老担任，显著冲淡了其强权性质，但实际上管理修仙的职能和控制外交的能力依然没有改变，其实是换汤不换药，主要还是做着“隐翼卫”的老差事。
    只不过女人天生的亲和力与感性状态，让处理问题的方式、态度、程序等方面有所差异，但就是这小小的一点改变，对消解阶层的作用依然非常明显。
    ……
    也是在这种种变故之下，更多普通的羽族人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决定一直隐瞒身份融入到常人社会，甘愿放弃修仙的机会，不受任何钳制，平平常常度过此生。
    毕竟刻苦修炼以至成仙的概率太低，翅膀也变成了影响命运轨迹的麻烦东西，而且随着社会的文明进程，人口密集，各种环境也越来越不适合羽人们奇异的生存模式……终于有一天：
    一位母亲坚持用碱水帮助儿子揉搓他刚长出的翅膀，然后合理绑扎，阻止血液在翅膀上顺畅循环，同时还按时缓慢放血，如此破坏翅膀的养分供应和神经系统。
    在经过了七八日的隐隐作痛后，男孩的翅膀果然干枯直至脱落了！
    后来，此法经过更多改进，渐渐在羽人后裔中传播开来。虽然“灵羽社”明确规定这种方式为“非法堕翅”，一旦查出必重罚严惩。
    但当时已经是清王朝的末年，社会动荡，人口流动频繁，羽人族的秘密户籍久未编修，早已散乱，无法普查“非法堕翅”的情况。另外，后来随着战争和生计的需要，大批羽族人迁移到了南洋各国，在西方医术和抗生素的配合下，又发明了更为先进的羽翼快速剔除手术，操作更加简便，“非法堕翅”实际上已经失控。
    还有更戏剧性的情况。
    自从“小儿百日咳”特效疫苗问世之后，羽族人惊奇地发现，但凡一岁接种过这种疫苗，长大就不会长出翅膀，可以终生免疫。
    当然相应的身体机能的显著提升也不会出现，但这本就不影响正常生活……至此，可以说羽人族和常人完全没有了区别，就此销声匿迹于人海，彻底成了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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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