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新的考验（一）

    阿郎回到齐思伦办公室与凌少鹏认识后，3人找了家饭店边开怀畅饮边大谈习武之道。
    阿郎：“其实与齐经理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定是身手不凡。”
    齐思伦笑道：“何以见得？”
    阿郎：“你在与一帮打手为伍时毫无惧色，表现出一种出奇地自信——就凭这点。”
    齐思伦：“习武者之境界没有最高，只有更高，所以我认同韬光养晦，竟被你识破，看来我掩饰锋芒还不够啊！”
    几人又是一番寒暄，阿郎说道：“咱们如此客气，未免太过虚伪，不讲真话也交不得真朋友。”
    齐思伦：“说得好。我是愿意直言并且能听得进真话的。”
    凌少鹏：“郎兄尽管直言，我是不怕受批评、受批判的。”
    得知齐思伦和凌少鹏习练的看家拳法是八极拳，阿郎说道：“习武之人都知道——‘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但恕我直言，这句话实为谬误！”
    齐思伦：“哦？愿闻其详。”
    阿郎：“虽然有‘富练武、穷读书’的说法，但习武之人的社会地位在清朝以前是始终不高的。太极与八极均为地方拳种，何来安天下与定乾坤之说？在封建社会，这岂不是谋逆的大罪？太极与八极推广之后，清末至民初时，我们已告别了冷兵器时代，军阀混战，有枪才能打天下，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靠拳头又怎么能安天下与定乾坤呢？”
    凌少鹏：“以郎兄之见，这句话是何由来呢？”
    阿郎：“事实真相应该是——‘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旗定乾坤。’‘太极’是指皇太极，‘八旗’ 是指满八旗。这是清军入关后对自己文治武功的一种自我肯定与褒扬。”
    凌少鹏点了点头说：“郎兄所言确有道理。”
    阿郎：“所以，这只是后来习武者牵强附会偷换概念，套上光环赚取利益罢了。给两位练八极的泼冷水——我可不是存心气你们呀！我先自罚一杯。”
    齐思伦：“别管你说得对不对，你让我们长了见识，我们得敬你才是。”
    凌少鹏：“若果如郎兄所言，我们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3人于是又推杯换盏，喝得兴致极高。
    ……
    天元事务调查所的车库里，马面正在调试着面包车上的电子设备。只见面包车里安满了各种仪器和显示屏之类的设施，只能容纳3个人坐在里面。
    牛头：“这车你都弄了个臭六够了！还有完没完？！”
    这时，看到车上的监控画面，马面忙说：“看！那个梦圆又来了，你嘴快，赶快去对付她。”
    牛头：“这时候又说我嘴快了。我怎么对付她？”
    马面：“按阿郎说的——咱们还没开张，钱还没到位。”
    ……
    北凌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的一间诊室里，女警们经过一顿折腾与发泄不满，才以医学院领导出面亲自道歉而暂时告一段落。
    叶春风理直气壮，说得满嘴唾沫星子直飞。
    “北凌大学坐落在南山区，驻你们大学的派出所归南山分局管，我在南山分局工作过，你们大学的学生昨天聚众斗殴、今天跳楼自杀、明天教授又吸毒了，治安、办案等一堆破事儿都得我们管。”
    “一附院坐落在滨江区，医院的治安、办案等问题难道就不归地方管了吗？你们是独立王国吗？给我们刑警看个病都看不明白，你们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我们还是刑警呢！若是没权没势的老百姓该怎么办？得由谁来管？谁能管明白？你们拿人不当人啊！你们折腾人、累死人不偿命啊！这楼上楼下的——折腾了我们多少趟？”
    “你们看着办吧！反正不是CT室的事，就是耳鼻喉科的事。医术不行就让他下岗！别在这里误诊坑人！”
    “之前滨江分局刑警钓鱼执法被抓，你们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能代表我们整个刑警了吗？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可以以身试法骑在我们警察脖子上拉屎了吗？那简直是做梦！”
    两位院领导像受审的犯人一样始终低着头，并不住地道歉，其中一位应该是院长的人出去找来了一位权威老专家对衣俊白的鼻子进行了重新诊断，才暂时平息了女警们心中的怒火。
