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哒子的灭鬼修行之路（9）

    想要成为鬼杀队的正式队友，都需要通过“最终选拔”——在囚禁着鬼的藤袭山待上7日并生还。
    自山脚至半山腰，一年四季都绽放着的紫藤的藤袭山，关押了许多由鬼杀剑士所活捉的鬼。原本绮丽的景色因这座山象征着的血腥与死亡，而显得格外残酷。
    成功获得培育师推荐的备选队员们，将在此地接受关于训练成果与气运的最终考验。
    具备强大的实力，可能死于某次围攻，能力不足，却也可能避过所有的危险，命运并不是简单的努力便能改变的东西。
    而在一行等待命运审判的人中，穿着白衣黑裙的红发少女与戴着日轮耳环的马尾青年格外引人注意。
    “那就是老师提到的天才吗……”
    “我偷听到了老师与鎹鸦的对话，据说今年有两个破格级的人物会一起参加考试……”
    “据说那个男人发明的呼吸法可以大幅提升战力，前任炎柱已经亲身实践过了……”
    窃窃的私语徘徊于立香与缘一的身边，但没有人敢于上前搭话。
    单纯的优秀引人向往，极端的强大则带来恐怖。
    而缘一的强大，再加上立香的辅助，已被各柱认证，是对人意志颠覆级的打击。
    但强大并不意味着所有参与选拔之人的生命都是两人的责任。
    炼狱先生在他们前往藤袭山前，特意叮嘱两人量力而行，他相信他们两人能在七天之内杀光藤袭山的鬼，却无法保证所有的预备队士都能存活。
    所有参加最终选拔的人都已经展示了自己的觉悟，他们是决意灭鬼的战士，而不是等待保护的弱者。
    “但是如果你们能够确保自己的生命，那么——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诗在出发那天的清晨，便告诉了立香和缘一，炼狱先生最近的烦恼，她已经在私下好几次听到炼狱先生的长吁短叹。
    过于优秀，以至于被鬼的首领早早盯上怎么办？
    压力过重，做出超越身体极限的事情怎么办？
    一大堆的苦恼简直要将炼狱先生压垮，但最终炼狱先生还是说出了那句几近放纵的话。
    ‘不用担心，炼狱先生，即便我们的选择正如您所想，通往目标过程中出现的荆棘绝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当接引的两名白发童女宣布选拔正式开始后，缘一与立香一骑绝尘冲入山林。
    只要率先杀光所有的鬼，便不会有人有危险。
    “但是立香你没问题吗？”
    在路上，两人探讨了作战方针，只是缘一仍有些犹疑。如果自己专注杀敌，在防不胜防的血鬼术下，无法保证立香不会受伤。
    “没问题的。”如果推测没错的话。
    而事实也正如立香所想。
    只要有鬼想攻击自己，‘时间回溯’特有的空间局限感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
    “嘿咻——”立香跳过了脚下突然出现的沼泽，提醒缘一，“能力是通过土壤构建异空间，并自由穿梭，带麻痹类毒素，考虑我自带的耐毒性，对他人效果可能更重。”
    在刚刚的‘节点’内，立香已经体会过那种窒息与麻痹感，但神志却出奇得清晰。更神奇地是，血鬼术的效果一旦作用于自己，便能对其信息完全解码。
    □□的痛苦与负面状态也不会影响能力的使用，那么就没有理由持保守态度了。
    “前方至少有鬼十名聚集埋伏。”
    “左二是□□，本体在上面！”
    “前方毒瘴，回避。”
    两天后，其余的预备队士便再没遇到过鬼，七天后无伤离开时还恍若身处梦境。
    而在后续几天一直看着缘一与立香二人的战斗的人，在出山门时终于止不住崩溃地问道：“为什么你们没有早点出现！？”
    这样强大的人一定能杀光所有的鬼，那，那自己的亲人当初是不是就不用死……
    脸上留着疤的少年泪流不止，周围的人也被悲伤的气氛所笼罩。
    “对不起。”对于那样的哀痛与绝望，缘一与立香只能这么回应。
    如果能再早一点发现灾难的源头，是不是能拯救更多的人呢？两人也曾这么想过，但如今也只能怀抱着拯救还活着的人，走在这条艰辛的道路上。
    “啊、啊——”精力充沛的明日香被诗抱着，踢着小肉腿迎接归来的二人。
    “你们回来啦！”
