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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桐 谁能含羞不自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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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唔,上月已返长安。长安七月最是炙热难熬,客居房州三年,不知他们能否适应如此酷暑。”
    “闻听圣人赏了薛顗表兄爵位?”
    “封了县侯,赐食邑千户,暂无食封。”
    “其实能回来便是好事啊。”
    “是啊,来日方长,他三人并不拙笨,又为天子嫡亲外甥,只要言行无过,必有大好前程。”
    傍着船舷,李贤和李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间或对饮一盏,各话题之间的转变非常快。我漂在水面安安静静的‘偷’听,得知薛绍已自房州平安归来,心情略略复杂,为他们兄弟高兴,却也为他和我的未来而隐隐担忧。再见,不知应如何面对,却知必有再见之期。
    宁心漂在一旁,忽轻轻拽动我的手指:“阿姐,你看东方,那一片白芍药,方才我仿佛。。。仿佛看到有人隐在花丛内偷窥咱们呢!”
    我不以为意:“此为内苑,便是有人偷窥,想也只是宫人好奇。”
    “阿姐所言在理。”
    “当然有道理啦!谁叫我是你姐姐?!”
    我故意搔宁心的痒处,她水性并不如我,故而不敢反击,只得游开躲避。二人在水中又闹一会儿,李显招呼我们上船。对武媚准许我在九洲池嬉水一事,李贤仍持难以理解的态度,他十分嫌弃的瞥着浑身滴水的我,催促我和宁心到屏风后更衣。待我穿戴一新,才要坐下喝水解渴,李贤却大步流星到我面前,他居高临下,表情异常严肃。
    “月晚,你虚年八岁,不可再如此顽皮!皇后费心国事,她闲居内宫时,你当嘘寒问暖,尽心侍奉左右。”
    心说就算你是大孝子也不能看轻我啊,我大喊冤枉:“阿娘亲口夸我贴心!阿兄如若不信,旭轮可证!”
    旭轮正调试一座凤首箜篌,见我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急忙向李贤解释:“确实如此!唯月晚能令皇后舒怀!”
    “阿兄多事!”,李显笑话李贤:“皇后只晚晚一女,便是对她娇纵溺爱,想也无可厚非!你我对晚晚不也是十分疼惜?”
    李贤回首瞪他,微怒:“无知!正因皇后只她一女!你我居外,旭轮居別殿,有谁能贴身侍奉,全子女孝心?整日跟你跑马或在水中嬉闹,除此之外,她还会做什么?!”
    虽然我除了插科打诨一无是处,可被他当众教训,我心里不免委屈,想争辩一二,却立刻被旭轮拉到自己身边,示意我不要再说。
    “阿兄,”,看苗头不对,李显无不担心的询问李贤:“可是前朝。。。出了何事?难不成。。。有人欲对。。。对皇后不利?”
    话到最后,李显的唇几乎贴着李贤的耳际。大概李显最想问是不是又出现了一个’上官仪’,那个冬夜的回忆,已深深镌刻在李显心田,永远无法褪色。
    李贤瞥着侍立四下的宫人们,语气不满:“定要有人明言反对皇后,你们才知该为她担心不成?!哼,【阎庄】昨日至洛面圣;月初,皇后宣武家子侄回洛。其中深意,你自己用心琢磨吧!”
