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下)

        “你们要上厕所吗，我尿急，你们帮我挡一下。”朱桀凑在柯湫跟秦勤两人耳边，这边上人不多，加上天色还早，伸手只能看见个轮廓。
“在这？边上还有人呢。”柯湫扫视了几眼，以他夜视的能力，周围一清二楚，还有些趁着夜色做喜爱之事的，声音此起彼伏。
“又看不见，你们挡一下。”朱桀将柯湫跟秦勤并排着，朱桀背靠着两人尿了出来。
待朱桀尿完，柯湫淡淡道：“有夜间视物能力的异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哪有多少异兽能夜视的，你们要尿吗？我给你们挡着。”朱桀自觉走到两人前边。
“我就可以看清，”柯湫轻说了句，在言：“我不用，昨天吃红薯差点噎着。”
柯湫的意思就是红薯太干摄水太少没尿，再说，号角起，大部分人都起来了，观天色，差不多五点了吧。
“我…我要。”秦勤老实的把手举了起来，怯怯的看着两人。
朱桀并在柯湫边上，两人都比秦勤要高一些，给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一阵唏嘘后，边上陆续有人靠近，三人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边上已经有人踩在那些液体上了，一阵骚味。
偌大的兵团只半小时集结完毕，号角声代表集合令，待柯湫三人赶到，其余两队已经到了，班长悠悠走来，近时，扫了柯湫几眼，似是对昨天的比试有些不服气。
“第二百一十五师听令！”
声音浩荡，从天空中传来，扩散至整个草原，冷风拂过百万军队人的脸，其余众人在班长的高喝声附和。
“到！”
“到！”
“到~！”
柯湫只一听便知是路中天的声音，这路中天到底是不是路中天还两说。
士气逐渐高涨，振聋发聩的集结音响至整个草原，随着一声高喝：“收！”声音戛然而止。
“今军集结，远赴边关御敌守卫家园，第二百一十五师集结人数四百八十万！这里面有第一次来的，有来过好几次的，有从山海潮来的，也有山海观的，但请你们记住，我们的身后有我们的国家！父母！儿孙！族亲，为了他们，我希望你们能拿出你们真正的实力！告诉异族！我们不是好惹的！谁若是敢欺负我们的同胞，就拿他们的性命来祭奠！世界等着我们守护，未来就在我们手中，子孙后代的幸福靠我们谋求，望大家平安归来！”路中天慷慨激昂的一番瞬间引燃全场气氛，一个个眼神里都充满了炽热。
“各位同伴！兄弟！战友！请举起你们的拳头，对着上天重重的挥上一拳！高喊：战胜异族！荣耀归来！”路中天大喊，燃动全场。
柯湫凝眸扫去，距离太远，柯湫什么都没看见，依稀能猜到路中天是站在船头上说的。
“战胜异族！荣耀归来！”
“战胜异族！荣耀归来！”
“战胜异族！荣耀归来！”
整齐划一的口号激的在场人热血沸腾，躁动因子被点燃，全场人激情澎湃，势与天战！
柯湫也跟了几句，朱桀早已同化，眼睛里血丝都快显出来了，见柯湫停下，赶忙催着柯湫跟秦勤大点声，无奈，柯湫配合了几句。
路中天的本事倒是强，不，现在应该说是白泽，柯湫见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不染世俗烟火，眸子里几分舒倦几分怠意，如今寄居路中天的身体，路中天的实力秉性柯湫是知道的，完全就一公子哥，跟家里闹矛盾跑出来去了帝墓，柯湫再想想，或许碰到路中天不是意外，是白泽故意的，一切皆有可能。
“静！”路中天一字止音，再道：“上头指示，给你们一小时时间吃早餐整顿，一小时后拔营赶路奔赴军营，各团长集合开会，散！”
路中天话语一停，周围人一个个快马加鞭的朝伙食帐篷去，待柯湫三人赶到，早已人满为患，拿早餐的队伍将整个集兵营围了三五圈，柯湫已经没心情吃。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排队。”朱桀自告奋勇跑了去，看他那样，被路中天那些话感染的不浅。
柯湫本还想躺躺，想着之前那两人小便，又有些不敢躺了，生怕背一靠是谁的骚尿，便算了。
见朱桀一人排队有些可怜，柯湫跟秦勤走了去。
“没事，你们休息一下，关键时刻还是得靠队长，放心吧，我不无聊。”朱桀见两人走来，他们还没开口自己就暴露了。
“无聊就无聊，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站站也挺好，我们三个轮着排吧。”柯湫把朱桀拉了出队，自己站了进去。
“湫哥，我太感动了。”朱桀假意揩眼泪道。
