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而归

    姬云霓果然没让任何人失望。
    无辙迹在众人将矛头对准了姬云霓的时候，站了出来，表示是自己释放的心魔，与姬云霓无关。是自己因为求而不得被心魔影响诱惑，放出了心魔。
    姬云霓第一时间表示自己和无辙迹毫无干系，并且与无辙迹当场决裂，誓要斩杀罪人无辙迹。
    “自断臂膀。”叶沧澜没想到自己还没下手铲除姬云霓最忠心的羽翼的时候，疏楼龙宿就已经出手了，逼迫无辙迹死亡。
    “哼，你们这群人就是复杂。”魔流剑很看不上这些计量，更看不起为了自己的名声，抛弃同伴，牺牲同伴的人。
    “这位无辙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铺就姬云霓的前路啊。”白无垢可不认为叶沧澜会因为这个而放过姬云霓，或许威望民心可以救姬云霓一段时间的生命，但想要永保平安是完全不可能的。
    叶沧澜看向白无垢，这名魔族自从传了讯息后就跟着自己有所请求：“你要去学海无涯学习？你当知道，一名魔族，去儒门最高学府学习是多么找死的一件事情。”
    “我知道，我自然有办法隐藏我的魔气，只要，魔皇给我一个机会。”
    “你觉得我会帮一名魔族学习正道的知识，然后对付正道吗？”
    “我去学习只是因为我对人类的知识的好奇和渴求，并不是为了到最后造成人魔大战。”白无垢饮了一杯茶，这些天苦境的纷乱他全看在眼里。本想着魔族已经够乱的了，结果人族还要更乱，心魔这家伙真是到哪里都是个祸害。
    “可以，这可能是我对你们最后的一丝帮助了。”叶沧澜轻轻笑了一下，“我这个魔皇真是够荒唐的，到最后还是灭了魔域的人之一。”
    白无垢听到这话，面容不由扭曲了一下，他们这些曾经见过叶沧澜的魔在回到魔域看到那剑痕的时候，真是万万没想到，又觉得很正常，因为当年叶沧澜就很荒唐。
    “你最好要赶紧，否则等我不是御执令了，这封举荐函就没用了。”叶沧澜提醒了一声。
    “多谢。”白无垢想也知道叶沧澜准备干什么了，急匆匆地告辞离去。
    “我是好人吗？”叶沧澜问了一下一边的魔流剑，很是嘲弄。
    魔流剑想了一下叶沧澜曾经在魔域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称职，倒是间接维持了人类的和平，所以不是好魔皇，但也算是个好人吧，所以点了点头。
    “不，我不是好人。”叶沧澜仿佛自言自语，一手撑着额角看着窗外，“明明一切我都看在眼内，却什么都不说出来，维持着虚假的友谊，最后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哈，是我自己亲手斩断了我的生机和转机……”
    魔流剑不知道叶沧澜在说什么，也不回答，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听客。
    无辙迹现在过得很狼狈，到处东躲西藏，被人追杀的日子可不好过，尤其是被全天下追杀。
    蹲在溪水边清洗手上的血迹，手上沾染的鲜血一丝丝融进清澈的水中，染红了溪水，再被冲去下游，消失不见。
    再次洗净双手，看着水面中自己的倒影，轻嘲一笑，无辙迹啊无辙迹，你当初的志向不是做一名像太史侯一样的人吗？教化百姓，普度众生，可你现在呢？却成了全天下的罪人。
    静默地看着水中的自己，外貌最是欺骗人了，自己看着像好人，却是早就满手血腥。或许，自己从偷出罪恶的开端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罪无可赦，罪该万死，天下的百姓因自己这一私心举动而遭难，姬云霓也更加难以摆脱自己的心魔，天下血劫就在眼前，自己可以说是千古罪人了。
    听到身后缓慢走过来的脚步声，无辙迹想着，该来的总会来，自己的这条命，也只剩下一个作用了，于是站起身，转身看向来人。
    姬云霓步履轻盈，手握双剑，一身粉色衣衫精致华贵，妆容清丽又淑雅，一如当年学海初次见面。她不像是来杀人的，反而像是来游玩的贵女。
    也确实是贵女游玩。
    姬云霓的身份是姬家嫡系大小姐，绝对的贵族，而她现在的实力，杀自己，太轻松了。
    无辙迹静静看着姬云霓慢慢走近，眷恋地看着姬云霓的面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喜欢她什么？
    现在的姬云霓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狠心恶毒，为什么自己还是如此痴迷？难道真的疯魔了吗？
    或许早就已经疯魔了，在察觉姬云霓其实和自己一样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在姬云霓每次努力却成果不佳的时候，在发现姬云霓内心的脆弱和自卑的时候。
