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少女X恶魔X大佬（5）

    “丘比，你能理解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实际上解明不能呢。”
    “‘拯救世界’这个词汇实在太过暧昧了，人类的文明究竟能否与之等同，在不同的情景下，得出的结论也并不相同。”
    “但对于身为人类的我来说，是一样的……”
    “这样啊，果然，我等还是不能理解呢。”
    “不能理解也没关系哦，毕竟你们本身已将感情剔除，以绝对的理性为正统啊。”
    藤丸立香做了一套热身运动，确定身体与精神的状态良好。
    “丘比，和我一起去见识一下，被称为绝对灾难的‘魔女之夜’吧。”
    魔女之夜，以一个魔女为中心，复数魔女的集合体，历史上世代相传的，不需要结界保护，会给地球造成极大破坏。①
    “也就是地球最强魔女的意思吧。”红发的少女悬立于漆黑雷鸣的阴云之上，极端的温度与涌动的气流已无法对立香造成任何影响。但这份自然的壮伟景观，仍能给人类的观感带来震撼。
    在灿金色的瞳孔中，立香眼前的世界满是超现实的诡异物象。
    金色的粒子以魔女的巢穴为中心，不断因为冲击散落，又再一次聚合，严丝合缝地将其包绕，如同在喜庆节日友人们会互相赠送的，盛装了一个奇异世界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正中，是不断转动着的齿轮，以及穿着宽大裙摆，却没有上半个头颅的倒立魔女。她一边舞蹈旋转，一边疯狂召唤着使魔。
    不断凝化的黑色小人无视物理法则，在囚笼中上蹿下跳，每一次与光壁的接触都会造成新一波粒子的飞散。
    风格可爱的动物们滑稽地堆挤在球体的最下方，不时如喷泉般增生。
    “如果我消灭了魔女之夜，你能将复数的悲叹之种，分给其他的魔法少女吗？”
    “建议您不要那样做呢，直接交给小焰，或者储存在我这里，等待某一天您的使用，都是更佳的选择呢。”
    “不平等的待遇，必然需要理由，如果只是因为单纯的幸运，继而招致怨恨那可就太令人遗憾了。”
    “这样啊。”立香瞬身，穿透了自己设下的屏障，进入了魔女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魔女的笑声悠长而刺耳，与其说是愉悦，倒不如认为是永不停歇地哭泣。
    狂暴的飓风席卷而来，空无一物的天空中没有可以用来作为武器的巨大实物，便将动物玩偶们一同吹向红发的少女。
    金色的光盾外，满满的动物炸裂的光影与声响，完全阻碍了立香的视觉与听觉。
    红发的少女以手轻推盾影，感知其外滂湃的巨力与冲击。于是她在右手叠合了光斑，转瞬构建长刀。以A.T.力场为核心，使徒之力可以构建基本的物象。
    她将刀身置于左腰，左手虚握，右足大步踏出的同时，光刃划出完美的圆弧轨迹，锐利的剑势腰斩前方所有的阻碍。
    无论是动物玩偶还是黑色人影，都在这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一分为二，消散毁灭。
    立香能清楚感到，原本心脏的位置被红色的球体包裹，成为所有生机的核心，魔力的源泉。热辣的能量顺着体内的脉络充斥全身，隐隐的红色光芒扭曲了立香身周的空气。
    “我这还能算人类嘛。”立香一边吐着槽，又一次奔袭向‘水晶球’正中，从倒立姿态逐渐转向正立的魔女。
    红色的光芒拖出长长的尾影，在眨眼间连接了边缘与核心。
    “你们已经不用再绝望了……”魔女的头颅应声而断，光影构成的刃风后力不减，撞向光壁又一次漫开，一直回响在这片空间的笑声断续，最终隐没。
    原本润滑转动的齿轮如同锈锁般卡顿，又不断挣扎，想要再一次运行。
    立香松开右手，本就由A.T.力场构成的长刀急速增殖扩大，带着巨大的势能彻底贯穿齿轮。
    穿着华丽舞裙的魔女，最终散成了零落的黑影，又归于虚无。
    丘比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来回跳跃，顺利将掉落的悲叹之种全部回收。它用尾巴把背上的红环圈出的盖子合拢，又成了一只可爱无害的小动物，来到了立香的面前。
    “真不愧是立香大人，您的力量无论何时都令我等赞叹不已。”
    “昨天，我提到有力量特别强的个体，对结界损耗非常大时，小焰的神色有些奇怪，丘比，你知道原因吗？”
    “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魔女之夜会做出什么？”
    “您真是一针见血，实际上，魔女之夜一个月后将会降临见泷原——鹿目圆所居住的城市。”
    “想必，小焰一定见过那地狱般的景象吧。”
    城市被破坏，重视的人类死亡。
    但也正是因此，才会想要许愿重来吧——真是帮大忙了呢。
    丘比红色的眼瞳中看不出一丝情感。
    因为晓美焰的愿望，鹿目圆拥有了足以实现一切愿望的因果，当她由希望转化至绝望的那一刻，孵化者的任务将彻底完成。
    -
    市立见泷原中学的天台上，黑发与粉发的少女正在午休用餐。
    “纱耶香今天请假了啊。”小圆有些落寞。
    “嗯……”扎着小圆提供的黄色发带的小焰，放下了手中的饭盒，眺望远处的天空。
    对于晓美焰来说，这样的结局比以往所见的更好。因为清楚地认知到了丘比的本质，美树沙耶香就不会再许下愿望，也不会绝望堕落成魔女了。
    “Hi~，”立香带着点心和超市便当从天台高耸的围栏上跳下，“介意一起吃个午饭吗？”
    “因为昨天跟丘比做了一场交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向你们说明。”
    ……
    “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如何保护小圆了。小焰。”
    原本处于愤怒、茫然、失望中的晓美焰，突然被立香呼唤名字，她的情绪终于无法止住地爆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丘比做出那样的交易！明明……明明可以要求更多的！”
    “丘比根本不值得信赖，如果不封锁它们行为的可能性……小圆，小圆要怎么办啊……”
