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调查疑云（七）

    南山别墅区外围，来此安装监控的牛头、马面和戚梦圆、骆银萍选准了弩－箭发射的位置，见四下无人，戚梦圆按下按钮滑下车窗玻璃，架好弓－弩，用瞄准镜对准目标——60米以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弩－箭上绑着马面选好的微型照相机，众人都摒住呼吸，戚梦圆准备发射了。
    弓身长度将近1.4米，在车里发射真是施展不开，坐在驾驶室里的牛头被挤得侧仰着身子倒向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马面，马面嫌弃地直往后躲。
    真没办法，做这事儿不能明目张胆。之所以要自己造而不是去购买现成的弩－弓，也是为了避免让人查到。万一发生了意外怎么办？射到了人身上伤了人怎么办？调查机构开办虽然是合法的，但开展调查和调查过程必须是合法的，否则收集到的证据将无法向法院提交或被采信。不过——这次调查用不着法院采信，委托人相信就可以了。但要想钻点儿法律空子、打点儿擦边球什么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其实上次只是借用一下毗邻的四合院的屋顶——那可是最佳的拍摄位置，只可惜呀——四合院式别墅，那里面怎么就住那么多人呢！还把老子送进了局子里！若不是不占理，看不打他们个满地找牙！为了完成获得巨额经费这一崇高使命，只能忍辱负重了。不过苍天不负有心人，天上居然掉下个会射箭的梦圆，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射完这一箭，就看马面的了！他那破玩意儿固定在箭杆上居然能转！他什么都能弄到，真是邪了门儿了。
    随着戚梦圆拨动悬刀，只听“嗖”的一声，弩－箭射出，牛头从纷乱的思绪中回到眼前。
    接下来远处传来“啪”的一声射入的脆响及“嗡”地一阵弓弦的颤响，但见□□准确射中目标。
    牛头急忙端起望远镜观察，他看罢叫道：“好！干得好！一锤定音。”
    “你小点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马面立即启动绑在弩－箭上的微型照相机，随着马面不停地按动笔记本电脑上的按键，清晰的画面已显示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骆银萍拿着望远镜看罢，兴奋地说道：“绝了！梦圆。隔着一条道中间还有铁栏杆而且还这么远你都能射中！”
    戚梦圆却撅着嘴说道：“挽弓当挽强嘛！强弓变弩不需用力，当然射得远喽！不过现在有风，影响了精准度，还好，只偏离了5公分。”
    “已经很好了。”马面边调试着画面边说道。
    骆银萍伸头一看，马面已将笔记本电脑上画面调得十分清晰，监控照相机正俯视着近20米远的目标窗户，随着焦距的调整，别墅西边房间内的画面都呈现在众人眼前。
    马面：“好！下一个目标——东边的窗户。”
    ……
    北凌市机关中心□□办公室里，凌宝奇还在与相关党政班子成员专题研究“性－欲之都”的问题。
    凌宝奇：“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得态度鲜明，就得造造声势，不能在态度上模棱两可。所以，我准备安排一项扫黄打－黑专项行动，你们的意见如何？”
    “同意。”许秀文最先点头，左宏图、楚寒松、袁碧澄也都表示赞同。
    “那就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行动，怎么样？”凌宝奇说罢看了眼袁碧澄。
    袁碧澄面露难色道：“是这样，凌书记，打造‘性－欲之都’这件事情呢——因为在咱们北凌已经进行了5年，许多大企业的老总和高管都比较适应了这种不良的生活习惯，我们若突然行动，会引起他们的不满，这一点需不需要考虑？”
    凌宝奇眉头一皱，问：“警力布置有问题吗？”
    袁碧澄答：“没问题。”
