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噩梦连连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齐文曜同样置身梦中，在梦里他整个人宛若提线木偶一般，被迫做着一件又一件他不喜欢的事。
    他憎恨焦珂毓，却要和她谈笑风生，如同亲人；他气恼齐森多年来的不闻不问，却还要故作大方与他和解。
    更甚者，他明明不喜欢时依，却只能在婚礼上，对她许下山盟海誓，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他想要逃，可双腿不受控制，他一步都挪不开；他想要开口斥责命运对他无礼的安排，阻止这场婚礼，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持续发展。
    这种感觉，如同梦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程以晴出现，她像一缕光，驱散了他的不安和不适！
    他想要义无反顾地奔向程以晴，正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身子却极速后退。
    程以晴的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只是瞬息，他再次回到了婚礼现场，机械地重复对时依的山盟海誓，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不！”
    齐文曜从梦中惊醒，入目是熟悉的场景。
    他没有被束缚，也没有和时依结婚。
    他拖着疲累的身子下了床，走进了卫生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镜子里，倒映着他的模样。
    他下巴生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
    楼下的焦珂毓，同样噩梦连连。
    小说世界的人物，因为角色偏离，都感知到了或多或少的不适。
    只有程以晴。
    她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
    程以晴是被阮雯凡的电话吵醒的，希望能就她后续的工作安排，进行面谈。
    “好！我今天没事，你来别墅找我。”
    电话挂断，程以晴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下楼去吃早餐了。
    她起得晚，齐森和齐文曜已经吃过早饭去公司了。
    本该回房的焦珂毓，还在餐桌上坐着。
    看到焦珂毓，程以晴顿觉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又要找我的茬了吗？
    “以晴，昨晚睡得怎么样？”
    看到程以晴，焦珂毓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程以晴的胳膊。
    程以晴干笑一声：“挺好的！”
    离得近了，焦珂毓的脸更为清晰。
    虽然她化了妆，但还是难掩黑眼圈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几分精神不济。
    “阿姨，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身体还没恢复好吗？”
    “没事。”
    焦珂毓拉着程以晴走到餐桌前坐下：“最近休息不太好，没什么大碍。”
    “郑嫂，郑嫂，给以晴做一份早餐端上来。”
    “阿姨，不用麻烦，我吃一点面包就好了。”
    程以晴连忙摆手。
    早知道焦珂毓在，这个早饭她可能会选择不吃！
    “你今天应该没有工作安排？陪阿姨回一趟老宅好不好？”
    焦珂毓笑得十分和蔼可亲，似乎一门心思向着时依，处处针对程以晴的人不是她一样。
    “阿姨！等会儿我的经纪人要过来跟我开个会，还不定几点结束！不如你让郑嫂陪你去？我这边有工作，实在是走不开。”
    “没关系，阿姨可以等你！”
    焦珂毓立刻道：“如果你结束得完，咱们就晚些过去，住上一晚也是好的！”
    “你应该很久没见你爷爷和齐奶奶了？不想他们吗？”
    也不是，她前天才去看过。
    “阿姨！”
    “那就这么说定了！”
    焦珂毓脸上扬起灿烂的笑。
    程以晴：“……”
    郑嫂送了早餐过来，程以晴喝停道：“郑嫂，你直接送到我房间。”
    “就在这儿吃！阿姨还有话想跟你说！”
    说罢，焦珂毓给郑嫂使了个眼色。
    早餐被放到了程以晴面前的餐桌上。
    “因为阿姨之前的一些行为，你不喜欢阿姨，阿姨可以理解，但阿姨必须得跟你道歉。”
    焦珂毓的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
    她拉着程以晴的手，眼里泛起了泪光：“阿姨保证，以后都不会刁难你了！阿姨也是过来人，知道你有多苦，当……”
    程以晴无比心累地听焦珂毓讲述了一遍她当年嫁进齐家的事。
    当年，齐森要迎娶她入齐家，齐老太太怒不可遏，甚至说出‘除非她死，否则绝不让焦珂毓进齐家的大门’这种话；她没名没分地跟着齐森，历经万难，才嫁入了齐家。
    而嫁入齐家的条件，就是她终身不得生育，否则立即净身出户。
    齐家，只认齐文曜一个孙子。
    虽然她嫁入了齐家，但齐老太太从未喜欢过她，早些年更是对她千般挑剔，之后她和齐森出了国，和老太太交往减少后，才勉强缓和了压力。
    程以晴早餐已经吃完了。
    焦珂毓还在喋喋不休，她嗯嗯啊啊的应付。
    这些事，她在小说里都已经看过了，焦珂毓大可不必添油加醋的在她面前诉苦。
    “以晴，阿姨真羡慕你父母能有你这么乖巧的女儿。”
    焦珂毓眼巴巴地看着程以晴。
    ——你确定？
    ——我记着你前不久还说我娇蛮无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呵呵！”一声，算作应答。
    焦珂毓重重地叹息一声：“如果阿姨能有你这么个女儿，死也无憾了。”
    “呵呵！”
    ——我大概听懂了？
    ——焦珂毓当年答应了齐老太太不再生育，现在这意思是想生个孩子？
    ——接下来不会是让我在齐老太太面前，为她美言几句吧？
    下一瞬，程以晴便听到焦珂毓说：“以晴，阿姨知道，你和你齐奶奶最是要好！你能不能帮帮阿姨？”
    程以晴：“……”
    焦珂毓吐露目的，还真是一点都不拐弯？
    “阿姨，这是你们齐家的事，我一个外人，插不了嘴。”
    程以晴婉拒了焦珂毓。
    “以晴，你怎么能是外人呢？你齐奶奶多疼你？”
    ——这个时候把我当内人了？
    ——之前不一个劲儿把我往外推？
    焦珂毓不算太蠢，她看出了程以晴的不愿，立即转了话锋：“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没关系，阿姨只是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在心里。”
    “总而言之，只要你不因先前的事怪罪阿姨，阿姨就心满意足了。”
    ——可算是要放过我了？
    ——系统，我陪了这么久，算仁至义尽了？
    ——聊天结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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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