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少女与金发美人的人理拯救之旅（30）

    【我等司掌天体科的阿尼姆斯菲亚，必须靠自己独立的研究抵达根源才行。】
    为了实现观测过去，被称为拟似灵子转移的逆召唤理论上可以实现时间溯行。但是为了保持时间溯行的安定，最少也要阿特拉斯院的全面协助、时钟塔君主级别的秘术、新建设施、实验、天文数字级别的费用、有时间溯行可能性资质的人。①
    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对建立迦勒底的第一任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充满敬意，那样一个为了研究而生、学术派的人物，终究构建了这片伟业。
    管制室的门扉无声开启，金发青年缓步踱入，走上高台。
    无人操纵的大批设备运转流淌着数据的洪流，拱卫正中那莹蓝闪烁如旧的迦勒底亚斯。
    “这便是，魔术师了。”
    “无论内心对人类究竟拥有怎样的情感，不安定的我们只会选择满足自己的欲望。”
    沃戴姆左手轻轻按住胸口，目光仍锁定着迦勒底亚斯，却恬淡微笑着说道：“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绝不会为藤丸立香放弃夙愿。”
    “在这方面，沃戴姆大人确实是个正统的魔术师呢，”丘比的身形自迦勒底亚斯正上方的旋动圈环处浮现，白色小兽轻盈跃下，在拉近距离的同时，身后铺满更显疯狂的数据涌流，“即便我于此刻断言——只要您愿意告白，御主便会回应这份情感，想必也无法动摇您的态度了。”
    “是，正因为是在这个时刻，才能给出肯定的答复，与她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特异点，与她一同经历了诸多挑战，以迦勒底48位御主首席的身份指引她前行的方向，以前辈的身份被憧憬向往，以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的真实与她相处……”
    “喜悦、幸福、满足、兴奋、自豪、欣慰，以及嫉妒、悲伤、愤怒、恐惧、烦躁、消极——像最普通的人类那样喜欢上另一个人。”
    沃戴姆低声笑着说道：“正因如此，我才能像现在这样，安然等待最终的结局。”
    “但是，这不是现在的我（孵化者），所期望的终局——我想要见证更多人类的【奇迹】。”
    吐出狂妄言语的丘比，在高台前停住了脚步，如恭敬的臣子像王献礼般，躬身垂首。
    莹蓝的光芒彻底满溢这片空间，运行着的分析仪器隐没消失，层层的阶梯、坐席拔地而起，沃戴姆神色不变地安然立于原地，未曾拂动金发的虚幻场景无论怎样变幻，都只是映入视觉的纯粹数据。
    与数据同色的幽蓝人影逐渐成形，安然坐于沃戴姆四周，正面迎视聆听着最前方纤瘦傲慢女性的不耐发言。
    “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会有人迟到！”
    放映而出的景象完美映照着曾经的现实，直至——
    “这里是中央管制室，前辈的编号是……一位数，在最前列。”莹蓝模糊的人影引导着与真人一般无二的红发少女前行。
    “咕哒子……”沃戴姆低喃垂眸，怔然注视着前方的幻象，随后恍然轻笑着否认，“不，她是——藤丸立香。”
    由微弱扭曲引发的可能性在沃戴姆眼前上映，他却仍能不为所动得凝视白色小兽，等待着它的真实言语，以及其后‘庞大恐怖’的诱惑引导。
    丘比语调甜美地诉说着：“沃戴姆大人并不是最适合御主的那个人，但御主绝对能满足您索求的一切幸福。”
    “不只是基于正常男女之间的性吸引力，你的目标、你的正义，她同样会全力接受，并在你偏离她所认可的真实之时，拼尽一切奋力抗争。”
    “唔——果然没这么容易动摇您的想法。”刻录着身前青年恬静幸福的笑容，丘比转变了话题。
    “如果御主注定只剩最后一名，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戴比特·泽姆·沃伊德、藤丸立香都能完成冠位指定，那么，除了100%的灵子转移适性，这位作为魔术师差劲到令人不忍直视的人类，究竟为什么能达成这项伟业呢？”
    “答案只有一个，”丘比无机质的红瞳中，印出红发棕瞳少女扭曲的身形，“藤丸立香与你们一样，都是人类中的【异端】。”
