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是人是鬼？

    “检查完毕，退出库房！”
    三位大人全部退出库房，确保库房内空无一人。
    “点蜡！”
    库房之内，十几根粗大的蜡烛，全部点燃。
    “关库门！”
    五个壮汉，用尽全力，将厚厚的库门关闭。
    顿时，整个库房，密不透风。
    里面点燃的蜡烛，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但两个时辰后，就会把里面的氧气耗尽，烛火熄灭。
    届时库房之内，任何生命都无法生存。
    殷天恩三个大人，再一次用三把钥匙，将巨锁锁上。
    至此，这个库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开启了，除非凑齐三个人的钥匙。
    太守殷天恩道：“这笔黄金几日之后，便会押运送往京城。这几日之内，你们就守在库房周围，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库围墙十丈之内，违者格杀勿论。”
    “两千军队，防守库房，日夜换防，就地而眠，就地而食，不得离开半步。哪怕一只鸟，一只苍蝇，都不能靠近银库。”
    “是！”银库周围几千名武士整齐喝道。
    下令完毕后，殷天恩和林光寒离开了大库。
    第一天，留守银库的是瀛州驻军将领张召仲。
    第二日是林光寒。
    第三日是殷天恩。
    总之，这段时间内，三位大人都会有一个人率领近两千名武士，守卫银库。
    离开银库后，三位大人就要正式互相告别。
    为了避嫌，任何两人这几日都不会凑在一起的。
    “太守大人，您那边可有左野任何消息吗？”林光寒问道。
    殷天恩道：“没有。”
    林光寒道：“我这边也没有，我真是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左野这个人了。我几乎掘地三尺了，都没有此人的任何下落，她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殷天恩太守道：“莫愁的遗体，也依旧毫无下落，仿佛人间蒸发。”
    林光寒道：“太守大人，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几日我很担心。”
    殷天恩也凝重点了点头。
    他更加担心。
    因为这几日两家的兵马，都要守卫银库，对整个瀛州的监控势必就会薄弱。
    如果真的如同猜测的那样，左野真正存在，而且正在密谋一个不可告人的巨大阴谋。
    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趁着这几日动手。
    因为这几日，朝廷戒备的力量最弱。
    “希望这几日，赶紧过去，朝廷派来押运黄金的军队，早日到来进行交接。”殷天恩太守道。
    林光寒道：“是啊。”
    “太守大人，下官告辞。”
    “告辞！”
    ………………
    回到镇夜司后，林光寒挥了挥手，所有人全部退了下去。
    他走进后门，打开暗门，进入地下密室。
    “参见大人。”林光寒躬身道。
    一个人影，藏在灯火的阴暗之下。
    “银库那边，妥了？”黑影道。
    林光寒道：“妥了。”
    黑影道：“我从江东行省带来的守夜人精锐，已经全部潜伏，并且布防完毕，你确定这几日，对方一定会动手？”
    林光寒道：“如今我和殷天恩所有的势力都要用来防守银库，正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敌人如果有什么阴谋行动，一定会在这几天发动，届时我们可以一网打尽。”
    林光寒果然阴险，竟然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
    ……………………
    太守府内。
    一名黑衣人躬身道：“师兄，我带来的人马，已经全部布防完毕，每一个重要区域，都有监控。并且动用了二十几名术士，几名阴阳师。一旦对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就会被我们侦测到，之后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不仅镇夜司在玩暗度陈仓，殷天恩太守也在玩声东击西。
    表面上此时太守府和镇夜司为了防守银库，监控瀛州城的实力已经弱到了极点。
    却没有想到，此时正是二者最强的时刻。
    二人都做出了同样的推断，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左野，如果这群人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阴谋，那么这在几日时间，就是他们最可能行动的时刻。
    一旦他们行动，就会暴露。
    片刻之后，一名武士进来，道：“大人，朝廷的密信。”
    殷天恩接过密信打开。
    信上的内容清清楚楚，帝国派来押运黄金的军队已经到了江南行省，最多还有三日就会登陆瀛州。
    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会在这三日之内动手。
    殷天恩走到窗外，望着漆黑的天空，静静不语。
    三天，只有三天！
    你会动手吗？
    你的阴谋，究竟是什么？
    ……………………
    次日，林光寒再一次来到了死牢探望段玉。
    “段玉，关于殷莫愁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的吗？”林光寒忽然问道。
    段玉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应该没有了。”
    林光寒道：“威海侯爵府是万里海域的霸主，是瀛州的王，富可敌国，权势熏天，为何要来袭杀你一个小小的青楼相公？你可有思绪？”
    段玉苦笑道：“真的完全没有，百思不得其解。”
    林光寒道：“如果我们抓住了谋杀殷莫愁的真凶，揭穿了她们的阴谋。那么你不但会无罪释放，而且还有功劳，官府还会对你进行奖赏。届时出狱之后，你想要做什么？仙音阁你肯定是回不去了，李卜也不敢收。”
    段玉苦笑，他的花魁生涯应该是彻底结束了。
    林光寒道：“你之前在仙音阁做男花魁的时候，接了许多女客。而那些女客有一部分是有男人的，你出去之后，失去了仙音阁的庇护，他们会放过你吗？”
    那肯定是不会的，说不定今天刚放出去，明天就被抓入某个府里，被蹂躏一百遍，一百遍。
    “有没有想过来镇夜司呢？做我的徒弟。”林光寒微笑道。
    进镇夜司？
    段玉内心是排斥的，这和他理想不符。
    他只想享受生活，躺着拥有荣华富贵。
