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聂风的娘（14）

    然后，过了一会儿叫醒颜盈的，却是聂人王。
    颜盈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习惯性赖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吴侬软语，勾得人心痒痒的。
    聂人王看着人到中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颜盈，满满皆是深情。
    “阿盈。”聂人王温和的说话道：“别跟孩子置气。以后的岁月余生，是我陪你度过。”
    莫名其妙的，颜盈就觉得此时此刻的聂人王有她那名字都不想提的前男友那股子疯批味儿。心情顿时有一瞬间的不愉悦，微微眯起的眼眸透着慵懒、深不可测。
    “怎么？余生不和老娘度过，你还想和哪家的小猫小狗度过？”
    颜盈哼了一声，聂人王下意识就觉得颜盈那双涂着上等丹寇的纤纤玉指，下一刻会糊在自个儿的脸上。
    事实上，颜盈已经不耐烦用巴掌糊聂人王的脸了，主要是皮糙肉厚，糊了她还手疼。反正男人嘛，总有机会收拾的，满满玩还能造成精神上的碾压。
    瞧瞧现在，聂人王不是挺诧异的吗。她居然没动手。
    “哪家的小猫小狗都……”
    接收到颜盈厉眼的聂人王自觉咽下剩余的话语，有预感继续说下去的话，颜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暴脾气，就该发作了，到时受罪的还是他。
    “敢把我和小猫小狗比，胆子不小嘛。”
    颜盈直接拍开聂人王握住自己腰肢的大手，秀眉一扬，那双漂亮妩媚到极致的狐狸招子里，尽是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
    在爱你的人眼中，哪怕你抠脚挖鼻孔也是美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清纯不做作，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颐指气使的颜盈，在聂人王的眼中，就是这样。
    当然，其中肯定有颜盈的盛世美颜加持。
    颜盈伸手点了点眉心，感觉好不困扰一般。
    “就觉得很烦，男孩女孩都是……”
    聂人王不作答，又将大手放在颜盈的腰间，好似安慰，却得了颜盈一个白眼。
    ——别以为表现得那么正经，老娘就不知道你在占老娘的便宜。
    颜盈哼了哼，鼻孔出气。
    别理聂人王的动作，继续抱怨。“儿子吧，生了以后就觉得是给儿媳妇养的。两个女儿，同样是为了别家儿郎养的。该庆幸我不是那种喜欢棒打鸳鸯的棒槌，不然就得头疼‘私奔技术哪位强’了。”
    聂人王：“……”
    “雨儿、雪儿是该嫁了。”聂人王斟酌言辞，计算着不把颜盈气炸肝儿。“以后说不得你会嫌弃家里冷清。”
    颜盈微微眯眼：“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准备让雨儿、雪儿成亲后搬出去？”
    聂人王顿生警惕性，很有危机感的摇头。“没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颜盈却没放过聂人王的打算，直接哼说道：“风儿成亲住在家里就不说了，反正是儿子嘛。可如今女儿出嫁，在你眼中就成了别家的人？没资格住在家里？”
    聂人王苦笑：“阿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儿女长大成人，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以后她们会生儿育女，结伴行走江湖。而我们……阿盈想回乐山故地重游一番吗？”
    颜盈噗嗤一声笑了。“你啊，我还不知道稚鹰长大，就该离开母巢自由翱翔的道理？行了，你也别搜肠刮肚的想词儿哄我了，十多年过去，是时候回老家瞧瞧。”
    也不知道断帅那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死了没。
    应该没死吧，毕竟原剧情里，东瀛天皇入侵中原，进凌云窟窟欲夺龙骨，断帅还和聂人王一起重出江湖，力战东瀛天皇呢，所以应该福大命大，继续和火麒麟做邻居吧。
    不过想起断帅，颜盈倒想起了一件事情。如今雄霸已死，到了无神绝宫绝无神该出场的时候了。
    啧，说起来，这绝无神在原剧情里还是她后嫁的丈夫。
    一个把她视为玩物的丈夫。
    想到这点，颜盈心情瞬间变得不愉悦起来，不过却没有把这丝不愉悦迁怒到聂人王的身上。
    就事论事的讲，原剧情中‘颜盈’的遭遇都是她自己作的，与聂人王根本无关。甚至于，因为她的背叛，聂人王还发疯发狂了。
    “尽快安排雨儿、雪儿出嫁事宜吧。”