    “不会特别有主见，然而具备作为主人公的说服力。基于现代人的价值观，直接地与从者对话，对于价值观的差异不会做出反驳而是默默接受，但同时内心也会坚持思考‘不过那样又是怎么回事呢’。”②
    “明知善意却能做成恶行，身为善者却能容忍恶意，为恶所虐却能贯穿善心，即使在恐惧面前也决不放弃希望，信赖自己的从者。”③
    “能够包容所有从者的一切情感，以自己的方式建立羁绊。正因为对方是从者，藤丸立香毫无保留地接纳认可了所有的可能，同时绝不接受恶意的侵染，绝对拒绝爱恋的切实索取，然而正因为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是【活着的人类】，所以你的‘爱情’一定能被对等的回应。”
    “我见过另一个【藤丸立香】，他对玛修·基列莱特，确实怀抱着男女之间的恋爱情感。”
    “在漫长的冠位指定绝境中，她全心信赖着您，您于她是绝对特殊的人类——”
    在漫长的冠位指定绝境中，他全心信赖着玛修，玛修于他是绝对特殊的人类——
    “所以，留下来吧，沃戴姆大人，”丘比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甜蜜而诱人，“无需担忧原本的责任与世界，我能提供您新生的可能。沃戴姆不需要两个家主，但【基尔什塔利亚】一定能够理解您的存在，您大可放心地舍弃一切顾虑，陪伴在御主身边。”
    “但是，连你也无法确认吧，”沃戴姆原本含笑注视着红发少女昏沉打瞌睡的场景，听到这里只是微微抬眸，轻快说道，“我究竟来自哪里。”
    “——————是，我也无法确认呢，”丘比回以真实，“您究竟来自另一条世界线，还是来自未来，唯独这点，无法辨明。”
    “所以我，绝不会放弃最初定下的计划——在第七特异点展开天体魔术，然后获取足以自保的力量，无论是狭间崩溃，还是事象剪定……都能够确保自己的存活的力量。”
    “因为不可能放弃那个可能啊。”沃戴姆轻笑着说出了理由。
    异星神降临，其他六名A组队员全部苏生的那个时刻——绝对无法舍弃。
    所以，必须等到最后一刻。
    直到藤丸立香的离开，未来正式改变的那一刻。
    以此为基，决定跨越时间，或是空间。
    无论那于人类，究竟是怎样的异想天开。
    “那么，沃戴姆大人愿意向御主坦明这一切吗？”
    “我只会为御主的意志献上资源，所以，”丘比偏头，颇为期待地说出了折中的方案，“只要您愿意言明，御主便会尝试一切可能，我也能发挥一些小小的作用了啊。”
    “为什么，您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诉说呢。”读懂了对方意志的丘比深沉叹气，终究跳上了沃戴姆所处的高台，递出润红酒液，“这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准备的礼物，请您收下——”
    “唔——谢谢，不愧是大侦探，能算到现在这个时刻啊。虽然不喜欢酒，但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用它应该麻痹神经，舒缓痛苦吗？”沃戴姆坦然接过，指尖擦过瓶身映刻的“kirsch”，笑得分外随和，“至于向立香隐瞒的理由，只是为了我自己罢了。”
    “丘比，这些话我果然只能和你讲呢——”
    “只有她没有对我怀有恋爱情感，我才能安心抗争命运。”
    “能拥有这份记忆，我已经很满意了……所以，无论是作为被剪辑的事象，还是沦落异星神的操纵，我都会用尽我的才智，拼尽我的一切可能——”金发青年圆润的蓝眸熠熠闪耀着光辉，“比起被拯救的公主，我果然还是更想成为能跨越一切艰险，奔向公主的骑士！”
    “——您还是多喝点酒吧，”丘比诚恳劝诫着，“做梦实现目标的可能性更大呢。”
    “不，做这样特定的梦，可能性也很渺茫呢，”沃戴姆沉稳否认，面上却难免显露几分落寞，“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啊。”
    修长白皙的五指微晃郁金香型的高脚杯，色泽莹润、香气清正的液体在纯澈地容器中动荡，沃戴姆嘴角含着笑容，目送奥尔加玛丽毫不留情地将藤丸立香赶出这间管制室，随后将带有轻微苦涩口感的酒液一饮而尽。
    “这便是，人类了。”
    “是，这便是身为人类的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拥有的想法了。”
    突兀晃神间，沃戴姆清楚地认知自己陷入了梦境。
