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魔军袭来(9)

    被加斯旺德斩落左手腕的鸟面人妖边叫嚷着什么，边捡起自己的断手。在此瞬间，在怪物另一侧的伊斯方剑光一闪，就见怪物保持抓着左手腕姿势的右手腕拖着一道鲜血飞上半空。失去双腕的鸟面人妖痛苦地在地上来回翻滚。人类完全没有可怜它的闲暇，而是一刀劈向紧随其后跳出来的怪物。至于那究竟是鸟面人妖还是有翼猿鬼，人类压根没时间加以确认，立刻投入了迎战新敌人的战况中。疲劳在激增，呼吸变得紊乱，佩剑仿佛化作了铅块的小山。已经到极限了，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大多数人类都如此暗想的关头……
    他们的头发开始飘动，一股凉气抚上他们的面颊。
    在明白着代表了什么的时候，生气又从人类的眼底复苏。向他们吹来的是风，一股强风正从外界吹入。
    外面的世界就在他们附近。
    VII
    “是外面！是外面啊！”
    狂喜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洞窟。白色的小小光岛浮现在黑暗之中，人们以此为目标开始狂奔。而相反的是，妖魔们瑟缩地匆忙停下追击的脚步。
    “别急着出去！”克巴多站在水深没到小腿一半位置的浅浅河川中如此大吼。他把大剑放入水中，冲洗黏在剑上的血渍。“如果太快冲出去，会被阳光刺伤眼睛，必须慢慢地让眼睛习惯光亮。谁先出去尝试一下？”
    “就让我去吧。”
    梅鲁连踩起一片水花跑起来。河面再度变窄，随着声响变强，水流涌向了外部的世界。
    万幸的是，外部正巧是阴天。这算是一行人小小的幸运吧。尽管一再眨眼，帕尔斯军还是全体走到了地面上。在士兵们相互拥抱、欢天喜地之际，武将们开始对照地图和地形，确认目前的所在位置。
    完全没有时间让他们好好休息。众人必须赶在妖魔重整旗鼓、袭向培沙华尔之前回去。在确认完生还者、让伤员坐上车子、分配了饮用水之后，帕尔斯军立即踏上回培沙华尔的路。妖魔并没追赶上来。
    “喂，看那个！”
    当一行人在地面上前进了约半法尔桑（一法尔桑约等于五公里）之后，一名士兵忽然指向天空一角。
    将军们极目远望。天上的东西看似飞舞的鸟群，但并非如此。异形的黑影大约有一百只，它们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端，不断朝某个方向飞去。
    “不光是有翼猿鬼，连鸟面人妖也有，说不定还有其他魔物。飞行类的怪物正在集结兵力吗？”
    “它们会从空中向我们袭击吗？”
    “我们只有这些人，不能轻易挑衅它们。但也绝对不能大意。”
    士兵们奉命准备好了弓箭。在地底的血战之中，他们耗费了大量箭矢，每个士兵残留下来的箭只有六支上下。即便如此，箭矢的总数也有约一万支，应该足以应战飞在空中的怪物。在从迪马邦特山匆忙赶回培沙华尔城塞的两千名帕尔斯将兵中，视力最佳的当属梅鲁连。正因如此，他才会成为弓箭高手，但此刻的他却向铅灰色的天空一角投以视线，随即发出疑惑的声音。
    “那究竟是什么？”
    克巴多相当在意梅鲁连的话，立刻在马背上转头，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他。
    “怎么了，轴德族族长？”
    “是代理族长。”
    “那好，怎么了，代理族长？”
    “那个。”
    梅鲁连手持长弓，用武器的前端向飞在空中的怪物群一指。但因为距离过远，云层的流动速度又快，克巴多没法看得很清楚。
    “那里有个奇怪的影子。”
    “既然是怪物的群体，当然都是奇怪的影子，不过，那跟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因为很远，又动个不停，没法确认，但应该是个没有翅膀的影子。”
    “既然没有翅膀，又是怎么浮在空中的？”
    尽管处在此等状况之中，但自从四年前在戴拉姆地方和梅鲁连相知，克巴多不知为何总是不时地戏弄一下这个比他年少的同袍。
    梅鲁连既没笑也没生气，继续盯着怪物的群体回答道：“好像有什么坐在上面……似乎是被吊起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人类，但他好像坐在一个像是笼子的东西里。”
    “嗯……”
    克巴多叫来三个对自己的视力颇有自信的士兵，让他们把梅鲁连看到的东西再确认一遍。三名士兵凝视着天空，直到眼底流泪，仍然无法做出明确的报告。看样子他们在视力上完全不及梅鲁连。最终，飞在空中的不祥黑影在没被确认真实面目的情况下，消失在云层彼端。即便进入夜晚，帕尔斯军仍在满天星光下继续行军。哪怕只有一丁点，他们都希望尽可能地远离奇形怪状的迪马邦特山。待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他们才好不容易得以休憩。
    紧接着地底严酷的战斗之后又是急行军，即便出现接二连三的脱队者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但帕尔斯军在折损了十来匹力竭倒地的战马之后，人却一个都没少地抵达了培沙华尔城塞。看在士兵们眼中，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培沙华尔城赤红色的砂岩城墙感觉更可靠了。只听一片欢声雷动，人和马全都不知从哪涌出一股力量，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厚重的城门一开启，人马与其说是走进城，不如说是连滚带爬地进去的。
    众人试着计算了一下，他们彷徨在地底迷宫的时间为五天半，再加上返回培沙华尔的三天半，因此现在已是六月二十八日的黄昏时分。
    没能返回培沙华尔城的士兵人数为一百二十二名。尽管付出了惨痛的牺牲，不过……
    “还算好，牺牲人数还不算多。”
    伊斯方和加斯旺德着实为此捏了把冷汗。喜欢亚尔斯兰战记（第一部）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亚尔斯兰战记（第一部）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