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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帘 旧情随风细无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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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我所愿,裹儿与崇训的赐婚御旨也分别飞入了东宫与梁王宫。与崇简的这一道只间隔了短短的三日。
    这天被武三思请去王宫吃酒观舞,与攸暨回府时天色已深,阍者道今日又有宫人到府。
    “陛下又有御旨?”
    阍者道:“并无旨意。为首之人手捧木匣,乃宫中之物,大郎不来跪接,宫人便教我等送去他卧房门前。”
    “好,我知晓了。”
    二人不敢耽搁,入府便直奔崇简独居的院中。回廊里悬挂有数盏明灯,橘色灯光下,只见一个足有四五尺的细长木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木匣古朴简约,周身并无多余的雕刻纹饰,更无金玉宝石点饰。
    近前打量,谁也不去动它,我问攸暨:“匣中会是何物?”
    攸暨蹙眉:“我如何敢揣度圣意?既是御赐崇简之物,当由他来亲手打。。。”
    房门忽被人推开,崇简出现在我们面前,面无表情。
    因饮食渐少,他瘦了不少,只着皱乱寝衣,乌发披散肩头。看起来,他先前很可能是在睡觉,倚仗武媚宠他,竟大胆的不去接旨。
    攸暨好心劝他:“御旨已至,你我都无力回天。莫要自我消沉,早日看开吧,敬华是个好姑娘。”
    崇简沉默不应他,蹲下来,手抚摸着那个木匣,哑着嗓子问我:“那御旨,可是阿娘亲手所拟?我认得出你的笔体。”
    我不想解释,冷冷道:“听你父亲的话。明日乃’纳吉’之礼,你需到场!”
    寒冷的季节似乎更适合举办婚礼,这样新人们可以拥抱彼此,在千金一刻的洞房花烛之夜。
    成婚满三月,成器带领新妇元氏告家庙,同一天,我将一个年轻人带到了旭轮面前,他二人就诗书礼乐之事相谈甚欢。
    “他是谁?”
    我笑道:“我不是说过吗?崔珍,乃我府中执乘亲事,清河崔氏子弟,世族高门之后。”
    “是,是,”,旭轮哭笑不得:“这些你已然说过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将他引荐于我,是要让他给我做幕僚?”
    我埋怨他:“年纪渐长,你竟糊涂了不成?亏你还是个当父亲的人,竟看不出他与仙儿何其般配?”
    旭轮恍然大悟,欢喜道:“是个上佳良人!是个上佳良人!你眼光实在不错!”
    没有丝毫的怨言更没有反抗,仙儿点头同意了这桩婚事,她甚至没有问他的名姓和家庭,只知是我推荐的人选,只知旭轮也是同意的。
    每个孩子的终身大事都按礼法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偌大的皇门之中,我们,我们的上一代,我们的下一代,似乎没有谁能真正做主自己的幸福。
    除夕夜,我正与旭轮对饮,裹儿却派侍婢找我至一间厢房内单独叙话,我甫一进门,便见她双膝跪地等待,她情绪极坏,沮丧且绝望。
    “姑母!我不想嫁给武崇训!您明白我的心意,阿耶说他告诉过您,只不肯答应!如今圣旨已下,唯有您能帮我!”
    我使劲把她拽了起来,心中感叹太多人面对爱情时都舍得放弃昂贵的尊严,这其实是很不幸的。
    她哭着扑入我怀里:“姑母亦是女子,怎能不体谅我?我喜欢崇简,我爱他,他才是我的丈夫!”
