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这些等着迎接江夜的“人类”当然都是龙族，而且都是精神力A等以上的高阶龙族。
    龙族不喜欢变成人类，会有眼前的盛况，全是为了照顾江夜的心情。
    在江夜回来前，龙域的龙族就从赫拉斯那里听说了，他们的小殿下一出生就是人型，不会化龙。
    人类和龙族的体型对比悬殊。
    为了避免大家庞大的躯体吓到殿下，也为了避免体型落差，伤害到殿下那颗幼小的心灵，奥尔科特和白影组织了一下，让A级以上的龙留下来迎接江夜，其他龙都变小之后藏了起来。
    这样看起来就和小殿下一样了。
    他们煞费苦心，就是为了等待江夜，没想到江夜回来之后，都不愿意接近他们了。
    呜呜呜。
    “殿下！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殿下，我是奥尔科特啊，咱们不是在精神力领域里见过吗？”
    江夜的目光转向了开口的人，他有着一头白色短发和标准的络腮胡。
    怔了怔。
    奥尔科特是.....尤兰德哥哥的叔父。
    那他旁边那个高个子风情万种大波浪的银发御姐就是白灵姐姐了。
    之所以叫姐姐，是他在精神力空间里认下的。
    那颗晶核确实是白灵丢下的那颗，他为那颗晶核的事向白灵姐姐道歉。
    解释了当时蜥龙马上就要大肆破坏伤害人类了，需要他及时喊停，所以他才不得不用上那个晶核。白灵完全没有生他的气，甚至还有再给他几颗成色比那颗晶核稍差一点的晶核让他挑的意思。
    可是他心里过意不去，认为自己还是需要做点什么弥补。
    于是就有了白灵姐姐这个称谓。
    意识到这些人类都是龙族了，江夜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来龙域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见比他大上无数倍的同族，结果一只龙都没有见到，全是人类，还以为龙域出什么事了。
    毕竟他才得知一部分人类想要对他们龙族使坏，江夜对人类的警戒心一下提到了十二分。。
    知道他们是龙族了之后，江夜才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搭配的五花八门，有些明显不是一套，也被他们穿在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龙族化成人型之后，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披着麻袋片都漂亮，绝对hold不住那些奇装异服。
    江夜的目光从变成人型的龙族身上收了回来，他们穿着的每一件衣服都代表着一个被迫害、被扒掉衣服的人类啊。
    为人类祈祷。
    也为这些龙族祈祷。
    希望他们没有像苍月龙一样被人类抓拍到，要不然他们龙族的形象可就洗不清了。
    江夜的那部分人类记忆在他吐槽的时候，又从大脑底层翻涌了上来，告诉他一个事实。
    龙在很多故事里，还真的就是色///欲的化身，那两个丁丁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江夜回想起这件事时，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又害羞了起来，慌忙从尤兰德的龙背上跳了下来。
    尤兰德不知道江夜想到了什么。
    他以为只是龙崽思维跳跃，以及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龙族而已。
    江夜的脚刚刚沾地上，就引起了喧哗声。
    “看看殿下这个帅气的跳下。”
    “这动作你做得来吗？”
    “做不来，我会跌到地上的，两脚兽最令我敬佩的地方就是他们能够用两只脚走路，而且还能跑步，还挺快的，你敢想？”
    “我从四只脚走路改到两只脚走路废了好大的功夫呢。”
    “殿下会用两只脚走路，好厉害。”
    “不愧是殿下，他走的好快。”
    “你看他同手同脚也能走。”
    江夜放弃了挣扎了，他发现自己呼吸都会被这些龙族夸，而且这些龙族家长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像是还没有适应人类纤细的声音似得，用尖锐的声音一步一步报。
    他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羞耻心的边缘，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就在他终于离他们只有咫尺的距离时，刚刚一直“偷偷”地在跟身旁的龙族耳语的“龙群”瞬间折下了腰，就像是苍月龙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无比的恭敬和顺从。
