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战兰丰（三）

    北凌市，凌少鸥正在家中通过微信群与兰丰市街头开怀畅饮的同学们热聊。
    “你快来吧！看我们喝得多开心！”
    “我们喝完还要去唱歌呢！你虽然喝不到酒，但你可以唱歌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听你这个校园歌后的歌声了！”
    “我们只有替你多喝点儿了！”
    “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一！二！三！干杯！”
    凌少鸥边看着群里的视频，边跟着聊天，看到同学们干杯的热闹场面，懊恼地回道：“你们简直太气人了！不理你们了！”
    ……
    省城桦州韩雪娇家中，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谢婉婷一看，是兰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葛长虹打来的，忙接起手机。
    谢婉婷：“葛局，有什么指示？”
    葛长虹：“岂敢岂敢！专门向谢组长请示。之前，谢组长给玉宽指示的工作，我刚刚请示过省厅刑侦总队的周鹤鸣副总队长，他竟然不知此事。还想请教谢组长——这是怎么回事？”
    谢婉婷听罢严厉回道：“你是在质问我吗？”
    葛长虹：“哪里哪里？我是在请示工作。”
    谢婉婷：“你只请示了周鹤鸣，怎么没请示杨佑亭呢？”
    葛长虹：“谢组长息怒。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小心谨慎而已。”
    谢婉婷：“上级的工作需要你来质疑吗？你怎么没向公安部请示工作呢？”
    葛长虹：“我也是按我们金副市长的指令行事，还请谢组长理解。”
    谢婉婷：“谁告诉你周鹤鸣是副总队长？他只是一处处长，暂时代行职权，并没有正式任职。我是二处副处长，我安排的事和他一处有什么关系？另外，他是兼重案一组组长，我兼重案五组组长，根本就不相隶属！”
    葛长虹：“是我没有理清这层关系，还请谢组长谅解。”
    谢婉婷：“我执行的是公安部驻省厅‘11.27案件’专案组的命令，杨佑亭都不知道，周鹤鸣怎么会知道？指令是从我这里下达的——出了问题责任在我！要你负责了吗？”
    葛长虹：“谢组长息怒。我马上就办。”
    挂断手机，谢婉婷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自以为是！你能走明白什么上层路线？”
    ……
    兰丰市第二人民医院，阿郎和牛头已进入大楼里。阿郎化妆成一位中年医生，戴着副眼镜，头发花白，络腮胡子，夹着病案，有些驼背。牛头则装扮成一位女护士，戴着副大框眼镜，头上扣着护士帽，推着多功能医疗床，看上去虽然有些滑稽，但却十分自然。
    此时，医院大楼内虽已是夜深人静，但仍不时有当班的医护人员从他们身旁走过。两人旁若无人地来到了徐沧海的病房门前，牛头从容地掏出一把钥匙，将门打开，拽着移动医疗床进了病房，阿郎紧随其后。
    开门声惊醒了已经入睡的步坤元，他忙起身警觉地问道：“谁呀？”
    “喊什么呀！”
    伴随着一声年轻女生沙哑的尖叫，牛头打开了病房内的电灯。
    “晚上吃饭吃撑着了？这大半夜的——把其他病人都给吵醒了！”
    这是什么情况？是你这尖叫声才会吵醒病人好不好？
    压腿青年早被牛头吵醒，忙起身迎上前去，却被牛头旁若无人地挤到了一边。
    牛头边扯着小辣椒般的嗓音喊着边拽着医疗床往里进，阿郎推着床顺手带上了病房门。
    突然的亮灯令病房内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睁开了眼睛也有些不适应，阿郎利用几人暂时的视觉盲区抢占了最佳攻击位置。
    见有医护人员来病房，特别是这位泼辣护士，还有些气势汹汹，步坤元打量了一下，不满地问：“还要点什么药啊？不是都点完了嘛！”
    牛头没理步坤元，直接将医疗床推到徐沧海的病床旁边，见徐沧海还在熟睡，才回头对步坤元说：“不是你们申请去做理疗的嘛？还要针灸。”
