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调查疑云（二）

    “他也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陆春山颇感神秘地说道：“我们也是前些天才在省里碰的面。我感觉——凌书记这个人很不一般，尤其是思维超常。你知道的，他当过市一级的国家安全局长，具有反间谍思维。”
    韩雪娇：“你和他正好一样，你也干过军事特工。”
    陆春山：“我一个侦察排长，当时那纯粹是战场上的军事思维。军事系统的思维与党口和行政口的思维完全不是一回事。”
    “凡事都得讲谋略，但毕竟不一样。你我都是军人出身，所以，我和你一样，遇事突出的是‘战’，而他突出的是‘谋’。”
    “你刚才说的与他如出一辙，足见你也很不一般。”
    韩雪娇：“之前我和婉婷与我师兄对‘11.27案件’详细地分析过，很多思路都出自于我师兄，所以，受到启发才有这样的想法。”
    陆春山：“这件事情你提醒了我，因为毕竟不是凌宝奇一个人这么想。他甚至认为这件事与‘11.27案件’有关，我觉得还是他过于敏感了。不过，妙生夜总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不必为此纠结，凌书记对钓鱼执法及这件事的态度，袁碧澄会再和你细说。”
    陆春山说罢又转移话题道：“刚才说到你师兄阿郎，你们的情况婉婷都和我说了。你在这个时期，面对个人伤病、家庭变故、爱情受挫等多重打击，能够挺过来实属不易。如果能找到好的归宿，也是件好事。可我怎么听婉婷说——你们两个怎么连柏拉图式的都没有呢？”
    韩雪娇十分平静地答道：“我师兄‘曾经沧海’，我贵有自知之明。我靠着他只是觉得——让外人以为我是‘香饽饽’，有很多人抢；另外，在这非常时期，此举可以拒追求者于案件和我的情感之外。其实，不管怎么想，都是我自作多情。”
    谢婉婷：“雪娇说得对，如果你不确定一个的话，身边会有很多追求者。”
    陆春山点头道：“到这个时候，你还在为别人着想，怕除你之外的人被牵连到‘11.27案件’中来。其实——你不必这么悲观，我就是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的，请相信我，我主办的案子没有没破获的。不过——你个人的感情问题，我真的帮不上忙，你得自己能把握好才行。”
    韩雪娇：“你不用担心我，你还是多关注一下婉婷才行，她为了我却遇到了感情危机。”
    谢婉婷：“你不用担心我了，我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韩雪娇惊问：“怎么解除的？离婚了？”
    谢婉婷：“昨天办完的。这下你不用为我操心了。”
    “你好像是——解脱了？很轻松的感觉。”韩雪娇有些惊奇地问道。
    谢婉婷：“我是军人，喜欢快刀斩乱麻。”
    韩雪娇：“我也想斩——可也得能找得到人算呐！”
    说话间，手机传来提示音，韩雪娇取出手机看到是阿郎传来了微信语音，便不背陆春山打开收听。
    “雪娇～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昨天已经到远航集团执教了。这边的婚姻忠诚调查业务已经启动了，找来了两个帮手，一个是我大学时期老学长骆金修的妹妹，叫骆银萍；另一个是我邻家的小妹，叫戚梦圆。有了这两个生人，来我这里谈论案情多有不便，得另换地方，这期间还是通过微信联络。你那边可以找一个咱们之间的联络员，比如百惠和俊白这样比较内敛型的，定期交换一下信息。我晚上准备再去晴州调查，有一些信息咱们还得交流一下。牛头和马面带梦圆和银萍她们两个制造工具去了——调查婚姻忠诚案件的工具，下午我这边没人，即使有人，你来也没什么关系的。”
    韩雪娇用微信语音回道：“好，师兄，我知道了。我现在正与春山谈事儿呢，稍后我去你那儿。”
    陆春山：“雪娇～我正有一个问题需要和你探讨一下。”
    韩雪娇：“什么问题，你还需要和我探讨？”
    陆春山：“本来，这次表彰——我们也是报了你师兄阿郎他们的，可是报告打上去之后，却没有得到公安部的批准。”
    韩雪娇：“像这样的情况，报告还要打给公安部吗？不是省厅下的文件吗？”