    “殿下！！！”
    这个吼声很齐，将江夜从原先的羞耻中拉了出来。
    发自内心地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
    龙族对于黄金龙的敬畏之情，绝不输于人类对于神灵的敬畏之情，甚至还要更深。
    他们之间不仅有信仰，还有羁绊。
    传承上万年，从一个宇宙来到另外一个宇宙，他和神不一样，他是他们真正的支柱。
    江夜能感受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敬畏，让他充满了生机与力量，如果刚刚在天上也能感受到这种生机和力量，江夜绝不可能把他们认成人类。
    从离江夜最近的、站在最前面的两只白银龙开始，一排排的五颜六色的脑袋低垂着，面对这样千人臣服的大场面，江夜有些无所适从，他正准备弯下腰，请求这些龙族快点起来时，一股金色的精神力量突然锢住了他的脊背，划到了他碧绿的眸子中，金色的竖瞳再次闪烁，冥冥之中有人在对他说。
    ——你生来就是龙族之王，接受爱戴即可。
    我没想做龙族王者。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这里需要我。
    他来这里，是因为龙族发生了冲突，需要他来调和。江夜想着。
    ——那个冲突显然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因为还有新的问题，龙族又遇到麻烦了。
    ——你可以不管。
    怎么能不管。如果我不在，教廷那些坏蛋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你说自己不是龙族之王。既然不是，就没有这些义务。
    我......我.......吞了白灵的晶核，总要帮助龙族做些什么的。
    这算是吃人嘴软。
    ——你还是那么有意思，江夜，你总有找不完的理由去拯救别人，你学不会自私，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夜一怔。
    这个在跟他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好像很了解他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江夜，你觉得自己是龙吗？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江夜，你不觉得自己是龙，所以你才无法化龙。这就是答案。
    江夜紧攥了拳头，无法反驳。
    可是这个一直在跟他对话的存在是什么？
    你是谁？！！！！
    ——我？我是龙。
    江夜眼中的金色竖瞳渐渐恢复正常，他发现刚刚折下腰去的那些龙族，现在已经纷纷化成了真正的龙族匍匐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向尤兰德，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好像离了一会儿神，他们怎么全都恢复龙身了。
    尤兰德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夜。
    他没有料到，江夜竟然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像是一个真正的龙族王者。”
    那种会让所有龙族为之臣服的精神力，突然从少年身上迸发了出来，那么强大，冷血、孤傲，张狂，少年轻轻一招手，就让所有变成人类的龙族变回了原型，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像是在说，别用这种对待弱者的态度对待他似得，他要见到他真正的族人。
    这也是尤兰德第一次感受到了江夜除了是个龙崽以外，同样也是一个王者。
    他曾经期盼过，又放弃期盼的王者。
    传说中，黄金龙强大、张狂、霸道，不可一世，他们自诩最高贵的血统，从来不将其他龙族放在眼里，就连白银龙也只是他们的家臣而已。
    因为这种传承，他从小就把黄金龙当成了毕生一定要挑战的对象。
    父亲还在的时候，总说他天生带着逆骨。
    但其实他只是渴望遇见比他更强大的生命而已。
    他总想着，假如黄金龙真的那么厉害，他们应该不会惧怕自己的黑龙形态，哪怕他再次陷入疯狂之中，黄金龙也能控制住他，不让他伤害到自己的父母亲族。
    为了给自己戴上枷锁，他愿意永远追随在黄金龙的身边......
