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今天炸了吗（25）

    落叶萧瑟的日式校园内，风儿正在喧嚣。
    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坐在隐秘的包厢内，身前是丰盛精致到会绝对被人怀疑滥用职权的长桌大餐，但显然，被狂轰滥炸的沃戴姆，并没有进食的余裕。
    “藤丸讨厌的事情是——”
    “立香前辈喜欢的食物是——”
    五花八门的私密问题接踵而来，甚至恐怖地配备了与沃戴姆部分认知不符的绝对情报。
    这不是礼貌问题，而是已经到根本无法维持社交性面瘫微笑的地步了——你们到底对别人的未婚妻做了什么啊！？
    “但是，连对前辈的喜好都无法了若指掌的话，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信任吧。”
    不，立香只会觉得这是变态痴汉。
    然而就算抱持着那样的想法，她仍能包容接纳啊。
    “我想和立香共度一生……真的，是那么难以置信的事吗？”
    “不——我从未怀疑过藤丸的能力，甚至就算现在当场跳出另一个女孩子，说想和她结婚我都不会感到意外，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你，显然是另一种极端。”
    “身处这个位置，享用占据社会的绝大多数资源，那么，便应有承认这份懦弱胆怯的魄力——于父母仍是绝对存在的我们而言，光是脑内构想你今天为藤丸做的事，就已经惶恐忐忑到脚底发软、心生绝望。”
    “抱歉，沃戴姆阁下，望您知悉，我的家族是除了古旧腐朽的历史外，一无所有的时代渣滓，所以反而无法理解出身的意义所在，但是，正因出身这样的家庭，我也有能做到的事。”
    “并没有祈求谅解的意思，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想求得您的答案——菲尼斯·迦勒底，真的存在过吗？”
    “这样想来，无论我，还是迦勒底，”金发青年垂眸微笑着，坦然认同了这份质疑，“于普通人而言，都是可疑蹊跷的存在啊。”
    如果进行更直白辛辣的评价，我们，无疑是将那两人原本应有的安稳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万恶之源啊。
    “即便如此，今日我仍站在了这里，作为阿尼姆斯菲亚的代表，来将她带走。”
    “我无法像立香那样，信赖着所有人，并确实得到所有人的信赖。”
    沃戴姆轻按胸口，隐匿令咒的手背白皙光洁，与近旁垂落的靡丽金发，在白炽灯光下映射着逼人锋芒。身姿秀颀挺拔的青年自然起身，原本鼎足而立的局势瞬时颠覆。
    他微微偏头，红色发带便确实晃过所有人的视野，却无人敢质疑这似乎分外弱气装腔的举措，未曾借由魔术，只是矜持得体地平伸一手，便引着两名年少人不由自主地僵硬持筷。
    彻底反客为主的金发青年，在凝固死寂的氛围中，只是轻巧一笑，“但我也有自己的方式呢。”
    “还望诸君不要辜负，今日这场盛宴的心意啊。”
    明明是清朗透彻的悠扬嗓音，却在某个瞬间，让人如坠已然凋零腐败的倾世花海。
    那是明知前方乃永罪无赦的深沼泥淖，却因隐约可窥的、馥郁靡丽的天地造化，甘愿神魂永沉迷醉不醒的禁忌之声。
    “不会欺骗你们的，我确实是已经扭曲到连人类这一概念都无法拥有的异端呢。虽然曾经自豪于自己贵族的身份与开明的态度，但能·活·到今天，也算成功放开了那些会让人感到困扰的虚荣心吧①。”
    “所以，请继续为自己的立场骄傲吧，因为我的身份而无法相信我，是正确的选择，你们会在这里败北，只是单纯的因为——我的经历，比你们多几分罢了啊。”
    被气势压迫，颤抖着却无法言语的心，是怎样的愤怒、不甘，与恐惧呢。
    “很过分吧，这样的行为，却也是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呢——我很强，强到俗世的观念，已经无法成为约束我的存在了。”
    “这样的我，却没能对藤丸立香做出任何越线举措，不正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不论是我没有想法，或是立香强到没能给我任何可乘之机，这便是，展示在你们面前的真切现实。”
    “至于迦勒底，虽然看起来确实只是一个空壳组织，”即便这个世界不受隐匿原则干涉，沃戴姆仍翩然一笑，以王者的风格蒙混了过去，“但并非不存在呢。”
    “由千年的家系经营，创立者是连我都充满敬意，甚至觉得可怕的大人物，它真正的所在，是你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追及的另一个世界啊。”
    “放在外面的、那个光鲜亮丽的包装，是只为了立香的愿望，由真正的迦勒底编织企划制成的伪物。所以，唯独这份心意，不希望你们错认。”
    那是藤丸立香作为御主拥有无与伦比的资质，这一事实的又一次强有力证明。
    沃戴姆实在难以忘怀，自己见到那份企划书时的震撼。
    “考古——？中立主义的梅亚斯提亚、吗……确实，在时钟塔内也是难得平和的学科啊……”
    面无表情的奥尔加玛丽：“看下去。”
    于是随着纸页翻动的轻微响动，金发青年的表情，同样逐渐凝固了起来。
    以锋芒毕露的字迹，一笔一划亲自书写的，是彻彻底底无关魔术的，普通人类社会法则下的机构与职业。简简单单的，是即便对现代机器并不算特别熟悉的沃戴姆，也能按照上面的详尽指令，不露任何马脚达成目标的企划书。
    这样一来，怎么可能不自怨自艾地低喃出声：“没有信心了……如果没有立香的努力，怎么想都不可能从他们手中带走她啊……”
