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二老(下)

        红白两色光坠落，落地之后化作彼岸花，朵朵妖艳，待柯湫低头扫视，周围的一切仿佛被静止，画面极其诡异，红白双色彼岸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柯湫出刀极快，解决掉身边这些异族之后狐尾卷起朱桀，小心翼翼的抱起秦勤，此时秦勤的血倒是止住了。
柯湫加速狂奔，他们离川西关城墙上千米远，那处是正常的，没有被柯湫的神力影响，而柯湫越奔越疲乏，直到川西关门前，凭着意志力支撑着身体，朝城墙之上极速跃去，一举落入川西关城墙上，彼时路中天连忙跑了过来，那场烟火盛宴他是瞧到了，只是还未能波及到这边。
“救…救他们。”柯湫音落，路中天一把扶住了柯湫，叫来两个士兵把秦勤抬上了担架，狐尾一松朱桀滚落而出，柯湫彻底闭上了眼。
……
再度醒来时柯湫第一反应就是秦勤跟朱桀，还未注意到周围，掀开被子欲下床，眼睛里传来几阵酸楚，四肢乏力。
“快躺下，你的伤过重，需要调养些日子！”一声音突现，紧接着柯湫被按着躺了下去。
柯湫脑中清醒了些，扫视周围，“你…我的队友呢？”
这人正是战场上拾荒的那位苏老，如今穿着与往日不一样，似是…军装，看上去还很高级。
“他们…有一个伤的重，还有一个…”苏老欲言又止。
“还有一个怎么了？”柯湫坐了起来，那个指的该不会是秦勤吧！
“医篷的医护人员会尽全力，那孩子也算命大，送来救治的及时，命保住了，刀刺穿破肋骨扎到了肺，这几个月恐怕下不了床，呼吸会咳血。”苏老道。
“还好…还好。”柯湫安下了心，没死就是好消息了。
柯湫恍然间反应过来，目光扫视着苏老道：“？您是医护人员吗？”
苏老轻笑，慈眉善目，“算是吧。”
“我们队友呢？他们也在医篷吗？”柯湫轻问，四肢的乏力感越发明显，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们在医篷，不用担心。”苏老坐在柯湫边上，悠悠起身给柯湫倒水。
柯湫定下心来，抬头间左右瞧了几圈，此处摆设与他印象中的医篷不大一样，感觉…更像私人住所，边上有个展示柜，里面挂着几件军服，营帐的正面开了个小窗透气，一张古朴的写字桌上工工整整的摆放着一些文档，总的来说不像医篷，起码药水味不那么重。
柯湫缓缓坐起，接过苏老递来的温水，大口的喝了些，注意力未集中，对上苏老眸子的时候差点呛到。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伤员吗？”柯湫喝尽杯中水，杯子被苏老接过，这被子看上去不怎么样，摸着还挺舒服，尽管是夏天，盖着却有一丝凉意。
“目前医篷满员，你现在在我的营帐里。”苏老轻笑，眸子间不经意的噙着些泪花。
“我想去看看我的队友。”柯湫掀被子下床，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换过了，柯湫审视了一圈，是军装。
“我…之前的呢？是您给我换的吗？”柯湫好歹已经成年了，难免有些害羞。
“我帮你换了洗了，晾在外面，这几天应该干了，要换吗？”苏老还以为柯湫穿不惯那身衣服。
柯湫假笑道：“我就问问，我大概睡了多久？”
阔谈间，苏老带着柯湫朝外边去。
“到今天晚上刚好五天，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苏老欲去搀扶柯湫，柯湫婉拒了。
“还好，我想看看我队友的情况。”柯湫慢行，夏日的天空放光明，瞧这太阳，估摸着是午后了吧。
“他们命大，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一个还昏睡着，另一个也下不了床，你远远的看看就好了，他们现在需要休息。”苏老轻言。
“好。”柯湫点头。
来到医篷，苏老叫来了一人，那人瞧着苏老欲言又止的样子柯湫很是疑惑，只见那人在前头带路，仅几分钟脚程，各自营帐窗户，柯湫扫眼看了进去，里面七七八八的躺了三四十位伤员，朱桀就在其中，好似睡着了，闭着眼。
“还有一个呢？”柯湫侧身问道。
“请跟我来。”那人转身带路，柯湫跟去。
“你认识带我来这里的那个老婆婆吗？”柯湫问。
那人有些惊奇，不敢相信道：“你不认识她？她可是八旅的旅长。”
“八旅的旅长？那七旅跟九旅的旅长呢？”柯湫细问。
“旅长都是白狐族内部的担任，七旅的我不认识，但这八旅跟九旅的旅长我倒是见的多，他们是两夫妻，刚刚带你来那位叫苏纭，他丈夫是九旅旅长。”那人轻声道。
柯湫应着点头，心中的忧虑仿佛冲淡了些，旅长都说没事了，估计问题不大，但…八旅旅长怎么还帮自己把衣服裤子换了…还洗了，出营帐的时候柯湫还看见了他的衣服裤子，幸亏内裤还在。
几经辗转，那人带着柯湫进了一顶密封的营帐，里面人不多，估摸着七八人，秦勤在里头，柯湫远远就看到了。
