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只蚀心蛊

    止水会来寻找绫乃求证，还要追溯到昨夜——
    那名暗部实验体的脱逃，发生在绫乃从大蛇丸那里离开后不久。
    被释放的实验体本就是大蛇丸失败的产物，哪怕在根部的暗中相助下逃出了实验室，他也不可能存活很久。
    很快抢救的医忍便遗憾的宣布了这名暗部的死亡。
    三代目无法，只好将这位暗部的尸/体移交给了木叶情报班，借助山中一族的秘术，从尸体的大脑中取得了所有的情报。
    大蛇丸的所作所为令三代目震怒又失望，他下令暗部四大队在不惊动大名的情况下，逮捕大蛇丸。
    虽然大蛇丸本人不介意和自己的老师对峙，甚至还对老师知晓自己行为后的反应有些兴趣。但是一想到团藏这个老小人先是撕毁合约，然后还想顺便利用他来渔翁得利，大蛇丸便瞬间没了留下来杠自家老师的想法。
    两个老鸡互啄，关他一个研究人员什么事？
    于是，先在自家徒弟红豆身上受挫，后在绫乃那里被拒的大蛇丸，怀着「难道自己已经老的不懂现在小孩的心理了吗？」的疑惑，没有丝毫留恋的趁夜色离开了这个他出生长大的村子。
    届时暗部四大队正顺着实验体暗部那里得到的情报，一路搜查到了大蛇丸的秘密实验室。
    只可惜，他们到达时大蛇丸早已离开。
    于是身为副队长的止水便奉命带领自己的小队留下搜查，而暗部大队长则带着剩下的战力继续出村全力追击大蛇丸……
    ………
    ……
    …
    “这是……实验记录？”
    止水队伍中的一位队员翻看着一卷卷轴，不忍的道：“太过分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大蛇丸的实验则根本没有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一说。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便会干脆的投入实验体进行研究。
    因此实验结果大多都偏向残酷血腥。
    止水也在短暂的检阅过后，感到了不适，但他没有在外在表现出来，而是冷静的道：“先把这些封入封印卷轴中带走。具体怎么评判，是火影大人的事，我们的时间不多。”
    “是！”队员们应诺。
    从他们来到这个秘密基地后，他们就开始一间一间房间的搜查。
    大蛇丸似乎对于禁术和那些极困难的稀有忍术情有独钟。在他们搜查的密室中基本上没有什么记录正常的忍术卷轴。
    探寻了一圈过后，止水小队回到了实验室的入口处。
    “应该都搜寻过了，还好都是些卷轴。”
    在相互比对了自己搜查的房间过后，没有发现新的实验体，队员们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逃脱的同僚实在是太惨了，据医忍的诊疗结果，他的内脏组织全部衰竭坏死，肌肉也萎缩了，眼球深深的凹陷在眼眶中，整个人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般。
    根据那份实验记录，他们知道肯定不止那一人受害，但是能够不在搜查中找到沦为了实验体的同僚，他们还是心有安慰的。
    小队中一个队员再度整理了一遍封印卷轴后道：“止水桑，现在就差去火影大人那里报告了。……止水桑？”
    止水并没理会队员的疑惑，只是严肃的盯着一处墙壁，一双绯红的万花筒在他缓缓显现。
    “是幻术。”
    止水肯定的说道，在说话的同时，他的双手也飞快结印。
    “解！”
    那面众人眼中的墙壁，如水波荡漾般动荡了数秒后，一个几乎瞒过所有暗部的密室的密室终于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竟然差点就被瞒过了，”一位队员叹道，“还好有止水桑。”
    止水微微抿唇没有接话，他神态严肃的检查着那扇密室的大门。
    一般情况下以这种程度的幻术来隐藏，这间密室的大门很可能也有防卫机制。然而在反复检查过后，止水却没有发现任何符文。
    用这种能够被评为A级的幻术隐藏，却没有更近一步的防护，这让止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简直就像是有人不久前曾来过这个密室一般，是大蛇丸吗？他不确定的想到。
    在最终确认过那间密室的大门上并没有防护符文后，止水选择了直接暴力破坏门锁。
    然而，随着大门的打开，进入眼帘的一切，让在场的所有暗部都陷入了沉默。
    不同于其他堆放着卷轴的密室，这间密室是大蛇丸用来实验的场所。
    其中陈列着大量的培养皿。
    其中最为引人注意的，是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闪耀着绿光，显示仪器正在运行中的培养皿。
    在那个培养皿中，一位带着呼吸机的少年漂浮在浓稠的药液之中，他的表情看上去如同睡着了般安详，而一旁的心电仪器也显示着少年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
