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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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事后我这样问他,当时我的手里还正百无聊赖地抛接着一条断折的凳子腿——是刚刚才从宿舍里收拾出来的,断口处参差不齐的木刺足以证明它在被暴力摧残之前还依然保持着新鲜。
    青没有什么表情地摆摆手表示自己屁事儿没有,就好像刚刚变脸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他向来都是直白的,若是抛除性格中天生的冷淡不谈,那他想必也是想骂就骂想笑就笑的人。切磋起来也向来不会手下留情——印象里他似乎还被谁吐槽过缺乏人情味儿,但紧接着就被我玩笑似的反驳了回去——我是真心觉得这支队伍里的“人情味儿”已经足够浓厚了,不需要再多了,保持一股清流来洗洗脑子不是很好吗?只不过偶尔他的一些挺有意思的黑色幽默会只有我能get,他的一些挺有想法的直觉系战斗策略会只有我能策应成功而已。
    这大概就是默契吧,明明我和他是两个性格差距那么大的人,却偏偏好像与彼此接通了脑回路似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这叫天生的默契。
    言归正传,他向来都是直白的,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通常都不会有什么隐瞒,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也完全有理由去相信那些被他隐藏起来的事都是惊心动魄的。
    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不会死缠烂打地追着人刨根问底,更何况他刚才的神情实在是算不上好,借人伤疤这种缺德事对着自己人做也绝不是一般的缺德,当下便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有兄弟在呢。
    然后春日青这耿直的性子便显出极大的可爱来了。
    人在这种时候认真起来通常都是在为接下来讲述自己凄风苦雨的过去的长篇大论做准备,他——他却不一样,他只会认真地给我小小道一个歉,然后再认真地表示“其实我刚才是不太好的,但是原因我还不太想告诉你”,之后他大概是又怕我生气,还在最后补了一句“我相信你能理解”。
    我当时只是愣了一下,可在回过味儿来之后便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拍着他笑成了被半掐着脖子的鹅。
    能理解,当然能理解,毕竟天下孤儿一家亲嘛。
    单凭这一瞬间便足够我笃定了,春日青真的就是我们队伍里的那股清流。
    我越发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一时间只觉得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我便只得斜斜地弯下腰去,又更加用力地拍打他的脊背,口中“哈哈哈哈哈”个不停。春日青则是绷着脸无力地叹了口气,说今晚宿舍里肯定得乱成一团,有空在这里笑不如早点考虑考虑晚上去去哪里吃饭。
    也是,也许还应该把开导春马的那一位请过来一起吃。我安心地瞧了一眼手中的破烂凳子,心里知道越和春马打完之后肯定又是两条勾肩搭背插科打诨的好汉,一个一言不发直接甩下一个背影潇洒离去的春马会让我觉得相当棘手,但是一个想通了之后窜回来,二话不说就对着井上越的脸揍上一拳的春马却不会。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对潜在的矛盾避而不谈只会使矛盾变成危险而致命的种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却不会——把刚刚落入土层的种子直接引爆虽然会让队伍遭受冲击,却绝不至于伤及根本,而这正是最佳的解决方式。
    话说得难听点,我们干的都是成人的事儿,心里揣的也都是成年人的心思。既然嘴长在自己身上,那话自然也要由自己来说,别人又不是你爸妈,凭什么要耗费自己的脑细胞来揣测你的真实想法?真当自己是我或者春日青(?)吗?