    无辙迹不认为因为自己不行而埋怨他人太过优秀是对的，但又真的怜悯姬云霓，可怜她脆弱的自尊心。但看着姬云霓因为逐渐跟不上其他同伴的脚步，却又深受他们的庇佑，渐渐开始疏远他人，无辙迹又止不住的心疼。
    天资，真的是一件很残酷的现实，有时万般的努力也弥补不了，认命或是放下可能才是正确的选择。
    姬云霓是一种毒，祸乱了自己的心神，踏破了自己的底线良知，最终与她一起沉沦，沉入无边的黑暗和罪恶而回不了头。
    姬云霓抬起手中的剑指向无辙迹，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与从容：“你愿意为我死吗？”好似问的不是生死，而是亲切的问好。
    无辙迹看着她，又看向指着自己的九天悬梦，觉得这个人生真是如梦一般。
    这真是一把精致华丽的长剑啊，花团锦簇得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不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无辙迹知道它有多锋利，在姬云霓的手中曾一剑斩断山峰，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握住剑尖，手掌一下就被划破，滚烫的鲜血划过剑身，带着剑尖缓慢而坚定地刺入自己的心口。
    血一点一滴地沿着锋利的剑锋滴落在草地上，心口处逸开的血迹逐渐染红了衣衫。
    “云霓，你可以拿着我的人头，坐实我的罪名。”无辙迹缓缓开口，血开始从口中涌出，但说的话十分清楚，“凭借着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威望，足够洗清你身上的杀亲罪名，你还可以凭此拉拢更多的民心，汇聚更多需要你的人脉。”
    “我自然知道。”姬云霓的手顺着无辙迹的力道，向前一送，剑锋直接穿透无辙迹的心口，彻底斩断生机。
    望着姬云霓眼中的无情，无辙迹全身的力量都散尽了，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的路要姬云霓一个人自己走了。
    “还有，不要再去挑衅叶沧澜了，你……”一口血咳出，无辙迹已经开始乏力，视线逐渐模糊，但目光却是不离开姬云霓半分，眷恋又不舍。
    “我和叶沧澜的恩怨，你管不着。”姬云霓看着无辙迹将自己的命双手奉上，内心微微起伏，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自己早就已经说过了，自己不会喜欢他的，是他一厢情愿，死了也是活该。
    哀伤地看着姬云霓，无辙迹吃力地抬起右手，想触摸一下姬云霓的冷俏脸庞，这个动作，自己曾经做过多次，但从来不曾成功过，因为姬云霓都避开了。
    这次姬云霓没有再躲开，只是看着无辙迹在快要触摸到自己的脸庞时，颓然落下了手，垂下了头。
    “下辈子，不要再喜欢上我了。”姬云霓看着无辙迹的尸体，最终抽出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难过吗？但手却不曾迟疑颤抖过。不难过吗？但为什么自己的心又闷闷的，喘不过气。
    姬云霓垂下眼帘，不去再想，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再烦恼。
    当无辙迹的人头被姬云霓放在公开庭时，叶沧澜和魔流剑也已经确定，心魔确实是寄体在姬云霓的身上，暗自影响着她。
    也是因为姬云霓的特殊，叶沧澜才无法找到心魔的踪迹，毕竟现在姬云霓和自己的系统还是属于组队状态，显示的是蓝点，也不知道姬云霓是怎么想的，都到如今的这个地步了，还不退队。
    “那一切都简单了。”叶沧澜和魔流剑分别后，提着剑就找了上去，既然两个自己要找的人是一体的，那就一次性解决。
    当初自己为了照顾姬云裳的心情而纵容她，即使警惕也从不表现出来，耐着自己的性子容忍姬云霓的黑暗心思，现在，没有了姬云裳的牵绊，姬云霓休想再逃出生天，更不用说她放出了心魔，完全斩断了自己对她最后的一丝怜悯。
    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也是一样的，自己居然因为姬云霓是和自己同样的域外来客而天真到相信她不会黑化，到底，苦境和当初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同，能像姬云裳和流照君那样一直保持初心的才是真的稀少。
    自己有罪，也不无辜，只是害了姬云裳。叶沧澜一直都明白，承认自己确实这件事做得有些不够彻底，看着姬云霓对自己已经放下了就没再考虑，可惜，终究是埋下祸根。