    在昏暗密室中，这唯一的一个运行中的培养皿，是仅有的光源。
    在它的衬托下，其他数量众多隐于暗处，只能隐约窥见轮廓的培养皿则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但透过那隐隐的光线反射，止水小队却能够隐约辨认出那些培养皿中，也有着什么东西。
    止水的心向下沉了沉，他立刻打开了手中的手电，照射过去。
    “嘶！”
    在光线照射下看清了其他培养皿中的实验体后，在场的忍者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是太惨了！
    培养皿中的人，几乎可以说是被折磨的没有了人形。
    从依稀可辨的外貌可以看出他们原先的年龄并不会很大，但此刻他们的身形却伛偻的像老人一般，萎缩成小小的一团。在药水的浸泡下，他们的皮肤依旧干瘪褶皱，身上几处可见的肌肉也都是萎缩的状态。
    明明强行融合的是千手柱间那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木遁细胞，但他们整个人都却像是被榨干了水分的枯树一般，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面容上的表情各有各的扭曲狰狞，但透露出的痛苦却又那么统一，让人头皮发麻的同时又产生出强烈的不忍。
    “他是赤狐！”
    就在这时，止水身侧的一位队员在看清某具尸体的面容后，大喊出了尸体的暗部代号。
    “……我记得他是在半年前的任务中失踪的。”
    那是他和这位赤狐以及另两位暗部一同执行的任务，在遭遇了突如其来的袭击后，那两名暗部战死，赤狐失踪，唯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在这里看见了这位同僚的尸身。
    止水也瞧见了那个暗部，知道他是自己的一个前辈手下的队员。
    止水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情绪，他冷静的命令道：
    “飞鱼，夜枭，你们现在立刻去将这一情报上报火影大人，请求增派人手，还有把封印卷轴也一起带去。”
    “是！”藤野和川下齐声应诺，随后瞬身离开。
    止水又看向一旁的剩下的一名女队员，道：“凛花，你的医疗忍术不错，现在主要指责是稳住那个存活的孩子。”
    与绫乃相处久了，哪怕自己不会医疗忍术，相关的知识也会有所涉猎。只消一眼，止水便能看出这位看似毫无痛苦的少年的身体的状态其实很不妙。
    大蛇丸离开时完全没有在乎这个唯一成功的实验体的死活，只带走了他看得上眼的实验资料和自己看得上眼的禁术卷轴，其他的则一律潇洒的抛下。
    不能让这最后一个苦苦支撑的同僚也牺牲，凛花必须马上开始治疗。
    在凛花治疗的时候，止水并没有妨碍她。而是转身开始检阅这间密室中的卷轴。
    阅读着那一卷卷的实验记录，止水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直到他看见了几卷卷轴上赫然印有油女绫乃的名字后，眼中的冷静才终于被愕然取代。
    止水很快便压下情绪，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自己身后的暗部医忍的视线，然后将那卷卷轴收入了怀中。
    这还是他第一次连缘由都不去考虑，便直接为他人遮掩。
    止水暗自在心里嘲弄的想到，但哪怕是这么做了，他的心中却还是没能感觉到悔意与愧意，唯一有的，只是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的庆幸。
    万事都是开头难，那个忠于木叶，能够为木叶献身的宇智波止水，终究还是有了自己的私心。
    深呼吸一口气，止水扶额无奈暗叹道：“绫乃……”
    怎么搞起事来，哪儿都有你啊！
    ………
    ……
    …
    就是这样，止水抱着「明明说好不隐瞒了，结果你又背着我搞事」的问罪心态去找了绫乃。
    见对方一脸无辜，还十分八卦的和他说起在医院听到的大蛇丸和红豆师徒之间恩怨情仇的二三事。
    止水终于炸了。
    他拿出了作为证据的卷轴。
    “绫乃，你认识这个吗？”止水表情淡淡的问道。
    绫乃看清了他手中的卷轴后，终于虎躯一震，秒速进入了怂包模式。
    ……这、这种秋后算账的即视感。
    “那个……止水你听我解释。”绫乃怂怂的说到。
    止水微笑：“嗯，慢慢说，我们有很多时间。”
    绫乃：“QAQ”
    止水你别这样，你假笑的我害怕。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是一个土下座解决不了的，如果真的解决不了，那就赖着不起！
    绫乃承认，在自家挚友面前，她向来习惯耍流氓。
    看着眼前一脸怂样，认错干脆的某只，止水心中涌上难以形容的无力感。