    “封锁不住的，你也明白吧，小焰。”立香将一枚悲叹之种贴于晓美焰的灵魂宝石之上，吸收污浊。
    “只要丘比希望，穷尽你我的智慧，立下的约定也不会迎来你我期待的结果。”
    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的晓美焰，眼眶再一次盈满泪水，但很快，她擦去眼泪，面容恢复正常：“请告诉我，立香姐你的想法。”
    “我希望你能保护小圆。”原本坐在一旁失落沮丧的小圆听到这里，和小焰一起，惊讶地看着她。
    立香执起小圆的手：“人类的寿命，是漫长的数十年，而还有想要达成的目标的我，无法在此停留那么长的时间。”
    “即便青春期少女能量的转化率最高，也不能保证孵化者不会改造机制，对吧，丘比。”
    “啾 ~”
    “因为我注定离开这个世界，无法守护小圆的一生，所以只有小焰你可以做到这样的保护。”
    宇宙的毁灭是需要消除的威胁，但人类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外星种族按照自己的想法，变更获能机制呢？
    而且重新制定魔法少女的选择标准后，更多的少女可以在原本注定绝望的人生中，获得短暂的幸福，只要阻止孵化者牺牲原本就幸福的鹿目圆，总有一天会有足够的能量阻止热寂。
    也许屠戮孵化者一族也是一个选择，但这样的举措从不在藤丸立香的思考范围内。
    所以只要确保在规则之外的鹿目圆的安全，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被解决。
    于是红发的少女，决定选择晓美焰成为鹿目圆的保护者。
    “但、但是，让小焰为了我，付出一生这种事也太过分了，我无法接受！”即便小圆性情柔软，但面对这样沉重的任务，她变得强硬异常。神情坚毅的少女，直白了当地拒绝。
    面对这样的小圆，立香柔和了眉眼，偏头微笑，“这件事只是一个提议，如果小焰无法接受，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出更妥帖的办法的。”
    “小焰，你是怎么想的呢，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我这样来历不明、只凭着一时兴起行事的人，真的可以好好守护小圆吗？”
    “立香姐！请不要这么说——”
    “嘘——请先听听小焰的想法吧。”
    黑发的少女双手按住饭盒的盖子，低头端坐于原位。她确实尝试着相信藤丸立香，但不可否认，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在质疑着。因为一想到因为某个疏忽，小圆便会死亡，她便完全无法将小圆的安全交给他人。
    所以——
    “我愿意。”
    晓美焰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我，就是为了小圆你，成为魔法少女的。无法保护你，我就只会绝望，变成魔女。”
    “小焰……为什么……”粉发的少女，总是闪耀着温柔光芒的粉瞳被泪水遮掩，“讨厌，为什么我会成为这样的存在呢，我究竟要拖累身边的人到什么地步呢……”
    小焰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许下了这样的愿望呢？
    而我，在仍旧持续着的轮回中，又是怎样回应小焰的呢？
    “小圆……”小焰怯懦着不敢上前，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予。正是因为她选择时光倒流，才让小圆的因果资质超乎想象。正是因为她，小圆才会陷入这样的绝境——
    “心灵不变得更强的话，是无法从丘比手中守护小圆的，小焰。”
    “唔——”被立香的话语刺中内心的小焰，原本僵硬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动摇起来。
    最终，晓美焰看着哭泣的小圆，握拳喊出声：“没有小圆，我早就死掉了！”
    她跌坐在地，垂头不敢直视另外的两人。
    “原本的我，懦弱、胆小，什么都做不到，是因为有小圆，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
    “才想成为更优秀的人！”
    “所以，所以……请不要再那么说自己了……小圆……”
    “小、焰……”
    敞开心扉，对所有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是，若不将那份心意传达，对情感的双方来说，都太惋惜了。
    立香看着最终和好的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魔女中最强大的存在——魔女之夜，已经由我解决。但为了达成目标，小焰你必须成长为比魔女之夜更强大的存在。”
    “我，会把力量交给你。但是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我再向你确认一次——”
    “无论怎样的痛苦，你都愿意忍受吗，小焰？”
    “嗯！”
    “那么请抓住我的手。”
    黑发的少女与红发的少女双手交握。金色的光芒顺着接触的肢体，传入小焰的身体，最终流入灵魂宝石。
    使徒的力量，本质来自象征生命果的红色核心，即纯粹的生命力。因这份力量庞大而凝练，所以拥有了改变现实的能力。是此刻的藤丸立香，如此强大的根源。
    “呜——请继续！”
    立香引导着小焰利用这份力量，构建囚禁魔女的牢笼，以及能让魔法少女穿行的通道。
    她已经决定，将引继自亚当的力量，转交给晓美焰。
    凭借理性行动的生命体，会严格按照规章行事，不然就无法确保社会的稳定。它们不会动用远超人类常理的毁灭打击，所以只要晓美焰成长到足以应对魔女之夜，就可以毫无动摇地守护鹿目圆，直至她的生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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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