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只夺命蛊

    眼见着木叶的包围圈被他的爆发撕开一个口子，蝎并没有停留，再一次看了一眼绫乃之后便利落的转身逃逸了。
    木叶的忍者们想要追上去，奈良鹿久却阻止了他们。
    “不要追，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赤砂之蝎操控的傀儡是三代目风影！你们追上去，恐怕也只是送命罢了。”
    “而且，砂忍袭来的人数绝对不会只有这一点，他们恐怕还有后续部队 ，这里不能缺乏防守。”
    说着，他看了一眼倒下的加藤断，眼中闪过痛色，感情让他也想要追上去为同伴报仇，但理智告却诉他这里能够主持局面的只有他，他不能让断白白的牺牲。
    情感与理智纠缠在一起，让人哪怕只是下达命令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奈良鹿久按耐下纠结的情感，对着跪坐在加藤断身边脸颊上挂满泪痕的女孩问道：“……你就是油女绫乃对吧？”
    “……是。”绫乃头也没回的应答。
    她的手一刻不停，倾尽全力利用其他忍者从那个毁坏的医疗营中找寻来的器具为加藤断止血。
    “我们因为前线有纲手大人和一些医疗忍者，所以派来支援的部队中并没有医忍。我们现在会去那个防御工事将纲手大人带回来，再此之前，你能尽最大力确保断大人的存活吗？”
    奈良鹿久的话让绫乃的双手一颤，像是溺水的人捉住了一块浮木，满是脆弱与希冀的猛然抬头。
    “老师能及时回来么？！”她激动道，然而下一秒回想起的现实让她的脸色又白了下去。
    “断大人服用了禁药，本就透支了生命力，这样的伤……求您快些将老师带回来。”她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万分不愿，却也只能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再此之前我会努力维持住，可是，以我的能力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奈良鹿久沉重的点点头，哪怕他不懂医学，也知道加藤断的情况非常不妙。
    他的腹部被沙铁凝成的锐器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细碎的沙铁侵入伤口处，内里的脏器早已在沙铁的碾压间消失不见，只余下了空空的腹腔。
    这种情况下恐怕只能使用纲手大人的创造再生来赌一把，成功的可能性还很低。
    知道时间的宝贵，奈良鹿久不再拖拉，快速的将木叶忍者分成两队，一队用来抵御接下来会到的来砂忍袭击，另一队和他加快速度去营救被困在砂忍布下的陷阱的纲手一行。
    分配好了任务，他便带头冲出了营地。
    这一切绫乃都没有去在意，她的注意早就在说完话后便回到加藤断的身上。
    此刻他虽重伤，但仍旧保有意识。明明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他却没有发出一丝痛楚的声音，只是艰难的喘息着，不给绫乃增添压力。
    终于将伤处的沙铁尽数取出，绫乃的双手置于加藤断腹部的伤口之上，翠绿色的查克拉不断的涌出，可不断流出的鲜血却怎样都不能止住。
    “……止住，止住，止住啊！！！”声音由小渐大，到最后绫乃几乎是崩溃的喊出声。
    一旁的木叶忍者们全都沉默了，他们神色黯淡的看着不断做着徒劳努力的绫乃，咬紧了牙。有人默默的别过头不忍再看，有人一拳狠锤在树干上暗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赶路不能够再快一些。
    治疗还在继续，绫乃不断尝试着各种方法，可是却发现这些都只是无用功，她只能眼见着加藤断的生命慢慢流逝。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绫乃喃喃的说道，“如果我能够在那时候离开，如果我能够再强一些，如果……”
    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存在如果。
    自责，愧疚，绝望……太多的负面情绪堆积在心头，压的绫乃几乎无法喘息。
    “……咳，绫乃。”
    加藤断轻咳一声唤道，气流带出些许的血沫，说出口的话如同用气音呢喃，一不留神便会忽视。然而在场的都是忍者，他们都听到了这声呼唤。
    绫乃浑身一震，立刻转头看向加藤断。此刻他已经睁开了眼，他的眼神依旧温暖，却不再明亮，仿佛蒙着薄薄的雾霭，那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色彩。
    “……这不…是你的…错……”
    加藤断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如同生命只有一个清晨时间的蜉蝣，虽然细小微末却每一个字需用尽全身的力气。
    “……这是…我自己…执意…这么做的结果，…哪怕…是现在…我也为此…而…感到自满……”
    他就要不行了，那么在此之前有一些话无论如何都要说清楚，他不能让他的死成为这孩子心头的阴影。
    她，本应该拥有更为明亮的未来。
    “……之前…没有及时救下你，我…一直都很…后悔，让你…有了那样…可怕的…记忆……”
    绫乃的泪再度从眼眶滑落，她双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出口的却只是一声哽咽。加藤断见此，费力的挑起唇角，像往常那样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一次…我终于…做到…了我的承诺……”
    ‘我们木叶会保护好我们的幼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在绫乃来到风之国前线的第一天，他所给出的承诺。
    绫乃不住的摇头：“不，要是我能够快些退开不被捉住的话，也不会……”
    “……我知道…让你放下…很难，”加藤断依旧笑的温和，却坚定的打断了绫乃无意义的自我反省，“如果，你一直……坚持自己…有错的话……”
    “……那么，我原谅你！”
    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不应该背负她不该背负的沉重。
    充满温和包容的原谅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开了绫乃心脏上包裹的重壳，阳光从缝隙出透进去，驱散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明明仍旧感到沉重不已，但此刻她却终于得以浮上水面喘息。
    将想要说的话说完，加藤断痛苦的
    闷哼一声，气息变得紊乱，他严重的伤势进一步开始恶化了。
    “……绫乃，”努力的平复下了喘息，加藤断再度开口道，“在我的…忍具包中，纲手给我的药…还留有两颗，……现在我…恐怕吃不了了，所以…你能把它用…医疗忍术化开融入我…体内吗？”
    意识到加藤断的意思后，绫乃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那个禁药的效果本来就是依靠透支生命力来强迫止血，以加藤断现在的情况使用了，等于是直接给自己宣判了死刑，药效一旦结束，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呜！”绫乃颤抖着发出一声细小的悲鸣，仿若被遗弃的小兽，做着最后的祈求。