    梦的起始，是一个不知从何时何处出现的传闻——迦勒底有一只幽灵少女，她只在玛修·基列莱特身边出现。
    然后，是48位御主第一次齐聚的那个时刻。目送那位毫无特征的不合格御主被赶出管制室，沃戴姆专注领导A组成员与其余御主，同玛修一起攻略七个特异点。
    然而冠位指定开始后，所有御主，所有工作人员都见过那位幽灵，并总以蜜汁态度与笑容谈起这个存在，唯独沃戴姆无论如何也没有见过昵称“咕哒”的少女。
    为了究明真相，他在闲余的时间里，悄然尾随玛修，却总是一无所获，只能徒劳地目送她走进罗曼医生的检查室。除了罗马尼·阿其曼，这个房间只有第48位御主，自最初之日开始，她便一直在罗曼医生身边间隙，并同样负责看顾玛修的身体状况。
    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记得她的样貌。
    明明是理应怀疑的对象，却发现不了异常。
    所以我才能知道——这是梦。
    突破血与火，没有任何人伤亡，就这样直面盖提亚。
    周身萦绕金色光粒的罗马尼·阿其曼，褪下了手套。
    然而在“所罗门”准备步往战场的那一刻，他被红发少女彻底暴力压制，“我是第IV兽，比较之理，【藤丸立香】——”
    “所以给我听好了，罗马尼·阿其曼，不准给我死！”
    明明是纤细的少女身姿，明明是毫无逻辑的画面，却真心认同她能成为奇迹。
    手撕盖提亚完毕的红发少女愤愤转身，向着身为御主领队的自己走来。
    身后的人类、身前的魔神柱不知何时消失，纯白的空间中，只有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和藤丸立香。
    “我就是人类恶，怎么样，要杀了我吗？”
    直视棕瞳炽热如火的红发少女，金发青年胸腔内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他笨拙开口：“我是，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
    在突兀的黑暗中，他只听到了那样的回答——“是，基尔什前辈。”
    “基尔什塔利亚先生？”
    同样的声线成为破开迷障的光辉，再次睁眼的沃戴姆怔然凝望身边，穿着迦勒底制服的红发少女。
    这里仍是梦，因为属于他的咕哒子会喊前辈，所以——
    他肃然端坐，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影响了动作的精准性，他却放弃了解除这种醺然迷醉的负面状态。
    “请和我结婚，藤丸立香——”他努力睁开眼眸，不想错过眼前少女的任何神情，“我是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沃戴姆的下一任家主，家中略有薄产，不比阿尼姆斯菲亚家浅薄，容貌端正，虽然无法比拟身为美之概念的正统女神，但在人类中还是能勉强一看的存在，情感专一，绝不会像俄里翁那样意图出轨……”
    “前辈！？”
    沃戴姆拼命罗列着自己的优势，却被这声称呼打懵了思维，混沌的大脑无力处理眼前的突发状况，他只能无辜注视眼前的少女。
    只见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捧住了沃戴姆的面庞，两人的呼吸隐约交错，立香的棕瞳一错不错地望入金发青年迷蒙的蓝眸，她认真询问：“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我是谁？”
    “我的咕哒子！”金发青年开心地抱住了立香，轻蹭过少女的面庞，在她耳畔断然说道，“我喜欢你，咕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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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百度百科
    ②型月访谈回复的，藤丸立香的文本撰写根基。
    ③从百度百科上翻来的评语，应该也是官方的，就不知道源头是哪里了。喜欢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请大家收藏：(663d.com)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