“以后感动的地方多着呢。你不是烧火煮饭的吗，为什么还带我们排队啊，直接去拿不就行了。”柯湫转向朱桀。
“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我就被开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是。”朱桀微微失落，那活好歹干了半年，也不累。
“你是我们…队长啊。”秦勤轻出声。
“小弟弟，你要感动到我了，我们抱一个。”朱桀熊抱了下秦勤，秦勤虽被捂的有些喘不过气，嘴上却是挂着笑容。
排队近半小时，前边速度很快，轮到他们时那些热乎乎的早餐都冷了，三人各自接了碗热粥喝，还算能下咽。
“噎死我了，第一次觉得这东西这么难吃。”朱桀拍了拍胸膛，喉结滚动下咽，面部已经扭曲。
“我们之前吃的是热的，热的本来就不好吃，…走吧，时间快到了。”柯湫努力咽了几口唾沫，这两天喉咙里都是干涩的。
待三人赶到集合之地，周围已经陆续站满了人，虽不确定来完了没，但至少四班其他两个队都来了，看他们那样子，肯定没吃早餐。
“嘟嘟嘟！”
号角声再次响起，天空中再次传下高声：第二百一十五师全军集合！”
约唯话语声落三五分钟，声音再次传来：“集合完毕！九旅三地，全军行进！”
草原一方踏步声整齐划一，草原泥地硬是踏出了轰天掀地的动静，这就是百万雄兵吗？
整个大队分成了三块，每三个旅为一方，四班在九旅的中间位置，跟在九旅后边，三只队伍浩浩荡荡开路，上头漂浮的巨船紧跟其后！
……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行军跋涉了近一周时间后，九个旅分成了三份，据朱桀这几日趁着休息打探得知全军九旅分别去往三个地方，闽东，渝界，川西，这三个地方为重守之地，前三旅在昨日脱离大部队去往闽东，今日上午四旅五旅跟六旅和飞船朝渝界方向去，他们的目的地是川西。
全军第二百一十五师共九个旅，每个旅之下有九个团，每个团之下又有九个营，每个营下边又有九个连，以此类推分别是九个排，九个班，每个班九人，班之下还有队，每队三人，一个旅的人数大概在五十三万左右。
临近傍晚，七，八，九旅停在草原一处安营扎寨休息，每个队发了一顶帐篷，帐篷不大，三个人进去只能容一人翻身，好在柯湫这个队的人都瘦，像二队，每次都要轮一人出来，日夜反复。
这日，三人刚从班长处领了三日的兵粮，每三日领一次，无非就是一些红薯类的干粮跟水，这些日子下来三人之间的关系到越发牢靠了，秦勤更放的开了些。
“湫哥，部队东边发现了一个大湖泊诶，是五角星形的，里边有不少鱼，很多人都去抓鱼了，我们去看看吗？”朱桀大老远的跑了过来，此时柯湫正坐在一火堆前，想着要不要开红瞳瞧瞧元风此时在干嘛。
“湫哥，我们这几天吃那个东西嘴里都发苦了，听桀哥的去看看好吗？”秦勤凑在柯湫边上，两人一左一右。
柯湫吞了吞口水：“我又没说不准去，一切听队长安排就好。”
“那就听我的，走着！”朱桀伸手，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两人。
路线朱桀已经打听过了，只要朝部队左边一直走就能到了，此时部队里的人数已经少了大半，估摸着都去摸鱼了吧，班长是不会管的，现在是休息时间，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与枯燥乏味已经在军中起了怨声，只要不出事，班长最多督促准点回来。
四班其他两个队早就闻声去了，柯湫三人赶到时那湖泊里已经游满了人，这哪是摸鱼啊，底下点把火，都可以说是在煮人了。
湖泊里的人确实不少，尽管不是水生异兽，但游泳能力恍若天生，一个比一个起劲，这些天水源不多，就昨天，九个旅四百多万的人喝水问题都难以解决，何谈洗澡，现下三个旅一百多万人也不少了，大部分人没有下水，男兽光着膀子洗洗倒无所谓，女兽就不行了，顶多戏水玩耍玩耍。
三人站在湖泊边上傻眼了，来的路上朱桀跟秦勤还嚷嚷着鱼该怎么烤，现下下水，到底能抓个什么玩意上来谁也不清楚。
“还抓吗？”柯湫撇向朱桀，秦勤同样看去。
朱桀咬了咬牙，极度不甘心：“抓！抓到什么吃什么！”
柯湫凝视了几眼，有些异兽化作了本体在里边洗澡，就在柯湫想说些什么时，朱桀的衣服已经脱掉了，甩在秦勤怀里，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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