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欣喜时刻（十一）

    天元事务调查所的地下室里，穿上警服的牛头和马面已由阿郎给他们分别照了标准照，两人仍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好了！你们怎么跟女人试衣服似的呢！这都照镜子照了快1个小时了。”
    “有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牛头叫道。
    阿郎知道，牛头和马面是特别向往能够穿上警服的，以他们的功劳也是早该穿上这身警服的，但无奈纪律要求太严，准入门槛太高，而这两个家伙又太过自由，缺乏自我约束，这也是他们等了这么久才入警籍的原因。所以阿郎才纵容二人照上镜子美一美，他也借机理一下地下室里的货物。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真拿自己当女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先办正经事儿，然后就都脱下来。”阿郎命令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久！”牛头争辩道。
    “闭嘴。”
    见阿郎严肃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盖有红章的纸立正站在镜子前面，挡住了二人的视线，二人立刻明白了多年等待的庄严时刻马上就要到来，忙规矩地立在阿郎面前。
    “稍息！立正！”
    二人听着口令立即规范地做着动作，然后庄严敬礼。
    阿郎还礼后说道：“我宣布——牛头、马面，你们的警籍已被上级批准了。你们现在就是光荣的人民警察了。作为人民警察的一员，你们——”
    “你能不能叫大名不叫外号啊！”牛头说道。
    马面站姿标准一脸严肃地说道：“严肃点儿！首长和你训话呢！怎么没正经的呢！”
    虽然简单但毕竟是庄严的入警仪式被牛头一句话给搅得顿时失去了仪式感，谁让自己那么随意——叫他们外号来着呢！阿郎无奈，只得更正一下。
    “好！牛头同志，马面同志——”
    没办法，叫习惯了，他们二位的大名一时都想不起来了，不过加了“同志”两个字显然要严肃得多了。
    阿郎：“你们作为特殊人才且经过多年考验已被公安部特招入警，从今天起，你们受公安部‘天涯一号’特别行动组领导，具体就是归我直接指挥，该行动组名义上归刑侦局管理，但在侦破大案要案上归副部长以上领导指挥。你们要严守保密纪律，在任何时候不得泄露我们的身份。其他不多说了，因为你们很快就要去接受特殊的培训。培训基地的教官们会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还要接受培训？你入警的时候接受过培训吗？”牛头问道。
    阿郎：“我当时情况特殊，入警时没接受过培训。但我完成任务后，接受了系统的培训。”
    牛头：“哦，原来这是例行公事啊！那文件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份？”
    阿郎将文件在牛头和马面眼前晃了一晃说道：“文件我会立即销毁。你们的档案将被秘密保存在公安部专门设置的机构里。”
    马面对牛头说道：“想什么呢？被犯罪分子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小命儿还能有了么？”
    阿郎：“警服你们可以脱掉了。”
    待阿郎转身离开，两人仍照着镜子不肯脱掉警服。
    “我们做了那么多工作，怎么才给个一级警司？——美中不足就在这儿了。”牛头抱怨道。
    马面：“其实美中不足的是你的警服有点紧。”
    牛头：“没有啊！挺合身的呀！”
    马面：“春风才是二级警司，你还不知足？”
    牛头：“我们年龄比她大嘛！”
    阿郎在卫生间烧掉了文件，回道：“春风当年一个人打倒100多人，端掉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你比得了吗？再说了，春风是之后又读的在职研究生，所以才按副科级待遇的，但也只是副主任科员而已。”
    “早知道我也读个研究生，是不是还能让级别再高一点。”牛头说道。
    看着撇嘴的牛头，马面说道：“看到了吧——什么叫贪心不足蛇吞象。多少警察得40岁才能混上这个警衔，他居然不知足。”
    牛头：“那是碌碌无为者，他们怎么能与我们同日而语呢！”
    看着牛头穿上警服的肥胖身躯，马面撇着嘴说：“你这个腐败的肥警官！你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牛头毫不示弱，对阿郎说：“你瞧——马面穿警服的样子像什么？是不是像马面少佐？嗯？哈哈哈哈！”
    马面穿制服确实跟日本兵有一拼。
    马面白了牛头一眼，对阿郎说道：“头儿，这身行头至关重要！有了他，牛头的信心满满的了。”
    “行了！别臭美了！快脱下来。一会儿春风她们就要来了。”
    阿郎刚话音未落，便听到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再一看墙上的监控，是叶春风领着卢江玲、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进了客厅。
    阿郎：“快把警服脱下来，然后藏起来。”
    “这扣儿也太紧了！”牛头边解扣子边说道。
    “师兄，我们来了！人呢？都上哪儿去了？”
    是叶春风的声音，她快人快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未落，她已进到了地下室来。卢江玲、于百慧、谷青竹、衣俊白则紧跟其后，也走下楼梯。
    “怎么大门都不看呢？不怕进贼吗？”叶春风调皮地问道。
    阿郎幽默地回应：“经常进警察的地方，是进不了贼的。”
    叶春风：“那可不一定哦！现在的贼都厉害，有专门对付警察的。”
    一见牛头和马面穿着警服，叶春风立即叫道：“你们胆敢冒充警务人员出去招摇撞骗，真是胆大包天！”
    牛头笑眯眯地说道：“工作需要嘛！”
    叶春风问：“你凭什么戴一级警司的肩章？”
    牛头故作深沉地说：“这正符合我的身份。”
    叶春风立即走上前眯着眼睛笑道：“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合身的警服？”
    “当然是公安部给直接配发的。”牛头边脱下警服边答道。
    叶春风逗趣地问道：“哦？是不是部长亲自给你裁的呀？”
    牛头：“部长那么大的官儿，肯定不能干这事儿！是刑侦局的领导亲自管我要的尺寸——我是特体嘛！”
    “你个死牛头！一天不吹牛你就难受是不是？”叶春风说着伸手凑上前来。
    牛头吓得忙往后退，“君子动口不动手！”
    结果他一屁股撞在了卢江玲身上。牛头转头一看，露出惊喜的笑容。
    “玲玲，几天没见，好想你！”
    卢江玲严肃地眯起眼睛，心想：你这个死牛头！刚才我一进来你就看见我了，这会儿跟我装惊喜，还故意用你的大屁股撞我，真是岂有此理！于是歪着脖子问道：“你这些天躲着我，你究竟在想什么？”
    牛头含情脉脉地回道：“之前我在想——我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你的男朋友。因为，你毕竟是太优秀了！我要考虑我能不能配得上你。现在，我终于有了信心！谢谢你给我时间！”
    卢江玲：“你是怎么重建信心的？”
    牛头眼珠一转说：“我穿上了警服，就有信心了！”
    卢江玲：“你的意思是说——剃了秃子就能当和尚了？”
    牛头得意一笑，“我不剃秃子也能当和尚。”
    看着卢江玲疑惑地表情，牛头笑得更加开心。心想：我终于是正式的警察了，归公安部直接领导不说，而且还是一级警司，我当然有信心了！这个嘛——当然还得和你保密！没办法——这是纪律。
    这觉悟的提升可真是奇妙！一穿上警服，这荣誉感就立刻增强了，纪律意识也增强了呢！
    见牛头发自内心的笑容，善于察言观色的卢江玲心里犯起了嘀咕：不是说他被我给吓到了嘛！怎么又坚定信心了呢？这里面一定有秘密！可是——这得问谁呢？
    另一边，马面则上前与衣俊白等人寒暄，像是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阿郎微笑着问师妹：“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叶春风：“北凌就这么巴掌大，那还不快？怎么，我们来你这里做客了，不欢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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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