    诗脸上的笑容过于温暖，立香不自觉抱住了她，被立香抢先一步的缘一则抱住了三人。
    是因为刀切过鬼的触感与人的无异吗，亦或是因为队员们的悲伤太过沉重，以致自己为拥有的幸福感到恐慌吗？
    “哇啊啊——”尚且年幼的明日香才不管那些繁杂纠结的情感，被团团围住的他因为燥热的空气直接哭闹了起来。
    于是安全回归的欢迎式最终在手忙脚乱地哄人中结束。
    一味多愁善感不如踏实做事，在拿到日轮刀后，缘一接取了鎹鸦的任务出门灭鬼，而立香则是被请往了总部，主公的住处。
    那是一个晴朗的春日，零落的樱花顺着春风在庭院里飘荡，披散着黑色长发、拢着羽织的男人在日光和煦的廊下静坐。
    指引立香前来的两位白发女童行礼后，端坐在男人身后随侍。
    立香看着自额际蔓延着伤疤，甚至连眼睛都有受累的产屋敷先生，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了他身旁的垫子上。
    与鬼杀队立志铲除恶鬼的杀伐目标不同，鬼杀队的主公温柔得像包容着粉色樱花的春风，又像滋润大地带来生机的春雨，只是坐在身边，便感觉因为未能出任务而躁动不已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很抱歉现在才来见你，甚至因为这幅病体，未能亲自前往拜访，实在抱歉。”
    “不，不用在意……”作为普通人出生成长的立香，表示这完全不是什么值得抱歉的事，她现在只是有些在意主公见自己的原因。就战力而言，缘一明显更强，对灭鬼大业的作用也远强于自己，立香想不出只邀请自己的缘由。
    “在那之前，我想请你听一个故事。”
    产屋敷一族，自千年前的某时起，新出生的孩子们全都因为身体孱弱而早早夭折。一族眼看就要灭亡之时，才总算得到神主的建议：既然同一脉之中出现了恶鬼，就把心血全部灌注在将其消灭一事上吧……
    看着满脸震惊的立香，主公点头表示她的猜测是对的。
    制造吃人的恶鬼，并统帅他们的首领，正是来自产屋敷一族。
    从那以后，产屋敷代代娶神职者一族之女为妻，新生儿也不再每每降生不久之后便夭折，可即便如此，一族中也从未有人活到过三十岁。①
    所以在他当任的这一届，收到炼狱先生的来信时，过于亢奋的心情直接致使病情恶化——自称受到神明赠予的少女出现了，她还确实带着奇异的能力，这怎能不让产屋敷一族振奋！
    在疾病缠身时，便反复琢磨立香的能力，甚至在身体刚有好转的当下，便请立香一叙，与日轮刀送达的时间相撞实属巧合。
    但当他与立香真正见面时，他便明白了，立香并非神明的使者，只是一个出生成长于幸福之中的普通少女。
    她确实因为某种缘由接受了某人的馈赠，但此刻的相帮明显是出于自身的意志，而非他人的指示。
    “看到你的眼神，我便明白了，这是遭遇他人的不幸，渴望自己能有所助力之人才有的眼神。”虽然与自己的预期相距甚远，但产屋敷仍希望自己也能帮助这个心善的少女。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产屋敷一族天赐的预测能力，为整个鬼杀队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虽然也有钱财无法实现的愿望，但总能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
    立香沉吟片刻，最终却将话题引回了刚刚的方向：“拥有超越人力的存在，往往可以称之为神明，而我遇上的正是这样的存在。”
    “刚刚您诉说了产屋敷一族百年来的宿命，那么我便向您讲述藤丸立香——原本只是普通个体的少女——的来历与经历吧。”
    与异世界‘藤丸立香’的相遇，断开的链接，奇异能力的获取，实现愿望的报酬与最终的目的……
    “说来惭愧，在您看来，我加入鬼杀队是出于对善的支持，但我确实接受了指定——‘拯救世界’。而我所拥有的能力，无疑是为了更好地达成目的。”
    “原来如此。”产屋敷摸了摸立香的头，“所以一开始便是以一个人战斗为设想，训练自己的啊。”
    “因为穿越时空的只有自己，坚信存在灾难的也只有自己，所以便想一个人承担所有压力吗？”
    “藤丸，虽然你自己没有察觉，但我能感到你才能的方向。”