    我好言安慰:“不许哭,裹儿,你阿耶见了会心疼的,他最疼你。裹儿你细听我说,你乃高宗皇帝的嫡亲孙女,梁王与你阿耶乃姑舅表亲,武家现是天家,崇训乃天子侄孙。你二人成婚,才真真是天作之合。而崇简,他只是我的儿子,是薛家子弟,身份并不如崇训尊贵。若嫁给他,只会委屈了你。崇训才配做你的丈夫啊。”
    裹儿怔怔看我,双颊渐红:“难道您还不明白么?我。。。已是崇简的女人了!我不想嫁给武崇训,因此我向崇简表明心迹,他说他亦喜欢我,但御旨在前,我们都无法反抗,他要娶武敬华,而我也只能嫁给她的兄长。我把自己献给了他,我只爱他,我不愿被武崇训拥有我的贞/洁。崇简说,我们可以继续幽会,他请我做他的情人。可我不愿!我要光明正大的嫁给他!崇简告诉我,我只能求您相助!裹儿求您了!若不能嫁于崇简,我生不如死。”
    这消息突如其来,它包含了太多信息,令我难以消化,此刻只想找来崇简狠狠地责罚他的卑劣行径。是的,卑劣,明知自己的身份,明知必须各自婚娶他人,他却还要招惹了裹儿,许给她一个虚幻的未来,并让她来求我。
    他以为我不会忍心拒绝裹儿,这样他就不必娶武敬华。而武媚知道他的身份,她绝不允许裹儿嫁给崇简。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崇简不必再面对婚娶的难题了。
    裹儿不断地央我,我告诉她自己无能为力,她不信,她坚持认定武媚只会答应我的请求。我于是撕开自己心底的一道旧伤,我讲给她听薛绍的故事。她吃惊不已,继而开始害怕,也彻底死心。
    “对不起,姑母!如此说来,谁也劝不得神皇,我必要嫁给。。。可我真的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过一世!”
    我为她擦泪,柔声说:“没有法子,天子之命,你我皆无力违抗。”
    新年的第一天,日头还未升起,我打了崇简,在薛绍的画像前。我用了十成的力气,惩罚这个感情的骗子。他不声不响,想是猜到了我对其发怒的原因,也是默认了自己的行径。
    敬颜是一路跟我们过来的,我命令芷汀把她抱走时,她用力抓住了门框不肯离去。我也顾不得了,当着她的面打了崇简,她嚎啕哭着代崇简向我求情。
    “哥哥究竟犯下何错,阿娘要如此责打?阿娘若不住手,我便去诉之于神皇!”
    芷汀一直忍住,不敢阻挠我管教崇简。
    我痛心疾首,身子虚弱地伏在案几上,说话呼吸都觉困难。
    “子言,这是你我曾尽心教育的儿子,他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是否都是我的错!”
    崇简终于肯开口,看我的眼神十分张狂:“我的真情既不被世人所接受,那我的滥情,又何须你等来管!你在他的面前哭什么?!你明明对他无情无义,别忘了,是你把自己的丈夫亲手送进了诏狱,任他枉死!”
    “薛崇简!你怎能如此对你阿娘!”
    芷汀实在气急,便大声训斥他,他则毫不在意地晃晃脑袋,身子站地笔直,继续挑衅似的看我。
    他曾偷听到我与高戬的谈话,知道了李显的存在。同一天,我让他了解了什么是政治,他于是问我当初为何不敢反抗权力,救下薛绍。我对他撒了谎,我说我不愿为了一个罪人而违背武媚的旨意。他因此便认定我是帮凶。
    我吩咐芷汀和我一起掰开了敬颜的十指,她牢牢地抱住了敬颜,我则关上了祭堂的门。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如果你还能想起裹儿她何其无辜,便在此反醒吧,好好的反醒。”
    只这一句话,芷汀便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三人离开,送敬颜回卧房。
    芷汀忧心忡忡道:“他怎敢。。。这孩子啊。。。婚事一成,他便是梁王之婿,县主将为梁王新妇,他二人如何敢。。。”
    “勿再提起,” 我郁闷道:“我为他真是操碎了心啊!”
    敬颜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我轻拍她的小脑袋责怪她先前不懂事,念叨她:“你呀你呀,待你长大了,你可要让阿娘省点心啊,千万别跟你大哥学!”
