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新的考验（十一）

    天元事务调查所里，听到门外传来了停车的声音，阿郎忙起身到前厅相迎。
    门口，先下车的牛头和马面站在门外两侧，礼让叶春风和卢江玲、衣俊白进门。叶春风也不客气，人没进屋声音先到：“师兄，我来了！”
    正好遇到出来相迎的阿郎。
    叶春风：“师兄，我们把两位大侠送回来了。”
    阿郎瞟了一眼跟进来的牛头和马面，戏谑道：“刚才我和爷爷还说呢，你们俩真是有功！被当贼抓起来还得警察亲自送你们回来。”
    “看师兄的面子，这是必须的！”叶春风说罢便看到从里屋走出来的郎运兴，赶忙上前问候：“爷爷！您的身体可真好！真年轻！您今年得快70了吧？”
    郎运兴笑逐颜开道：“你这孩子！可真能忽悠老头子，我都快80了！”
    叶春风：“不可能！怎么会有那么大？”
    郎运兴：“我今年79喽！只比你师父小1岁。”
    叶春风：“哦，可不是嘛！我想起来了，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郎运兴：“谢谢你啊，还亲自跑来。”
    叶春风：“您没来之前，我们都把这儿当自己家了——都来过好多趟了！有爷爷您在这里坐镇，肯定长治久安！”
    郎运兴：“我可坐不了镇。我刚和阿郎探讨我的身份问题来着，最后我只同意当顾问。顾问、顾问，顾得上就问，顾不上不问。哈哈哈哈……”
    听郎运兴说完，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哦，忘了向您介绍，我们刑警队的小卢和小衣。”
    “爷爷好！我叫卢江玲。请您多多指教。”
    “爷爷好！我叫衣俊白。请您多多关照。”
    郎运兴：“太客气了！以后得请你们关照我们才是。这不才帮了我们的大忙。”
    叶春风上前扶住郎运兴胳膊，“爷爷，您今天就算正式出任顾问了呗？”
    郎运兴：“我都是80岁的老头子了，还什么‘正式出任’呐？现在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一个不中用的老家伙还来搅和什么呢！”
    叶春风：“年轻人全得靠老前辈来带才行呀！一代传一代嘛！”
    郎运兴：“这里收拾完了，我只是来看一看。我那边和几个老朋友还有一些工作要做，所以，不会总呆在这边的。我是顾问嘛！总得来顾一顾、问一问，算是履行职责。”
    叶春风：“爷爷，您还有工作要做呀？”
    阿郎：“爷爷和几个老朋友在一起著书立说，研究的是法学和刑侦方面的专著。江玲和俊白有机会可以同爷爷交流一下。”
    “早听春风姐提起您，说您是警界的老前辈，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卢江玲客气地说。
    衣俊白：“爷爷完成了专著可要让我们先睹为快哟！”
    郎运兴：“我们几个老家伙只当有个营生干，都是老皇历了，也没什么可借鉴的了。”
    叶春风：“爷爷您也太谦虚了！”
    “快请里面坐。”阿郎说着和叶春风扶着郎运兴从前厅进入内厅。等众人落座之后，牛头和马面早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
    阿郎：“这么晚了还喝茶，你们是不想让我们睡觉了。”
    牛头：“这茶是给爷爷沏的，你不喝拉倒。”
    马面忙端起茶给郎运兴奉上。
    阿郎白了牛头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春风～听说你刚到刑警队没几天，就当上了老大！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我现在也没当上老大——没人捧啊！”
    叶春风听罢朝卢江玲和衣俊白看了一眼，然后她眼珠一转，目光马上扫向牛头和马面，“怎么？有人胆敢不服从领导？”
    牛头和马面马上回应：“没那回事。必须服从！坚决服从！百分之百服从！”
    阿郎转向牛头和马面道：“这进警局都跟走平道似的，把警局当家了。说说吧，怎么个情况？”