    “如果与可靠的伙伴相遇，你一定能完美发挥对方的实力。即使在恐惧面前也决不放弃希望，抉择之际毫不拖泥带水的果敢，都会成为你致胜的法宝。”
    “你本身拥有的能力‘回溯时间’，已经在示意你去找更多的人一起前行了。”
    “一个人的选择余地太小了，只有在群体中，庞大的变量才能引导你至希望的结局。”
    “不要害怕，藤丸。如果真的有足以毁灭世界的灾难出现，你的首要目标是确保自己的存活，然后不断去相遇。因为我们只是人类，个体的力量总有不足的地方，需要互相依靠才能存续人类的历史。”
    “只要活下去，邂逅各式各样的人，总会遇到与你有同样意志与目标的存在。”
    产屋敷看着仍处于迷茫状态的少女，继续说道：“正如我们与你的想法相同，而和你走在相同的路上。”
    “即便这具残躯无法再使用多久，我也会坚持与鬼斗争，直至彻底衰亡的那一天。”
    听到这里，立香的棕瞳闪过真切的不解与质疑，“如果这就是神明的惩罚，未免也太过分了，假如会为鬼的存在而降下天罚，为什么要殃及无辜，而不直指祸首？”
    “如果只是单纯的疾病，我或许无能为力，但若是诅咒一般的伤害，请允许我稍加尝试！”
    “如果可以的话，你随意就好。”产屋敷微笑着，任由立香尝试。
    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听到过比这更不敬神明的话语，而他也早已将这疾病以及与同鬼战斗看作自己命运的一部分。
    所以当柔软的力量作用到自己身上，并咳出黑血的时候，产屋敷顾不上擦拭，只死死抓住立香的手腕问道：“这个能力的效果是什么！”
    那般大的力气全然不像将死之人，但产屋敷口唇处不住溢出的黑血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回光返照之兆。白发的小童一个喊着父亲，努力拿着手帕擦拭血液，一个则大声喊着母亲与医师快步跑走。
    权力维持镇定的立香急切地切换礼装至【华美的新年】，使用技能短时间内提高产屋敷的生命上限，才颤着声回答：“技能名【伊西斯之雨】，效果‘解除己方单体的弱化状态’。”
    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姿态给周围的人造成了极大的误解，产屋敷拥着女儿，强调道：“不，不用担心！羽衣，藤丸，我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仍旧不住咯血的产屋敷看着立香，就像在沙漠中挣扎求生的人看到了绿洲，在茫茫苦海中拼死存活的人寻到了边岸，“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愿意配合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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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漫画137话。
    #我觉得锖兔的死太令人悲伤了，想要保护所有人，却因为刀与体力的损耗而死于手鬼。
    #fgo游戏战斗界面当然不具备索敌功能，但只要有鬼想攻击立香，战斗界面就会自己跳出来，然后在战况不利时立香可以‘世界线重启’
    #空间局限感就是游戏战斗界面，背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呢！
    #负面状态诅咒、降防、魅惑中招后，都可以在灵基之影上显示出来，所以假定立香中招后也可以感受得到
    #我其实不大明白order为什么翻译成指定，但既然这么翻译了，那我也用‘指定’一词吧
    #我觉得主公的病是诅咒，伊西斯之雨连来自神明的魅惑、石化都能解，我觉得一个诅咒也没问题。病好了，主公第一个想到的也不是自己，而是怎么用这个技能搞死无惨，叹气喜欢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请大家收藏：(663d.com)选择困难症的噩梦·伪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