    敬颜哼道:“哥哥本就无错!阿娘若允他娶了自己喜欢的人,哪里还需如此费事?都是阿娘的错!”
    攸暨追问我狠心惩罚崇简的原因,我无奈说出裹儿一事,并嘱他万不可被武三思知晓。
    他久久不语,终吐言,不快地哼道:“只有李家男人才敢做出此种为天地所不容的不伦之事!”
    约莫过了七八日,我正在王宫里与豆卢宁草拟小仙的出嫁礼单,薛稷之子薛伯阳忽登门,受其父命令将一个坏消息告诉了我。
    吉顼曾与武懿宗在御前争执,气势凌人,不仅引诸武憎恨,亦令武媚不快。今日奏事之时,武媚忽发怒前事,又道其弟吉琚曾冒官一事,当场贬为’琰川县尉’,此刻已去天官衙门办理交接杂事。
    “临辞之际,吉公还奉劝神皇,需仔细平衡东宫与武家诸王,否则两下难以全安。”
    豆卢宁忧虑道:“一朝便由宰阁之臣贬为小小县尉,足可见神皇对其不满已是多时!”
    我对薛伯阳道:“汝父之意我已明白。请转告他,吉君惹怒于神皇,我们不可在此时代其求情,这只会暴露我们的关系。”
    “是,仆这便去。”
    当日傍晚,怀揣天官颁发的赴职公文,吉顼动身离洛。我在永泰坊的坊门外等到了他,一主一仆,各骑一匹骏马,另有第三匹马驮负着一些必要的行囊和数部书籍。
    “呵,又是男装来私下会我。”
    “看吉君脸色不佳,乃因被贬之故?还请耐心,待神皇她消怒了,我等自会相助。”
    吉顼下马,他语气从容:“我相信你会帮我。前日偶染病疾,气虚,故而脸色不佳,并非因贬官之事。唉,居相位不过一载便遭谪贬,倒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我请他以保重自身为重,等待回朝参拜李唐君主的那一天。
    吉顼轻轻点头,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我从不曾一同饮酒。”
    仔细想了想,我道:“是啊。你曾约我在履信坊的食肆见面,可我们那日却未曾饮酒。待你回朝荣升之日,我将府中佳酿与你痛饮。”
    他笑:“好啊,若能洛城再见,必要吃尽你府中美酒。”
    他转身欲上马,却又停住了,背对着我道:“月晚,你欠我。”
    我微惊,他浅回首,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情绪难辨。
    “我常侍奉在神皇左右,会很难得知你的闺名吗?我知道,除了你的亲人与驸马,其他人都不该如此唤你,只今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明明早就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但那天在牢房里,却还是提出愿与我以兄妹相称的请求。我实在是。。。”
    我匆匆打断:“对不起。我的确欠了你,这些年,你帮了我许多,而我却不能还。”
    “不必,真的不必。复唐本就是我的心愿,与你是否出现无关。毕竟你我第一次相遇时,我尚不知你是李家的公主。”稍稍停顿,他继续道:“如果你不是太平公主而只是一个寻常的妇人,那该有多好。我想我会更有勇气。”
    他终于上马,很认真地询问我:“可以握你的手吗?”
