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悲从中来

        老张头认出王义，十分惊喜：“这不是那位小王三哥吗？”
“老张头，眼力不错，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老张头说着眼睛看向马车，“车里是…”
“是你家夫人。”
“啊，夫人，是夫人回来了。”老张头忙不迭道，“小的这就开门，这就开门。”
这扇大门显然不常开，老张头开得非常费力，秋实带着针尖从小门进去，一起帮忙把大门给打开了，那吱吱嘎嘎听上去，秋小蝉都怀疑门柱是不是都让虫柱了。
这动静就有点大了，里面立刻传来声音：“老张头，大冷的天，你开什么大门。”
不过大门已经打开，王义一看出声的人吓了一跳：“秋平，是你。”
秋小蝉一看还真是秋平，十分诧异，不过王义先替她问出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我岳丈…”秋平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秋小蝉，啊了一声道，“秋小蝉，你回来了，是真的吗，你娘想你都快想出病了。”
王义便道：“让开，让马车进门再说，在门口吵吵嚷嚷干甚！”
秋平有些吃惊，数年不见的王义说这番话的时候，那语气竟然不是当年小怀镇那小混子小痞子的王三儿，而是非常有气势，有种让人不得不从的感觉，他赶紧退了两步。
马车驶进院子停稳后，有护卫放下马凳，秋小蝉一拎裙脚下了马车，却见麻雀从堂屋出来叫了一声：“蝉姐，真是你吗，你总算回来了。”
秋小蝉大步走过去，刘聪扶着得了消息的秋二娘走到了门口。
秋二娘看见秋小蝉，那眼泪哪里还止得住，秋小蝉对这个便宜娘说没感情，这些年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了，但又不足以让她牵肠挂肚到一见面就流泪，不过受秋二娘哭得稀里哗啦，也感染得她眼圈红红的。
秋二娘抓住秋小蝉就是一气捶打，边哭边道：“你说你很快就会来这里，娘等啊等啊，眼睛都要等瞎了，你就不见回来。”
“娘，是女儿不好，但女儿这不回来了吗！”
麻雀忙道：“大冷的天，在门外说什么，蝉姐，有什么话都到屋里说。吧”说完麻雀见马车窗户还露出来两颗充满了好奇的小脑袋，便咦了一声道，“这不是离儿吗？哦，不对，离儿不可能这么小，但长得是真像。”
沈雨便用小胖手指着自己道：“我叫沈雨，他是弟弟，叫沈尘。”
本来挺悲的气氛，因为沈雨这奶声奶气的自我介绍，那就什么悲呀愁呀都一扫而空，秋二娘立刻就被两小只给吸引了，忙问：“蝉儿，这是…”
另一辆马车也驶进来，芸娘和全妈下了马车，赶紧把沈雨和沈尘从马车里给抱了下来。
秋小蝉指着两小只道：“娘，这是雨儿，这是尘儿。”
“都是你的娃。”
“难不成呢？雨儿、小泥球，叫姥姥。”
秋二娘一听秋小蝉又生了两娃，立刻喜上眉梢，也不流泪，用袖子把眼一擦，满意道：“这就对了，总算是听娘的话了。”
秋小蝉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沈雨乖乖叫了，沈尘却盯着秋二娘，好奇地看着。
秋二娘已经迎上去：“我的乖孙儿呀，来，让姥姥瞧瞧，瞧瞧，又这么大了。”
秋小蝉一想还真是，秋二娘再见到沈离的时候，沈离也快三岁了，而两小只已经三岁多，过了年就也奔四了。
说到这儿，秋二娘悲从中来，秋小蝉一见便道：“娘，又哭上了，这不是高兴的事吗，长这么大才见着，那多好呀，直接可以叫姥姥，省得还得把屎把尿的，不嫌累呀。”
“你娘我就是乐意累，不管，你还得再生养两个，娘要亲自带。”
“天，你当我是什么，是母猪呀！”秋小蝉拍着额头，秋二娘见三斤跟着凌凌从后面一辆马车下来，有些吃惊地问，“怎么还有个女娃，和离儿差不多大呀，离儿他…”
“娘，这是三斤，三斤，过来，这是姥姥”
三斤走过来给秋二娘福了一下叫了一声“姥姥”，秋二娘大约明白这不是秋小蝉的娃，但被秋小蝉带在身边，心里咯噔一下，怀疑是沈彦其他妾侍的子女，心里咯噔，嘴里还是亲热地招呼三斤。
“进屋，进屋，冻死个人呀。”秋小蝉说着便领先往堂屋走，一进屋见只有一个火盆，立刻道，“娘，这么冷的天，就这么小一个火盆，太冷了。”
秋二娘一心还在两小只身上，只是两小只跟她不熟，反不如三斤与她亲热，所以她稀罕两小只，两小只却都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秋小蝉便道：“小泥球，你还没叫姥姥呢。”
沈尘犹豫一下，左右看看，才小声叫了，秋二娘激动得直搓手道：“你看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都没给两个娃准备礼品。”
“你这外婆就是他们最好的礼品了，先别管他们，娘，我问你，这大冷的天，怎么就一个火盆？”
“一个火盆不是挺好的，我们在小怀镇的时候，这种天还没得火烤呢。”
“我可告诉你呀，你那外孙子和外孙女在这么冷的屋子里可是待不住的呀。”
“你和小青那间房是砌了炕的，一直都打扫着，很干净，娘马上让聪儿把炕烧上。”
“家里就没请两个人吗，怎么让刘聪去烧火，刘聪是手艺人，全靠手吃饭，真是的。”
麻雀便道：“姐，小桃、小桔都在呢，她们这会儿在灶房安排晚上的膳食呢。”
秋小蝉大约明白这刘聪甚得秋二娘喜欢，应该一直是刘聪在照顾秋二娘，扫了麻雀一眼，又扫了刘聪一眼，麻雀不好意思地笑了，秋小蝉有嘴型问：成亲没？
麻雀点点头，秋小蝉朝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麻雀更不好意思了，秋小蝉又用嘴型问：哑巴呢？
麻雀一听脸上就有愁容，秋小蝉一看猜也猜得出来，哑巴和巧姑的日子过来肯定不太如人意，自己长途奔波才到家，挺累的，先休息好再说，于是便没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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