“我们不要靠太近，他的情况比较严重，呼吸必须保持沉静，空气流通太大会影响到他的肺。”那人轻言，看上去很懂这里的每一个病人。
柯湫瞧了几眼，秦勤看上去气色不太好，这里的医疗设施简陋，大多靠着纯粹的药理治疗，但效果却不差。
两人退了出去，一路上聊了些关于旅长的事，大老远就看到了苏老在那处站着，柯湫走了过去，带柯湫进去那人已经走开了。
“旅长。”柯湫轻轻点了个头。
苏老轻笑了笑，“跟我走吧，带你去见见我那老头子。”
柯湫跟了上去，苏老是要带他去见九旅旅长吧，柯湫这么想着。
行去的方向与苏老营帐方向有些相似，只不过在即将到达前转了个弯，柯湫心中遐想，八旅旅长跟九旅旅长不是夫妻吗？不住一起？与此同时，柯湫忆起苏老的营帐里的摆设应该是一个人住的。
“到了。”苏老掀开营帐围帘，里面一老头呆坐在案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边堆了几大堆的文案。
只听苏老太喊：“老头子！外孙来了还不起来！？”
柯湫左右扫视，确定边上没有其他人了，这才扭头朝苏老看去。
“快来坐。”苏老这会握住了柯湫的手腕，慈祥满目。
里头老人起身，缓缓站了起来，白发朱颜，面色红润，眼中红瞳微旋，见到柯湫的那一面三花转的更快了些。
“你就是柯湫？”那老人渐渐走近，柯湫被苏老牵了过去，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
“嗯。”柯湫点头。
“孩子，我是你外婆，他，是你外公。”苏老轻言，明显能感受都柯湫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僵硬了几瞬。
柯湫左右看着这两位老人，老头眼中三花旋动，柯湫一对上眼，红瞳直接被引了出来，三朵花体悠悠旋转。
柯湫只觉眼前这老人实力异常恐怖，照他们的说法，除了妈妈跟自己，不，还有墟老，其余应该都是一尾白狐才对，自己如今七尾都未把持住，瞬间就引出了红瞳。
“果然！是我外孙！”老头笑了笑，转而间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死老头！见到外孙不高兴吗！？”苏老拉着柯湫坐在床边，柯湫脑中一时仿佛短路了，这关系…他需要时间消化。
“你…是不是我们太着急了吓到你了？”苏老眼中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两只手握紧柯湫一只手，原本大夏天的，手捂着，柯湫感觉苏老的手格外的凉。
“没有，我…”柯湫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就是妈妈的爸爸妈妈吗？看上去好像比爷爷奶奶更加贴切一些。
“没关系，以后有外婆在，不会再让你吃苦了。”苏老情不自已，眼泪潸然而下，下意识抱住了柯湫。
柯湫一时还不能适应，呆呆的被苏老抱着，苏老同柯湫说了很多，直到柯湫自己的肚子叫了起来，这才从神游中缓过神来。
“糟老太婆，都把外孙聊饿了，快带他去吃点东西。”这个外公柯湫感觉比爷爷要好上那么一丝，印象中爷爷见自己都是板着脸，外公看上去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死老头子！外孙只是我一个人的外孙啊！？你去！湫儿昏睡五天没吃东西了，肯定饿了，我跟外孙还没聊够呢。”苏老大呼，柯湫感觉这两个老人彼此的称呼挺不一般的。
直到饭菜入喉，柯湫重新审视了几眼外公外婆，身份肯定假不了，光凭两位老人的三花红瞳，就没多少人能做到。
“我妈妈她在哪儿？”柯湫端着碗轻问，两老人僵了僵。
“你现在还…”外公轻言，话没说完就被柯湫打断了，柯湫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已经十六了，不小了。”柯湫很讨厌在一些正事上面别人以你还小当做借口，尽管以前那些不是。
“孩子，你听外婆跟你说，你妈妈她被族里关进了神殿，我们也想救她出来，可是…”苏老的话卡主住了，这话不知该如何说，对于从未有过母亲记忆的柯湫来说，苏老不知道柯湫会怎么想。
“是实力不够，还是…不敢？”柯湫看了两个老人一眼，他知道自己这样太过分了，好好的一个吃饭被自己搅胡，但有些事情晚说不如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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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下一章可能来的比较晚，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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