    可是在他错手伤害父亲，叔父以后，他依旧没有遇上任何一只黄金龙。
    他早就已经放弃了。
    他选择了进入人类的世界来逃避自己失控的状态，甚至连他自己都快忘掉，自己其实是一只白银龙的时候，他竟然真的遇到了一只黄金龙。
    可是他遇上的黄金龙和他原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柔软、弱小，不吹干头发都能病上好几天，他这样一个小生命，可能在成为自己枷锁之前自己就能自己把自己弄碎了。
    他失望吗？
    不，跟在这只龙崽之后，他心底非但没有失望的情绪，反倒有种新的期待生成了。
    因为离这只幼崽越近，他就越发无法自控的想要变得温柔一些。
    不是因为记忆传承，不是因为龙威，不是因为他是黄金龙。
    而是因为他的手很软很小，好像一碰就断，他笑容天真无邪，没有写满恐惧，看他的眼神和看旁边的苍月龙是一样热情，这么简单而又充满善意的接触，对尤兰德来说实在是太久违了，只是那么简单的原因。
    他想要守护着他。
    所以哪怕他知道，他知道总会陷入疯狂的自己并不适合长呆在这里，他也想要跟过来。
    因为江夜在，他就想跟过来而已。
    银龙抬眸，刚好看到另一只银龙欲言又止，忧心的眼神，轻轻眨了眨眼，又低眉注视着江夜。
    将那些困难抛到了脑后。
    江夜没有察觉到龙族之间的暗涌，他终于怀疑自己被什么东西俯身的纠结中走了出来，问道。“那我有说什么话吗？”
    这个问题的回答不是尤兰德回答的。
    而是奥尔科特回答的，还带着那种“殿下不愧是殿下，就是够上进”的欣慰感。
    “殿下您说您一定要学化龙。”
    众龙望着江夜，一副崇拜的星星眼。
    先天不足也要这么拼，不愧是殿下。
    旁边的银白色母龙也鼓舞地开口道。
    “您放心，在这里想学化龙，肯定要比别的地方容易。”
    江夜：“......”
    跟他在脑内对话的混蛋，这么做就想给他加课。
    而且还是明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情况下，硬是要他出丑！
    .......
    江夜在龙域的小山坡上学习化龙。
    经常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为了给他一个舒心的环境，他在山头上有个小木屋，白天就感应自然力量，学习化龙，晚上就在小木屋里睡觉。
    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龙族，盘旋在这个有着蓝天绿草小木屋的山头，等着看他化龙，由赫拉斯这个经常混迹人类世界的龙族带头，甚至搞来了人类直播的东西，每天都在拍他在山头冥想化龙的场面，然后投屏到龙群里跟着一群龙一起看。
    要换成是人类世界，差生带一个家长陪读都足够上新闻了。
    他目前带一群家长陪读，那就真的可以闻名世界了。
    有一次赫拉斯直播操作失误，还把这段龙族幼崽学化龙的直播画面公开到了网上。
    幸好人类世界直播什么的都有，没有人把这段直播放在心上。
    看到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新鲜的生活直播，看了半天，看到有龙了，还夸奖特效做的不错。
    江夜心底非常明白，自己这么学习化龙，其实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他不能化龙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条件达不到，而是因为他没有打从心底认可自己是只龙。
    如果不改变这一点，他永远也无法跨过这个坎儿。
    所以他在山头的这段时间，其实在等消息。
    他让赫拉斯帮他继续调查着有关蜥龙和联运会的事。
    赫拉斯没有找到蜥龙的线索，但是帝国里已经流传出了一个消息，陛下将这次在联运会闭幕式里会展出他新得到的宠物。
    为了避免这次闭幕式上的宠物展示环节出问题，采取了严格保密措施，谁也不知道蜥龙在哪里。
    赫拉斯回来的时候还跟他吐槽。
    皇帝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宠物控，他对宠物的认真已经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知道的，会以为他在保护一批宠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保护重量级武器。
    所以在这么周全的保护下，在联运会闭幕式之前，想把蜥龙救出来是不可能的，只有在联运会期间，皇帝将蜥龙带入联运会的时候，将蜥龙救出来了。
    江夜想。
    他们得混进这个联运会里。
    明明是宇宙全种族联合运动会，他们龙族竟然从来没有参加过，这就不合理。
    龙族就没有收到过这个联运会的邀请吗？
    江夜微微蹙眉，坐在山头上的时候，用精神力领域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认识的龙里面最年长的奥尔科特。
    奥尔科特沉默着回忆了一会儿，回答道。
    【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白灵当时对人类世界很好奇，收到邀请函就去了一回。】
    【能参加的项目都拿了金牌。】
    【能参加的项目是指能用龙身参加的项目，不是指性别的项目。】
    因为龙族就去了白灵一个，所以她干脆把男女混合金牌全拿光了。