    “我们没申请啊！”步坤元疑惑地问。
    牛头：“不是叫徐沧海吗？”
    步坤元：“是啊！”
    牛头：“那就对了！跟我们走吧！帮个忙，让他上这张床。”
    步坤元有些疑惑，“我们没申请做理疗啊！针灸不是说明天做吗？”
    牛头：“那肯定是病房的主治医生开的——错不了！这大半夜的，好像谁愿意折腾你们似的。”
    步坤元：“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牛头：“病人排得那么满，明天能轮上你吗？”
    正当牛头与步坤元说话之际，站在牛头身后的阿郎早已将三根细长的银针捏在指间，见步坤元和压腿青年没有防备，突然从牛头身后闪出，挥掌击中压腿青年的脖子，压腿青年声都没吭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步坤元觉察到了危险，但为时已晚，他刚转过头来，阿郎已伸出左手掐住他的咽喉，右手一针刺入前胸，接着又在他腹部刺入一针。步坤元想叫，因为被锁住咽喉，叫不出声来，只能任由阿郎摆布。
    徐沧海听到动静，因有伤在身，半睡半醒，加之被牛头肥胖的身躯阻挡，不知发生了什么。
    见徐沧海挣扎着要起身，牛头忙操着沙哑的声音尖叫道：“哎呀！你搞错了！要治的病人不是那个，是躺着这个。”
    听牛头此言，阿郎遂松开了步坤元，步坤元则全身僵直而颤抖着摔倒在了移动医疗床上。
    挣扎着正欲起身的徐沧海，看到步坤元被放倒，只觉惊恐万状，忽见阿郎微笑地转过头来，朝他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又吹了一声悠长而富有旋律的口哨，他只觉眼前人影迷离，当一根银针刺入身体，便闭眼昏昏睡去。
    阿郎接着又转向步坤元，对他也施用了催眠术，令他也昏睡过去，才拔下银针收起。阿郎又低头俯视，见之前安好的窃听器还在床下，便摘下收起。
    ……
    省城桦州韩雪娇家中，接到阿郎传来的消息后，谢婉婷正在通过微信语音和专案组的时莫迁对话。
    “时厅长，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兰丰那边发生了非常紧急的情况！我们通过调查，找到了曾经在玉昆山豪杰会所做过武术教头的徐沧海和步坤元，这两个人是关键人物，现就隐藏在兰丰，他们知道内幕，是重要的证人！为防止被幕后黑手灭口，我们已开展行动准备把他们控制起来，再交给你们，向您报告一声，希望您能派人接应。”
    时莫迁回道：“之前我们就密切关注着兰丰的动向，派出调查的顾天波和姜水云离兰丰最近，她们开车快，我这就让她们过去，不过也得近1个小时才能到兰丰。”
    谢婉婷：“太好了！那我们保持联系。”
    放下手机，谢婉婷长舒了口气，说道：“阿郎那边得手了，我们怎么才能放松一下呢？我感觉自己特别紧张！”
    韩雪娇：“后悔了？不如自己上了？”
    谢婉婷：“我现在才知道——指挥员真不如战斗员干事痛快呀！真刀真枪地干——多过瘾！当指挥员——心里堵得慌！”
    韩雪娇：“那当然！你怎么会才知道呢？”
    谢婉婷：“这不才当上领导嘛！”
    ……
    兰丰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里，装扮成女护士的牛头拽着移动医疗床走在前面，阿郎推着床走在后面，床上躺着昏睡的步坤元和徐沧海，两人盖着被，脑袋也用毛巾盖着，只露着闭着的眼睛，两人肥胖的身体拥在一起使医疗床显得十分拥挤。
    阿郎戴着耳机，边走边低声说道：“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另一端传来了马面的声音：“一直往前走，在前方20米处向左拐，然后停电，但你那里是急诊科，我不能太过分，你们只有2分钟的时间，需要赶快撤离。”
    阿郎回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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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