    李显年已十五,非是不懂事的顽童,王宫内一众幕僚也绝非庸碌无能之辈,除了享乐和喜欢赵子嫣,对于政治和权谋,他略有涉猎。李贤话毕,见他神色逐渐凝重。
    阎庄乃从四品【太子家令】,掌东宫食膳、仓廪、奴婢,可说是李弘的‘贴身大总管’,他亲自来洛谒见李治,若说东宫内一切顺利,我是十万个不相信。至于早在十年前就被排挤出权力中心的武家众人重返洛阳,明眼人都清楚,【许敬宗】垂暮老矣,武媚必须着手培养新的忠于她的政治势力,而且,从此后贺兰敏之不再是她唯一可用的外戚,他的命运真的只在她一念之间了。池面虽光滑如镜,武媚却已看明池面之下的疯狂暗涌。
    一记清越弦音骤然响起,怔愣出神的三人循声望去,旭轮闲闲抚奏箜篌,神态安然,对周遭一切皆未留意。
    “旭轮,”,偎在他身侧,我低声问他:“难道你不为太子担心?兴许是和赵。。。和她有关呢。”
    旭轮面有忧色,凝声道:“他自己亦无可奈何,你我担心又有何用?我只知,无论发生何事,自有圣人与皇后做主。”
    “的确。”。我勉强笑笑,专心聆听他奏乐。
    不知不觉又过月余,大雨瓢泼,下一整夜,气温骤降,虽有阳光普照,已不似往日那般酷热灼人。近申时,我们奉武媚之意前往澄华殿赴宴。偶遇一个年约四五岁的中人正执帚清理道路积水,因见他稚气盎然,李显驻足逗他数句,把个贵重金饰随手解下赏了他,几人继续前行。
    李显笑道:“说来光顺将满四岁,依例可封郡公了。”
    李贤也笑:“需得圣意恩赏,你我臣子不得擅议。”
    李治赏不赏我是不知,但武媚不会让曹琋娘的儿子一帆风顺。不过,也许只是我小人之心了,她人都埋了,想武媚并不会为难一个无辜幼童。
    他兄弟二人谈笑风生,我的心情却并不轻松。
    阎庄返回长安之后,武媚请来明崇俨商议。她面色虚白,低声将阎庄的来意告知明崇俨。后者听罢,表情异常凝重。他不敢陈述看法,她也不敢主动询问,只沉默看他,眼眶隐约见泪。他无法确定她究竟’想听’还是’不想听’,迟疑片刻,或许他认为’说’比’不说’要好,便又开口,但请武媚先摒退了左右。
    “倘若阎君所言非虚,只恐太子之症并非伤寒,而是。。。痨疾!兹事体大,御医们不敢明言,或是想待确诊之后再报陛下与。。。”
    武媚抗拒明崇俨的论断,急匆匆打断他的话:“绝不可能!虽说弘自幼不壮,但他不会患。。。他不会!”
    武媚不愿接受,她甚至不敢说出那个字,情绪激动,她稍抚胸口。明崇俨自是关心她,见她神情不对,忙跨出一步,想要近前安慰。武媚轻轻摆手,努力稳复心神,请他继续说下去。
    明崇俨只得退回原位,长叹一声,他正色道:“皇后,痨之成因,乃人身元气虚弱之故。元气虚弱,所致唯二。一为气滞血淤,自受命监国,太子办差勤谨,素无差池,陛下大悦,我等同僚亦敬服,但这些恰恰是以太子的健康换来的;二则太子年青气壮,卸下公务后,这难免。。。咳,难免他不懂节制,以致房事频繁。凡患痨者,身形逐日羸弱,且胸痛难忍,盗汗不止,终将。。。薨逝!”
    武媚凝眉,呼吸渐沉,声音微颤:“我对弘儿真的很残忍,当你道他是患。。。患痨时,我所思所想竟只有这江山!他若知悉,会恨我吗?”
    “明则,天家之内,岂容私情?”,知她担心长子内心沉痛,明崇俨多有不忍:“太子乃帝国储君,他的康健关系大唐社稷,我今日对你言无不尽,你心中需有计较,宜早备后策!”
    “后策?贤、显。。。不够么?”,武媚痛极反笑,听来甚为凄凉:“他们乃嫡出皇子,均有资格问鼎东宫,只欠一道册立制书而已。可我只有一个弘儿!”
    明崇俨退下后,我仍蜷在武媚身侧装睡。武媚痛苦泪下,却咬紧牙关不肯发声,现实何其残酷,让她为之骄傲、助她在宫中站稳脚跟的长子也许真的无力回天。少顷,武媚嚯的甩袖起身。
    “休想教我认命!”
    痨疾,这桩千年疑案终于可以结案。属于李弘的时间已然不多,李贤正可名正言顺的入主东宫。他会为李弘的逝去而哀伤,又或更庆幸自己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做了太子?这些年,眼见他擅于博取父母欢心,对前朝之事也格外留意,他真会无心储位?不嫉妒幸运的李弘?