    即便从者现世时，基础常识也会被一并灌注，但脑中留有记录，与能真正完美实践的差距，正如萤火与皓日，那从来不是努力便能达成的狂想，而英灵们只凭一晚，便达成了伟业。
    不期然的，某句话撞入意识。
    那是黑色的反转圣女，肆无忌惮倾泻着怒火说出的话语：“美人——只配强者拥有！来决一胜负吧，小子！”
    “谁才是真正的美人！”
    “糟糕……有点想就这么堕落着，成为被立香包养的美人啊……”
    一时走神，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奥尔加玛丽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不，没有什么特殊的。”
    垂眸而笑的金发青年，只是默默在心中定下了某个决心。
    而另一名曾为立香定下决心的少女，维持着完美的仪容，无声流下了眼泪，“那个夏天……前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不用告诉我……不希望我们再追究下去，这也是您坦诚到这种地步的理由……”
    执箸的右手，平稳地夹取一小团晶莹分明的白米饭，送入口中。
    缓慢地，细致地咀嚼，然后机械吞咽。
    “前辈，还是那个我向往着的前辈，便一定没问题的。”
    滴落的水渍，完全没能对行为举止带来干扰，她只是维系着古井无波的温婉声线，轻声祝福道，“那么，与其希望沃戴姆阁下不要让前辈哭泣，也许更该祈祷——前辈不会让阁下哭泣啊。”
    “我对藤丸的情感，没有深刻到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地步，所以，我会在此退出干涉。”少年平静地从制服口袋中取出一块闪存盘，推至沃戴姆身前，“我会约束后援会的行止，不，倒不如说将这个不合规的组织就此解散，更合我的心意，既往收集的信息也会全部销毁。”
    “藤丸立香作为普通高中生的记录，到此为止，作为学生会的会长，我衷心希望——她能迎来更广阔的天地。”
    “多谢款待。”
    饭局终了，沃戴姆双手合十，恭敬致礼，再一次回到了原初的位点。
    耐心等待的金发公主，在午后温暖而明亮的阳光中，守到了独属于他的骑士。
    热烈到足以燃尽一切的红色少女，笑着扑住了金发青年。
    下意识地，立香捧住了沃戴姆的手，客观点评，“有点冷……”
    并没有多想，只是作为普通人，自然而然地用两只手包住了对方的，一边努力地试图为对方升温，一边朴素询问对方的意愿，“需要暖手服务吗？”
    “——”老实说，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无声低头，凝视着少女认真关切的侧颜。
    在心间烫开瘢痕的热度，顺着触碰的肌体，不受控制地完成了转移，于是立香将微凉的掌心，切换成了热度仍存的手背。
    是做了多少次类似的行为，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呢……
    是在与她一同成长的友人、恋慕者中，经历了怎样美好的时光，才会忘记他身为魔术师的事实呢……
    即便如此，他能做的，只是无言而笨拙地调高了体温。
    “喔——”
    熨帖的温度，反过来传递至少女的手中，于是立香握过两只手，做完最后的确认便笑了起来，“任何需要暖手服务的时候，都可以呼唤我哦。”
    并没有松开交握的五指，只是将推至手腕处的手提式书包，再一次挽回掌心，“我们一起去推自行车，然后回家吧！”
    嗯，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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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蘑菇访谈。
    问题：有一段描写称15岁的基尔什塔利亚会到时钟塔的降临科听课，但基尔什塔利亚本身是天体科吧。他到降临科听课的理由是？
    回答：他也有到其他科去听课，是为了增长自己的见闻。15岁那时的基尔什塔利亚虽然还怀有选民思想，但他也具备承认众多的本质，因此他那样做是想宣称[自己有对各种事务表现出理解的态度喔]。那真是相当爱慕虚荣呢，于是遭遇了那种事情，最后不再爱慕虚荣，就仅此而已。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被父亲暗杀，沃戴姆还可以加上爱慕虚荣这个属性！！这不是超可爱的吗！当然，2.5.2的现有属性会对等地丢掉更多就是了，咸鱼趴。
    #没错！妹子给沃戴姆立的flag是我插的，我就是要弄哭沃戴姆！！佩佩说他会为A组哭，那么想看他为立香哭泣的画面，不是超自然的吗！
    #迦勒底从者狂欢夜——非从者OOC观察实录
    员工组：喝酒、打碟、看番、学习——啥，从者又有事，哦，御主又在表白，那就没问题了。继续。
    玛修、奥菲莉娅：早睡组。
    卡多克、沃戴姆：资料室自习组。
    戴比特：毫无违和感的彻夜围观组。
    芥雏子：关我啥事组。
    佩佩：很想看，但要安慰耍酒疯的医生。
    芙芙：A组解冻后疯狂追打丘比，然后被偷家了。我的玛修！藤丸立香你死啦！
    贝里尔：强势出击。然后萎在门口。
    喂喂——看见暗杀之王山中老人，拄着剑伫立在你门口，身前还跪了一地哈桑，是个正常人都会腿软到乖乖退回房间吧！
    立香：对不起，给正常人丢脸了，我只顾着高兴地扑上去了。喜欢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请大家收藏：(663d.com)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