    牛头瞟了一眼卢江玲和衣俊白，说：“这活儿没法干了。”
    阿郎：“怎么？想要罢工啊！偷窥——这是你们喜欢的工作啊！而且还是强项。怎么就干不了呢？”
    牛头白了马面一眼，生气地说道：“有的同志太浮躁！而且还不谦虚，楞充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搞宁死不屈，人家能轻饶了我们吗？我纵然是力挽狂澜，那也是寡不敌众啊！结果——可想而知。”
    马面争辩道：“我浮躁？你谦虚？还力挽狂澜！真是说话不怕闪了腰啊！”
    阿郎：“能不能说明白了？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牛头：“有些同志平时干的都是‘内勤’，好容易出一回‘外勤’，这个牛啊！那尾巴都撅天上啦！先玩高难，弄什么倒挂金钩，然后没挂住，把我砸到了楼下。”
    马面：“我怎么会砸到你？我在3楼挂着，那看得是一清二楚，你在2楼，我是掉在了一楼的地上。你说，我怎么会砸到你？”
    阿郎：“以你的轻功，倒挂金钩怎么还能掉下来？”
    马面：“牛头在2楼外侧也不知道瞎跑嘛？影响了我的注意力。”
    牛头：“什么？是你自己没挂住，和我有嘛关系？倒是你砸到了我身上。”
    马面：“你在2楼瞎跑，我掉到了1楼地上，怎么会砸到你？”
    牛头：“就你那点儿排打功的功底儿，没我伸手接着你，你早摔成排骨馅儿烧饼了！”
    卢江玲和衣俊白之前听叶春风说过，牛头和马面这对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牛头学过金钟罩，马面练过铁布衫还习过排打功，两人都属于比较抗揍的那种。卢江玲还亲自体验过牛头的功夫。牛头和马面两人本就会讲普通话，只是没有说家乡话那样熟练，这一着急就说起了家乡话，唐山话对天津话，卢江玲和衣俊白听着两人互掐，捂着嘴笑个不停。郎运兴也听得津津有味。
    阿郎：“你们说话一点儿准儿都没有！到底是你接住了他，还是他砸到了你？”
    牛头：“我接了他，他也砸到了我。”
    阿郎叹了口气，看看他俩，又看看叶春风和卢江玲、衣俊白，然后对他俩一笑说：“如果你们说实话，我可以在我师妹那里美言，为你们求得她的墨宝。”
    闻听此言，牛头和马面立即兴奋起来。春风的书法比阿郎漂亮多了！阿郎的书法本来不错的，行草隶篆样样精通，但他不好好写，频繁搞怪——而且是恶搞，喜欢在字间画鱼、画鸟、画花、画鬼脸、画骷髅、画僵尸……，令二人无法忍受！阿郎却说他们不懂艺术。什么是艺术？恶搞是艺术？那是糟践艺术！春风喜欢隶书，笔锋遒劲浑厚，看上去十分沉稳，二人十分喜爱。
    叶春风明白师兄用意，便迎合阿郎向他们挑逗说道：“本美女的墨宝可不是谁都送的哦！只有说实话的，我才可以赠字一幅。”
    没等马面搭腔，牛头马上上前，“我说实话，赠我一幅吧！”
    叶春风：“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牛头：“我看他没挂住掉了下来，心里就想着去接住他，谁知一脚踩秃噜扣了，我先掉下去了，但我还是伸手去接他，没接住，他就砸我身上了。”
    马面：“哦！我说怎么那么宣乎，原来真是你垫底儿啊！可我只感觉宣乎一下，就一头撞大盆景上了，整个给我撞蒙圈了。”
    牛头：“这个我证实，他确实撞上了，把大盆景都给撞坏了。”
    叶春风和卢江玲、衣俊白一听，原来如此，笑得前仰后合。
    马面依旧抱怨：“什么破别墅！纯粹是豆腐渣工程。”
    阿郎一听，看着二人，真是无语了。
    阿郎：“你们没事儿在这逗壳子，真是吃饱了撑的呀！”
    牛头憨态可掬地说道：“干这么高危的职业，不寻点开心，这生活有什么乐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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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