    陆春山：“是这样——‘11.27案件’是大案，凡是与此案有关的情况都得上报。其实是公安部授权省厅进行表彰奖励的，所以得经过公安部同意，只不过——刑侦局就能定，部领导签字就行。”
    韩雪娇问：“没同意——这说明什么？”
    陆春山：“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韩雪娇想了想答道：“我师兄——他坐过牢，是不是因为这个关系？”
    陆春山：“上面确实是这么说的，说经过调查确认，阿郎有前科，不能作为表彰对象，而公安系统也一般不表彰系统以外的人，但我要和你说的是——咱们两个想得不一样。”
    韩雪娇有些不解地看着陆春山，陆春山沉思片刻，转头对韩雪娇说道：“他与你的通话，特别是他与尚本良互放烟－雾弹的通话，还有他车上的监控——我都非常认真地听过并且看过了好多遍。”
    “你这个师兄遇事反应速度之快、应变能力之强、工作方法之奇——非比寻常，你不觉得吗？”
    韩雪娇笑道：“我们之前有过对案件的分析，所以他才会心中有数的吧？”
    陆春山摇了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他的这种能力是50岁老侦察员的能力，而他还有着青年武术家的素质，他是干卧底的绝好材料！”
    韩雪娇：“你是想让他做卧底？他确实有这样的素质。但以他的性格和他的家庭条件——他怎么会干这种苦差事？”
    陆春山：“你怎么这么确定？”
    韩雪娇：“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们虽然是同出一门，但即使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也各有不同。”
    “天分不同、认知不同、理解不同、目标不同以及处世方式不同等等都会给后天所学带来不同的影响。我们这些由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兄弟姐妹就各不相同。我们学武的时候大体分成两派：一派是由大师姐、二师姐和阿郎师兄组成的逍遥派；另一派是由三师姐、我和春风组成的保守派。逍遥派在与对手过招中，能一招致敌绝不会用两招，能不出招连手都懒得动，而且，还会动用催眠之类的方法――总之，是怎么省事儿怎么来。与之相比，我们保守派则讲究比武的规矩，坚持以真正的实力对决取胜。所以，我们3个一贯是以正人君子自诩的，认为他们是搞歪门邪道。”
    “所以，我师兄他从来都是什么方式简捷就用什么方式，绝不会弃简就繁。我不认为他会去干卧底这样的苦差事。”
    “哦，原来是这样。”陆春山点了点头道：“阿郎我不但认识，而且还比较熟悉，我是阿郎爷爷带过的最小的徒弟。”
    韩雪娇：“哦，还有这层关系？”
    陆春山点头道：“但我肯定没有像你那样对他了解那么多、那么深、那么透。”
    韩雪娇：“我也没有完全看透师兄，我的直觉告诉我，师兄身上有一种神秘色彩，说不出来的那种。”
    不止是陆春山，她知道有很多人都对阿郎有着错综复杂、莫可名状的情结。大加赞赏者有之，微词颇多者有之，扼腕叹惜者有之——囹圄加身之后，外界对一个人的评价真的就有这么大的改变吗？她倒是觉得师兄还是原来的师兄，没什么大的变化，如果说有，那只能是变得更加可亲可敬了。
    陆春山：“你没考虑过当个特工什么的？”
    韩雪娇笑道：“我是骨勇之人，怒则面白，喜怒形于色，只适合上战场，不适合扮演角色的。”
    谢婉婷：“我倒是觉得我挺适合的，只是不给我扮演角色的机会。”
    陆春山：“你现在不是正在扮演吗？”
    谢婉婷：“我扮演什么了？”
    “你扮演的是保镖啊！”陆春山说罢转向韩雪娇，“云梦彤是我派来保护你安全的，婉婷是我与梦彤的联络员，是我不让婉婷告诉你的。”
    韩雪娇白了谢婉婷一眼说道：“我早就猜到你有事瞒着我。”
    “是春山不让说的，不关我事！”谢婉婷有些理直气壮又略带撒娇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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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