    千叶长生已经放回了藏剑，这次自己带的是95级精八插八的大橙武，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武器。
    谁聆西天雪，未许人世花。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姬云霓看着带着风雪而来的叶沧澜，目光之中没有从前的半分情谊：“你来杀我？”
    叶沧澜不回话，也懒得废话，西天聆雪带着问水诀，虎跑听雷玉泉黄龙无间配合，冲向姬云霓。
    姬云霓虽然不是混jjc的，但这么多年在苦境，战斗的意识还是有的，冰心法王也不是虚的，两个人直接在公开庭打了起来，爆散开的剑气一点也没有顾忌到四周围观的人，拆了公开庭还不结束，从地上打到了空中。
    周围十丈，闲人莫进，金色灿烂的银杏叶和粉色柔和的花瓣，绚丽又充满杀机，真是擦着就伤，碰着就亡。
    姬云霓在发觉即使自己有系统加身，但招式熟练度和衔接都比不上叶沧澜的强悍，即使现在斗得不相上下，当差距会逐渐体现出来，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蝶弄足开启，叶沧澜就平湖、玉虹追击，真是半点也摆不脱。
    一角衣袖被削断，姬云霓冷汗逐渐冒出，为什么，即使自己已经有了系统了，为什么还是打不赢叶沧澜？对，一定是自己接触的时间太少，否则怎么可能会这样？你当冰心法王是说着玩的？
    心中的不甘再次升起，姬云霓下手更加快准狠，但一点也奈何不了叶沧澜。
    “老实赴死，我给你全尸，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一丝情分。”
    “情分？哈，我们之间还有这种东西吗？你是在怜悯我？以为你的纵容而造就的这一切？别自以为是了，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从你说你知道一切的时候，现在怜悯我？我不需要。”姬云霓皓腕凝霜雪，九天悬梦发出帝骖龙翔，想要拉开距离，好让自己有机会喘息。
    叶沧澜免控一开，姬云霓又跑不了了，狠狠地咬着牙：“你真的能杀我吗？现在全天下都笼罩在魔患之下，大乱只有我能弥平！三教是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这时候才想到保命，哈，晚了。当你杀了云裳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你非死不可，更不用说你放出了心魔。我本来还看在云裳的情分上，若是你不放心魔，我就不杀你，但只要你失去锁钥，那就是你的死期。”
    轻重双剑飞快切换，云飞玉皇带着璀璨的金光剑气，云气翻涌，土层翻飞，厚重的重剑携着劈天裂地的气势，劈向已经虎口出血的姬云霓。
    来不及叠加更多的急曲，姬云霓只能提前爆发剑破虚空，躲开了这一剑，奈何刚退一步，夕照雷锋就又紧接而来，趁着蝶弄足最后的时效，姬云霓险险避开，但脸上终是被剑气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
    “你不能杀我！”姬云霓这时候终于感觉到了恐慌，得到系统的欣喜这时候终于散尽，为什么，明明都一样了，还是自己输？
    “你在想，明明都一样了，为什么还是输？”叶沧澜这时候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是阴森冰冷，再一次打击姬云霓的内心，“没告诉你，我有读心的能力吗？那真是我的失误。从第二次见面开始，你的内心我听得一清二楚，你的心口不一，你的虚伪，我全都看在眼里，只是看在云裳的面子上，我给你保留了颜面，否则你还想继续待在我们身边，享受这些优待？做梦去吧。问问魔域那些认识我的人，谁不知道我最讨厌心口不一的人，我果然还是对你太纵容。”
    姬云霓听后，崩溃一瞬，面容再也维持不了风度：“你一直这么厌恶我！看我的笑话！你可恶！姬云裳果然死的不冤！”
    “住口，云裳是真心实意待你好，相信你，你却把自己的不堪强加到他人身上，你才是该死。”叶沧澜面若冰霜，直接趁机缴械，控住了姬云霓，一直掖在手里的大风车风来吴山终于出手，锋利的剑气行程恐怖的龙卷风，接天连地，撕裂一切。
    姬云霓赶紧施展天地低昂，但还是被暴虐的剑气击成重伤。
    眼看就要丧命，姬云霓的身上一道黒芒闪现，想要逃走，叶沧澜就等着心魔逃窜出来，他的读心专克心魔，当年两个人就是死对头。
    南北高峰相对峙，一片湖光烟雾中。
    “峰插云景！”叶沧澜不想放过任何一个，重剑猛击地面，两个人全都定住身形，无法抵抗接下来紧接而来的云飞玉皇。
    心魔来不及哀嚎，直接烟消云散，他实在没想到，这才二个月，就这么死在叶沧澜手上，姬云霓真是不堪大用。