    说白了，他的最大资本有两个，一个是帅绝人寰，一个是才高八寸。
    所以吃软饭才是他的最佳归宿，任何人抛开自己的天赋去谈前途，那都是耍流氓。
    上天让你长得这么帅，难道是让你去镇夜司的？
    那不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吗。
    小白脸，就该吃软饭。
    而且镇夜司多危险啊，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的。
    不过段玉不能明着拒绝，赶紧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不进镇夜司，但我不介意多一个师傅，多一个靠山。
    林光寒道：“那是那句话，你就祈祷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左野这个人，并且祈祷她赶紧行动吧！能够让我们抓住她，揭开巨大阴谋，让一切真相大白。”
    说罢，林光寒离去。
    “段玉，你祈祷她们行动吧！”
    ………………
    第一天时间过去了。
    对方没有任何行动。
    第二天时间过去了。
    对方依旧没有任何行动。
    第三天……
    关键的第三天。
    但是……对方依旧没有任何行动。
    殷天恩和林光寒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是连虾米都没有捞到一只。
    因为对方没有任何动弹。
    真的让人怀疑，左野是不是真的存在？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仿佛是和空气在为敌？
    仿佛是和空气在战斗？
    不管是太守府，还是镇夜司，都布下了大局，都觉得对方会趁着这三天行动。
    因为这两家势力，明面上的精锐，都在守卫银库。
    如果真有这么一群阴谋者，这几天应该会动手的啊。
    但是……
    没有任何迹象。
    这……不应当啊！
    太不应该了。
    莫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左野这个所谓的女天才炼金师？
    莫非她完全是殷莫愁的臆想？
    这样一来，就永远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了。
    段玉也永远洗清不了杀人嫌疑了。
    ……………………
    第四日的清晨，大武帝国派来押运黄金的军队，正式登陆瀛州城。
    整整两千名黑龙卫武士。
    精锐肃杀，强大无比。
    帝国黑龙卫武士的到来，正式宣布了太守府和镇夜司计划的失败。
    那群所谓的阴谋者前三天没有动手，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再也不会动手了。
    至少在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抓住她们了。
    镇夜司内，林光寒沉默不语，周围人都不敢靠近。
    因为他全身都充满了煞气。
    为什么？
    为何这几天不动手？
    如果你们有什么天大的阴谋，这几天应该动手的啊。
    你们这么急匆匆用诡异的手段杀掉了殷莫愁，并且盗走了她的尸体，所以你们应该非常紧迫啊。
    为何不动手？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左野？你究竟存不存在？
    你究竟是谁？
    而就在此时，一名守夜人官员道：“大人，该去银库了，时辰马上到了。”
    银库里面的黄金交接，重中之重，是绝对不能耽误时辰的。
    林光寒深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让手下为自己船上守夜人的乌鸦战袍。
    小心翼翼打开暗格，拿出了银库的钥匙。
    “走，去大库。”
    ………………
    固若金汤的大银库之内。
    一千多名精锐武士，依旧钉子一般，将银库把守得密不透风。
    这几日，这一千多名武士没有离开半步。
    没有任何人进出大库。
    没有任何人靠近银库百尺之内。
    真的连一只鸟，都不能飞进来，只要靠近大库的上空，就立刻被射杀了。
    银库也没有发生任何异样，安然无恙。
    两千名帝国黑龙卫武士进入大库，开始列阵。
    太守殷天恩，守夜人林光寒，瀛州驻军将领三个人，整齐来到银库大门之外。
    帝国黑龙卫的将领道：“三位大人，请开银库大门。”
    接下来，在几千双目光的见证下，三位大人拿出自己的钥匙，插入银库大门孔内。
    转动钥匙。
    “咔嚓！”
    大门内置的巨锁，再一次被开启。
    “开启库门。”
    五个浑身光溜的壮汉上前，用尽全力，推开一尺厚的巨大铁门。
    然后，所有人立刻退开。
    因为里面所有的空气，都被烛火耗尽了，需要等新鲜空气灌入进去。
    半刻钟后！
    “进库门！”
    殷天恩三位大人，还有黑龙卫负责押运黄金的几位将领，同时步入银库之内。
    十几盏烛火点燃。
    然后……所有人彻底惊呆了！
    完全不敢置信望着眼前这一切！
    这……这……这不可能！
    这是见鬼了吗？
    这绝对是见鬼了！
    因为银库之内的十万两黄金，全部不翼而飞了。
    之前堆成小山一样的黄金，彻底人间蒸发了。
    而更加诡异的时，整个银库之内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更离奇的是，银库内的几十万两白银，安然无恙，整整齐齐。
    还有铺在地面上的白银，也完整无损。
    只有十万两黄金，消失了！
    殷天恩，林光寒，瀛州驻军将领三人毛骨悚然。
    当日所有人亲眼见到，十万两黄金放入银库之内。
    过去三天时间，近两千名武士守卫银库。
    每天时间三位大人其中的一位，也都会守在银库之外。
    整个银库密不透风，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出。
    库门没有开启。
    没有任何缝隙，连一只蚂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没有任何人靠近银库半步。
    没有任何异动。
    但十万两黄金却不翼而飞。
    十万两啊，整整一万斤啊，需要上百人才能一次搬走啊。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这不是见鬼，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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