    甩下这么一句话，颜盈伸了伸懒腰，然后施施然的出了房间。
    聂人王跟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大厅摆得满满当当的圆木八仙桌旁落了座。很快，隔壁宅院和隔壁的隔壁宅院住着的无名、第二刀皇准时饭点报道，连同晚辈们，黑压压的坐了一桌。
    江湖人士不拘小节，就体现在吃饭这上面。没有过多的破规矩，比如说男女不能同桌吃饭，或者男人吃女人单独一桌的规矩，就大家伙儿一起坐着热热闹闹的吃饭。别说，这样‘没规矩’反而很促进食欲，颜盈就比平时多用了半碗羹汤。
    饭后，几个男的聊起了与武学相关的话题。颜盈则领着一票姑娘去了有亭台楼阁的后院，她说话姑娘们做事情。说说笑笑的，很快就迎来了天黑。接着休息一晚上，第二天继续在后院聚会，聊首饰绣衣服，总之好不热闹。
    就这样，热闹几天后，便到了最近的黄道吉日。这天聂家、隔壁无名家皆是张灯结彩。
    无名家，自然是养子剑晨娶于楚楚。
    聂家主要是嫁两个女儿，只不过两个女儿夫婿，大女儿聂雨嫁的步惊云，早就被雄霸祸害得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小女儿聂雪嫁的则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断浪。
    断浪算是聂人王、颜盈养大的，又叫干爹、干娘，总不能小女儿一嫁，就把他和小女儿一并撵出家门吧。所以聂家的喜宴，办得就跟招上门女婿一样，只不过未来的孩子都跟亲爹姓，不跟亲娘姓而已。
    挺热闹的，两位新郎倌都挺高兴。虽然依着步惊云的死棺材脸，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变化，但颜盈就是知道他很高兴。
    这主要是从季言之身上得出的经验，当年监狱里待了不到十年，出来后季言之就得了一种病。面部神经坏死症，俗称面瘫。连微笑都做不到，不熟悉的人很难分清楚是真的高兴，还是难过。
    瞧瞧老季以前多悲催，万幸快穿治愈了他生理学上的面瘫。
    扯远了，总之不管是真.面瘫步惊云也好，还是嬉笑怒骂好似逗比的断浪，都非常非常的高兴。婚礼上不光和亲朋好友喝酒吆喝，还拉着老丈人聂人王称兄道弟要结拜。
    惹得颜盈都不知道是该找棍子抽断浪一顿呢，还是抽断浪两顿。瞧瞧，步惊云多正经的小伙儿啊，都被断浪带偏了画风。
    “刚才来的是秦霜吧。”聂风在步惊云敬酒完毕，准备入洞房的时候，拉着小声哔哔。“他挺不错的，还……好吧。”
    步惊云默默的看他，没有说话。
    聂风一拍脑门，笑了一声。“瞧我，说的什么话。如果不好，就不会特意来参加你和雨儿的婚礼了。”
    步惊云：“的确是这样。”
    聂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放开步惊云，转而找断浪喝酒划拳去了。
    就这样热热闹闹到了深夜，喜宴散，客人们去了客房休息。聂人王和颜盈，也回了正院正房休息。
    一夜无梦，清晨起来，喝了两对女儿女婿孝敬的长辈茶，聂人王便说了他和颜盈准备抽空回乐山故地重游一番的打算。
    聂风隐隐猜到过聂人王的想法，倒不奇怪。断浪却道：“回乐山，爹娘，我和雪儿跟着一起去吧。我挺想知道老头子死没死。”
    老头子特指断帅。这个问题很好，最起码颜盈也挺想知道脑子抽风为了镇守龙骨不要儿子的断帅，有没有被同凌云窟住着的火麒麟啃了。
    于是颜盈便道：“行啊，小浪浪和雪儿就一起好了。”
    聂雨看了一眼步惊云，抢在颜盈开口之前说话道：“娘亲爹爹，我和云哥就不跟着去了，打算回……霍家庄瞧瞧。”
    颜盈点头，并没有对聂雨的说法有什么异议，而是看向聂风。
    聂风不明所以然的眨眨眼睛：“其实吧，阿梦，留在家里挺不错的，是吧！”
    第二梦轻柔一笑，附和道：“风哥说得没错，留在家里的确挺不错的。爹娘，我和风哥就留在家里守着，不陪着你们二老了。”
    “行呗。”颜盈颔首，转而对着聂人王道：“近日启程吧。说不得，还会有热闹看哦！”
    聂人王：“？？？什么热闹看？”
    颜盈微笑：“比如说断二傻力战火麒麟。”
    断浪：“……那个，干娘，我不傻。”
    “乖，没说你。”颜盈敷衍式安慰。“我说的是某位姓断名帅的二傻子。”
    聂风、步惊云、第二梦、聂雨、聂雪齐齐‘噗嗤’笑了。断浪哭笑不得，虽然他同样觉得他那个爹挺傻的，但这么直接被～干娘转职岳母的颜盈说出来，断浪还是觉得挺扎心的。
    有种颜盈口中的二傻子，其实是他自己的错觉。
    断浪吁了一口气，露出八颗牙齿微笑。“我会事先准备好香蜡钱纸，不管是祭火麒麟还是奠亲爹，总能用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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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