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421所

        墨杨：“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家张首领今天凌晨裹着水系护罩从天而降，后面跟着一串野人寨小队的雇佣兵，那些人是来追拿他的，而且他们全部都是异能者。”
肖庆楞楞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这一下倒把墨杨搞了个懵神。
“哎，回神！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肖庆这才清醒过来，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我说呢，张老大怎么对421所讳莫如深，当时无论我怎么胡搅蛮缠，他也不肯说，原来他曾经进去过啊！”
墨杨：“......”
可能是当了一方首领，德高望重又威名赫赫，没脸提当年被绑进421所差点强制捐|精的事呗。
墨杨很能理解张移曦的避晦，换他也排斥别人拿他的脸说事。
“那他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当年的张移曦创建青龙基地、当了多年首领后，肯定比眼下的张移曦知道的多，对于那个地方他也肯定进行过调查。
根据肖庆的反应，421所一直到他临死前还存在，也就证明了当年的张移曦尚且没能力对421所有动作，可眼下的张移曦却鼓动他们对421所开展解放事业。
肖庆回想，“他当时也不情愿多说，还说什么我知道了也没用。于是我就问了最普遍的几个问题，是什么、为什么、背景和地位，还有就是科研进度的问题。”
墨杨极赞同的点头，“我也是想知道这些，‘是什么’我已经听张移曦说了，就是研究人体胚胎和基因工程技术的。至于‘为什么’也很容易猜到，无非就是世道动乱，女性和孩童锐减，地球生存环境对普通人很不友好，天然的交偶行为极难孕育后代，尤其是秩序崩塌后，女性生育约等于自绝......出于各种目的，各方势力开始进行人工培育和人种改良计划。”
“你重点和我聊聊它的背景，你家张首领今早上还鼓动我们去解救那些被哄骗过去的受害者呢，陆章那幼稚别军魂属性爆|发已经开始动心了，你看看这个事有没有没可行性。”
墨杨很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既啰嗦还有些发牢骚。
引发他的牢骚的对象，是陆章。
才几天，他怎么和陆章这么亲近了？
肖庆艰难地掏了掏耳朵，“这事，待会儿还要和我这边的李游商量吧？”
墨杨莫名：“当然，好歹他也是队长之一。”
“得！”肖庆无奈摊手，“这事没什么不可行性了，不用考虑了，李游肯定想过去掺一脚，只要他认定要做的事，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
这话说的颇有怨气，不乐意得很。
墨杨暗想。
说的好像就他俩的搭档为人伟光正，他俩格外小人似的。
他轻咳了一声：“你也不要发牢骚，这个事说到底也是好事。”
肖庆瞪眼一白，“好什么好啊，尽得罪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的环境这么紧张，耽误一时半刻就是耽误基地战士家属的命，他们的家属还在强盗和丧尸嘴下苦苦求生呢，别等到别人家人葬身丧尸嘴里，你再因为这事落一身埋怨。那些被421所困住的人至少性命无虞，你以为人人个个都是张老大？贞|操道德比天高。捐|精求存怎么了，别你带着人去救他们，再带着他们一起奔波劳累，他们都不一定领你们这个恩情。”
墨杨一听，好像也是啊。
肖庆再问：“再说，你知道421所的背景吗？”
墨杨听得眉头紧皱，还是低声央求他：“这不等着你开尊口吗？”
肖庆被他逗得一笑，“当时张首领和我说的是，它的成立是由中部的神龙基地提供场地和安保的便利，再由东部白虎基地提供设备和研发人员、以及配套配给，这两个是当时五大基地人员最弱的两个，南边的朱雀基地原本的制造业发达，工厂和设备也多，动乱后也捡起来了不少，而且气候恢复得早，种植业也发达。更难得的是，他们很早就有了拥有空间属性的土系高级异能者，物资储备比较齐全，异能者投靠过去的也多，这是占了时机的便利。”
墨杨点点头，不然他们也不能从叶四和肥仔手里弄到那么多物资。
“北方的玄武基地有......李首领坐镇，又因为陆军魂的缘故对雷系异能者格外青睐，所以雷系异能者基本都投靠了玄武基地，华北内蒙东北甚至西北都是玄武基地的地盘，物资就不用说，而且他们的风格比较内敛严肃，很有盛世军队的遗风，对地盘上的普通人较为宽容，决不允许残害平民的组织过去。因此，很多普通人愿意过去那边生活。”
墨杨心想，不愧是由大多数军人建立起来的队伍，在维护稳定这方面还是很靠谱的。