    没有犹豫,我举起右手伸向他,衣袖徐徐滑落了二寸。他俯首亲吻,正吻在脉搏跳动的地方,温热的唇,很轻很轻。如同夏夜之风吹过发丝的感觉。有那么一秒钟,他的羽睫仿佛在颤抖。
    放开我的手,他拉直了缰绳,表情恢复如常。
    “告辞了,太平公主。”
    二人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视线之内,我不由得浅叹一声,正欲离开回府,却见一素衣妇人拉着孩子站在坊门之后。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难窥清晰五官。她似乎是在默默看我,牵着的男孩六七岁,身穿厚实彩衣,白嫩可爱。
    看这情形,我猜出她大概是吉顼之妾,那个孩子是吉顼的唯一子嗣。知我看见了自己,她带着孩子转身走了。
    三月十六是个大好日子,同一天,武三思又嫁女儿又娶儿媳,且还都是亲上加亲的婚事,尤其两个亲家一是太子李显一便是我,更令时人大为惊叹,羡慕不已。洛阳城几乎沸腾,梁王宫外人如潮涌。
    以我的身份,我不必亲自到东宫祝贺裹儿,亦不必在府里等候儿媳敬华因为她明日才会正式拜见我与攸暨,可是一个人在书房里也是坐立难安,因为我昨日被告知一个将令天下耻笑的秘密。
    李裹儿有了身孕,可他/她的亲生父亲却永远都只能是他/她名义上的姑父!
    这个秘密,她知道,韦妙儿知道,我是第三个知情人。
    当闻听韦妙儿要见我时,我预感到必定是她获悉裹儿与崇简之事,但她最终说出来的事实却更令我震恐。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韦妙儿当时的可怖表情,她气的浑身颤栗,似恨不能当场便活吃了我。
    “太平公主,这便是你教养的好儿子!呵,郢国公,无人不知的大周第一贵族薛崇简啊!裹儿明日便要嫁于武崇训,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他会发现那个真相,他会追究谁才是孩子的父亲!倘若他与他父亲武三思不肯轻易罢休,谁敢保证显与我不会再经历一场长达一十四载的囚禁生涯!”
    面对她的责问和抱怨,我真的是无话为自己辩白。身为母亲,孩子犯下的任何过错其实都是我的过错。
    她随即又伤心地呜呜哭泣:“真不知裹儿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我欲劝她用药去了那腹中孽障,她竟以死相逼,不许我私下用药!苍天啊,是我有何罪孽?!那你只惩罚我好了,何苦要害我的女儿!”
    我试着为她拭泪,无不歉意道:“请太子妃勿忧,此事若为神皇所知,我敢担保,她绝不会因小儿女之事而牵累您与太子。我会求她。”
    “求她?是啊,她是天子,只要你愿意求她开恩,一切都会平息。李绮,我且问你,既有如此通天本事,当初为何不帮我们?!”
    她此时突然提及了李显被废一事,因确实不曾出手相助,我无言以对。
    她厌恶地推开了我的手,鄙夷道:“好个天家手足亲情!我们是被神皇放逐的罪人,无人敢为我们求情,但是你可以,神皇对你的感情非同一般,可你为何不肯?!难道你忘了显有多疼你、多喜欢你这个小妹妹?你能想像我们这十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庭院荒芜,家徒四壁,虽贵为皇子,实则潦倒不堪,甚至不如户奴。每日被恐慌所笼罩,谁也不知神皇她会不会彻底的放弃显,会不会将我等放逐到更加偏僻的荒蛮之野!
    你可知,你那一向自由不羁爱说爱笑的三哥,他常在深夜哭泣,他躲在荒宅的墙角,他咬着自己的手呜呜泪下不敢发声怕被人听到。他爱长安爱洛阳,那是他出生与成长的地方,那里有他最亲最爱的亲人,他无法在任何地方停留,哪怕只有一天。过去数千日夜的等待几乎杀死了他!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亲生母亲会遗忘他,害怕她把他永远地遗弃在房州,然后任他默默死去,最后像贤那般,被冠以荣耀的头衔埋葬异乡。
    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试图自杀,希冀自己的灵魂可以飞越千万重山,回到故土。我能做什么?我当然要救他,因为我爱我的丈夫,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让他离开我。在每个他哭泣的夜晚,我鼓励他,很快我们就会回到长安,回到洛阳,回到我们曾经熟悉的世界。在每一次将他从匕首、白绫下救出来后,我总是忍住自己的惊慌,我先安慰他,希望还有!
