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启动追捕计划

        “哈哈。”段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笑，男孩站着说话的时候看着很乖巧。或是惊讶于他为何会突然这么热情，“你不是瞧不起我吗？再说了，我可没钱给你。”
“钱就先欠着，可是这种事再晚下去的后果你也知道。”
“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跟我上车。”
自打在门口见到老贼的时候，段狱就保持着万分警惕。这个人的存在暂时是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秘密。
老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还没等段狱发话就从背包里取出电脑。打开屏幕那一刻，段狱全身的汗毛几乎倒立。
那是类似于卫星图的透视定位图，范围缩小在老挝南部巴色四周的位置。
“这……”
段狱的脸占了一大半屏幕，封闭的气氛越来越严肃，他的神经跟随着屏幕上略微移动的小红点逐渐游离。
“这就是秦怀明的位置。”老贼肯定地说道，“这也是我从早守到晚，直到今天才监测到的。”
“你怎么做到的。”
“半年多前折荷封城的那一天，我见过秦怀明。”老贼突然垂下头，那双幽暗的眼睛像在诉说什么故事。在这件棘手的事情上，段狱用沉默来表示尊重，“那天关口人很多。许多人都没有注意，但是我透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一个站在远处眺望折荷的人。后来秦怀明照片曝光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他。当时我拿了望远镜，很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容貌。但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悲伤，但只有他很平静。另外我还注意到了他西服的第二枚扣子，那是用非常稀有的材质做的龙纹纽扣，十分罕见，象征着统治和权力。很荣幸，我早年研究奢侈品的时候，为了探究它们的存在状况就对这种形状材质的扣子安装了一套定位系统。”
“说下去。”
“目前这种扣子全球总共存在86颗，其中频繁出现在东南亚的有3颗，根据离地高度，很清晰能够判断出这就是秦怀明身上的那颗。因为会受到地形和障碍物的原因，不可能随时都会有今天这样清晰的标识，甚至很有可能几天也检测不到，所以它好不容易出现，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做出决断。”
“你怎么能确定秦怀明身上还带着这枚扣子。”
“这种扣子一般只有各国的首脑才配有，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怀明身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首相大人之间一定有异于寻常的联系。我也只能赌一把，权力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放弃的东西。”
段狱看着若隐若现的提示，胸腔起了一团火，他希望能看清屏幕背后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欲望越来越强烈，直至遥远的湄公河。
“给我一天时间准备。”段狱的大脑急速运转。
“我能去吗？”老贼再次重复自己的请求。
段狱停止了开门的动作，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但段狱私心无比希望能留下他。这个有些自大的天才，还是像个宝藏一般跟在他身边比较好。
“如果你愿意那再好不过。其实从我找你那时候，就有这样的请求。”
“我明白了。”
老贼将双手放在键盘上，拼凑着一串让段狱摸不着头脑的字符，他也没多过问。他一对着电脑就好像在自己周围自动生成了一个屏障，单让人看着就不敢靠近。
“老贼，你为什么突然支持我们，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各取所需而已，我有说要支持你们吗？”老贼侧着脸，冷淡地望着他。
“各取所需？”
段狱被他说糊涂了，不过想来也对，对于亲身感受到灾难的折荷人来说，没有人不痛恨秦怀明吧。
他很欣慰，眼前这个人虽说性格不怎么样，但如果真的能够解决当务之急，他还是愿意与他和平共处。
想到这里，段狱的心脏抓狂般跳着，他明显感受到，时间在逐渐逼迫他，已经不得不前进了。
夜晚车灯在窗外聚集，就像隔岸的流火，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地点步伐整齐地向着黑暗游走，和这夜行的人一样，整装待发。
办公室里的光线很暗，好在桌子上的台灯能让人清晰地分辨方向。
窗子隔音很好，只有在这样无比安静的时刻才能听见外面汽车轻微的鸣笛声，并不令人烦躁。
屋内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苏卿身上披着一件薄外衣，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
脸突然被什么东西扫过，一阵阵瘙痒让她瞬间从睡梦中清醒。
苏咎安站在她面前，用帽沿扫了扫她的脸。苏卿睁开惺忪的眼，看到苏咎安的时候她支起了额头，露出笑容。
暖光映着她中长的黑发发和娇小的面容，苏卿不化妆也看着很温柔。
“你来了？”
“我都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喊醒你，但要再这么睡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他自然地走过去将手臂搭在苏卿的肩上，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时候，体格差异很明显。
“几点了？”
“八点半。”
“你头发怎么又剪短了？”
苏卿一见他就盯着他的寸头挪不开视线，现在头发短得可怜，甚至还会反光。要不是他五官明朗一身硬气，倒不如说是个和尚。
“你不是说我头发短一点好看吗？”他傻傻地摸了几下脑袋。
“那也没让你剪这么短，看着真傻。”她说着拿下肩上宽大的外套要站起来，“我去给你整理东西。”
“不用，你坐下吧。”苏咎安按着她的肩膀又让她坐回椅子上，自己也挪来一只坐在她身边，“所有的行装都已经整理好了，首长一直都很上心，饿不着也冻不着你不用担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是一前一后抵达老挝，明天我们先去，你们就安稳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定位、行动会随时向你们报备。”
“嗯，这个我自然不会担心。咎安，有一件事我想让你请求一下首长。”
“你是想说古亦然的事情吧。”苏咎安一副看穿她的表情，态度依然柔和，“我能理解古亦然，但这次行动对于我们，对于首长直至所有人都有很特别的意义。秦怀明他不是一个物件，他会给身边很多人的生命造成威胁。我们在东孔岛扎根难度很大，前有秦怀明后有走私犯，这不是生存游戏。而且以我对古亦然的了解，她不是一个特别理性的人。我们不能自己给自己添麻烦。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安心在折荷等消息，等秦怀明落网拿到卡萨之后，自会有她想要的结果。”
幽暗的灯光下，苏卿的心也随着他的话沉下去，她动了动牙齿，没再开口。却不知道内心在纠结什么。
“老贼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局长就是听了老贼的话才决定明天行动的，那小子我很看好，我猜这次首长要给他记大功。”苏咎安舒展开眉眼。
“那就好。其实多年前局长调查他们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人也不像坏人，如果他的功夫能帮到我们就再好不过，果然还是在危难的时候派上了用场。”话锋一转，苏卿终于想起了从刚才就一直想说的话，“对了，忘了告诉你，体育馆那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差不多等我们回夏允，我就可以去上班了。”
“真的？那就好，我还一直惦记着这事，终于有着落了。”苏咎安给她竖了个拇指，“果然还是我老婆牛。”
“行了，明天去，一切小心。”
苏卿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嘱咐的，这种事情他向来比自己更细心。
“放心吧，绝对服从指挥。还有啊。”苏咎安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这两天可以想想我们结婚的事，爸妈昨天给我来电……”
“我现在哪有心情考虑这种事。”她有些搞不懂他的脑回路，“等我们回家，我的工作定下来之后我们再一起计划。”
“行，那听你的。”
苏咎安在心里似乎已经为他们的未来安排妥当，和所有的人一样，他能看到前方的路途逐渐清晰，也期待着爱人的到来。
静谧的空房间里，二人的目光煞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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