    这个宇宙的各种族在各种程度上都会点异能，所以运动会的项目的难度也在“运动”这个这个词儿上扩宽了一大截，例如田径不用挤在一个跑到里，而是追逐战。
    龙族和其他种族的战斗实力有壁，放在一个公平的环境里，只要龙族参加，其他种族根本没有拿到金牌的机会，所以，在白灵去过一回之后，人类联运会主席为了避免运动会过于失衡失去比赛意义，就将龙族排除在了联运会的邀请团队之列。
    作为补偿每到联运会期间，帝国都会向龙域送来几星舰的帝国特色水果来安抚龙族。
    其实龙族也不想参加了。
    真的没有意思。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搞个运动会还要弄个团队，他们竟然一个人无法完成所有项目吗？
    江夜一噎。
    好吧。
    他想岔了，不是人类排挤龙族。
    现在看来，真的除了这个教廷以外，人类对龙族普遍还是很友好的。
    可是人类有理有据的将龙族这个开了作弊器的参赛选手排除了在了联运会之外，让龙族直接参加这个联运会的计划就泡汤了。
    他们这样要怎么进入这个联运会呢。
    江夜眼睛微微阖起来，不久之后，又睁了开来。
    幸好他没有暴露出龙族可以变小变化成人的事，他可以带一批高阶龙族变成某个长得像人类的种族，然后参加这次联运会！！
    他要把他这个想法告诉尤兰德哥哥，问问尤兰德哥哥这样可不可行。
    不是直接在精神力领域问，而是直接去找他本人问。
    因为江夜发现，每次在精神力领域问尤兰德哥哥他总是惜字如金的，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错过他的一个“恩”或者一个“好”字。
    他想面对面地问他。
    而且他在山头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尤兰德好像不常见他，确切来说，不是不常见他，而是根本不见他。
    他想他了。
    江夜说干就干的直接站了起来，找到了山顶趴着的蜥龙头领，让他带着自己飞。
    自从上次江夜安抚好了发狂的蜥龙之后，他救下的那批蜥龙，不仅可以超越自己本身体型变成巨龙，而且变成巨龙也不会发狂，经常跟着他左右。
    配合出了不错的默契。
    龙族留下的直播摄像头还跟着江夜，不少龙族起初还淡定地看着江夜转身骑着一只蜥龙往山下飞，再跟着看了一会儿，看到他指挥着蜥龙往雪山山谷的方向飞，所有看到直播的龙都紧张了起来。
    【殿下，不能去那里啊！！！】
    【尤兰德大人在那里！！】
    【要是尤兰德大人在睡觉就麻烦了。】
    【殿下，您快回去。】
    江夜知道的。
    他能感知到每一只龙族身上的情绪，所以大家面对尤兰德时的恐惧与排挤他也能够感觉到。
    从遇见尤兰德的第一天开始，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不要接近尤兰德，因为他疯狂的时候，很危险。
    但是江夜觉得，那些都不是他眼中的尤兰德，尤兰德明明是个非常冷静又温柔的龙，就算有疯狂的时候，那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本心的。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难受的时候，要是也一个人孤单地呆在雪山上，那就太寂寞了。
    想到会有那么寂寞的时候，他就无法装作不知道他在躲他。
    知道江夜往雪山上去，他身后顿时多了不少想要追他回去的龙族，什么颜色的龙族都有，每个都比变大的蜥龙还要大上不少。
    江夜将手抚在蜥龙的额头顶部，轻抚了抚。
    “蜥龙啊，蜥龙，老爷我全靠你了。”
    蜥龙顿时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亢奋。
    “放心老爷，我们的飞行速度可是次次逃命练出来的！”
    江夜忍不住嗤了一声，然后回应道。“我放心。”
    蜥龙从进入这片雪山开始，感受到白银龙存在，整个背部鳞片都在打颤，飞行的速度却没有便。
    他们总是那么忠心耿耿。
    真的甩掉了身后追着江夜的巨龙。
    江夜从蜥龙身上跳了下来，弹了弹沾着雪的披风，刚刚带着胜利的喜悦扬起脸颊，就直接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瞳。
    异常专注地盯着他。
    像是想将他冰封在里头，看一辈子那么认真。
    他脸上有些烧地低了下去，还没有顾得上开口，视线就斗转星移地增高了些许，一张龙嘴叼他的衣领，将他放进了山洞里，自己用身躯挡住了山洞口，不让风灌进来，又扭头过来，用一张面无表情的龙脸对着江夜，冷声道。
    “胡闹。”
    “我都感应到了，他们让你不要过来。”
    “ 怎么不听。”
    如果刚刚将他放下的举动不要那么轻柔，江夜没准真会以为尤兰德生气了。
    他眼底透着几分，轻歪了歪头，控诉道。
    “谁让尤兰德哥哥你不在我身边。”
    “他们总是惯着我，什么都让着我，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会有一种，我什么都能去试试，去任性的错觉。”
    “他们说不让来，我也觉得我可以来，就是被宠坏了。”
    “除了你以外，没有龙族会训斥我，告诉我我是在胡闹。”
    江夜顿了顿，“所以，尤兰德哥哥，你不能要求一个被宠坏的人不要任性，因为你的要求，我要可以任性的当做听不见。”
    “谁让你不在我身边。”
    尤兰德：“......”