    因为有你,有轮,你们是他的手足,你们一定会帮他的。我错了!大错特错!原来你们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性命!你们胆怯极了,你们不敢为了我们去向神皇求情。我怨过你,怨你无情无义,可在回都的路上,听了李将军的话,我也了解了你和轮的难处,我已原谅了你。可如今呢?你的儿子又做了些什么?他二人门当户对,但你不肯同意,就算他喜欢裹儿,你也应当阻止他来招惹她啊,更何况,他们都被神皇御旨赐婚了!”
    我身上有许多的缺点,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我,只肯为了旭轮的事做出自己的最大努力甚至包括性命。因此,为了不影响旭轮登基,当得知李显被废时,我没有劝过武媚一字一句,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发生,支持武媚的决定。
    “太子妃,是我教子不善,是我欠了你们。但请你相信,我拒绝裹儿,都是为了她好。我保证,天下都将是太子的,没有人能再威胁到你们。我可以向你立誓。”
    她看着我,眼神冰冷:“太子即位之时,你再立誓吧。”
    敲门声忽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攸暨抬脚进来,笑呵呵道:“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做什么?她们说已有近两个时辰了。”
    “你回来了,”我道:“梁王宫里如何?”
    攸暨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嗓,再说:“真真热闹极了!崇简前脚把敬华接上婚车,后脚崇训便将县主娶回了王宫。堂兄高兴啊,喝的是酩酊大醉,已歇下了。”
    “哦。”
    见我情绪十分低沉,攸暨走过来将我搂入自己怀里:“我知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现如今,他娶了,她也嫁了,还能有什么瓜葛啊。”
    裹儿怀了他的孩子,而且她深深地喜欢他,怎能说是再无瓜葛?怕是这一生都要纠缠不清了。
    他同我闲聊一会儿,又把我带出书房去用膳,路上,他道:“方才在王宫里,听同僚们说起了吉顼。神皇恼他,后把他远迁去了固安,仍做县尉。前几日不幸病亡,其弟已前往固安接遗体回来洛阳家乡安葬了。”
    半月后,我来到了吉顼的长眠之地,就在洛阳的城郊,与他的族人们葬在一起。
    摆下酒坛,我低低叹道:“你离开洛阳时我答应过你的,是黄醅酒,你且细品吧。谢谢,这些年所有的事情,谢谢。”
    回应我的只有几声尖锐的鸟鸣,还有风吹在墓碑上发出的呜呜声响。更衬的这四周孤单冷清。
    停留片刻,芷汀扶我上了马车,二人回城径直去了旭轮的王宫,正是傍晚,众人开始着手准备送小仙出嫁。
    芷汀去帮忙,豆卢宁问我:“先前去了何处?我原以为你会早些过来的,派人去请,却道你乘车出城去了。”
    “友人新亡,去他墓前凭吊。”
    “哦。”
    夜宴上,同去年成器成婚时一样,豆卢宁以女主人的身份操持一切,我得以休息片刻,旭轮递来一碗乌梅浆,又吩咐家奴为我送上饭食果腹。
    “同她们说话也是费精神的吧?”
    我笑嗔:“自是不如你清闲!你呀,倒是会管教孩子读书、上进,但对他们的终身大事都不尽心!哼。”
    二人说笑几句,武崇训大步走来,道延基大醉不醒,他需送堂兄先行回王宫。旭轮让几个家奴帮着崇训一道去送延基。
    转头,他对我说:“仙儿才上了崔家婚车,延基便把自己灌醉,他还是不能放下。”
    “感情的事,岂是说放便能放下的,”我道:“适才你送仙儿出嫁,见延基看崔珍时神情郁郁寡欢,我还真怕他耐不得当场发作。万幸。”
    “延基善良、懂事。说出来便是两败俱伤,尤其于仙儿的名声无益,他不会做傻事。”喜欢迷情大唐之爱抑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迷情大唐之爱抑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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