    一路在想心事,未曾注意环境变化,再抬头时,见已至登春阁,澄华殿紧邻阁东。说是’殿’,倒不如说是一座豪华的临水亭榭,大部分建筑延伸至水面,门窗十分轩敞,适宜赏景。
    李显好奇:“阿兄对武家诸位表亲可有了解?”
    “自然。他们上月入宫向皇后谢恩时曾于宫道相逢。细说起来,与你我血缘最近者当是武承嗣、武承业与武三思。我那时年幼,与他们在宫宴有过数面之缘。呵,还记得武承嗣对表姐真是万般殷勤啊。不过,虽为至亲,当年阿翁仙逝后,承嗣、承业之父武元爽与三思之父武元庆曾伙同武家的一些浑人轻怠阿婆和皇后,甚至欲将她们赶出武家,后因皇后被诏入宫,他们这才作罢。因有这段旧恨,皇后得势,才将他们或贬官或削职,尤其武元爽、武元庆,更是阖家发配至琼州,好让他们静思己过。若非阿婆弥留之际恐泉下难与阿翁相见,求皇后赦免他们之过,加之贺兰敏。。。唉,无论如何,最该受罚的人都死干净了,还活着的都是无辜子侄,皇后又岂会苛待他们?定是悉数接进这洛阳城,锦衣玉食,好生’供养’啊。”
    故意拖长腔诵念佛号,李贤对着李显做出礼佛姿态。我和宁心笑作一团,不想惯以雅士自居的李贤竟有这般风趣言行,着实难得一见。看来一桩和美姻缘当真能改变一个人。
    至澄华殿,我们早到了一刻。问宫人要来糕点,我和宁心临窗投食,引得水中鱼儿争相抢夺,轻薄透明的尾鳍飞速摆动,池面似绽开一朵朵红白相见的花儿。闻武媚驾到,一行人纷纷行礼静候。
    “哎呀,隔着数丈都能听见你二人的欢声笑语!”武媚笑看我和宁心,手心指头仍有残留的食物碎屑。
    我笑笑不语,宁心道:“阿姐贪嘴,过半喂进了她自己的腹内!”
    武媚爽朗笑道:“阖宫里若论谁的嘴最刁最馋,我道月晚,并不为过吧?”
    李贤忍俊不禁,李显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我瞥到武媚身后还跟着十余个陌生人,脸上一红,默默垂首。
    “哟,倒也知羞了?”,武媚轻抚我的头:“不是外人,都入座吧。”
    “是。”
    宫人引导众人分东西两列落座,武媚态度非常和蔼:“沛王年长,可还记得汝这些表亲?呵,承嗣比你虚长六岁,你们从前该是见过的。”
    其实,自寻座时,我已开始对他们暗中观察,试图以自己的感觉找出旭轮日后的敌人。
    眼神顾向坐在李贤对面的三人,武媚亲自介绍:“三思、承嗣、承业,他们是阿翁的孙儿,是你们二位舅父的儿子。”
    !!!
    令我大感意外,那史上有名的’性残忍、喜奢侈’的武三思竟是容貌十分漂亮的少年!健康富有活力的麦色肌肤,想是常年在海南岛晒’日光浴’所致。他双眸明亮,神情坦然,向李贤行礼致意。而武承嗣的长相嘛,远不如他这堂弟,但也说的过去,属于大众脸吧。武承业倒是比哥哥好看许多,眉目疏朗,似谦谦君子。
    心说这武承嗣面貌无奇,模样忠厚,最后的李武储位之争,他怎会如此热衷?嗯,也许愈是看似无害的相貌愈容易掩藏他一腔勃勃野心吧。
    我正’专情’于武承嗣,冷不丁听武媚连声唤我,我急急答应,奉送天真烂漫的一副笑脸。
    武媚正在介绍一个男孩:“攸暨和月晚可是同岁。嗅,看我,倒忘了跟你们明说,月晚便是汝等表妹,陛下最疼爱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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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其实贺兰敏之死了【六月戊寅,左散骑常侍兼检校秘书、太子宾客、周国公武敏之以罪复本姓贺兰氏,除名,流雷州】、
    咱们的男二武驸马提前登场啦,改的好痛苦喜欢迷情大唐之爱抑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迷情大唐之爱抑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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