    再一次加大的查克拉的输出量，绫乃慌乱的道：“不会的，您不会死的，老师就要来了，她能够救您的！”
    “有什么办法能够延缓……”
    仓惶之中，急切的心情使得绫乃的心脏微微抽痛，这正是这丝痛感让她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底牌。
    “……对了，玄水蛊！”虽然她的玄水蛊母蛊不是依靠断大人查克拉成长，无法直接给他使用，但是在她的查克拉刺激下，哪怕效果直接会降低三分之二，剩下的一成也能够暂时稳定住状况才对。
    毫不犹豫的抽出绑缚在腰后的短刀，绫乃速度极快的反手将其插入了自己的左胸。
    “绫乃！”止水惊呼一声。
    不只是他，其他护在周围的忍者们也都是心中一惊。
    短刀在左胸上横着切开一道伤口，剧烈的疼痛使得绫乃惨白了面颊，手上治疗用的查克拉更加浓郁了几分，她伸出右手从伤口处探入，硬生生的将体内寄生的母蛊们挖了出来。
    现在的情况根本来不及慢慢的从体内导出蛊虫，只能用这种粗暴的手段。身为医忍，绫乃下手很有分寸，在不伤及心脏与肺部的情况下，给自己开了个口子，伤口虽然吓人，但并不致命。
    绫乃将带着她的鲜血还处在蒙圈状态的玄水蛊还有冰蚕蛊一起取出，放入加藤断的伤口，再度吹响了笛曲。
    在她祈求希冀的目光注视下，两蛊不情不愿的向更深处钻去，直到爬到了加藤断的心脏处。
    可是就算绫乃再怎么努力，加藤断的情况也只是从快速恶化减慢了一点速度，死亡依旧在不断逼近着。
    没有稳定多久时间，加藤断的气息又微弱了几分。
    因为绫乃的动作太快，他只能无奈又心疼的看着绫乃的伤口，
    “……我的情况我很清楚，我已经不可能再活下去，所以…至少我想遵守…和她的约定。”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的这个约定。
    在离去前他都还想再见她一面，他的唯一舍不下的挚爱。
    这是加藤断第一次对着她露出祈求的目光，绫乃浑身冰凉，下唇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最终眸中的泪光碎散开来，她将手伸向了忍具包……
    ****
    奈良鹿久的营救十分及时，被困在沙忍防御工事内的大部分木叶忍者都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在纲手那里。
    一开始见到援军时，纲手的心头着实松了一口气。但是随着奈良鹿久将加藤断的伤情告知她后，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一路上纲手几乎是发挥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然而赶到之时，她依旧来晚了。
    “……你回来了！”加藤断虚弱的话语中满含着释然。
    他惨白的面色与飘忽的语气让纲手心中剧痛。颤抖着双手走向前，纲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将死之人会是自己的恋人。
    明明在数小时前，他还温柔的对她说万事小心，可现在他却将要永远的离开她。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允许？
    解除了阴封印，开启了百豪之术，使用了创造再生，纲手几乎耗费用尽了毕生所学，却依旧未能挽救恋人的生命，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他一点点消散的生息与渐渐冰凉的身躯。
    在纲手奋力施救的过程中，断一直温和的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永远刻印进心里，那眼神包含太多的东西，珍重的，不舍的，歉意的……
    最后的最后，断努力的伸手与她十指紧扣，如同叹息一般，留下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我真不想死啊。”
    不想留下你一人，不想就这样抱着遗憾离开人世。
    可是，时间已经到了……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顺着面颊滴落在手背上，温度渐渐散去，那些许的凉意转化为彻骨的寒，顺着经脉直抵心脏，将一切冻结。
    看着地上已闭上双眼的男子，纲手小声的唤道：“……呐，断？”
    她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道他的安眠，又像是不愿意接受这发生的一切。
    “……不要和我开玩笑呀，你不是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别睡了……”
    纲手无措的笑了笑，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断的脸颊，却忘记了自己双手已沾满了恋人的鲜血，这样的轻拍，使得血液染脏了他的面庞。
    纲手愣在原地，她慌乱的想要给他擦拭干净，却因为满手的鲜血越擦越乱。
    睁着麻木的双眼，纲手的视线移向自己的双手，鲜红的，那是她恋人的温度。闭上双眼，眼前依旧是鲜红的，那是她绝望的颜色。
    ——她的世界染上了洗不掉的赤色。
    “啊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睁大眼，纲手开始拼命擦拭起自己的双手。
    ‘别忘了，我可是我可是名震忍界的医疗忍者，无论多重的伤我都一定会救回你！’
    ‘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
    那日在营帐内他们俩的对话，还回荡在耳边。断做到了他的承诺，可她却食言了。
    什么最好的医疗忍者？她从没有救回过自己挚爱的人，连一次都没有！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反驳这句话而努力着。
    但在今天，失去了所爱之人的纲手终于承认了这句话，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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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结束后的剧组——
    加藤断一脸温和的吃着导演吉递来的便当，听着绫乃与纲手痛殴导演的声响，想了想后说道：“还是别打死了，不然就没人发工资了。”
    纲手&绫乃：“没事，打个半死，治好再打！”
    蠢吉（死去活来又死去.jpg）：“嗷~~！！！”/(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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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