    所以孩子才不能宠，是会学坏的。
    对他好的也要告状了。
    江夜在尤兰德洞窟里边走边看。
    尤兰德想要阻止他继续看下去，当时又无法离开风口，于是出言问道。
    “什么事？”
    江夜走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的东西，背对着银龙的脚步一顿，然后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得绕回了银龙身边。
    坐在巨龙身侧，有一茬没一茬地往后靠着，柔软的头发划过银龙的鳞片，又落在脖颈上，接连反复。
    “一件小事，故意找你说说话而已，我在精神力领域里，都没有看见你跟其他龙族交流，你连赫拉斯都不理。”
    “我再不过来跟你说说话，你是想在这里被冻程巨龙冰雕吗？”
    尤兰德眼珠子微转的，落在弄得他有些痒意的头发上。
    少年的金发，哪怕在有些阴暗的洞窟里，也显得闪闪发亮。
    就和他本人一样，像是个温暖的小太阳。
    瞬间就可以融化他的冷硬心肠，诉说一些他只跟自己说的话。
    他低吟道。“他们害怕我。”
    知道他的存在就会感到害怕，所以他尽量少发言，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害怕。
    江夜沉默了一阵又道。“所以这就是尤兰德哥哥你为什么会说强大，就会受人忌惮的原因吧。”
    “因为切身体悟，所以更加懂得这个道理。”
    因为尤兰德就是太强了，所以才会被整个族群排除在外。
    江夜想到他刚刚看到的那些锁链就有些难过，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
    “......”
    “尤兰德哥哥，他们说，你在睡着的时候会发狂。”
    曾经发狂的时候，是不是拿那些锁链捆过自己？
    江夜看到上面锈迹斑斑，或许曾经还留过不少血液。
    他还奇怪呢，为什么他们进行星际旅行的时候，尤兰德每一次都比他醒的早，原来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入睡过。
    赫拉斯还告诉他，只要尤兰德变成龙族就要一直神经紧绷着不能松懈，只有变成人类才有喘息的时间。
    他在想，要不然，还是让尤兰德回到人类世界吧，这样至少不会一直心惊胆战地担心自己睡着。
    江夜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的那种欲言又止已经很明确的表现出他的担忧来了。
    尤兰德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但是他还是用一个猜测爱抚了幼崽。
    “在你身边......可能不会。”
    江夜猛地转回了头。
    “啊？”
    “上次你头发没擦干的那回，我睡着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睡着了，我支撑不到现在。”
    江夜的眼睛睁圆了，有些激动。“真的吗？”
    尤兰德点了点头。
    江夜瞬间燃起了希望。
    “那我跟你睡！”
    看着江夜干脆的建议，尤兰德撇开了脑袋。“在你获得黄金龙的实力前，不能轻易尝试，我不确定，是不是次次都能这样。太冒险了。”
    江夜还想说什么，被尤兰德转移了话题。
    “你说的那件小事，是什么。”
    江夜都快被自己可能就是救命良方的惊喜砸晕了，晕了半天，才回答道。
    “我想让龙族换成人型，伪装成某个类人的种族参加这次联运会，尤兰德哥哥，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尤兰德微微眯起了眼。
    “ 有那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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