“青龙基地就不用说了，我家张老大也是五大基地最宽厚心慈的，堪称行走的人间圣母，再加之西南崇尚自由、海拔高受灾少、原始森林能长出适合普通人吃的植物，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少，丧尸也相对较少，很多普通人被什么洪灾丧尸潮搞怕了，纷纷逃往西南，青龙基地也并不缺人。”
“现在就只剩下受灾最严重的沿海地区和中部平原地区了，一个海水倒灌，一个河道密集，都是人口锐减的地方，城市丧尸潮特别严重，人都快跑光了。土质也不适合以前的植物生存，食物一少，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都会出现。”
“普通人和异能者的争端在这两个地方特别严重，之前我们听过的针对普通人的‘废种人清除计划’就是东部那边的小组织搞出来的，这个421所的科研项目也是异能者和普通人争端下的产物之一，目的就是全员向异能者靠齐、抹杀普通人的生存空间，进行全民人种改造计划。异能者也是人啊，他们的道德底线比苦苦挣扎的普通人还要高点，即便投靠势力，也会优先选择其他三个，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
墨杨沉默不语。
肖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低落，往后，基本上中部和东部的大大小小异能者组织都是赞同人种改造的，虽然其他三个基地没表态，也是默许状态。如果人类能够延续，谁又希望他们都是孱弱的普通人呢？万一哪天再来点天灾横祸，人类不就直接灭绝了吗？”
墨杨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心有戚戚。也就是说，出了中部神龙基地和东部白虎基地上普通人与异能者矛盾尖锐，向普通人举起屠刀外，其他的玄武基地、朱雀基地、青龙基地都是默许普通人前往生存的，但都希望人种改造计划能成功？”
可能这也是前世张移曦即便成为了青龙基地的首领，也没有举兵摧毁421所的原因吧。
肖庆点点头，“说句不好听的，对于各大基地来说，普通人就是累赘，一个不留神还会拖垮整个基地。基地垮了，异能者们丢下烂摊子跑了，失去了保护的普通人继续逃亡、成堆的感染成丧尸......又是一个惨绝人寰的循环。要不是后来玄武基地的那帮科研教授们研发推广改良土壤的方法，让普通作物也能在处理过的封闭环境里成长、成为可供普通人吃的食物，说不定还真让‘废种人清除计划’实现了。”
墨杨算是明白过来了，421所虽然挺不人道的，但确实是人类延续的希望之一，别说其他异能者默认，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求之不得，就与当年墨杨和肖庆削尖了脑袋都想成为异能者一样，如果他们自己不能成为异能者，也希望自己的后代通过人种改造计划成为异能者。
只是眼下没经历过太多磨难和人性险恶的张移曦看不明白，他和陆章李游一样，他们心有光明，对于不人道的事情本能的反抗，对于有压迫性质的科研本能的反对。
“那421所最后成功了吗？”
肖庆摇头，“这种机密哪能让其他人知道啊，虽然那时候各大基地互派间谍蔚然成风，但异能者的保密手段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有趣的是，到我临死前，神龙基地依然是异能者最少的，白虎基地依旧是虽富且弱的。”
墨杨好笑，“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埋汰他们做什么？你后来也就多活了五年，一个胚胎从受精到培育成人要多久，成为异能者战斗力又要多久，你临了前神龙基地上哪儿去增加异能者啊？”
肖庆乖张的摇头晃脑，“我不管，我乐意。”
把受伤的异能者全部救治完成，墨杨出了一身汗，“走，去看看那血娘子醒了没，我要进去你车里洗澡。”
“洗澡啊！”肖庆伸胳膊搭在墨杨身上，拉着他往货车那边走，“我们一起洗啊！”
“别闹了，你快去给我准备点吃的。”
两人笑笑闹闹走出门，却发现李游静默地等在门外，意味不明的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
“你们这是......”
肖庆抢答：“一起去洗澡啊，你去吗？”
墨杨诧异。
李游艰难地抿了抿嘴，“不用了。”
肖庆拉着有些傻了的墨杨往货车方向走，李游盯着他们的背影一言不发，转身进了房间查看那些身体受伤的异能者。
等到看不到李游了，墨杨才一把将肖庆从他身上撕下来，“你什么时候和李游这么熟了？”
肖庆斜眼看他，“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和陆章那么熟了，居然在我面前发起了他的牢骚。”
墨杨：“我......”
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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