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为女人，我也想有人疼爱，呃！

    徐药娘说着就准备离开柜台，得亏尔雅及时赔礼道歉，并说了一大的好话，不然这徐药娘可就真撂挑子不管了，要知道在这恩地门中，就她这么一个大夫，若她真不肯医，那病人必是死路一条。
    “好了，这人今天就放这吧，容我再仔细的观察观察，若是真没事了我再通知你们过来取人。”
    徐药娘说完就拍了拍手，而全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尔雅给拉出了保安局。
    眼瞧着尔雅跟全萱已然走远，徐药娘这才将一大包的中药尽数的丢入了柜内的竹篓。
    “哼，跟老娘使心眼，老娘玩套路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徐药娘说完就赶紧关上了保安局的大门，至于庄倩到底有治没治，恐怕也只有徐药娘才最为清楚。
    夜半时分，保安局外下起了绵绵细雨，引得房上的瓦砾沙沙作响。
    庄倩躺在柜台上一动不动，在她的脚头处则放着一盏煤油灯，也不知其是生是死。
    前厅是悄无声息，后堂却是热闹非凡，徐药娘倒在地上，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与手臂，就如一个深闺怨妇，在用最传统的手艺排遣着内心的寂寞与空虚。
    “想我徐某某，生医人，死医鬼，学贯古今，究竟天人，奈何却是一朵有毒的蔷薇，生人勿近。作为一个女人，我也想有人心疼有人爱，呃！”
    徐药娘言及此处，不禁又抛撒出一把怪异的粉末，使得整个屋子都呈现出一副迷幻的色彩。
    庄倩睡得正酣，但听得一阵女子的娇声造作，便又从睡梦中逐渐的醒来。
    “这是哪，我方才跟尔雅姐姐不是在四方地么？”
    庄倩扶着额头，只觉得浑身松散，头重脚轻。
    等到庄倩缓过神来，便从柜上翻下，往后堂的光亮处走去。
    庄倩原想住在这后堂的应是朱雀门中的姐妹，不想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嗑了药的少妇，就在庄倩感到进退两难之时，那倒在地上少妇却十分邪魅的说了一句。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起玩玩吧。”
    少妇边说边撒出一把怪异的粉末，而庄倩立时便如一个痴汉般朝少妇傻傻的走去。
    因此次四方较技未能达到宋恩主的预期，所以朱雀门中十二位少女一并被宋恩主罚去幽兰小筑做苦力。
    幽兰小筑地处恩地门的最西边，乃是在一处荷塘上修建的水榭，也是宋恩主与李嬷嬷平日里的休憩之所，荷塘约有三四亩地，大致呈椭圆形，小筑就处在荷塘的正中央，若非是有上层的轻功，恐怕是很难直接就进到小筑之上。
    说是做苦力，其实是为了缓解恩地门的粮食紧张，要知道恩地门的金主爸爸已经有月余不曾往里面送钱粮了，幸而现今正是夏季，荷塘里长出了不少的莲蓬，于是朱雀门中少女又各分三支，乘舟于荷塘之上采莲。
    “梦向夫差～园里～游！宫娥～涌入，君王起。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湾～横塘水！”
    伏温一边撑着竹篙，一边唱着歌谣，远近的姐妹们听了，都觉得此曲美妙动听，犹若天籁。
    “伏温妹妹，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小调，为何此前我等姐妹却从未听你唱过。”
    尔雅略显好奇的问道，伏温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侧卧在船尾的庄倩，却是笑而不语。
    “除了庄倩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之外，还有谁能写出这么温柔优美的词藻。”
    苏婉玉钗斜坠，手执莲蓬，但见庄倩半梦半醒，忍不住又在她的屁股上招呼了一下。
    “我瞧这恩地门中也就只有你这丫头敢我行我素，任性妄为，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坟头上的草都长满七寸了，即便你不想与我等一起劳作，也至少陪我们闲聊几句？”
    苏婉说到此处，尔雅则微微摆手，示意苏婉不该搅了庄倩的清梦。
    庄倩听了苏婉的唠叨，便缓缓的坐起身来，回想起昨晚与徐药娘的经历，瞬间又睡意全无。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在这恩地门中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庄倩说完又想倒下，苏婉则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没聊的，就聊聊你写的这首小调吧，若是能拿到外面去卖唱，指不定还能养家糊口。”
    苏婉本是一句玩笑话，尔雅却当了真。
    “瞧你这妮子，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小姐，怎会有如此轻贱的想法。”
    尔雅说完就有些生气了，苏婉则赶紧拉住了尔雅的手，对她撒娇服软。
    站在船头的伏温听到此处，脸上则表露出一丝的惭色。
    庄倩原想细说这圆圆曲的来历，但见苏婉被尔雅一番训斥，自是不敢再提半字，于是又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
    “尔雅姐姐，我朱雀门中原有十二人，但黄桃妹妹前日在四门较技中不幸丧生，为何今日采莲却一人不少。”
    庄倩看了一下远近的小船，上面分别都载着四名少女。
    尔雅听了庄倩的问话一时又收敛了笑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黄桃那丫头技不如人，身死名销，自然就有后来者补充其位，瞧见了吗，她就是替补黄桃加入朱雀门的小娟妹妹，也即是在四门较技中胜过黄桃的那个小丫头片子。”
    苏婉云淡风轻的说道，庄倩却握紧了拳头。
    “我们本就是获罪之人，若想在这恩地门中苟全性命，那势必就要踏着别人的尸体前行，我相信黄桃妹妹一定不是这朱雀门中倒下的第一个，同样也不会是这朱雀门中倒下的最后一个，等到明年开春，且不知我等风谷七英还能剩下几人。”
    苏婉说完就轻叹一声，尔雅坐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
    “既是如此，那我们何不想办法逃走呢？”
    庄倩很是认真的说道，苏婉则苦笑道。
    “别做梦了，你以为这恩地门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
    对于苏婉的不自信，庄倩则小声的说了一句，应该可以。
    随后庄倩就把卖货郎是如何偷偷溜进恩地门的事情跟船上的三位小姐姐都讲了一遍，临了还拿出了那个卖货郎交给她的小瓶子。
    “这就是蒙汗药？”
    苏婉打开小瓶子闻了一下，却是没有任何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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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