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庄观

    听到叶离邀请，乌巢思付左右无事，他心中又对这位突然现世不知是仙是佛的存在很有些好奇，也就随口答应下来。
    观音菩萨不知道叶离为何突然邀请这乌巢同行，不过倒也不甚在意。
    于是，三人再起祥云继续向着西方前进。
    这一路上，叶离四处观望，对于这片大地上的情景颇为有些皱眉，沉吟了下，问道：“大士，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见告？”
    “道友请讲！”观音笑道，“若是贫僧晓得，自然知无不尽！”
    “在下观这大地之上有几十处妖气弥漫，显然是有妖魔雄踞，骚扰一方安宁，西牛贺洲乃是西方管辖之地，为何不见发兵来此？”叶离皱眉问道。
    观音菩萨想了想，答道：“在天道眼中，妖魔也是生灵，与人类一般无二，因此只要这些妖魔造成的混乱不是危及太大，无论是西方还是天庭都不会多管。还有……所谓有因即有果，这里的凡人遭此恶灾，要么是前尘犯错，要么是今生有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我等虽为仙佛，却不也不可逆天而行！”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叶离喃喃了一句，也就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联系整部剧情，叶离忽然觉得，如果把这个世界当做一个游戏，那这一界所谓的仙佛其实就相当于GM。他们拥有对三界的管辖权，却不能任凭自己喜好做事。站在GM的权限上，他们可以为自己争取一定的好处，但是这个好处必须是在一定范围之内，超过了就会受到惩罚。在这一点儿上，此界的仙佛比起圣斗士世界的诸神可是大有不如，譬如奥林匹斯神族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随便玩耍，哪怕是灭掉整个世界都没关系，只要不被更强大的神灵看不爽就行。
    “只是不知我来到这个世界会不会受到制约？”
    叶离暗中嘀咕着，祥云过了黄风怪的老巢黄风岭，过了沙和尚的老家流沙河。又过了片刻，远远的即可看到一座俊秀高山。高山之上有一片清净典雅的道观，外观看来不过是一座普通地方，但是在叶离用神识观瞧却是分明可以看到那观中有瑞气直冲九霄。
    这让叶离不由得又想吐槽一句猴哥的“火眼金睛”。
    西行一路，那双眼睛能够照见妖魔之象对猴子的帮助实在不小。但不得不说，猴子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号称一眼就能看出站在面前的是妖怪、神仙还是普通人，其实里面水分很大。比如文殊菩萨的坐骑青狮，化作唐僧模样，悟空就不能识别，还是猪八戒出主意让师傅念紧箍咒才认出来，后被文殊菩萨收走。牛魔王变成猪八戒，太上老君的青牛变成人形等等，有很多次火眼金睛都是处于无效状态，而每一次认错都会造成巨大的麻烦。
    可以说最麻烦的一次，就是没有认出这五庄观的仙灵之气。否则他也不会对镇元子多番嘲讽，结果被揍得满地找牙了。
    只是……那里的祥瑞之气是不是也太浓了一些？
    这里的镇元子虽然被称作地仙之祖，地位超然，但是也绝对不会比观音菩萨高太多。但是那里散发的气息，却是显然超过观音菩萨极多，甚至已经到了半只脚踏入圣人级别的亚圣级。
    要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小世界，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真正的圣人的，亚圣就已经是巅峰。
    难道不显山不露水的镇元子竟然是亚圣？！
    叶离看着远方道观心中震惊不已，观音菩萨却是忽然笑道：“却是道友之造化！”
    “何解？”叶离好奇道。
    “观五庄观上空祥云凝聚，似乎不仅镇元大仙在家，就连黎山老母也在，岂不是道友的造化？”观音笑道。
    “黎山老母？”叶离一怔，接着却是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黎山老母是谁？
    西游记之中有一篇著名回目叫做四圣试禅心，黎山老母、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四人变化试探取经四人的恒心，而在这个过程中观音、文殊、普贤三位佛界大能心甘情愿变为女儿，而称呼黎山老母母亲。也就是说，黎山老母的地位远远高于这三位菩萨。
    如果还搞不清楚的话，这个黎山老母的称呼其实是后人的敬称，而她的本名才是真正的如雷贯耳……女娲娘娘！
    这位开天大神的等级与三清相若，在这一界是绝对的最大神灵之一，别说一众菩萨，就算是如来佛祖那也只是晚辈而已！
    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大神在此，叶离倒是明白为什么五庄观会有瑞气冲霄了。女娲圣人的分身，能够达到亚圣一级实在是太正常了！
    只是……
    叶离顿了顿，又好奇问道：“黎山老母怎么会在五庄观？”
    “……”
    听了叶离问话，观音菩萨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道，“道友难道不知五庄观原本就是老母道场之一？”
    “老母道场？”叶离一呆，“在下一直在海外修行，这还是第一次步入人世，所以对许多事情所知不多……五庄观不是镇元大仙的道场吗？”
    “是也不是！”观音笑道，“镇元大仙虽为地仙之祖，却也只是老母座下侍奉之仙而已！只因老母多居于骊山行宫，因此特遣镇元大仙代为看管五庄观，故此，五庄观只能勉强算是镇元大仙道场！”
    “原来如此……”
    叶离嘴角咧了咧，心中很有种斯巴达的冲动。
    我去，一直被认为是五庄观之主的镇元大仙竟然只是女娲座下的一个小弟？！那岂不是说天地灵根人参果树的真正所有者也不是镇元子，而是女娲娘娘！
    怪不得为了能够把人参果树救活，堂堂镇元大仙竟然愿意和猴子结拜为异性兄弟！
    怪不得镇元大仙身为地仙之祖，而孙悟空这个游遍四海的家伙竟然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字，而且漫天神仙对他似乎都只是认识而不熟悉，而号称与三清为兄弟的他面对福禄寿三星和观音菩萨之时却不是以前辈之姿态。
    可以说镇元大仙的地位较为尴尬，他实力不弱，却不是正经天仙，又因为侍奉女娲的缘故地位超然。所以，众多天仙都与他相识，却也都没有太多交情。而观音菩萨的实力更在他之上，地位也在他之上，却因为女娲的缘故对他多有顾忌。
    不过，能够见到这超脱于仙佛两界之外的大神，对于叶离来说岂不是正好？
    叶离心中计较之时，三人的脚步却是没有丝毫减缓，很快就到了五庄观上空。
    三人按落云头，还未走到五庄观大门处，一位头戴紫金冠，身披青色鹤氅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士已经在一众小道士簇拥下走出了大门。
    人还未到，老道士已经即降阶奉迎，拱手笑道：“未知观音大士驾临鄙山，贫道有失远迎，敬请恕罪！”
    观音回礼，笑道：“道友，贫僧叨扰了！”
    镇元子又回一礼，看着叶离和乌巢禅师迟疑道：“不知这二位……”
    观音忙道：“这位乌巢禅师，是我西方佛国燃灯古佛弟子，而这位……是贫僧在路上遇到的一位道友！”
    叶离拱手，笑道：“在下叶离，一向在海外洞府修行，不日之前方才步履人世，听闻镇元大仙乃是地仙之祖，法力高深，一直想来拜会一二。只是一不识路，二来太过唐突，故前番遇到观音大士后特请观音大士代为引荐一番！”
    “道友言重了，还请里面奉茶！老母已经在内中等候久矣！”
    镇元子不知道眼前人说话是真是假，但是既然观音菩萨做引荐人，他自然不能阻在门外，于是忙向三人发出邀请。
    “正要拜会！”
    三人回应一声，也就随着镇元子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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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