    姬云霓惊恐的目光盯着带着锋利剑气的弱水将要割下她的喉咙，这时候另一道剑芒击偏了叶沧澜的剑锋，姬云霓险险丧命，失神地坐在了地上。
    “请叶庄主手下留情。”一名灰发老者一身浑厚修为，护在姬云霓身前，态度从容，气质雍容。
    “儒门耆老。”叶沧澜一看到这个人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保下姬云霓的命。
    “想必姬姑娘也是因为一时想不开，才犯下错事，如今更是因为心魔才行事有差，想必现在应该已经恢复心神，悔过向善了，何不让她将功折罪，用这神奇的能力救治天下民众？”
    “对对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仿佛抓住一线生机，姬云霓赶紧点头，神色惶恐惧怕。
    但这一切怎么能骗过叶沧澜，姬云霓内心的黑暗半分也没有因为心魔的死亡而减弱，只是现在生死逼命，不得不低头。
    “滚开。”叶沧澜剑指老者，“你们保守派的心思是估量着我看不出来？收下姬云霓，等姬云霓救治天下的功劳归于你们？”
    “确实瞒不住叶庄主。”老者也坦然，毕竟从未有人在叶沧澜面前能隐藏任何心思，这次姬云霓能让叶沧澜吃了如此大亏，也是让他们侧目不已。
    该说看清人心之人终究是错算人心吗？果然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只是叶沧澜这是直接掉河里去了。
    学海无涯的太学主也和太史侯弦知音现身，此时此刻，心魔虽死，但留下的祸患还在，需要姬云霓来解决，不得不保下她的命。
    “汝难道还能杀尽天下所有沾染了魔气的人吗？”太学主劝道，“百姓无辜，苍生何辜。”
    “那姬云裳就是活该吗？”叶沧澜才不想考虑什么天下大义，姬云霓就是个祸患，系统之谜他们不了解，但自己清楚，用得好天下太平，用不好就会如现在这样。也幸亏了当初系统选择了他们三个没什么野望的人咸鱼，可惜终究是被姬云霓谋得，那就不得不除。
    这桩仇恨无法化消，谁也劝不了叶沧澜。
    “那汝是要天下为之陪葬吗？姬云裳有想看到吗？”太史侯这时候暴怒出声，他也气愤姬云霓，这个女子不仅误了无辙迹，还害了天下，万死难饶，但现在却不得不站出来保住她。
    叶沧澜渐渐收起锋芒，冷冷的目光看向姬云霓：“好，我饶她一命。”
    在场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真的饶了你吗？别做梦了，当你净化完天下的那一刻，就是你丧命的那一刻，我要你一直活在恐惧中，逐渐看着死期到来。”叶沧澜传音入密，姬云霓刚刚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看向叶沧澜的目光宛如看着恶魔。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姬云霓也传音，这是系统的福利，其他人都不知道。
    “就允许你狠毒，不允许别人恶毒了？呵，告诉你，我纵横苦境如今六百年，也不是什么好人，还当过魔域之皇，你以为我是流照君那种真傻白甜吗？从前只是照顾你们，没有展现自己的黑暗，你就以为我是好人啦？”叶沧澜逐渐显露出自己真正的一面，就是他的同乡之亲，收敛了锋芒，这才导致了如今的悲剧。
    姬云霓瑟瑟发抖，她发现从前以为的谦谦君子原来并不是这般善良温和，他比任何人都可怕。
    ※※※※※※※※※※※※※※※※※※※※
    叶沧澜也不是什么好人，能够读心他见多了黑暗面，怎么可能指望他也是傻白甜？只是以前怕吓着了其他人一直掩盖住了自己锋芒的一面。他不希望自己曾经遭受的痛苦其他人也遭受一遍，就时刻保护庇佑着，结果却成了这样，他可以说是万分后悔。
    弃总说叶沧澜灵魂清澈，是因为即使叶沧澜在遭受了那么多的背叛，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报社害人，只有真正招惹他的才会去报复，有着自己的底线和良知，还算是初心依旧。感谢在2020-02-11 23:14:07~2020-02-12 12:5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lash 20瓶；咕咕咕咕咕鱼 10瓶；魔化一页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喜欢[霹雳]贫道只想当个安静的道士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霹雳]贫道只想当个安静的道士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