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雪 下

        白加快脚步，打算甩掉雪女，但她居然一直跟了上来。
这一刻，他才发现雪女的实力起码有七级。显然这丫头是故意让这两个恶魔伯爵抓起来的。
也难怪能那么快反应过来。
那就跟着吧。反正白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让人跟着也无所谓。
风雪之中，有人同行总是好的。
“你不需要去和你的同伴们告个别吗？”
“没事，我给他们留了信，”雪女凑到白身边：“我想出来好久了。但是在雪原里老迷路。最后都要我爸他们来把我带回去。”
白不再回话，只是行走，雪女却似乎不在意，自顾自说着她的故事，语气中充满了少女的欢脱。
“哦，对了。我叫伊娃，你叫什么？”
“……白。”
如果用英文，这并不是一个太奇怪的名字。伊娃点点头，继续与白谈天说地。
“其他地方也像这里一样发生了灾难吗？”
“人联还在不在？”
“那些抓我们当奴隶的恶魔是哪来的？”
“嘿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这些雪人都长得很漂亮？因为用了冰晶石，大家的皮肤都很好……不过我本来就漂亮。”
白伸出手，将伊娃拉到怀里，捂住她的嘴，迅速藏到一片雪堆中。
不远处，巨大的长毛白象群走过，行走的声音被冰雪吸收。一切归于寂静。
“是比蒙象群。”伊娃小声说：“没事，它们不会主动对人攻击的。”
是不会主动对雪人攻击。白心里说，他前两天碰到过这群巨象，其中有三个八级巨象，十几个七级。哪怕如今已达到九级初，白也不愿意与它们发生冲突。
“雪怪。”白忽然说：“这是我们对此类怪物的统称。”
“嗯？”伊娃：“嗯，我们没有统称，长毛人是长毛人，霜巨人是霜巨人，比蒙象是比蒙象……”
“因为你们生存在雪原内部，不知道这些怪物的共性。”白难得有耐心地说了很多：“它们所在的区域会慢慢被同化，然后也转变为雪原。”
伊娃有些惊讶：“这样么？所以南边没有到底是什么样？嗯，不过你就算不说我应该也马上就能看见了。”
“……”白没有说话，安静地在雪堆后方等待。
伊娃还在喋喋不休，象群却只是看了这边一眼，没有进行任何动作。
雪人族果然不会被雪怪攻击。
入夜，白和伊娃坐在火堆边取暖。按照伊娃所说，雪人族不需要进食，只需要吸收空气中的温度就能生存。
就如同这片雪原一样。
雪原下方会聚集热值很高的黑色石头，这片寒风似乎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能量定向流动），却没有违反热力学第一定律（能量守恒）。
被吸收的热量会聚集成其他物质。
长远来看这是好事，因为热力学第二定律预示着宇宙必将走向混乱和无序。也意味着一切毁灭。可以违背这条规则就意味着世界有了生机，但也说不定雪原耗费了一些其他能量。
白不是科学家，没想过那么远的事情。他只知道这种寒冷对人类来说是一种很大的威胁。在救世军的排序中，北极的风雪被标记为第一序列红色。
当年虫母只被标记为第一序列橙色。咸郭的鸦群则是蓝色。
蓝色是长远看可能产生威胁。橙色是即将发生的威胁。
红色则是已经发生的威胁。再往上还有黑色，代表人类整体已经在灾难中灭亡，或失去主导地位。
末世降临是档案中唯一一次黑色第一序列事件。
看着在火堆旁散发着寒意的伊娃，白一句话都没说。而雪女小姐却一直说到了晚上，才在火堆旁沉沉睡去。
看着不断减弱，渐渐熄灭的篝火，白陷入沉思。
雪人部落应该生活在很北方的地方。甚至是北极圈内部。这和白前几天碰到的那些幸存者完全不同，那些人大概率是在这两年这被扩散的雪原包围进去的。
人类很难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所以火神之印和熔炉核心一直是北方最稀缺最畅销的货物。
“嗯～”伊娃在雪堆中睡得十分安详，但白仔细观察后就发现这丫头是装睡的。
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傻。
他满意的点点头，将面具拉起一点，露出嘴和下巴，开始吃饭。
毫无味道但充满营养的食物被咀嚼，吞咽。也不知道这样戴面具他还能看得清不。
白的面具是一整张的，很坚硬，能挡住幽灵枪的攻击。同时赐予了他掌控冰雪的能力，还能锁死整个身体的状态。
但也让他失去了味觉，以及其他一些可以让人感到快乐的感觉。
真是，越来越自己像一座冰雕了。不只是生理的那些欲望，连情绪也在一点点消失。
“呼——”白呼出一口热气，其中的水分快速凝结，然后飘落。
风雪之中有一座城市。
是一座很大的城市。他是人类对抗雪灾最前沿的防御者之一。
也是唯一一个扎根与雪原内部的城市。
之前有说过，革新联盟有四座大城是最主要的结盟成员。其他城市和营地都只不过是他们四个的小弟。
风暴城便是其中之一。
相比其他三座城市，里的常住人口最少，只有三十几万，但其中却有三分之一是四级以上的超凡者。
其中主要都是佣兵、北极熊军团还有其他城市协防军队的人。
他们与救世军名下的北风部队一起，成为了抵抗寒灾的最前线。全人类都应该感谢他们。
这座城市中名义上的统治者是城主格列斯尔。的最受人尊敬的，最强大的战士是军团长，前人联中将朱皮特。
末世中很多地方的统治者和守护者都是前人联军队。
北极寒灾出现迹象很早，虽然直到末世开始后才真正扩散。但人联军队有深入雪原与那些怪物作战过。
“熔炉城最近在搞什么？”大团长找来情报部门的主管问道。
“不清楚。但反正有不少雪怪从他们的防线溜进来。似乎深渊出现了某种问题。”情报部门的主管也知道的很少。
大团长眯起眼睛：“真是群废物。那些恶魔天天拿着人类的灵魂往熔炉里填，结果连几个雪怪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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