    不出我的意料,越和春马之间的矛盾算是被完美解决了。实际上,真正能称得上是剑拔弩张的其实也就只有那一个下午的那几分钟而已,相比之下留给我们更深刻印象的反而是他们打架之后的后续演变——譬如春马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暴力奶妈,再譬如他在转型暴力奶妈之后又迅速进行了第二次转型,成为了嘲讽脸的暴力奶妈——详情可见他在我们面前花了几分钟就治好了自己脸上所有的淤青,而与此同时,越的脸还肿得像是个两眼乌黑的熊猫,若他想强行睁眼,那他的脸就会像是一张被划了两条缝儿的饼——哇那个视觉效果,如果要一言以蔽之,那就是……搞笑爆了。
    “立早川春马,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打队友有照着脸打的吗?啊?这不是在增加我的工作量吗?我跟你说我严重怀疑你这是在蓄意报复,”诗织的声音及其正经,然而若是侧耳细听,则会发现她的嗓音中有一丝不自觉的颤抖——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他消肿啊?这都两天了,要不是我用幻术……还有面具给他挡着,半个暗部恐怕都要笑翻了……呦,这肿得还挺厉害,不过比起昨天也已经好多了。”说完她就迅速垂首,又用手指遮掩着嘴巴低声干咳几下。
    “诗织你想笑就笑吧,别劝我,”井上越的一双白眼儿简直要翻上天去,他的语气毫无波动,丝丝缕缕自暴自弃的气息从他的嗓音里渗透出来,“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为了形象这种小问题就付出尊严的人吗?”
    然而还不等诗织接话,一句极具嘲讽性的“哇,那你真是好棒棒哦”就从门外传了进来,从两天前刚刚才打定主意开始蓄起长发的春马姗姗来迟。他漫不经心地结了几个印——我认出来那是最基础的医疗忍术——又把这个小治愈术丢到越的脸上:“难道我就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治疗队友是我身为医疗忍者的责任,只不过前两天查克拉有点不足,这才……”后面的话听上去有些含糊。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越满脸都写着“我看你能睁眼说瞎话到什么时候”,而这两人也早就已经开始互飞眼刀。
    总觉得我们和谐友爱的队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啊——虽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言,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似乎比原先要有趣些。我施施然叹了口气,但是若不想这种没有丝毫营养的垃圾话对喷一直持续下去,那最好还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打断他们。
    “打住,水开了。”我伸出手掌在他们眼刀飞出的轨道上晃了晃,“火锅还吃不吃了?”
    桌上的铜锅之中沸水翻滚,蒸汽氤氲,各种新鲜的菜色在里面被蒸腾出缕缕鲜香,被扭曲成各种形态的气泡在水中沉浮不已。
    我盯住翻滚的沸水,觉得有汗珠正在从我的面颊上滚落。它的温度略高于我的体温,一时间令我有些发痒。
    那是战争尚未开始时的旧事了,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活跃在了我的脑海,众人物什声色音容一应俱全,恍如昨日,而渺渺的蒸汽此时也恰恰从水球上升腾而起,似有若无地燎红了井上越正轻轻托起火苗的手指。
    “地形怎么样?”他没有回头,只自顾自地煮着手中的水,他的声音听上去冷静得一如往昔那些不值一提的小型任务,然而我们对于彼此又是如此地熟悉——熟悉到我不可能忽略他那因过于紧绷而显得干涩异常的嗓音,“等会我们出去说,现在……照河,你先帮我给他喂点水。春马,他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下来了,但也只是暂时。”医疗忍术在黑暗中点起了一抹莹莹的绿色微光,也渲染上了医疗忍者此时异常冷静的眼睛,“诗织没有什么问题,但精神受创毕竟不是什么小事……短时间内不适合再度使用幻术。”
    越的神情越发沉冷——所有人都知道在战场上不能使用幻术对于一个优秀的幻术忍者而言意味着多大的打击,又意味着多大的心理压力。
    几分钟后我们走出藏身的岩洞,外面潮湿而冰冷的空气是与我的记忆相合的熟悉,然而事实证明一切心理障碍都会被数日不眠不休的作战磋磨殆尽,我甚至苦中作乐地觉得这对我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
    “穿越那片山区就可以临近火之国的南部边境,虽然遍布沼泽却也有部门的据点驻扎,地势空旷,有埋伏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果运气好的话……不,是有很大的概率会遇见据点派出来搜查间谍的成员……这几日的赶路确实让我们离成功很近了,”我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又慢慢把指尖划到稍远的群山,“我的提议是休整一下就迅速离开,正好趁着这些日子都没有下过雨,就算雾隐可以藏身于积水也并没有很多可以在坐落于丘陵地形的树林中设伏的机会。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穿过那片平原进入树林,然后尽早与援军会合,”我用遍布汗液的手指打了个滑腻腻的响指,“接下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战场。”
    越沉吟片刻:“为什么不走水路?这里毕竟是火之国的边境,他们不一定比我们更熟悉这一片区域的地形,”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河,“况且河边多生草木,对忍者而言更隐蔽,更迅速省力,也更方便你和青伸开拳脚。”
    “问题是我们能想到的雾隐也一定能想到,更何况他们必然比我们更擅于水上作战。”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方便我和青伸开拳脚倒也是真的……黏上我们的牛皮糖还有多少?”