    凌宝奇：“碧澄同志考虑得很全面呐。不过，这个不用担心，因为我是新来的，宏图市长、寒松书记也都是新上任的，秀文部长也才上任没两年，都不是北凌的坐地户，咱们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嘛！新官得理旧账，但得看是什么账——不是什么事都得按前任的思路干，而且，这件事情不管不行啊！搞得北凌上下精神萎靡，哪还有人心思进、人心思变、人心思发展的动力呀？所以，新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认原来的账，搞这次行动就是向老百姓宣示——从这次行动开始，我们已经向黄赌毒宣战了！对打造‘性－欲之都’叫停了。”
    左宏图：“凌书记的想法我完全赞同，就按凌书记的意见办。”
    凌宝奇：“好！”
    “至于——碧澄同志的担心，我们也可以便宜行事，但前提是该抓的都一视同仁地抓，对以此为职业的卖－淫嫖－娼分子决不姑息，重点打击的就是他们；对咱们北凌经济发展有贡献的企业，有参与其中的老总和高管之类的，碧澄同志把握一下，可以适当放宽惩戒的尺度，以批评教育为主。不过，行动要绝对保密，现在只有咱们这几个人知道，谁泄密谁负责。碧澄同志在部署行动的时候，也要跟往常一样，切断参加行动警员与外界的通讯联系，事先不告知是什么行动以及去哪儿行动。”
    “此事由寒松同志牵头，碧澄同志组织实施，宏图同志负责督办，秀文同志负责舆论引导。可以从区公安分局抽调警力，重点是捣毁大中型的卖－淫嫖－娼色情场所，接下来再对小型的黄赌毒窝点进行持续深入地清理。”
    “时间由你们来确定，我的意见——在今晚11点前行动。之前，碧澄同志要确定好行动的目标。针对滨江区和南山区两区黄赌毒泛滥的实际，警力应向这两个区集中。其他地点你们酌情再定。”
    左宏图：“按凌书记的意见办。”
    楚寒松：“明白。”
    袁碧澄：“明白。”
    凌宝奇：“行动之后，有来求情的，你们要把握好尺度，要从公安口内明确——此项行动是治安与禁毒的专项行动，放人的权限最低可以下放到支队长一级，再往下不给权力；其他支队的负责人，包括局班子其他成员，都无权放人。我和宏图市长还有秀文部长一般情况下不会答应放人，也就是说，可以答应放人的只有4个人——寒松书记、碧澄副市长、治安和禁毒的支队长。放人权限的确定由寒松和碧澄同志共同研究，谁放错了人，要负责。”
    左宏图：“听凌书记的。”
    楚寒松：“明白。”
    袁碧澄：“明白。”
    许秀文：“按凌书记指示办。”
    凌宝奇：“秀文同志同步安排跟踪采访，记者的人数及分配等方面的安排，你与碧澄同志衔接。行动之后，要及时在明早的新闻中播出，并在明天的《北凌日报》上发布评论员文章，但要注意口径，就是要扫清北凌的黄赌毒，不要提及‘性－欲之都’的字样。”
    许秀文：“明白。”
    ……
    南山别墅区外围，目标别墅东边窗户的监控装置也已安装完毕。
    马面微笑道：“原来觉得困难很大，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梦圆可立了大功。”
    戚梦圆：“那你可不可以跟郎哥说，给我转正？”
    马面：“转什么正？”
    戚梦圆：“转为正式员工呗！”
    牛头：“你才来1天就要转正，有点太着急了吧？”
    戚梦圆：“那怎么奖励我？”
    牛头：“请你吃一顿。”
    戚梦圆：“那这边监控谁看着？没拍到画面拿不到证据怎么办？”
    牛头：“梦圆的责任心很强啊！你真是操心不见老。”
    见戚梦圆和骆银萍有些疑惑，牛头笑道：“马面可以进行远程监控，他从手机上就能看到画面。”
    马面一撇嘴道：“他嘛都不懂！我的相机有来人识别报警功能，平时不用看，房间里来人了会提示我们的。”
    骆银萍：“哇～这么先进呀！这样——我们就不用蹲坑了呀！”
    戚梦圆：“我以为超出了一定范围就监控不到了呢！”
    马面：“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中国已经开始进入5Ｇ时代了！你们还在石器时代徘徊呢？你们以为马哥的设备都是破烂货？笑话！重点轻、清晰度高、可远程操控——这叫高科技！没这两下子当嘛侦探？”
    牛头：“你科技这么高，之前怎儿就没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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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