    老专家慢条斯理地说道：“从CT片子及鼻子外观和鼻腔镜检查的情况来看，这位美女警官的鼻内软骨确有错位。但这种错位是看不出来的。也就是说——是不会影响外在美观的。就好比拳击运动员，鼻子被击中了一拳之后，鼻内软骨很多时候会发生错位，但这种零点几毫米的错位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拳击手也没有在意，因为并没有影响到美观。那么，作为CT室的医生，说从片子上看没有问题，这是没有错误的；而作为耳鼻喉科的医生，可能是怀着对患者认真负责的态度，为了精耕细作，才作出了这样的诊断。若要把鼻内的软骨给正过来，其实难度很大，因为只有零点几毫米的错位，稍微一碰，可能又歪向另一侧了。一般这种情况，可以不做任何处理。”
    “老教授～您这个说法恐怕难以服众！这完全是在袒护你们院里的医生。”叶春风说道。
    老专家温和而平静地回道：“我在医生这个岗位上工作50年了，我从不说假话，我的结论经得起检验。”
    叶春风还想质疑，被韩雪娇止住。韩雪娇本来就看衣俊白的鼻子没什么问题，又听得老教授这样一说，看时间也不早了——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了，也闹腾两个多小时了，便想就此收场。
    韩雪娇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放在扶手上，女神范儿十足。
    “既然没事，那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我们这位衣警官是中国刑警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是学痕检专业的，是为犯罪分子定罪提供科学依据的专业人员。因此，医生和警察同为把握科学尺度的工作者，必须拥有严谨务实的科学态度，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这一点，我们不能含糊。”
    “之所以给贵院带来这样的麻烦，我们认为——贵院在工作作风方面还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比如说，让我们人民警察排号候检——这个完全可以。但让我们排在被我们刚刚抓捕完的地痞流氓后面进行检查，而他又是咱们某个院领导家的什么亲属——这是不是就有点欺负人了呢？而且，负责看门儿的保安都有权让人加塞儿，是不是也有点过呢？”
    院长听罢忙点头致歉道：“请韩支队长放心，我们一定查明真相，抓好作风建设方面的整改，给您一个交待。”
    韩雪娇：“关于贵院医生的医术——我们还是认可的。不过，在不断提升医务人员的业务素质方面，还是不能停顿的。院长同志，我们给贵院带来的诸多不便，还请理解和谅解。打扰了。”
    韩雪娇说罢起身离开，周雪晴与众女警及滨江区分局的有关警官也跟着一起离开。
    等众警官走后，院长才长舒了口气。老专家严肃地对耳鼻喉科的医生批评道：“你真是没事找事！你给她接着处置能挣几个钱？一次性的仪器加上处置费最多也就100多块钱，你穷疯了吗？你推翻CT的结论，CT室的人当然不会买你的账！”
    耳鼻喉科的医生忙点头哈腰地对老专家说道：“多谢老院长解围呀！”
    院长叹了口气说：“CT室也真是的，做事脑袋怎么就不转个儿呢？警察也敢得罪！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老专家：“你若不是我的学生，我才不会为了维护院里的荣誉和医生的什么尊严来舍自己的老脸。”
    院长：“老师您说得是！不惜以牺牲您的声誉来维护我，老师对我的培育之恩，我是终身不忘啊！”
    ……
    饭店里，阿郎与齐思伦和凌少鹏还在边喝边聊，近一个下午，3人所说的话题主要是习武的趣事轶闻。说到最后，习武之人还得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说到实战上来。
    阿郎：“习武之人——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
    凌少鹏：“郎兄，哪天咱们得比划比划。”
    齐思伦：“对！我们兄弟得好好向郎师傅讨教一下才行。”
    阿郎：“好！就这么说定了——无论输赢，下回都得我请。”
    齐思伦：“等你发了薪水再请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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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