    “大概有十几人……但是如果我们把战线拉得够长,把他们身后的援军甩得够远,也未必突破不了他们的围剿……更何况里面可堪为战力的人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六个。”春马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一贯温暖的栗色眸子却在黑暗中闪动着刀剑的冷光,“如果不是诗织被偷袭,任务目标又是个需要我时刻照顾着的重伤伤员……凭我们的实力,怎么也能把他们给硬吃下来!”
    越摇摇头:“可是毕竟没有如果,当务之急也还是要护送伤员活着回村……就是不知道他身上究竟带着怎样重逾千钧的情报,竟足以让任务卷轴上写着‘不计代价’……嘿,”他苦笑一声,“这可真是高看我们啊。”
    春马意外地瞧了越一眼,似乎是有些没想到有朝一日井上越这个根正苗红的家伙也会用嘲讽的语气对着任务卷轴说话。只是几年的时间过去,所有人的神经也早就已经不是几句寻常的垃圾话就能够引爆的了,当下便只是瞧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我本就无意纠结于任务卷轴的问题,作为侦查员,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眼下战况的急迫,插科打诨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也根本就起不到缓解气氛的作用,索性便直接开口打断道:“明天我会和青带着你们的□□先行水路,以此来引动他们的一部分人手,你们借此机会看清他们的人员分布,再看准时机和路线趁势突围,玩他一手声东击西,怎样?”
    不出意料,两人几乎是在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其中春马更是一句“不行”脱口而出:“不行,我不同意,这太冒险了——敌方人数本来就多,我又抽不开身去给你们治疗,更何况你们怎么能确定——”
    “怎么能确定敌军里不会有超出我和青的能力范围的存在?”我挑了挑眉,“我也是有脑子的嘛,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会以少对多还正面硬刚的人吗?……哎,放心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过是遛敌人一圈就跑而已,难不倒我们的——我和青配合起来是个什么光景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谁是孩子谁是狼还未可知呢。况且我们可是要干大事的人,要是轻易就把命交代在这里,那我也干脆不用叫八坂照河了,我看叫八坂菜鸡就很不错——”
    “讨论战略就讨论战略,瞎扯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春马瞪了我一眼没有继续吭声,越倒是翻了个白眼,却也并没有立时否定这个由我临时制定的冒险计划——或许即使是他也无法否认,这个计划虽然兵行险着,却也是当下的最佳选择了。
    我把口中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哼哼着敷衍了一声,又对刚刚回来显得风尘仆仆的青招了招手。
    你懂啥,哥这叫反向立flag。
    “什么计划?我们该做什么?”青走近我们,语言一如往昔地简明犀利。
    “声东击西。电鱼。”我偏头对他笑了一下,回以同样简练的言语,“说好了,可别翻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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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直接进了三战(被打)。
    然而三战里很多战役我并没有仔细研究,主要还是起过渡和推进剧情的作用,所以请各位手下留情了。
    我居然写了10w了)。喜欢[火影]照河请大家收藏:(www.shouda88.com)[火影]照河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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