    通过阅读大蛇丸的留下的涉及绫乃的那几卷卷轴，卷轴中记录了那些实验用的药剂，有绫乃参与改进的痕迹。
    按照绫乃的个性，他知道她大概是与大蛇丸做了什么交易的。
    他也知道真正的施害人是大蛇丸，暗部的同僚们所受的苦楚不能迁怒于绫乃，甚至绫乃的改进的药剂，让他们在生命的最后，好歹能够轻松一点的走。
    但是，心中还是感到一阵窒闷，为那些不幸的同僚。
    “所以，绫乃你和叛忍大蛇丸究竟是什么关系？”止水有些疲倦的说到。
    绫乃怔住，意识到了此时止水心情低落，她的态度也正经起来，没有了想要走捷径蒙混过关的打算。
    因为那绝对是对止水此刻心情的不尊重。
    “对不起。”绫乃道歉道。
    止水那疲倦的神情，令她的情绪也低落下去，但她没有停顿，而是将止水想知道的一切详细道来：
    “我和大蛇丸的交易是从战场上开始的……”
    没有一丝隐瞒，绫乃说出了她与大蛇丸的交易过程，包括她所知晓的大蛇丸与团藏的交易、她体内咒印的由来以及大蛇丸的拉拢。
    “……我已经彻底拒绝他了，现在他叛逃，以后也应该不会和我再有什么瓜葛了。”
    没想到长老团中权利仅次于火影的团藏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止水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不由得确认般的问道：“你说大蛇丸之所以能够隐瞒这么久，是因为团藏大人在背后暗中支持？”
    绫乃点点头，卖团藏卖的很彻底：“大蛇丸没怎么和我细说，所以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因为他不满三代目叫停初代目木遁细胞移植的研究。就连大蛇丸的实验体都是团藏提供的，有暗部有间谍俘虏也有孤儿。”
    说到这里，绫乃抿抿唇，神情有些忐忑：“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但是我不是故意向木叶故意隐瞒那些失踪暗部的情报的……”
    绫乃其实与大蛇丸日常接触的不多，因为合作关系为大蛇丸调配过几次药水也都是在自己的竹林。
    一旦她上报失踪暗部的情报，那她必然会被追问情报来源，这种事情她不可能说清。
    说她自私也好，冷血也罢，在那些她不认识的暗部的生死与自己的安危之间，绫乃选择了后者。
    她不会否认自己隐瞒的过错，却也不会傻到将所有的过错全部背在自己的身上。
    说到底，她也就是一个更加重视自己的普通人罢了。
    在她联合了那么多盟友的当下，她决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让自己倒下，这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
    止水能够理解绫乃的这种心态，人总要有所取舍，绫乃也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已。
    他深深的呼出胸中的郁气，放平自己的心态。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他问道。
    “没了，没了！”绫乃立刻摆手否认道，否认着否认着，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就连否认的语气都带上了不确定的上扬，“……大概没了？”
    “所以，果然还有隐瞒的吧！”止水也是无奈了，“拜托了，绫乃。别再给我惊吓了！”
    要知道每一次面对突发情况中都有她的这个事实，他的承受力是越来越弱了。
    啊，头疼。
    “就…就是关于那个秽土转生的事。”绫乃不敢抬头看止水，对着手指小小声道。
    秽土转生止水也有所耳闻，甚至也看完了大蛇丸亲笔写的那份卷轴，此时听绫乃提起，他不由得蹙眉道：“……你难道想要用这个禁术？”
    “不是！我怎么会用这种禁术！”绫乃立刻抬头否认。
    “那你这么说是……”
    “……就是，我挖了两个人回来。”绫乃又回归了那副怂包样。
    “……挖…挖了两个人？谁？”止水有了不好的预感。
    终于还是没有逃掉的绫乃只能一闭眼，交代道：“……就，就四代目夫妇啊。”
    止水彻底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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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叛逃，大家都知道，我就不细写了。接下来还有大概一章的交代，就可以开启时光大法了！新卷开启，让绫乃一下子长到12岁，是时候可以开始早恋了。鸣人他们也要正式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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